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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谷》第十一章 少女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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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的天空,少年慵懒地躺在被微风吹拂的绿色草地。注视着天空那丛云从远方缓慢飘向视线的尽头。准备闭上眼感受微风的洗礼,却无意间看到一片显得有些庞大的云逐渐靠近自己,随后将自己所笼罩。

少年本想安心的享受云所带来的湿润凉意,可随着那云完全将自己笼罩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凉爽,反倒是一股热浪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仿佛要窒息般。少年拼命的挣扎着想去拨开云雾,但一声从云雾间传出的不悦低吼,在他耳旁就像雷鸣般瞬间将他的梦境唤醒。

迷糊间,离看到自己的手似乎正拍在一团灰色的毛球上。有些柔软温柔,意识还没睡醒的他还在迟疑究极是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脸上。好像是感到身下所压之物有了动静,那团毛球瞬间动了动,下一秒离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猫脸,一双神奇的异色瞳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啊,原来是你啊。”

终于反应过来那团“闷人”的云雾的来源,被灰白猫闹醒的离有些烦躁,他一把将它推倒了一旁。侧过身准备接着睡觉,但那猫似乎执意要将主人吵醒般,再一次爬向了离。一下就将整个身子搭在了他的头上。

“求求你了,让我再睡会儿。”

离不耐烦的将猫从自己身上抱起,但这一动自己的睡意也消失了一大半。失神的坐在床上,离无力地盯着那只达到目的猫,自己被弄醒了,而它则心安理得地趴在了一旁准备闭眼歇息。

“你是真的厉害。”

被灰白猫行为所折服的离,就像一个无脊椎动物样直接搭在了身后的木质床板上,再一阵摸索后才从一旁的床柜上拿起干净的衣物准备换上。在准备穿上衣服时,离突然发现了一些异样。

“我项链呢?”

原本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项链不知去向,这让离十分着急的在床上翻找起来,正当他心急如焚时,却不经意间在灰白猫卷起的身躯间看到一条细长的银色链子。

心里的着急瞬间平复,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冷笑。

一把提起正要熟睡的灰白猫,这一举动让灰白猫先是一愣,随后开始疯狂反抗。但离趁它不注意直接顺走了它一直抱在怀中的项链。

“我很佩服你的手法。”

一手提猫,一手拿着项链。离似笑非笑地看着手中的灰白猫,但它对主人的怒火并不在意,一直看离另一个手中拿着的项链两只前爪在空中疯狂扑腾着,看来是十分想要取回那串项链。

“你很喜欢这个?”

望了眼项链又看了眼猫,离摇了摇头便将它和项链放在了一起。再取回项链的那一刻,灰白猫就像感谢般的对着离叫了几声。

“你慢慢玩。别弄丢就行了。”

跟灰白猫大清早的折腾,让离精神了不少。麻利的翻身起床,洗漱收拾一气呵成。而那灰白猫只是抱着自己的宝物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在它眼前走来走去的离。完成一系列准备事宜后,离才坐回床边的书桌前翻开一本轻薄的书。

“让我看看今天有什么要我参与的课程。。”

学院的课程都会在每个学期内交给学生一本独特的课程表,上面记录着这学期需要进修的课程,最初这让离感到十分有趣的是,按他的了解每个学生的课程表似乎是不同的。这让他很敬佩学院的高层,居然能细心到这种程度,但后来赫尔斯曼教授告诉他,独特的课程表只有特殊的学员才能拥有,而大部分学生都是统一的时,离才恍然大悟。

一阵查看后,离显得有些低落。一本书上,大多数都是空白的,只有少许页数有稀疏几行的文字。

“我是来学习的?还是放假的。”

这让离不禁想向约瑟夫和凪璃提出这种疑问,明明安排自己来学习,结果多数课程还让自己不参加,说是没必要。离有些懊恼,不过今天好像安排了一堂课程,这让离的心情舒缓了许多。至少让他可以暂时做个正常学生了。

“不过,上午还是要待在图书馆啊。”

穿梭在早起上课的学生中,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今天的回头率出奇的高,几乎每个人路过自己自己身边都会不自觉回头看一眼自己,倒不是他打扮的有多时尚与帅气,离还是清楚的,不少学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图书管理员。所以他们回头的原因,多半是因为那只一直赖着自己的猫。

