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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三国》第五十章 帐中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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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旻用凌利的眼神直瞪着吕布,咄咄逼人的道:“刚才刺客入厅偷袭之时,我几乎命丧于刺客之剑下,王司徒和李都尉当时亦在场,如果刺客是受我所指使,又怎会出手如此重,要将我置之死地;如果你所言属实,又何以不将那二名卫兵生擒以作对质,凭你的身手不会留不住那二人的性命吧?还有,当你离厅而去之后刺客便杀到,总不会如此凑巧吧?这一切分明就是你早预谋在先,有意杀人灭口在后,意欲置身事外,瞒天过海。幸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我及时赶到,才能揭穿之一切!”言语间声色俱厉,振振有辞,本来对吕布坚信不疑的董卓此刻也不免动摇起来,脸上即便显出几分犹豫之色。

董旻的分析字字入骨,直把疑点全部指向吕布身上,但吕布面上并没半分惧色,反而用更凌驾于他之上的眼神回视着他凌气逼人的目光,冷硬地说道:“说到预谋,吕某真是自愧不如,你所说的一切证据,也只不过是你事先安排之下可得出的结果罢了。到底是谁早有预谋,你我心知肚明,只恨我一时大意,才会中了你所布下的局。”

董旻听后盛怒之极,不料到此地步,他竟然还想将罪名推到自己身上,脸上不由渗出狰狞的神色,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罪证当前,你居然还敢砌词狡辩,污蔑本将军,真是居心叵测!”旋即转身对董卓拱手道:“此人留之必会祸害兄长日后的基业,请兄长速将此人处决,以正视听!”

“这……”董卓沉思良久心中仍是举棋不定,满脸挂满犹豫不决之色。

吕布心念电闪,亦拱手扬声道:“吕某自从投靠义父后,一直忠心耿耿,尽忠职守,出生入死,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就说虎牢关一役,我曾与高顺等人率兵跟敌人浴血奋战,舍生忘死,誓死保护丞相迁离长安,大家有目共睹,如今我又岂会做出背叛义父之事,望义父明断!”

“恩,奉先忠心赤胆,断不会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想必此事当中有所误会,待本相日后查明再作……”董卓回想起吕布昔日的功迹,脸上犹豫的神色缓缓褪去,慎然说道。

董旻闻言一怔,心中暗忖道:“吕布居功自傲,且手下兵将占城中守军半数,若待其坐大,哪还了得?”把当下双眉一挑,瞳孔散发出冰寒的锐芒,沉重的说道:“吕布此言分别是自恃劳苦功高,嚣张跋扈,他日必然不会将兄长放在眼中,若不将此人及早铲除,必定后患无穷;再说上次歃血为盟,勾结乱党之事可当误会,但此次罪证确切,绝对不会是误会!”

吕布冷冷地瞟了董旻一眼,含恨道:“吕某并无此意,这分明是你捕风捉影,有意……”

二人争吵不休,不肯善了,厅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董卓直听得怒火中烧,猛一捏拳往桌上击去,随即震出“砰”一声响,声音在大厅中久久回荡着。

王允和李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暗暗喘了口气。四周的气氛顿时冷冽了起来。

董卓怒目放光,分别凝视二人半晌后,才大喝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中?”吕布和董旻听后脸面不由黯沉了下来。

见二人安静下来,董卓才稍止怒意,悠悠地说道:“今日之事容日后查明再作定夺,奉先你暂且将上次我令你征收军晌和购买军备等事情交由叔颖打理。”

此二件事务是军中要务,当初交由吕布来办是表示董卓对吕布十分器重,如今将此二件要务交由董旻打理,无疑是大大削弱吕布权力。

吕布心中虽是十分不甘,但见董卓怒气未消也不敢逆他的意思,随即俯首轻叹道:“是……”

“今夜到此为止,你们自便吧!”董卓轻叹一声,拂袖而起,朝后堂缓缓步去。

董旻冷哼一声,用满布怒意的目光瞪着吕布道:“这算是便宜你了,你好自为知!”

我等行了数十里,在中牟一带扎营。

星月黯淡无光,寒星无奈地眨着眼睛,散发出依稀的光点,大地显得一片寂静,有点说不出的苍凉味道。

营中几处帐篷灯火犹亮。

我轻轻地松了口气,出神看着火光跳动的灯盏,兴然说道:“以我们的行程,再过数日便可抵达官渡,只要渡过黄河就算李儒他们追来也不怕了,回想当初辗转去到长安又历经重重困难而回的过程真是惊险万分。”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了,主公日后可有何打算?”站于我一侧的郭嘉淡笑道。

说到打算,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好好考虑过,自从不明不白的来到三国这个年代后,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了,以后生活仿佛也跟着溶入了这个年代,唉!真是糊里糊涂的。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该如何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生存下去。

