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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余》姑苏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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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三日后,我把燕子父母送到了太平山下,估计此路西去应该没什么人为难他们了,燕子临去时的双眸含泪,依依不舍,我硬下心肠,挥手作别。想着临走前的那一晚,燕子问我什么时候去找她,我说世事无常,不大好说,我说你想等就等我三年,我如果有个出息我就去找你,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等我吧,你的心我知道,我也欢喜,我不是个没感觉的人,但是这样下去,又能如何,我想出去闯闯,我不甘心,男儿志在四方!

燕子,我不想耽误你,如果有个合适的人你还是别等我了吧!燕子倔强的看着我,你心里有我,我就等你!多久我都等你,你记得去西域兰陵城,我外婆住在城西的三里铺,我不走,就在那里等着你!不管你以后有没有别人,都记得要去找我,哪天能看着你来,我就知足了!

许久无语,我的心头像是被座山给压着一样,无比的沉重,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句心里话,俺也不知道能不能守着这个诺言,娇妻美妾哪个男人不想啊!燕子好像看透了我的心一样,不管如何的都拧着。管他呢!有这样有情义的女人念着我,我有什么可不乐意!我走了过去,双手扶着燕子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燕子的双颊红了起来,轻轻的说,哥,你要了我吧!我这辈子就是你的人!我轻轻的一笑,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傻姑娘!在兰陵城等着我,到了那天我再要你。我们紧紧的抱着许久无语。过了好一会,我慢慢的扶开燕子,明儿你们还要赶路,一切小心,早些去睡吧。燕子点了点头,慢慢从怀里掏出个绣囊,说:这是我平时留的私房钱,你在外面要用钱的地方多,带着吧。慢慢的掖进我的怀里,像是要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我也不矫情,我的确是缺钱,而且昨儿她父母也送了我二锭银子,虽然给了工钱,这么些日子,多少有些舍不得,也知道燕子对我的心。难免爱屋及乌。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晚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很是不舍,我一点要熬出头,燕子,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肯定会去的。

转回身,我往苏州城的方向走去,前面就是唯亭了,我边走边思考,那晚的情形历历在目,虽然单打独斗我不吃亏,但是人一多,我还是只能应付过去,那晚的虽然身手不错,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并且这些江湖人物多的是,我应付的了二个三个,再多呢,几十个几百个呢?还是低调行事,别过于张扬,一个朋友三个帮,出门在外,还是朋友多的好啊!并且,师父留的那些本事,还有许多未曾练习,看来我要抓紧了,不能得过且过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天快要黑了,天上的雪还在继续的飘着,衣服湿了许多,越来越沉重了,前面看上去也没什么灯火,看来近处也没什么人家了!我还是赶紧赶路吧。

赶了大概又是半个多时辰,终于看见了一片的断壁残垣,原来有座破庙。看来有地方安身了啊。

墙已经有多处塌了下来,跨过坍塌的半截土墙,里面的有处不算大的庙宇,四处已经白白的给覆盖满了,只有仍然倔强的枯草伸出雪面随风飘摇。吱吱的脚步,踏雪朝着门口走去,推开门进去,紧着后退一步,却未见尘土呛面。难道这么破旧的小庙也有人来过?走了进去。

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借着些许的光线朝着声响望去。只见神案下面裹着一团破旧的棉絮,棉絮口处露有枯败的长发,看不清面孔。估计已经奄奄一息了吧。赶紧掩紧了门,虽然还是透着风进来,但是感觉好了许多。墙角堆了些破损的木栅栏,我拿了些靠近神案不远,点了起来,四摇的火光顿时叫人暖了起来!我从包裹里取了件长衫遮住破旧的大门,回过身来,只听见,多谢了,小哥。火光映着枯瘦的一张脸,层层叠叠显示着他的苍老!红中带蓝的火苗遮不住他满脸的苍白。萍水相逢,无需多言。从包裹里摸出二个已经坚如砖石的锅饼,找了根枝条,运劲穿了进去,悬在火上慢慢的烤。随着温暖的火光,冷硬的面饼也开始软化柔软。不管它烫不烫,扔了个给老头,出门在外没多少讲究,吃吧,老爷子。老头也没讲什么,道了声谢,就二人开吃了起来,边吃边聊,慢慢的熟络了起来。天南地北,风土人情,看来走南闯北的人。阅历丰富啊。

看来走南闯北的人。阅历丰富啊。愉快的时光总是会觉得匆忙,畅快默契的聊天会让人忘记时间的存在,一老一少,对着火光,就着干饼,边吃边聊,突然觉得从未如此的美味,虽然没水,依然觉得意犹未尽,又烤了二个,聊的起劲,嚼的也起劲,肚里有粮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衣服也烤的差不对干了,看看老张,脸色也没那么落魄了,有了精神。聊了这么久,知道他姓张,是个游方道士,走南闯北的四处为家,收了风寒得了病,落脚在这个破庙,如果我不路过,估计他也准备在这里寿终正寝,去见太上老君了。人老了,总喜欢讲一些过去的经历,去过的地方那些风土人情,遇到的趣事,虽然唠叨,我却爱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人生的路是走出来的。逢人只说三分话,万事小心谨慎为妙,老人没说一段经历,总会来段经验之后的教训,我听他说,也少问,问多了未免有尴尬,破坏气氛。不觉间已到了半夜,虽然聊的高兴,但是毕竟身体和年龄不允许,老张已经乏了,话语是越说越慢,我说睡了吧,明儿再说吧,大家都累了,老张却沉默无语,脸沉了下来,难不成打断了他的话语,不高兴了?老年人都是这样的,而且在这破庙里不知道多久了,难得有人说话,肯定要多说说,说不定明天分离了也是相见无期了。对不住啊,张老,你继续说,我陪你,心里想,相见也是缘分,家里谁没个老人啊,多些担待也没啥。老张还是没说话,我看着他,沉吟了好久,老张还是说话了,邱啊,咱俩相逢不知道是有缘,还是给你招祸呢,我在这破庙里残喘苟活,也有些日子了,虽然偶尔有人路过也给点吃的,但是我觉得最终会在这间破庙归西的,我是一日不如一日,一天接着一天的熬着,就为了心中还有个念想,想着把祖师爷的衣钵给传承下去,我不敢想我能不能有这样的运气,天不负我,果然让我等到了你,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是我看到了你的平凡心,赤子心。以后的事情我看不到了,但是现在的你我很满意,如果我没看错,你身上还是带着修行的,说不定还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我听了不由得一惊。这个也看的出来?木枝穿过冷硬的馒头是需要些劲力,但是异于常人,我的雷电内劲也能看的出来?老头看我面色有异,说道:你的点火,跟普通的内功火劲不一样。应该是电劲吧,这可是天地间的正气所集,能驱邪避凶的自然之力。你是在想我是怎么识得这样的内劲是吧?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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