强忍内心的尴尬,离扛着一只猫快速摆脱了人群,走向了图书馆。

虽然离的工作是管理员,不过他还充当着图书馆清洁工的身份。今天上午他的任务就是打扫图书馆的地面。

拿着莫名熟悉的打扫工具,离已经不止一次怀疑这里就是地球了。扫帚抹布,和众多熟悉的老式清洁工具,让离心里一直犯迷糊。正当他准备开始从图书馆的大门开始清扫时,一位衣着十分破旧的老者左手拄着一根看起来有些枯旧的木杖,右手捧着一摞感觉就要碎掉的老卷轴,正迈着蹒跚的步伐从图书馆外的雕像向他走来。

“早上好,先生。”

虽然不知道老者的名字,但离却经常看到他进入图书馆,所以他对老者很是眼熟。但老者好像也不知道离的名字。他对着这个经常出现在图书馆的少年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回应离的问候。

在图书馆工作了这么久,离几乎没有听过老者和自己说过任何的话,而且自己也不清楚老者为何经常出入图书馆,但最让离感到奇怪的就是,每天他只看到老者的进入,但从来没有见到他离开图书馆。

今天也是,老者向离点头示意后,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图书馆一楼的深处。内心有些好奇,离以前也偷偷向赫尔斯曼教授询问过老者的情况,但教授只是想了想说并不清楚有老人的存在。所以担心惹出事的离,就没有去跟踪老者寻找内心想要的答案。

目送走老人后,离不在多想,便安心的干起手中的工作。看着忙碌不停的离,趴在台阶上的灰白猫是不是叫几声,应该是在为自己的主人鼓气。

一上午的劳作,离觉得有些腰疼,坐在平时常坐的木椅上,离等待着午休的钟声响起,每到这时学生们就会成群结伴的相邀一起去学院的草地或者休息区共进午餐。而这时离也就可以避人耳目的进入教室,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他本不想这样,但自己没有学院的正式校服这事只能让他这样行动。他也向赫尔斯曼教授提过这事,教授虽然一口答应了他,但自己的校服一直没有递到自己手上。这让离认定是教授鸽了自己,所以离打算在下次遇见教授时再旧事重提一次。

就在他正为校服的事感到烦恼时,午休的钟声也准时的从那座钟楼传出,持续短暂的钟声回荡在校园的角落,也回荡在安静的图书馆内。

“我去上课,你能不能就在这里安心的睡觉?”

轻轻拍了拍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的灰白猫,离向它恳求道。本以为它会强行跟着自己,与自己寸步不离,但不知为何这猫就像理解般叫了一声便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里。

“这猫绝了,这么听话?”

对于这只聪明的猫,离心里有些欢喜。自己似乎发现了一处神奇的宝藏,他开心的为灰白猫理了理毛发后,就离看了图书馆。

走在通往教学区的大路上,离尽量避开了许多的学生,他从山上下去,而不少的学生正从山下上山,因为山顶的宿舍区有着不少阿斯兰特有的美食,这也是学生们比较喜欢的聚会地,而且这座草木丰盛的小山丘中也安放了不少供学生休息的座椅,所以这里也是学生们午休的宝地。

这条上课的路有些远,虽然多是笔直的大道,但很少进入教学楼的离还是迷失在了那复杂的宫殿式的楼内。人烟稀少的走廊,每一次的脚步都有明显的回响。在少数疑惑的目光中,离打量着每一处教室,只为寻找内心所记的文字。

“啊?设计这么复杂干嘛。。。”

今天离的课程是参加基础科的教学,而这基础科的教室由于自己很少来,所以记忆很是模糊,按着依稀的回忆,离像无头苍蝇般穿梭在三座相连的巨型教学楼内。隔着内侧的玻璃,离可以清晰看见被三座教学楼包围的中央花园。不少学生都聚集在那相互交谈欢笑着。

这让离有些羡慕,他想到曾经与自己一同欢笑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空荡的两侧。不禁伤感了许多。

“也不知道,凪璃能不能帮忙找到他们。”