我沉思半晌后,搪塞地说道:“如今董卓欺主弄权,残暴不仁,横征暴敛,弄得百姓怨声载道,而且献帝又受胁于董卓之下,我既身为汉室之臣,理应顷尽全力匡扶社稷,所以现在我只想助天子除去此逆臣贼子,将来的事还是待将来再作打算吧。”

郭嘉眉宇一张,神采飞扬的说道:“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董卓方面主公大可不必多虑,我夜观星象,汉室帝星暗淡无光,乃是改朝换代之象,势难扶矣!而且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各自拥兵自重,更各怀私心,大有逐鹿天下之势,欲恢复汉室的光辉岁月更是不可能,天命如此,非人力所能改也。”

想不到郭嘉的预测还真是挺准的,虽然他平时深居简出,但是对于天下的局势却能了如指掌。刚才他说的一番话,想必已代我有所打算,不妨听一下他建议。

我微然一笑,诚心问道:“愿闻其详,郭兄但请明言!”

郭嘉双眸闪过一丝精光,同是打开摆在桌上的地图,慷慨激昂地说道:“纵观北方尤以袁绍,公孙瓒,韩馥三家最有能力逐鹿天下。袁绍屯兵河内,其家累世公侯,恩德四海,士多附之,可谓是兵多将广,但袁绍此人好谋无断,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而且其手下更是有明争暗斗,妒贤嫉能之风日益盛行,必无成大事之举;韩馥虽占据冀州,钱粮广盛,带甲十万,军容强盛,可惜却是守门之犬,成事不济,无勇无谋之辈,更无用人之才,不足为惧;而公孙瓒为人刚愎自用,傲兵自恃,不听人言,在十八镇同盟之时已和袁本初结怨甚深,他日必被袁本初所灭。依属下之见,主公既蕴大才,抱大器,智勇双全,何不取而代之?先行引军进图冀州为根本,然后广施善政,厉兵秣马以利军容,再与袁绍一决雌雄,则可尽得河北之地也;此时向西可图并州,然后全力向南挺进,图谋天下,必定大事可成,创万世不灭之业也。”

郭嘉的这一番见解不得不令人叹服,直听得我全身热血沸腾,有点心动的感觉,但转念间回想起当日公孙瓒收容之恩和赠马之义,至今仍历历在目,我又怎可做出此不忠不义之事呢?沉思良久,不禁叹声摇首道:“但是公孙将军一向对我不薄,我又岂可背叛他,做出如此不义之事?莫不是要我失信于天下?”

郭嘉双眸精芒一闪,进一步说道:“所谓乱世乍起,唯有德有谋之人方可早日平定天下,使黎民百姓重享太平。如今天下诸侯各自为政,以匡复社稷为由,各力安定天下,若任由天下再大乱下去,百姓只会更加若不堪言。既然主公有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心,何不趁势而起,扫清八荒,席卷六合,平定中原,只有这样才会令百姓安居乐业。如今花落谁家,仍是未定之数,主公理应快快取之,一来百姓得以早日安定,免长久饱受战乱之苦,二来亦应了主公的心愿。此一切皆是为臣肺腑之言,望主公能三思。”

郭嘉之言确是十分之有理,但此刻我心中只觉百感交集,一时难以抉择。沉吟半晌,思潮起伏地说道:“夺取天下之事不易操之过急,须容从长计议,况且如今我等还身在他乡,还是留待日后再作打算吧。”

郭嘉双目精光缓缓敛去,声音转缓道:“主公想必心中自有打算,但无论主公作何打算,属下亦愿追随左右,以报主公知遇之恩!”我轻轻拍了郭嘉肩头二下,旋即转目望着苍凉的夜空,心中思潮起伏不定。

程仪揭帐迅步而入,黑眸掠过一抹紧张的神色,焦急地说道:“报告主公,刚刚探子飞马来报,敌军已于昨夜渡河,正朝我们的方向追来,目前与我们相距五十余里。”萧飞、柳枫、典韦等人也随后而入,显然是已然知道李儒追来的消息。

我闻言神色一紧,想不到李儒连吃了二次教训还敢来追,当下思索半晌,缓缓地说道:“恩,继续监视敌人的动向,一有异动马上汇报,你先下去吧!”程仪颔首应吮离去。

典韦怒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李儒此人真是纠缠不休,

郭嘉负手背手,闲逸了踱着步子,淡然笑道:“主公屡破其计,还二度挫其锐气,而李儒竟然还继续拼命追来,则表明了李儒对主公是越来越忌惮,生怕主公他日坐大后会对董卓不利,所以才会冒险追截。正所谓其明知不可为而妄为之,是为不智也,不过,这足见其是个忠心之人!可惜,可惜……”说到可惜二字时不由淡淡叹了口气。

