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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点鸳鸯谱:爱妃哪里逃》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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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哥哥,你不能,不能……”

火安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他竟然说,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而不惜放弃皇位?男人,不都是想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么?他,他怎么可以……

“不能什么?”

云轻尘扬了扬眉,看向了打搅他和月初云甜蜜时光的罪魁祸首,不悦的问道。

“你,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连江山,都不要!”火安儿的嘴唇颤抖了一下,虽是在试图说服云轻尘,心里,却是隐隐的羡慕起了月初云,江山美人,江山美人,每个帝王皇子,都这般说,可是,又有几人,能真正把美人,放到过可以与江山相较的位置?

“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云轻尘颇有些嘲讽的笑了,眯起的双眸里,尽是不屑和讥诮,“没了她,我要江山做什么?”

这一句话,不仅仅是让火安儿听愣了,连望天城的城墙上的一众人,也是,听愣了,没了她,我要江山做什么?好一个,没了她,我要江山做什么!

这世上之人,若干都说过,要与哪一个女子,同生共死,可是,真正到了那女子死去之时,又有几人真的去殉情?这世上,也有许多帝王说过,为了某一个女人,他可以不惜一切,可待到真正江山与美人不可共存的时候,那被放弃的,定然,是美人……可是,云轻尘却说……

好一个痴情人!

抬头,看了一眼讶异的众人,段息天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城墙旁边,眯起眼睛,朝城下看去,他倒是觉得,云轻尘这么想,很对,月初云,他的老师,别说是云国的江山,便是整个神州,也换不来的。

“上卿,没有听到老师的话么?把那个女人,带上来。”

睨了一眼火安儿,段息天微微凝眉,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瓶,朝着上卿丢了过去,“太吵了,喂点哑药吧。”

“是,段神使。”

上卿扬手接住段息天丢下的小瓶,见月初云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是毫不犹豫的弄开了小瓶,把一整瓶药水,都给火安儿灌进了嘴里,然后,一抬她的下巴,强迫她咽了下去,再然后,丢掉小瓶,拎着火安儿,便是重新回到了城墙上。

“看看袖箭是冲那只手射出来的,砍掉。”

段息天的声音,冷得让火安儿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一种本能的念头,便是在她的心里蔓延了开来,这个男人,是个疯子,云国的人,都是疯子!她,她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为什么……

这般想着,火安儿便是挣扎着,求救起来,可是,她痛苦的发现,她,说不出话来了,不管她如何努力,嘴里,都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哑药,刚刚,那个家伙给她灌进去的,真的,是哑药。

眼睁睁的看着月初云跟云轻尘大秀恩爱,火安儿被上卿拎走,火笛风如果还不明白意味着什么,那,他可真就是个傻子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便是条龙,也得盘着,是只虎,也得卧着!

“郡主的意思是……此事,再无可议?”

火笛风咬了咬薄唇,已是完全不抱希望了,此次,带了火安儿来,真真是最大的败笔,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不然,就算是和亲不成,议和,也还是有希望的,可现在……火安儿杀了云国的六皇子,又张口辱骂,大放厥词……

“回去告诉火凌云,明年今日,我送他女儿的尸体,去你们的帝都城下。”

月初云缓缓的转身,看向了被上卿擒住,还在不停的挣扎的火安儿,突然,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

清脆响亮,只转瞬工夫,火安儿的脸,便是肿了起来,很显然,要比刚刚火笛风的那一巴掌,打得要重得多,“这一耳光,是打你恬不知耻,勾引我家相公。”

啪……

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了火安儿的另一边脸上,也就是火笛风刚刚打过的那半边脸上,“这一耳光,是打你胡说八道,污蔑我家相公。”

嘭……

一脚,踹在了火安儿的小腹上,加上上卿适时的松手,火安儿竟是“骨碌骨碌”滚了三五个滚儿,撞到了城墙上,才停了下来,“这一脚,是踹你长得太丑,脏了我的眼。”

“来,娘子,擦手,脏。”

云轻尘朝着断崖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然后,从食篮里取出了原本准备用来给月初云吃完了东西擦手的布巾,递到了她的面前,宠溺的说道。

月初云先是一愣,继而,伸手接住了布巾,细细的擦了每一根手指,然后,把布巾,丢在了地上,“先把她送到关聂璟的笼子了去吧,然后,给聂璟一颗药吃,我现在,要处理思乐哥哥的事情,没空处置它。”

远处,几个人影飞身而来,近了,才见,竟是费不语等人!

“主子!”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全无了声息的云思乐,费不语竟是率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云思乐虽然对他们严厉了一些,但却是为了他们能学到本事的,在外人面前,他,从来都很维护他的这些手下,所以,费不语便是到了现在这般的武技境界,也依然是,心甘情愿的称呼他为主子。

费不语跪下,其他几人,也是纷纷跪了下来,朝着云思乐的尸体,便是“碰碰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看向了月初云。

“思乐哥哥他……是因为我才……”

月初云微微垂眸,以前时候,她曾跟月改说过,希望他能答应她,倾月家之力,护云思乐周全,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他的性子太过孤傲,又对她有心,而被云轻尘这小气鬼容不下,可是,现在,他,却终究是因她而死了,虽然,不是被云轻尘,但,依旧,是与她脱不了干系,这种愧疚,压抑着她,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爱他,他,却爱她,为了她,甚至不惜性命,这种爱,太沉重,也注定不会有结果,而他,却还是义无返顾。

