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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风云录》第一章世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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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了。

飘飘洒洒的雪下买了大半个魏国国境。还有两个月就是春节了,魏国境内的官道上人来人往。离家远游的游子已经动身返乡。商人们也抓紧时间,趁着国境西北的官道还未被大雪覆盖,做几笔买卖。等到大雪铺上几层,通往西北的官道基本也就断了。

蜀郡,天门关。

雄关天门,屹立于入蜀的官道之一的必经路上。关隘修建在半山腰,两侧皆为陡峭石壁,可望而不可攀。远望过去深灰色的关墙显得一派肃杀。十五米好的城墙之上,一杆红底黑字的大旗迎风而立,上书一个大字——“蜀”。

北风呼啸在官道上,天门关前排着长队。人虽然多,没有敢大声喧哗的。一位由江南入蜀探亲的富家子弟揉揉被冻得通红的鼻子,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貂裘。尽管坐在马车里,北风依然呼呼往里灌。再次打了个喷嚏,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掀开门帘,高声质问门外的老管家:“我说王管家,这都一个上午了,怎么还没过关啊,这些蜀郡的官老爷是不是……”话音还未落,老管家一个踉跄的扑过来,一把捂住了公子的嘴,并点头哈腰,朝着四下陪着笑脸。公子哥被捂住嘴,正要发怒,猛的看见马车已经接近了城门,官道两边,铁甲森森。披坚执锐的士兵,甲胄上已经积着雪花,却都纹丝不动。正前方城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简简单单几个黑字“喧闹起哄者,插队者,一律逐出。动武者,斩立决”。也不用老管家说什么,公子哥非常迅速的往车里一钻,杳然无音。

城楼中,一员将军佩剑立于地图上,身后一名士卒单膝跪地:“禀报将军,城外人数过多,是否可以加快过关速度?”

将军沉吟片刻,反问士兵:“蜀王有无消息?”

“哦,这倒是忘了,蜀王说世子快要出生,请您立即前往锦官城。”说着,士卒从身侧的腰带上,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将军。

只是扫了一眼,将军立刻从桌子上拿出令牌,对士兵吩咐“通关手续简化,你让陈虎暂时守关,我得先返回锦官城。”

与此同时,蜀郡中部的锦官城的一所大宅中,气氛倒有些压抑。院中,一男子身穿红袍,不断踱步,不时抬头,看看眼前紧闭的大门。几个侍女站在门前耳语,侍卫立于男子身后。

又踱了几步,男子沉不住气了,抬腿便要向前。侍女们见状,连忙拦住:“蜀王,婆子们说了,在没有叫您之前,不能闯入,否则后果……”男子握了握拳头,一扭头,自言道:“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就在这时,门内穿出吵杂之声,隐约可以听见“是个公子”的声音。随即,响亮的哭声响起。男子毫不迟疑,一个箭步,推门而入。

进门一看,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正在一个婆子怀中嚎啕大哭。男子上前,轻轻接过。看着那双黑眸子,他仰天大笑,“我赵烈纵横四海,终于有一个接班人了。今日恰逢立冬,吾儿便叫,赵冬临。”怀中婴儿似乎听懂了什么,哭声渐小,两只小脚四处乱蹬。

“夫君,把孩子给我看看。”虚弱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赵烈突然一愣,嗯,好像是把孩子他妈给忘了。连忙绕过屏风,把孩子递给躺在床上的女子。虽然脸色苍白,但眉眼之间的风韵,依然倾城。小男孩瞪着双眼,仔细瞅着自己的母亲。女子一笑,如春风十里,吻了吻男孩的双颊。

世子出生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府,同时,不知怎么也传遍了锦官城。王府是喜气洋洋,如同春节到来。锦官城四座城门高挂红布,八条主道皆悬大红灯笼。百姓高兴,比自己有个大胖男孩都高兴。由此看来,赵烈治蜀,颇有成就。

六匹快马从王府飞驰而出,直奔其余城关。世子出生,整个蜀郡都得庆贺。不久,一道文书从王府传出,贴在了城门显眼位置:庆贺世子降临,蜀郡各项税收减半一年。

此后数日,常常可以看到有百姓在蜀王府前下跪,以及数不清的土特产堆在王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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