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个等了四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说到：“肖晶的家属在吗？”小娅和爸爸赶紧跑上前。

“病人手术很成功，但是由于脑部出血过多，接下来病人还需要度过很多个难关才能醒来，如果熬过这几天能醒，这命就算保住了。”医生说道。

小娅一边听一边哭，她哀求道：“医生，我现在能见我妈妈吗？”

医生说：“可以，把这的衣服鞋子换上，允许你们探视十五分钟。”小娅和爸爸赶紧换好衣服跟着医生进去了。

icu病房里，很多很多重症病人，这里的味道很难闻，是金钱的味道吗？亦或是死亡的味道！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啊！”小娅一见到妈妈就嘶吼道。

“妹妹，你妈妈还在昏迷中，应该要明天才会醒吧。”护士说到。

小娅哭的全身发抖，看着妈妈头上插的管子，身上大大小小的监护仪器，她感到恐怖。

“妈妈你快起来，明明几天前你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样子了，你一定是骗我的吧你快醒醒……”小娅难过极了，一旁的爸爸也是老泪纵横。

护士见状也感到特别同情，她说：“肖晶家属，探视时间到了，我们要对这进行消毒了，你们明天上午可以再过来探视。”

“对了，下去先把押金这些交一下。”护士说完就走开了。

小娅见妈妈趟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她特别害怕妈妈就这么丢下他们走了，在护士的催促下，她和爸爸离开了icu。

“爸，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你凑到了吗？”小娅问。

“小娅你放心，我跟你小叔借了一万多。”爸爸赶紧解释到。

可是妈妈的病这么严重，一万多哪里够呢？

次日上午，家里远近的亲戚都来到了医院，小娅见这么多人来，心想这下妈妈的医药费总算有着落了吧？

“你是怎么做丈夫的，连自己老婆都保不了……”，这些亲戚一直在责怪小娅的爸爸。而她爸也感到很无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到钱够不够的时候，小娅爸爸说到：“你们谁手头有闲钱能借我给婆娘看一下病吗？”

小娅见爸爸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可是这些亲戚好像并不为所动，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

小娅爸爸见求不动人，索性坐在凳子上睡觉。

这些亲戚又在骂小娅爸爸懦弱，没用。

小娅看到妈妈的姐妹在楼梯间商量着什么。她想：“妈妈的姐妹，肯定愿意出钱帮帮妈妈。”

于是她凑上前去叫到：“大姨，小姨，姨夫好。”

而小姨她们见小娅来了，也说道：“小娅，你爸爸怎么会一分钱都没有存，连几万都拿不出来？”

被这么一问，小娅眼泪又来了，她摇头说不知道。

“小娅，你知道这些亲戚为什么不肯借钱给你们吗？”大姨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爸已经老了，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又好赌又好喝酒，就算借钱给他，他也没有能力偿还了，眼下，只有你自己出面去借钱，这些人才有可能会借给你们。”大姨道。

小娅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亲戚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她心里觉得凉透了，人心，呵呵，真是看透了。但是，终究没有办法，为了妈妈，只能自己努力一把了。

于是小娅哽咽的跟大姨小姨说道：“大姨，小姨，我妈妈现在趟在病床上，她治病需要很多钱，你们可以先借我一些吗？我以后挣了钱一定会还给你们的。”说完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小娅，你看你说的这是什话，我们做姐妹的，肯定会尽力帮你的，你妈妈命苦，没有嫁到好人。”大姨小姨说着也落泪了。

“你妈妈当初要不是舍不得你，早就离开你爸了！”

小娅都快哭晕了，小姨扶着她心疼的说到：“小娅，我们一定尽力帮你，但是妈妈有妈妈的命，能不能熬过去还得看她自己了。”

小娅无力的点头，她说：“小姨，你们聊，我要去问问我叔叔她们。”

小娅走到另一拨亲戚面前，眼睛都哭的睁不开了，她祈求到：“姑姑，叔叔，你们愿意，借钱给我们吗？帮帮我们家好吗？呜呜，以后我挣到钱一定，一定会还给，你们的。”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有些听不清，但是亲戚们也大致知道意思，于是，身上带了钱的就已经掏出来了，塞到小娅手里，说：“小娅，姑姑日子也过的苦，多少帮助你一些吧不要嫌少。”

小娅赶忙说到：“谢谢，谢谢，我拿本子写起来，以后，以后一定会还。”写字的本子都被泪水浸湿了，这些亲戚，也非常心疼小娅，才十八岁就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小娅，你爸呢？”一位亲戚问到。

小娅惊愕的回头，爸不见了，她着急的打电话给爸爸，但是他没有接，小娅很担心爸爸想不开，又大哭起来，

“求求你们帮我找找爸爸……”

于是大家纷纷走出等待室，出去寻找小娅爸爸。小娅内心崩溃极了，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连爸爸都这样的态度。

或许，她爸也是吓得不知所措了，从来没遇过这么大的事。

“小娅，你爸找到了，他在楼下小卖部喝酒，你说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喝酒……”

小娅好无助，她无助蹲下抱抱自己，或许，只有自己才能救妈妈了。

爸爸被那些亲戚劝回家去了，小娅还守在医院里，她没有地方去，她明天早上还要进去探视妈妈，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想离妈妈近一些。所以，就打算在等待室过夜吧。

她无助的蜷缩在医院凳子上，还是年初，天气还是很冷。

扫卫生的阿姨见状走过去问道：“妹子，怎么晚上了还不回家，这里不能睡觉，会感冒的。”

“阿姨，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等下就回去。”说完别过了头陷入沉思。

“这孩子，唉！”

小娅拿出手机打开qq，发现闺蜜梅梅给自己发了好多条消息，她见闺蜜这么开心，心里不是滋味，大致和她描述了一下妈妈的病情，手机就没有电关机了。她只能望着这无止境的黑夜，独自伤心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