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看着他,“那你说说这是谁指使呢?”
李朔来看了看高宗全,说道,“这臣也不知啊。”
“说说吧。”皇上看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朔来和高宗全互相对视一眼,高宗全瞧着皇上心平气和的样子,料想着事情的发展还在预期中,便壮着胆子说道,“臣以为,这林掌戮是直属于桓王殿下的,所以此事桓王殿下总是脱不了干系的。”
林佑忻现在也不管什么礼仪体统,只反驳道,“那桓王殿下还直属程忠大人呢,那程忠大人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放肆!”李朔来呵斥道,“你一个小小掌戮还攀诬司长大人,谁给你的胆子?”
“那照李太傅大人的逻辑,林佑忻直属于我,我逃不了干系。那我属于程忠大人,程忠大人也确实逃不了干系啊?这按您的逻辑来说没有问题啊。”梁子谕笑道,“再说了,若是按照这个逻辑往下说,程忠大人还直属于父皇,那李太傅大人的意思是不是我父皇指使林佑忻去杀人的呢?”
梁子谕刚刚图着嘴开心,便由着性子开始漫天胡说了,现在他反应过来了,立马后悔了,甚至想当场抽自己嘴巴子。
只见一下子,满朝文武整整齐齐的跪了下来。
李朔来和高宗全非常惊慌的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也都跪下来了。高宗全心里暗暗想着:这个梁子谕是疯了吗?破罐子破摔也不是这样的。宗人府都关了十年了,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李朔来看着梁子谕,非常的头疼,这个桓王一点不按照正常人的套路来,让他很恼火。梁子谕懵了一下,随即也立马跪了下来,“父皇恕罪,儿臣刚才一时慌张口不择言,请父皇责罚。”
高颐岳和高颐缨低着头跪着,高颐缨叹了口气,低低的叹了口气,在心里想着:这个梁子谕也真是什么都敢说。
皇上脸色依旧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半晌都没说话。
梁子谕心里像打了小鼓似的,“咚咚咚咚咚”的,他想了想,把心一横,壮着胆子又说道,“儿臣自知德性有亏,甘愿受罚。”
皇上看着梁子谕,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算了。朕一向知道你说不出什么上的了台面的话。”
“父皇,我虽说文采不行。但大抵道理还是懂得。”说罢看了了高宗全道,“这空口白牙的说说也是结不了案子的。还是要拿出证据啊。”
皇上看着梁子谕,笑了笑。
“高宗全。”皇帝敲了敲桌子道,“梁子谕说的有几分道理。”
“高宗全?”皇上说罢看着他道,“有什么证据吗?”
高宗全起身道,“有。”说罢指了指曹轩宾道,“曹掌戮就是证据。”
梁子谕一惊,“曹轩宾?”
“正是。”高宗全说道,“曹掌戮自知背负太多人命了,实在不想再这样,便将事情缘由和臣说了。”
高宗全看了一眼梁子谕道,“曹掌戮亲自对臣说,是受桓王殿下指使的。”
高宗全此言一出,满座议论纷纷。
高颐缨心里一惊,高宗全这是要下杀手啊。
“桓王?”皇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梁子谕?”说罢,皇上便笑了起来,然后皇上指了指曹轩宾道,“你来说,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说。”
曹轩宾一脸的淡然,平淡的说道,“那日是桓王殿下第一天上任。晚上值巡的时候,一开始我和林掌戮是一起的。随即发现桓王殿下有些劳累,林掌戮便自请送桓王殿下回府。而我就继续领队,走着走着,我们整队的人就遭到了袭击。那人待着面罩,但我还是看出来了,那个人就是林掌戮。”
“父皇!”梁子谕立马反驳道,“这里面疑点重重,可否允许儿臣问曹掌戮几个问题?”
皇上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我即是第一天走马上任,我为何要伤害我自己的司员?”梁子谕质问道。
“再说了,曹掌戮。”梁子谕冷笑道,“论身手而言,怕是两个林掌戮都打不过你吧,更别说你还带着三清司清戮司整队司员呢。”
“桓王殿下这个问题问得好。”李朔来立马答话道,“臣也疑虑过。”
“但臣后来细细调查过才发现。”李朔来看着梁子谕笑了,“清戮司的司员体内都有残余的长梦散!”
满朝文武被惊的不敢出声。
“你说什么?”皇上的语调明显的提升了,“你再说一遍。”
“臣说,那些司员的体内都有残余的长梦散。”李朔来说罢看着皇上,“就是逆贼叶氏特有的长梦散。”
梁子谕心里也一惊,怎么那些个司员也被下了长梦散?梁子谕瞬间有一些混乱了。
“陛下。”李朔来又说道,“其实,臣有一事要禀告。”
皇上异常的平静,“说吧。我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事情。”
“李太医前几日奉命去桓王府替桓王殿下请脉。”李朔来说的吞吞吐吐的,像是很为难似的,“他发现,桓王殿下前几日昏迷也是中了长梦散。”
“其实他本来想当时就向皇上禀告的,但是他自己也不确定。毕竟这长梦散的事情非同小可。直至昨日,他才无比确定。那些死去的司员和桓王殿下中的都是长梦散。”李朔来说道。
“长梦散?长梦散!”皇上现在开始暴怒了,“那些逆贼已除,怎么还会有长梦散?”说罢便抄起手边的砚台往梁子谕的方向砸过去。
“说!给我说说!”皇上气的声音颤抖,“这长梦散是从哪来的?嗯?都是从哪来的?”
“回禀陛下。”高宗全装着胆子说道,“这臣等也不清楚啊。”说罢看了看皇上说道,“这长梦散向来只有叶氏之人才会做,而叶氏如今已没有后人,臣等也不知为何现在还会有这长梦散啊。”
“叶氏......叶氏.......”皇上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步,皇上现在已经极度的失态了,“叶氏......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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