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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父亲慢慢长大》第十五章 罪恶的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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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离家去追梦了,因为我没有从家里顺到路费,所以只好和曾老大去爬火车。

爬的是拉煤炭的火车,在上了火车的那一刻起,我终于知道曾老大为啥让我带铺盖卷了,因为真的会冻死人啊。

我和曾老大在火车皮的煤炭堆上用手刨了个洞,火车跑了两天三夜,我们就在那个洞里躺了两天三夜。

好在曾老大有经验,带了干将和水,勉强的够我们两人人吃,只是火车皮上的寒冷不是我们俩挤在一起就可以抵挡的住的。

就这两天三夜我的脚和耳朵都冻的皲裂了,事实上要是认真的算的话,正真冻伤我的应该是第一个晚上和第一个白天,。

因为我们是从北方出发,趴的火车是去往南方的,最后的这一天两夜虽然冷但也不至于冻伤身体上的零件。

在途中我曾多次问过曾老大我们要去哪里,曾老大每次都不肯直接告诉我,用梦想与其他的话搪塞这我。

既然他不愿说我也就没有再问,毕竟我这样问他好几遍确实不太礼貌,有股不相信曾老大的感觉。

等到火车到站慢慢的减速的时候,我和曾老大偷偷的跳了下去。

看着火车轨道两边依旧泛绿色的青草,我的三观终于被彻底的打破了。

冬天?

青草?

这种在我认知里不应该存在的现象都存在了,想必,曾老大没有骗我,梦和天堂真的在这儿,这里或许真的有奇迹呢。

此时正值太阳升起不久,抬起头看着南方的太阳,虽然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是不知为何照在我身上显得格外的暖和。

下了火车的曾老大显得格外的开心,当然我也是啊。

背着铺盖卷跟在曾老大的后面大概走了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县城里了。

曾老大告诉我外边有人的时侯让我喊他爸爸。

和他在一起久了,平时也没大没小的喊他爸爸还是挺别扭的,但是为了梦,叫他爷爷我都没问题。

找了个旅社随便的住了下来,那时候查的不严,随便塞了点钱说是我们父子俩来打工的就住了下来。

让我影响最深的是旅社的澡堂子,那可能是我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在冬天洗澡吧。

而且不止是在冬天第一次洗澡,如果不算夏天在水渠里游泳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洗澡,真正意义上的洗澡,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洗了澡吃了饭,我和曾老大便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曾老大便带着我去给他和我买了新衣服,那一刻,我真的被他感动到了,家里人都没给我买过衣服,曾老大一来就给我买了衣服啊。

逛街长见识,逛了一天我也没有乏。

回到旅社曾老大告诉我,他的朋友七哥今晚会过来看我们,以后我们就跟着他混了。

可是等了一晚上七哥也没有来,第二天怕七哥来了找不到我们,我和曾老大一直没有出去,直到下午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来人身材矮小也就一米六五左右,戴着一个白色的渔夫帽,(电视上黑帮老大戴着的那种帽子,自己脑补)

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一道伤疤从右边的镜片底下延伸出来,划过鼻子一直到左边的剑上,仔细一看满脸的小坑和黑色的斑点遍布他的整张脸。

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啊,当时我就被这所谓的七哥整懵了,七哥见我不说话,看着我便笑了笑,不笑不知道,一笑吓一跳。

他那本来就吓人的脸一笑好似有条蜈蚣在爬一般,失神的我瞬间被吓醒了。

初次见面,只说外表,这所谓的七哥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只是深刻的印象,毕竟,比起他后来对我做的事情来,这他妈算个屁啊。

曾老大让我呆在房子里不要乱跑,他随着七哥走了出去,在外面不知道交流着啥,或许是再给我找工作吧!

