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封住了秦勉勉的呼吸。他的唇来回摩挲，夹着微妙的酒气，莫名地醉人。秦勉勉浑身无力依靠着椅背，忘了挣扎。

柔软的唇和透着清澈的无辜双眼，让穆亦白丧失了理智。他想起今晚她与谢封交握的双手，越发失去控制。

一吻作罢，两人喘着粗气分开彼此。

“你……你干嘛……”接吻呗，还能干嘛？秦勉勉想敲自己的脑袋。

“……”他又那样望着她，眼神热切。

“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我……我比你大，你这叫……目无尊长！”又开始胡（不）说（经）八（大）道（脑）。

“目无尊长？”惜字如金的大总裁眯起双眸，眼神犀利。

“对对……对啊，毕竟我比你……”又是结实的一吻，把她的“大”字封在喉头。

与之前不同，穆亦白吻得更猛烈，毫不迟疑地撬开她的牙关，与之纠缠。秦勉勉睁大了眼睛，发觉只出现在梦里的场景如今竟近在眼前，真真切切。她想挣扎，却又不想挣扎。这熟悉的味道，她想再多回味几秒……

半晌，穆亦白结束了长吻，他转向车门调了窗。

深秋清冷的风吹了进来，吹醒了失去理智的穆亦白，也吹醒了意乱情迷的秦勉勉。

“三年而已。”目无尊长的某人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秦勉勉一脸疑惑。

“查过。”大总裁总能迅速结束多余的疑问。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秦勉勉努力地思考着，果然两人年龄有差距，不过三年应该不是问题。她甚至天真地想起“女大三抱金砖”这句古话，不禁羞红了脸。她又想到，他们如此这般……该怎么算呢？于是窃窃地以为接下来他会说点什么，然而并没有。

对方仍是漫长的沉默。

“问你一个问题。”等不来他的回应，她只得自己开口。

“嗯。”

“为什么不同意我跟谢封跳舞？”秦勉勉满心期待，眨了眨眼。

“……”没回应。

她越发紧张起来，好似听见自己忐忑的心跳。

突然他说：“你是我的……”

她吸了口气，心跳越发猛烈。

“舞伴。”他又说。

满眼的期待暗了下来，酸楚四面八方涌来。秦勉勉感受到突突直跳的脉搏，莫名的苦涩纠缠在喉头。晌久，她慢慢缓了下来，收起眼里的落寞，换上标准微笑。

“我明白了。”她答，波澜不惊。

波谷和波峰被一个人掌控在手的感觉并不好。

“穆先生，我先走了。再见。”未等对方回应，她开门下车。

这条通往穆亦白的路，她突然不想再往前迈了。她怕受伤，她怕自尊着地，她最后她丢盔弃甲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深秋的冬夜，冷风萧瑟。空无一人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礼宾车。车里的男人坐在黑暗里，攥紧了拳头。

明知酒会并未硬性规定要求带法语翻译女伴，而thev从来也不缺会法语的员工。只是穆亦白也不知道，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为什么会有留住她的冲动？穆亦白也不明白，她与谢封相握的双手，为什么会让他心生不悦？穆亦白更想不通，为什么他想要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

秦勉勉开了密码锁，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抚了抚仍旧发烫的双唇，红了眼眶。

其实她还想问问穆亦白，为什么要吻她。她还想问清楚，凭什么他的舞伴就不能跟别人跳舞了。只是，这些都已不重要。她的话，不相信他不明白。既然已作答，再深究也没有意义。因为，她害怕那双好看的唇再吐出让她失望的话。

秦勉勉起身洗漱，将换下的衣裙挂入橱柜深处，然后无力地滑向床边，一夜辗转。

生活一如往常，上班，下班，回家。

努力对每一位旅客真诚微笑，专业周到；跟同事愉快友好地交谈，若无其事。只是会在一个人的房间发很久的呆，在没有人的角落悄悄落寞。

入了冬的南城，越发寒冷。秦勉勉打开衣橱更换应季衣物，抬眼看见了深处的裸色连衣裙，又出了神。

“要还的，对吧？”她问自己。

“六位数呢。我留着也没用，又没有可穿的场合。”她回答自己。

双唇咬了又咬，终于下定决心。“还了就两不相欠了。”她找到合适的理由，然后翻出钱包抽出里层的深棕色名片，穿衣出门。

出租车上的秦勉勉抱着衣服，脑海中不断想象着接下来的种种可能。她打算大方地归还，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或许他会拉住她，或许还会纠缠，或许他会告诉她那天是个误会……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顺着名片上的地址来到thev，路过停车场入口，一辆酒红色卡宴擦身而过。全城狗仔都晓得那是楚诗言的座驾，而秦勉勉并没有在意。她惴惴不安地来到大堂，内心忐忑：“会不会太唐突？会不会很冒失？”又紧了紧胸前的连衣裙。

因为刚过午后，酒店大堂办理入户的人并不多。

“您好，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大堂工作人员礼貌问候。

“请……请问总裁办公室在几层？我想找下穆总。”小小声地回应。

“请问您有预约吗？”一句话难住秦勉勉。

thev顶楼办公层，如往常般忙碌。

“穆总，今晚的飞机订好了，澳洲那边应季衣物也备好了。”助理kevin拿着日程表跟在穆亦白身后。

“好，5分钟后出发。”穆亦白案首阔步走进办公室，开始整理个人物品。

“没有预约……”秦勉勉尴尬地笑了笑，她握紧手中的名片，要给他电话吗？如果他拒绝呢？人都已经来了，衣服也带来了。

她开始漫长的纠结。

此时，一身c家白色套装的楚诗言擦身而过，款款地走到办公专用梯前等候。今天她要找穆亦白算账，半个月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是什么意思？

“叮”电梯门开了，穆亦白握着公文包站在门口，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