离想去自己在离开神语殿时,和凪璃单独见面时,曾向他提及可能与他一同来到西斯兰亚的辛耀和汐雅,也拜托了她想办法帮自己寻找二人的下落。凪璃也答应了他的请求,但也不知道现在进展如何。

“下次回去,问问凪璃吧。”

也许是神眷顾着迷路的离,他凭着模糊的记忆顺利找到了基础科的教室。空无一人的教室,离十分顺利的来到自己的角落。内心有些难受的他顺势将头趴在了微凉的课桌上。这里的教室基本是阶梯式设计,离选择了最后一排的角落,虽然和教授的讲台有些距离,但他也能很好的听清。

观察着教室里这就像那霍格沃茨城堡里的魔法教室般的内设,离有些兴奋,但自己并没有魔法。也没法学习魔法,在这个世界创力就是魔法,但自己似乎没法使用创力。

“真的是。”

离有些疲惫的趴在窄小的桌上,就像回到以前的时光般。回忆着曾经在午后教室内的小憩和周围的欢笑,想到这里他竟有了些困意,便闭上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但正巧午休结束的钟声在他耳畔响起,离不得不放弃休息的打算。只能勉强用手撑着自己有些沉重的头。

随着钟声的敲响,教室内的人也多了起来。但当大家看到角落里的离时,看着这个衣着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外人时,学生们都有意避开了他。这导致了教授进入教室时,离的最后一排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前面几乎坐满了人。

依稀能听到有的学生在小声与朋友嘀咕猜测着他为何会出现在教室里,这些离都能听见,在那段魔鬼般的训练后自己的听觉和视觉似乎有了不一般的提升。不过离并不想理会那些猜忌,他只说静静地看着年轻的教师和他手中的书。

但是今天教师教授的课程都是以前离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的基础,并没有提到什么新颖的知识,这让离有些失望。但是这段时间在图书馆的无聊时光和在神语殿与凪璃的谈话中,自己也大致知道了不少基础的知识。所以整堂课离都提不起劲,只想早些休息。

坐在最后一排无精打采的离,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休息的钟声想去,就像以前一上课就期待下课铃般。无论到了哪里,这种心情都是一样的存在,离无助的望着教室后的门,只要钟声一响自己就会立马离开这里回到自己舒心的图书馆与猫为伴。

终于无心听讲的离迎来了欢快的休息时光,按照书上的记载今天似乎是这周最后一天的课程,所以会提前放学,这是今天最后一节课。已经失去避人耳目兴趣的离,直接跟着学生们走在了离开教学楼的走廊上。

本想着早些离开这里的他,却逐渐前方有些密集的人群所吸引了目光,在那人群中似乎发生了什么,但离并不想多管闲事,正当他准备路过人群时,却被一声柔弱的请求牵制住了脚步。

“请,请你把包还给我。”

那是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它从人群中央传来,这让离不由得转身走向了人群。借着人群间的缝隙,离接近了事件的中心。

“哦?海拉,你想要回包吗?那你得答应明天和我一起约会啊。”

流露出奸诈带有调戏意味的条件。身材高大精壮的褐发青年正将少女的包举在身后,而少女由于身材娇小和不想接近青年的缘故根本无法靠近自己的包。看着被纨绔青年举起的简朴挎包和少女着急担忧的神色。

“看来到哪都有这种无赖。”

“呐,海拉,你我也算旧识。就圆了我这微小的愿望咯,怎样,明日去阿斯兰最高档的餐厅与我共进晚餐?我想你也很久没有尝过那种美味了吧?”

