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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落尽一场空》第五节 花式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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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目光再次移到dj师身上,已换上另一位女dj师,我看不清她的脸,她兴奋地像是吃了摇头丸,带着耳机疯狂的摇着头,头发盖在脸上荡来荡去,头发染的五颜六色,那摇头的样子活像一只发情的公鸡。胸前的两只“小白兔”,也不安分的蹦来蹦去,还是没有逃离那两块布的束缚,最终还是没蹦出来。

一个年轻女子走过来问我:“帅哥,你一位吗?”

“不是,我等人。”这深更半夜的我等谁呀?再说西安我一个朋友也没有,这样说只是为了不给她纠缠我的机会。

“你可以提前点好酒水小吃,等你朋友来了再上,你也可以边用边等。”

“还是等我朋友来了再说吧,我还不知道他们来几个人。琪琪在吗?

“谁?”女子微微府下身子,凑近了些。

“琪琪。”我说的大声了些。

女子没好气的回答道:“原来你是琪琪的客人呀?早说嘛!我帮你叫。”

她说完就走开了,语气里明显有些不爽。可能连她都相信我会叫一大堆的朋友来,消费个成千上万的,业绩又不是她的,她自然不爽。谁在工作中不闹点小情绪?不爽归不爽,但她还算称职,真把琪琪叫了过来。

我不知道她是从那里找到琪琪的,怎么找到的。我只看见一个像极了琪琪照片里的女孩儿向我走来。

我莫名的紧张起来,低着头不敢多看。

“你找我?”

我一愣,故作镇定的抬起头。

琪琪一副商业模式的微笑站在我面前,稍稍府下身子向我问道。显然她是没有认出我来。

我瞄了瞄夜店里的人,那些闲得蛋疼的目光都盯着我似的。我瞬间感觉尴尬。

我心一颤,憋出几分笑来,说:“是我!”

琪琪疑惑一下,恍然大悟:“是你呀,你真来了。”

我还没想好说啥,琪琪又问:“喝啥?”

我讨厌这种交流模式,一上来就是商业模式的开场白。这也许是她的职业习惯,这种习惯让我感到冷漠,本来就很陌生,加上直白的商业推广词汇就显得更加生分了。

和刚刚来时一样,我要了一瓶二十的瓶酒。琪琪很快拿了一瓶瓶酒过来,在我面前熟练的打开,一只手把瓶盖放进工作服的衣兜里,一支手把酒放到桌面上轻轻地推向我。

我接了过来,她坐到我对面。突然感觉怪怪的,我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想掩饰这种感觉,才发现琪琪的面前空落落的。总不能只顾着自己,让她看着吧,这也许就是怪感觉的源头。

“你喝啥?我请你!”我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要知道我钱包里的钱屈指可数。

“算了吧!我怕你心疼!”她漫不经心地说着。

她这么说的时候我感觉在她面前我是赤裸裸的。她好像能透视到我钱包里屈指可数的几张百元大钞。我眼神变得游离不定。

她好像看出我的心思,连忙又说:“开玩笑的!这些我都喝到反胃了,你还是放过我吧,待会儿遇到难缠的客人免不了被灌。”

可能是找不到话题,只好拿酒说事。我喝下一口酒说:“这酒比刚刚那酒好喝。”

我这么说可不是讨好琪琪,也许正是因为我不会喝酒,所以对酒的口感才这么敏感。这酒确实比刚刚的酒好喝,至少味道不那么怪,不让人难以下咽。

琪琪说:“是节日活动价,平时卖四十一瓶。”

我哦了一声,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不喝酒的人酒也没什么好聊的,换了个话题。

“你本人和你的照片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那点不一样?是不是本人看上去比照片丑?”

我连忙解释说:“不是,本人看上去比照片更漂亮,皮肤更有泽感。”

“是吗?谢谢的你夸奖。”琪琪微微笑着,这种笑与商业不关,也不是在平常工作中练就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自然,美。

我也跟着笑,突然确信一件事,女孩子都喜欢听夸她漂亮的话,虽然看似老土,近乎于搭讪的话,对女孩子还是管用的。

笑一下就感觉放松下来,琪琪表现的比我好,一直都挺放松的,可能是在工作中面对的人多了,练就出来的吧。

聊天也变得越来越轻松,想到什么说什么,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上句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感觉热络了些,琪琪才介绍说她叫余琪,和我是地地道道的老乡,南充人。

临近零点,调酒师开始表演花式动作,手心横向旋转酒瓶,抛掷酒瓶一周半倒酒,绕腰部抛掷酒瓶,正面翻转两周起瓶,正面两周倒手,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手腕翻转酒瓶,抢抓瓶。表演越来越尽兴,吧台一周被他浇上不知名液体,一点吧台一周着了起来,欢呼声,吆喝声也随之混乱起来。调酒师他两个事先准备好的酒瓶口点燃,熟练的在手中玩弄,抛空、旋转、绕身,一点也没被烫着。最绝的还是最后,只见他把熊熊燃烧的酒瓶放进裤裆里湮灭。吧台上几个风流的女子,非得把调酒师叫过来,牵起他宽松的裤腰查看这场火情的破坏情况,有没有燎到“原始森林”,或者是有没有烤熟陈年“腊肠”。现场的情绪一片高涨。

我望着夜场里这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又望了望她们座位边的男人,一种由心而生的自卑感涌了上来。我知道我和这些人是不同的,他们是来寻欢作乐的,而我只是无处可去才来了这里。他们挥金如土可以哄得身边的女人投怀送抱,而我只能支付一瓶低廉的啤酒,买一个独坐。

我坐了很久,想了很多。慢慢地客人越走越少,琪琪又喝多了,和我道完别就离开了。

店里两点钟打烊,这是公家的规定。一点多的时候就剩下我一个客人,那些急着下班的服务生看我的眼神先是鄙夷,此时已是憎恨了。虽然没到打烊的时间,我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只好起身离开。

从夜店里出来,冷!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把头往宽大的衣襟里缩了缩,依然感觉寒气逼人。我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此时它也能给我仅有的那么一点温暖。我像极了一个猥琐男,或者说我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猥琐的男人。我喜欢夜,因为在夜里我能找我到我的灵魂,找到灵魂深处的那份真、善、美。在夜色的掩盖下一切丑陋的东西都不必看的太清,又有谁,又有那件东西不沾点世俗的尘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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