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对凤歌笑道：“你的小厮倒是机灵。”她低头望了望竹桌上的东西，先是蹙了蹙眉，随后才展眉说道：“原来你喜欢喝君山银针，想不到你也喜欢吃甜点。”

凤歌神色古怪地瞧着她，“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云卿一愣，随后不自然地笑了笑。

“那是失忆前嘛！失忆后，我就不喜欢了。”

云卿望向小厮，“这里有雨前龙井么？”

小厮连连点头，“公主，请稍等。奴才这就去泡。”说罢，连忙端起竹桌上的君山银针退了下去。

凤歌定定地看着她，“云卿？”

她下意识地应了声，“怎么了？”

凤歌却垂下了眼帘。

云卿一怔，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实在怀疑她的身份。她倒也不在意，反正名字样貌都一模一样，也没说谁真谁假的，她落落大方地摆了摆手，“你是在怀疑我吧？其实没这个必要，我失忆了。无论过去的云卿怎么样的都过去了。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云卿。其实呀，人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头来还不是化为一堆黄土。既然如此，那又何不计较这么多呢？”

凤歌只觉心中十分震撼。

以前的云卿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他抬眼看了看他，只觉现在的云卿变得十分陌生。不仅连爱喝的茶也变了，平日里喜欢穿的衣裳也不穿了，还有平日里出房门时，定要梳得整整齐齐，定要插上好几支金晃晃的步摇，如今竟就这样素颜出门，头发还披散了下来。连说话的语气和方式都变得如此怪异。

此时，小厮泡好了雨前龙井，倒了两杯后，恭恭敬敬地退下。

云卿坐直了身子，十分优雅地拿起一块芙蓉酥送进嘴里，落落大方地让凤歌打量，神色淡定自如，从容不迫。

直到凤歌收回他的目光时，她才淡淡开口。

“凤歌凤歌，这名字可是取自“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