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安德鲁做了好久的调整，但是兰看不出这些防护设施有什么变化。两位炼金师实验的时候没戴手套，因为这次主要是操控灵盘。直接上手的话有专门的防护手套，在保护的基础上减少对手上感知的影响。两人的手上都有茧子和无数小伤口，机械炼金师的手都是这样。安德鲁的手背上还有几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是最近伤的。

“诸位当心，开始了。”安德鲁高声说道，

随后上方的转换器开始运作，连接下来的管线中开始发光，这个艾伦应该也能看到。亮起的管线连接到下方，圆球行的仪器上。现在兰已经知道，这个仪器的形态是为了防止灵盘表面的转轮，但灵盘的核心不是内部的齿轮结构吗？

仪器上带着各种符号的圆环开始旋转，就像灵盘的转轮，但转动的方式更多。

“看到了吗？仪器里的光。”艾伦说道，

“当然看到了。”德里安说道，他移开视线，“别盯着看，看就对眼睛不好。”

兰看了眼身边的两人，看到这两个人的眼睛里的确有反光。但是在兰的眼中，仪器上并没有光，她看到的是灵丝，密集的灵丝，每一丝都是不同颜色，但混在一起完全无法分辨。隐约的能看见仪器中的符文在改变灵丝。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接的看到灵丝，以前看到的都是投影一般模糊。而且她还看到，一起里面的灵丝越来越密，这就是增加浓度的方法？

“好像愈来愈亮了。”兰移开视线说道，她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看到了什么。兰很清楚，自己的眼睛里没有反光。

“大概是里面的灵丝变多了。”德里安说道，“艾尔和凯西都有防护镜，可以看着，我们不要盯着看。”

兰看了眼德里安，发现他已经把头转过去了。在场的其他助手也是一样，都没有在往仪器那边看。兰看到地上的金属也有很亮的反光，但是她本人确实什么也没看到。

在仪器里面的灵丝密集的几乎要成为实质了，还不够吗？此时安德鲁一直拨动灵盘，艾尔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两个人都带着防护镜。安德鲁原本就是带眼镜的，她就把防护镜待在眼镜的外面。还有一些助手也到这防护镜。

“这样可以，准备开始收集固定。将灵丝现在的状态保留下来。”安德鲁说道，

“等等！继续。”艾尔说道，

“什么？”

“继续加深灵丝的密度，看看会发生什么。”艾尔说道，

“这是要出事的啊！”安德鲁难以置信的说道，“继续加深，防护能拦得住吗？”

“你还怕这个么？而且防护是我设计的，我有信心。”

“连这都有信心。好吧，那就听你的。”

“德里安，艾伦，你们两个直接转身吧。”兰说道，

“知道了。”艾伦说道，“兰，你好像一直看。”

“因为我带着防护镜。”兰随手拿起边上桌子上面的防护镜，之前都没看见。

“啊？”艾伦看了眼，发现兰的确带着。他还想看看兰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但是因为过于刺眼的光线只能放弃。

兰偷偷的把防护镜的眼前移开，继续看着发光的仪器，里面的灵丝还在增加。兰开始怀疑这些防护是否真的有用，但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要是防护不管用，就算现在扭头就跑也来不及了，范围估计要到江对面去。

兰抬头看了眼上方的转换器，这个倒是运行功能正常，估计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这点了。兰看了看艾尔，她可真敢想。

仪器上的圆环开始颤抖了，是撑不住了吗？兰知道如果出事是跑不掉的，所以就站在这里看着。安德鲁也很紧张，但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再看眼艾尔，还很淡定的站在那，默默地念到着什么。

“真的要成实物了啊。”兰说道，

“什么？”德里安说道，

“我说光。”

“哦。”

很吓人啊，看着就密密麻麻。仪器看着要支撑不住的样子，这时候艾尔忽然上前一步，站在防护外面。

“把连接缓冲容器的线路启动，但不要打开，”艾尔命令道，

“诶？”安德鲁愣了一下，看到几根很细的管线连接着一块很大的仪器，结构跟实验仪器一样，但周围的防护比试验的防护还要严密。“那可是用在人偶上面的管线。”

“听我的，启动，我说开的时候立刻打开，让灵丝进去。”