我叹然说道:“李儒确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能报效朝庭该多好,可惜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以致使董卓弄得民生凋敝。”

说罢,便仔细地凝视着地图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反复沉思良久,伸手指着路线道:“当前我们有二条道路选择,第一条是在中牟直通官道,以我们行程,不出五日必会抵达官渡,然后渡河北上,李儒必然不敢冒险再追。而另一条道则是由小径穿过山林,然后通往官渡,此道丛林茂密,虽然比较容易隐匿我方行踪,但路途险阻,非得十天才可抵达官渡。”

严纲思索片刻,指着地图道:“我认为应该与敌人斗快,如今敌军离我方仍有数十里之远,只要我们缩短休息时间,日夜兼程,再加上官道的平坦便利,我方一定会比敌人更快一步渡河。”

郭嘉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把目光落在中牟旁边一处黑点上,摇首道:“官道虽然宽直易行,但敌军轻骑速度迅捷,在官道上驰骋更是无阻,若稍有不甚,必会被其随尾而袭,反而不利。于属下之见,由小道插入黑风林,再绕道通往官渡较为妥当。”

严纲眸底闪过一丝困惑的神色,忧然说道:“但是绕小路而行,道路窄小,不仅阻碍行程,而且抵达官渡的时日一但拉长,必然会被敌人追上。”

我脑际闪过数个念头,眉宇轻皱道:“莫非郭兄想在黑风林与敌人一战?”

郭嘉欣然点头,含笑道:“恩,与其冒险择路而逃,倒不如以逸待劳一战,黑风林一带树木丛生,对我方大为有利,一来便于隐匿,二来便于作战。”

严纲自从上次水淹牛辅一役后,对郭嘉的才智更是倾心拜服,眼下听郭嘉这么一说,想必其已心有妙计。郭嘉话音刚落,他便兴然问道:“未知军师心中有何良策?”

郭嘉脸上透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肃穆地说道:“传令下去,命士兵们各自取粮一小袋,剩余的米粮和物资全弃于小道旁……”郭嘉将计策说了一遍,又下令道:“柳枫,萧风听令!……”

李儒追至中牟,见道路倏然叉开,一是通向官道,一是穿入小路,心中犹豫不定,于是便下令扎营,一方面派人先行往前路打探,一方面思虑敌人的去向。

王副将受命往前路打探,发现小道边有丢弃的粮食和物资,于是便命人先行回报李儒,而自己则往小路寻去,希望能打探出敌人的行踪。

正遁路搜索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王副将举目望去,发现不远处草丛中窜出一群穿着敌人服装的人正追赶着两名士兵朝自己方向跑来。

王副将疑虑的思索半晌,随即领兵杀去,近前时,追在二名士兵身后的那群士兵突然停下追击的脚步,其中一名身形魁梧的人蓦然张弓搭箭。

只听得一声惨叫,被追击的那两名士兵的其中一名已然中箭,另一名士兵则停下脚步伸手去扶起那名受伤的士兵。接着传来一声“撤!”那群追兵顿时应声调头而跑。

“王副将,是否要追截敌人。”一名校尉近前请示道。

王副将疑虑地举目查看了下四周,摇首道:“不必了,为防有诈,还是等军师来定夺吧!给我将那两名敌兵带上来。”

牛辅揭帐而下,怒气冲冲地说道:“竟然把粮草弃置于路旁,到底江子羽又想耍什么花样?”

李儒沉思的被他的话音打断,随即缓缓转过身,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刚才正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这样做,表面看起来是想让人觉得他们逃往小路,要引我们追向小路,其实他们是想从大路……”

牛辅觉得李儒的想法与自己相同,所以未等李儒说完,便急着插话道:“军师英明,小路窄而难行,不易逃亡,而且会拉长到达官渡的时日,对他们是百害无一利,所以他必然是想故弄玄虚从而得以由官道逃脱。”

李儒双目精光一闪,阴沉地笑道:“此言差矣,我们轻骑的行军速度胜于他们速度数倍,走大路反而更危险,而小路崎岖不平,不但便他们隐匿,而且对我们的轻骑优势亦有所抑制。况且江子羽此人向来诡计多端,又岂会留下线索自暴行踪,这分明是想有意掩饰他们从小路而逃,好让我们上当。正所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此等小伎俩又岂能瞒得过我?”

牛辅听后会心细想半晌,恍然大悟道:“军师言之有理,我差点又中了那小子的诡计,我这就传令下去,拔营绕小路追截。”

话音刚落,王副将忽然押着二名敌军装束的士兵揭帐而入。

李儒与牛辅不解地对视一眼,旋又将目光投向王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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