当时我正沉浸在面包牛奶的梦里不可自拔呢,怎么可能会想到其他地方去呢。

过了老半天他们走了进来,曾老大脸上看起来不是太高兴,或许是没有讨烟到满意的工作吧和报酬吧。

我心里想着你他妈的也太贪心了吧,有牛奶面包就不错了,反正我心里是将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的。

工作不要太多,休息的时间要留给我。

面包牛奶啥的不需要曾老大嘴里说的顿顿都有,只要两天一次就可以啦。

至于音乐钢琴啥的,也不要天天听,也就两三天一次吧。

还有歌姬小姐芭蕾舞嘛,一周一次就可以啦。嗯,想必我这样要求低的人肯定会讨的七哥喜欢的。

抱着铺盖卷我和曾老大跟着七哥上了他开来得小轿车,好家伙,虽然这两天和曾老大在街上遇见过轿车,但都是远远地看着,更别说是坐了。

兴奇?可能有吧,但更多的是拘谨,我怕胡脏了七哥的车,所以一上车就非常的紧张和拘束,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睛绷的紧紧的脑袋瓜子一动也不动,热,很热,没过一会儿手心的汗就流了出来。

轿车行驶在不太平的马路上,上下的颠簸着,再加上车里的空气不流通。

我脑袋嗡嗡直的响,中午吃的饭在胃里翻搅着涌动着,也一次又一次的泛到我的喉咙里,我知道此时如果吐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我拼命的压着,它泛上来我就咽下去,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或许在火车上的那几个晚上也没有这样的难熬吧!

车子依旧行驶着,慢慢的,车窗外边没了房屋没了行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一个小时,车终于停了下来。

刚打开车门我就飞快的下了车,趴在马路边就吐了起来,胃里的东西一下子涌了上来,从口腔和鼻腔里喷洒而出,深吸一口气,好舒服!

七哥看着我那怂样不禁的皱了皱眉,曾老大用脚踢了踢我的屁股说什么烂命天注定之类的话,反正我吐的舒服就可以,至于他们说什么心里想什么和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因为在车上实在是太难熬,精力一直放在压制呕吐上面了,所以没有看路,此时一看,周围一片荒凉没有一丝人烟,面前只有一个荒废了的场子。

七哥在车上打了好几声的号,才有人走了出来,和他们交代了两句姥看也没看我就开车走了。

来人大约一米七左右,长的不像七哥那般的吓人,从脸面上看长的很是普通,基本是扎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很普通,普通到我不知如何形容。

他告诉我他叫老九,以后我可以叫他九哥,我叫了声九哥。

只是这个九哥还有那个七哥,没有姓只有一个绰号,而且这里那里想是有面包牛奶的地方吗?

虽然被梦想冲昏了头脑,可我也不傻啊。(自我觉得)曾老大让我随着他们入了厂房,我犹豫了,我有点儿害怕,所以我站在原地一动一不动。

曾老大看我有些犹豫,就告诉我,想要赚钱就要先接受培训,只有合格的人才能上岗,就像他以前教我如何偷鸡摸狗一般。

听着曾老大这样对我说,我也就放下了心里的疑惑,毕竟人家非亲非故的待我还不错,而且就在前天人家还给我买了衣服了呢。

好吧,培训就培训吧!

跟着九哥进了厂房,厂房里一片漆黑,或许是刚刚在外边很亮,一下子处在比较黑的环境里眼睛没适应过来吧,过了一会儿,我才看清。

厂房里面前半部很空荡也很乱很脏,石头渣、水泥块、酒瓶烟头、还有一些没用的废料,除了给人留下了一条走路的通道以外,堆的满地都是。

还好这里离门口近,倒也没啥臭味。

穿过过空荡荡的厂房,走进一个比较狭小过道,一股烟酒混合的味充斥着整个过道。

当然,你如果仔细的一闻,还有发霉的味道,这种发霉的味道很是独特,让人很不舒服,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好比小时候秋天一阵子雨过后,我穿了好长时间的鞋子被雨打湿,然后放在草垛里,捂出的发霉味儿。

继续走着,划拳声以及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大,九哥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走了进去,我也随着九哥走了进去。

天黑的很快,虽然在是南方,温度不是特别的低,但冬天毕竟是冬天,昼依很旧长,夜依旧很短。

天边的乌云压的很低,本来就快要落下的太阳被乌云与空气中的雾水遮挡住了,只有少许的光透过云缝照射在大地上,而且还泛着那种骇人的红色。

太阳愈来愈低,光线越来越细,颜色也更加的深。

暗红,像是被黑暗吞噬污染同化了一般。

一只麻雀在天空中孤单的飞着,或许是离群的那只,想要飞得更高看的很远的那只,然后一头扎进暗的怀抱里,不知所踪。。

厂房在傍晚显得孤零零的,有点儿可怜,诺大的空间在吞噬着它,而它也张开幽森森的门口,为自己补充着血液,补充着能量。

在罪恶种养活着一群可怜的肉蛆,苟延残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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