青年继续挑逗着少女,但少女似乎并不领情。愤恨的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青年,这次离从清楚的看见少女那并不平庸的面容,虽然衣着朴素但离能感到她举止神情间的高雅气息。

“对不起,威尔姆少爷。我不想和你共进晚餐,请把包还给我。我没有时间和你吵闹。”

少女原本柔弱的语气逐渐变得强硬了些,但离还是能感到那话语中的颤抖,她还是在害怕着眼前的青年。

“哦?你是拒绝我的邀请,那我只能强行相邀咯。”

在听到强行二字时,离本以为只是语言上的侵犯,但眼前的青年冒似真要上前抓住少女的微小动作,让离心里一怔,但他四下望去周围的学生就像看热闹般无人敢上前阻止,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哎,真的是。”

“真的,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你的容貌了,海拉。”

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青年,少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但自己被周围密集的人群挡住了退路,她神色愈渐着急,但心中期待的帮助并没有出现。

就在少女举步维艰时,离还是没有忍住不去阻止这事。那青年比自己高了个头,但他还是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青年背后,小跳着将少女的包从青年手中拽了下来。这股力让猝不及防的青年举起的手用力向后拉扯了一下,疼痛让他直接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离。

在周围惊讶的目光中,离无视了身前的无赖青年,直接将包递给了少女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喂!你小子是谁,居然敢。。”

没等青年说出完,离就侧头用冷厉的目光盯了一眼褐发青年。

“我记得这里似乎并不允许这种行为吧,再闹事就难说了。”

离的眼神成功止住了青年的行动,而他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里,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

而被打断好事的青年正要回头寻找心仪的少女时,只见人群中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呲。坏我好事,等着吧。”

青年直接恼怒的推开还未散去的人群,满腔怒火的走出了教学楼。

在回图书馆的路上,离心情愉快的买了份自己心仪的食物。

“没想到,我也能完成一次这种剧情,真得谢谢那个小子。”

本以为只会在小说中出现的剧情,自己也能完成一次,这让离感到有些开心。对于他们的事离不在多想,他只想早些见到自己那只神奇的猫。

当他回到自己熟悉的图书室二楼时,那只通情的灰白猫仍然趴在从窗外射入的温暖圈内闭目养神,正当他想上前捉弄一下这只可爱的猫时,一封放在猫身旁的崭新信件引起了离的注意。

放下手中的食物,离拿起信。而这时灰白猫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归来,慢悠悠的从桌上站起,乖巧的窜到了离的肩上,安静地趴着和离一起盯着他手中的信件。看到信件上熟悉的封口,离立马拆开了信封。

“周末回神语殿。有事要和我说?”

信件上是凪璃的笔迹,短短一行字就让离明白了凪璃召回自己的目的。

“难道有辛耀和汐雅的消息了?”

想到这里离的内心一惊,并洋溢着期待的兴奋。

就在他准备收拾一下就回神语殿时,一个娇小的身躯却出现在了他余光中。

“那个,谢谢你今天解救我。”

少女柔弱的道谢让离心里一紧,没怎么见过这般场景的他显得有些慌乱。他连忙将信收回包中。看向特地前来道谢的少女,离一时无言以对。

“额,不用谢我,这是应该的。”

十分客套的回答,这是离当下唯一想到的回答。而离的回答也让少女有些脸红,扭捏间似乎想要说出什么,但又担心着什么,一番纠结后少女还是鼓气勇气般走到与离跟近的距离。

“那个,你明天有空吗?我想报答你的恩情。”

少女的话彻底让离没了主意,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女生这样的邀请,顿时他的脑中一片混乱,甚至无法组织好语言回答少女。面对少女的邀请,离本想应下,但又想到凪璃的呼唤,自己竟然在无法拒绝和召回间纠结起来。

“凪璃说是周末,不过并没有具体说明天还是后天。那。。”

一阵梳理后,离还是相应了内心的第一想法。

“行吧。明天也没有什么急事。”

“感谢你接受邀请,那明日中午我会在亚述河畔的石桥等你,再见。”

少女就像欧洲宫廷的淑女礼仪般十分优雅的向离提起校服长裙。在向离道别后,少女就离开了图书馆,消失在了离的视线中。

“额,我似乎答应了不得了的事。”

事后才恢复理智的离,才发觉自己似乎做了件让自己不敢相信的事。但离并没有兴奋很久,似乎是物极必反,再极度的紧张后,离的思绪逐渐冷静下来。

“她叫海拉是吧。”

离自言自语着,又回想起那青年手中朴素的背包和与那包并不相符的贵族气质。离隐约感到了少女背后的不凡。

“看来,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决定。”

带着灰白猫,离抱起食材离开了图书馆。逆着离开校园回家的人群,离开始期待起明日的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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