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比赛结束。

半个小时，成绩出来，米茶不出所料拿了第一名。

有一间教师办公室暂时借用给了公安局。

办公室内，电脑前。周小天看着米茶编的小程序，立刻对席川这个“前女友”佩服得五体投地。

“怎么样，要她吧？我跟你说，我之前做数据分析的过程中，是遇到不少瓶颈的。我觉得，米茶完全有能力帮我们突破瓶颈！”

席川只问：“第二名怎么样？”

“第二名啊也还行，他叫关然，不过编程水平和米茶还是有一定差距。”周小天挠头，“老大，你不是要把米茶推到别的部门啊，那可是我们队的损失啊！”

周小天说到这里，他们局里负责这次比赛具体人事招聘的同事来了。“怎么样？你们队想好招谁了吗？友情提示，你们队只有一个名额哈。不过你现在可以给我两个名字，反正明天还有体能测试。体能测试结束，就确定最终选定的那个。”

席川听了，便说：“我们要关然。就这一个。体能过不了就算了。”

招聘的同事意外地笑了笑，“那就好。别的部门都想要第一名米茶。不过她的报名意向上填的是想去你们那儿。我还担心其他人要不到她，会来跟我闹呢。你们居然不要米茶，那就好了。我省事了。先走了。”

办公室内，周小天皱眉看向席川：“老大，你这……这到底……哎哟，不是让别的部门捡便宜啊。”

“行了。给小程那边打个电话，看他那边进展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们过去支援。”席川说着这句话，推门而出。

看着电梯口等候的人有点多，席川便带着周小天走楼梯。

走到一楼的时候，漆黑楼道里的声控灯因脚步声而亮起。

席川抬眸，便看见米茶站在楼梯口。

她穿着齐膝的羽绒服，白色的。她身材高挑，所以穿这样的羽绒服丝毫不会显得个子矮。这个时候，席川突然觉得她有些过于白了，因为她的脸和衣服几乎是一个颜色。

米茶见席川来了，上前一步，“席队长，我有话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席川绕过她，径直往前走。

米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小臂。

她手心的温度透过他的衣服到达他的皮肤。席川背脊一僵，原地站住。

米茶低着头，没有看他，只说：“我明明考了第一，还是进不了你们部门。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席川几不可闻地叹口气，皱着的眉奇异地舒展开来，然后他对周小天说：“你先走吧，我跟她谈谈。”

“哦……”本想看八卦的周小天失望地离开。

楼道口便只剩米茶和席川。

声控灯关闭了。一片漆黑。米茶跺了跺脚，这里才重新明亮。

米茶松开握住席川小臂的手，抬起头看向他。“你是不是没要我去你们部门？”

“嗯。”席川点头。

米茶问：“你还为从前的事怪我吗？”

席川蹙眉看向她。“不是。那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那就好。我说呢，你心眼不会这么小。”米茶笑了，“那你为什么对我这样？”

“没什么。你不适合当警察，就这么简单。”席川说。

“席川，我想查案。我想查那可佳的案子。”米茶说。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案子？就因为你做了一个跟她有关的梦？”席川抬眸。

“不仅如此。”米茶摇摇头，“还因为我觉得……她和我很像。她父母双亡。我也父母双亡。她比我不幸。我走过来了，可是她没有。”

“米茶……”席川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他锁眉看向米茶，眉宇间有些凝重。

“我很幸运，我遇到的是你。那个时候，有你鼓励我。”米茶看向席川，“可是她没有。她可能也遇到了一个男人，或者就是游戏里的师父。父母死后，她把所有的情感寄托给了那个人，把他视作救命稻草。可是那个人把她杀了。我想帮她找到凶手。我想去你们部门。”

米茶说完这番话，一时间，席川不发一言。

米茶朝他看去，“怎么，同意让我加入了？”

“明天体能测试通过再说。”

席川说完这话，面无表情地离开。

啧，傲娇。米茶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

半个小时后。席川和周小天赶到心意餐馆门口，与程学明碰了面，顺路接他回警局。

等程学明坐上警车，席川把车开到一个巷口，问：“怎么样？”

“情况暂时不太妙。”程学明呼出一口气，解释道，“简舒雅承认她收了这笔钱，但她说不知道是谁给的她。她说，她之前逛天涯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发了个帖子。帖子的标题是‘谁缺钱？我来送钱了！千金散尽还复来！’”

听到这里，和周小天大概都猜到了一切，程学明只继续说：“简舒雅说，她当时正好需要动个小手术，缺一笔手术费，本着试一试的心情，按发帖人的要求，把姓名、身份证号，还有地址等信息私信给发帖的人了。”

“她表示，她自己没什么钱，不怕被人讹，所以也敢留这些信息，主要也确实是缺钱。不过，她自己也没想到，还真的收到了一张银行卡。与银行卡一起寄过来的，还有遗嘱的复印件，和银行卡密码。她拿了银行卡去自动取款机上查。本来她以为无非一两万块钱，谁知道有一千五百万。”

“天涯那帖子还在吗？”席川问。

“在的。她找出来给我看了。还有她和那可佳在天涯的私信聊天，我也看了，没什么疑点。简舒雅说她也觉得很匪夷所思。快递单上有死者那可佳的名字。她后来看了新闻，知道那可佳自杀了，这才知道，这是人家死之前，看谁有需要，就把钱随便送出去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程学明叹口气。

听到这里，席川想了想，转而问周小天，“小周，之前你查那可佳的电脑和手机，查到她登陆天涯的历史记录吗？”

周小天自然摇头。“没有。如果查到了，我们早掌握这条线索了。嗯……所以这表示，那可佳不是通过自己的电脑登陆的天涯。不排除她在网吧登陆的。奇怪的是……我之前排查道路监控，没有查到她去网吧的情况。嗯，老大，我还得把没有设监控路段上的网吧再一一排查才行。”

席川点头。“行。一方面，排查网吧。另一方面，查下天涯发那个帖子发帖人的ip地址，可以联系天涯那边一起查。”

“那个，老大……”周小天犹豫了一下。

“怎么？有什么困难？”席川抬眸。

“全市那么多网吧都设在没有监控的路段上，虽然说我肯定就近排查起，但一家家插起来费事了。再说，如果有人冒充死者发帖，这ip地址肯定被他动过手脚，这破解起来十分不容易……”

席川：“有话直说。”

周小天：“赶快把米茶招进来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