“我知道了。”安德鲁点头，

仪器的金属环颤动的愈来愈离开，感觉很快就要被灵丝破坏。在其内部的灵丝已经非常密集，一旦被释放，后果不敢想象。

兰看着仪器中间的灵丝密集明显的增加了，但是却有了变换。混乱的色彩在减少，灵丝之间的空隙也不见了。

“把管道打开。”艾尔说道，她似乎看到了仪器中的变化。安德鲁在艾尔出声的瞬间波动灵盘，仪器中的灵丝被狭窄的管线引到另一处仪器中。而进入那个仪器之后，灵丝彻底变了，分散游离的灵丝融到了一起，形成了整体。

“好了，结束。”安德鲁说道，她拨动灵盘，首先停下了上方的转换器，然后封闭连通另一台一起的管线。一部分灵丝被遗留在仪器中，应该是没有危险了。加密到一半的灵丝放着不管也不行，不过现在两位炼金师的注意力现在放在了另一台存放灵丝的仪器上，这台仪器上的圆环比较少，用途明显就储存器。

兰松了一口气，看来不会出事了。她看着地上消失的反光，让德里安和艾伦转过来，顺手把没用的防护镜摘下来。

“实验结束，没出问题。”兰说道，

“太好了，我还以为又要报废一组‘雪花’呢。”德里安转过头看着实验那边，

“报废，那东西会坏掉？”应该指的是飘在那里的防护，

“‘雪花’是防护，和‘盾’不同。‘盾’是挡住爆炸威力，‘雪花’则吸收所收到的力，直到自身破碎。比‘盾’更加安全，因为盾坏了的话，爆炸还是会伤到人，但雪花是直接把危害吸收抵消掉了。不过雪花的造价可比盾贵多了。”

“承受的住这种力量，是黑梦铁。光是要从矿石里提炼都跟费力。”兰说道，

“我对这些没什么了解。”德里安说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看到了吧？”

“我只看到了光线，不过听着两位炼金师的对话，好像是一起中的灵丝密度一直在增加，最后起了变化，被引到那边的储存仪器里。”

“变化？”德里安看着那边，然后走过去。兰看到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说出来。

“这样就可以用在人偶上了，果然和我算的一样。”艾尔说道，

“你知道会这样？”安德鲁盯着艾尔，刚刚的实验她真的很紧张。

“不确定，但是按照灵丝的形态和已经掌控的资料，我推算灵丝有发生这中变化的可能。”

“这就是把两块石头硬生生揉的一起。”安德鲁看着残存在融合装置里的灵丝，“亏得这台仪器撑住了。我得再设计一种融合器，专门干这个。”

“我会以你的名字去命名的。”艾尔点头，然后回身问摸一个助手，“过程都记录下来了吧？”

“都好了，没问题。”一个还没在下防护镜的助手说道，

“新的仪器也要给灵丝提供压力，不能光靠转换器来增加。”安德鲁说道，

“这是当然了，我觉得这样的灵丝更好用些。可以和正常形态的灵丝区别开来，用灵丝储存信息很容易被法师知道。如果是这个形态的灵丝就没问题了。”艾尔走过防护凑近去看这些转变成液体或气体形态的灵丝。“纯度变高了，我要重新设计建造人偶，把那里面的线再弄的细一些。”

“所以我还要再给你改人偶的设计？”

“不用了，这个我自己来。”

“这种形态的灵丝会更加便捷，可以供应更大的机械。但是必须要加装融合……应该叫提纯。要增加一个部分还要考虑线路问题。”安德鲁想着，

“不是提纯，这是升华。灵丝升华的装置，应该考虑给这种形态的灵丝起个称号。”

“那叫艾尔怎么样？”

“这个名字已经被使用了，再想一个。”

“我可没这功夫，之后就交给你了。我只负责机械方面的，灵丝我不擅长。”安德鲁把防护镜取下来，正了正被带歪的眼镜。“感觉这个新年是停不下来了，一下子又是一堆设计。我要赶紧给我自己空出时间来休息。”

“我就没打算新年期间停止实验，大型的做不了，像这样的还是可以做做。”艾尔看着安德鲁，

“还是先把堆成山的计划书和图纸理一理再说吧，伊斯·塔林，你留下来帮艾尔，我搞我那边的事。”安德鲁那防护镜往桌子上一扔，看到站在边上的三个人。“艾伦，既然你在这，就来帮忙吧。”

“看来我还真有可能留在这。等会见，兰。”艾伦说着跟安德鲁离开，

“现在就别提这些了，”安德鲁说道，“不过现在有人帮忙，我可以多准备一些了。”’

“我是在好奇，静默机关忙成这样，之前你是怎去的雾港？”艾伦问道，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