“郡主,主子曾吩咐,如果,有一天,他不幸在您之前身陨,让不语,把这个交给您。”费不语微微垂首,然后,从衣袖里,取了一串铜制的钥匙出来,送到了月初云的面前,然后,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从云思乐的拇指上,取下了一枚血红色的扳指,一并捧上。

“这是……”

月初云微微一愣,看着那枚血红色的扳指,她已是猜到了几分,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听风楼的权戒和密阁的钥匙。”

费不语轻轻的咽了口唾沫,许是暗恋的关系,跟月初云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会觉得紧张,想到以后,她会成为他们的新主人,不禁,又有些隐隐的期待,“拥有权戒,并拿到主人留下的信函,便是听风楼的新主人。”

“钥匙一直在你身上,为何,你不去取那信函?难道,你不想成为听风楼的主子么?”月初云微微扬眉,伸手,接过了费不语捧到她面前的两样东西,把那枚血红色的扳指,套到了自己拇指上,这是她的思乐哥哥留给她的东西,她,会好好珍惜,一辈子。

“回郡主的话,主子留在密阁中的信函,是给您的,旁人取了也没用不说,那密阁,除了郡主,旁人,也进不去。”

费不语摇了摇头,表示他对这听风阁主人的位置,没有想法,也不敢有想法,“不语曾有幸跟着主人去过一次密阁,那密阁的第一道门,是用这钥匙开的,但第二道门,却是要对一句诗,主人说,那句诗,只你和他两人知道下句。”

“墙上的那句,应该是,飞雪连天射白鹿。”

月初云浅浅一笑,把那钥匙,装进了衣袖,小时候,云思乐有些自闭,所以,她经常都会跑去月天心那里,拉了他出门,不让他闷在屋子里,可是,这古代,又没什么游乐场,她一个二十岁的灵魂,又不屑于去玩那些个小孩子玩的幼稚游戏,所以,她便给他讲故事,武侠故事,当然,武侠故事,首推的,必然是金庸大侠的了,于是,便有了,这两句,由金庸大侠的书名连起来的两句诗,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听月初云竟是连墙上的那句都知道是什么,费不语不禁微微一愣,主子说得果然不假,郡主,是知道下句的,而且,也只有郡主和主子,知道下句。

“娘子,你偏心,我也要听武侠故事。”听了月初云说得那句上去,云轻尘怎么可能还猜不到,她是给云思乐讲了金庸的武侠?顿时,心里不平衡的蹭了上来,环住月初云的腰,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求道,“你若是不给我讲,我就……”

“你就什么?”月初云浅浅一笑,对云轻尘的威胁,她从来都不害怕,没办法,他能用来威胁她的事情,太少了,少到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出来。

“唔,好吧,你给儿子讲的时候,我偷听。”

云轻尘抿了抿唇角,放弃了威胁,改为了讨好,硬的,在他的亲亲娘子身上,从来都是行不通的,咳,那,他就来软的吧。

三日后。

一场颇让人有些难以置信的葬礼,在望天城中的山上举行。

一夜之间,不知从何处来的彼岸花,开的漫山遍野,云思乐躺在一个由彼岸花编织而成的棺材里,宛若只是睡去,除了发色因为剧毒而变成了雪白,几乎,与寻常无异。

那花棺,由三十二名红衣的女子抬着,莲步轻摇,平稳的连花棺四角上的水盅都不曾溢出半滴的水来。

月天心静静的跟着那花棺在走,虽然,没有人让她这么做,可是,十几年,她都在把云思乐当成段息天的替身般照料,又怎么会没有感情?虽然,现在段息天已经回到她身边了,虽然,前些时候,她有些忽略云思乐了,可是,这最后的送别,她,又如何能不来送他一程?要知道,云思乐是七个皇子之中,唯一一个,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不称呼她为母后的,是的,他称呼她为,娘亲。

“思乐哥哥,一路走好。”

月初云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云思乐的脸,然后,命那三十二名女子把云思乐抬进了在山体上挖掘出来的幽深墓穴,这墓穴,是这三天的时间,让人加紧赶制的,因为,天已经开始变暖了,尸身放置的时间过长的话,会变得难看,像云思乐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应该,连死后,都是完美的。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那三十二名女子从墓穴里面走了出来,朝着月初云盈盈一拜,“主人,机关已经启动,只要山体不毁,就不会有人打搅六皇子殿下休息了。”

没有人敢在月初云的面前说云思乐是个死人,虽然,这是个事实,但,却依然是没有人把这个事实说出来,所有人,都只道是,他,睡着了,在休息,之类。

“嗯,你们留下来吧,这山上的彼岸花,需要人打理。”

月初云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被关在笼子,眼中除了惊恐,便是瑟缩的火安儿,只是三日,她,已经是被折磨的有些不成人形了。

那一日,月初云让人把她关进聂璟住的笼子,她还有些稍稍安心,在她想来,聂璟好歹是跟她一样被扣押的火国人,不会对她怎样,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想办法逃走……可是,在她见到聂璟之后,便知道,她是想错了,在聂璟兴高采烈的被喂了一粒奇怪的药之后,她就更加知道,她是大错特错了!

吃了药之后的聂璟,亢奋的对她又掐又咬,到后来,甚至还当着那许多看守的面,把她给强占了。

这三日,她被关在露天的笼子里,每日都会被人强迫的灌下难以下咽的已经坏掉了的食物和污浊的水,然后,还要忍受不定时的被聂璟抓咬和侵犯,想撞笼子求死,却发现,笼子的栏杆是软的,想咬舌自尽,舌又是麻痹的,放不到牙齿上,想不吃东西,绝食而死,更是不能……说是求死不能,真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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