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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父女档》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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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顾恋薇低着头,双手狠狠揪着外衣的下摆,她不忍看男人的脸,她知道自己歉这个男人太多了,但结婚需要的是彼此之间的爱,而她对于男人只有债,她不想勉强,因为那样只会对彼此造成更大的伤害。

更重要是她的心里还牵挂着另外一个男人,即使他已经……她也要听到他亲口对她说:我已经不爱你了,很早之前就不爱你了。她只想让自己还带有一丝希望的心彻底地绝望,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傻的可怜。

周围的众人愣住了,彼此对视,看看手中的酒杯,总之现场的气氛就这样莫名的尴尬起来,而起先的那个和祁天逸眼神交流的男人却是偷偷走到角落,掏出一个对讲机。

“把一切都取消吧,”今天的这一切都是祁天逸的安排,他精心准备的一切就在顾恋薇的一句话中都化为灰烬。

顾恋薇转身欲走,她实在是不想待着这个地方,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手,戒指盒的钻戒翻滚出来,掉落在地板上。

她趴下来,把垂在额头前的头发摊到耳后,很是急切地在桌子底下去寻找,男人却是拉住她的手。

“难道我就不曾感动你一分吗?”男人有点哽咽了。

“对不起,感动不是爱,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但并不代表我会爱上你,”女人猛的挣脱男人的手,她双眼一片红涩,但是她坚强的忍着,没有看男人一眼,只是继续替男人寻找那枚戒指。

众人纷纷后退回避,他们只不过是祁天逸请来的“演员,”原本以为是一场幸福的诞生,只是想不到是如此结局。

“顾恋薇,难道我付出那么多,就不值得你爱吗?”男人却是有些疯狂了,猛地反抱住女人。

顾恋薇闻着男人身上的酒味,她有点反感,反而鼓起了勇气,“我会把欠给你的,都还给你。”顾恋薇挣脱男人的束缚,把找到的戒指扔给男人,然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抿着嘴唇,神情很是坚定。

整个包厢鸦雀无声,顾恋踩着高跟鞋缓缓从人群之中穿过,噔—噔—噔,这突兀的声音,不仅是女人的诀别,也是男人心碎的声音,面前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把他践踏的体无完肤。

男人却是癫狂了,神情狰狞,大声嘶吼着,“顾恋薇,我得不到你,谁也休想得到你。”

顾恋薇身子没有丝毫动摇,因为这句话,微微叹口气,心里反而有点轻松了,如果男人依旧什么都不做,这只会让她更内疚。

嘭——大门被关上了。

“顾恋薇,”祁天逸无力地瘫在地上,看着女人离开,自始至终,女人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雨依旧在下,顾恋薇打着伞,走上了庄园外面的沿江小道,她低着头,就那么静静地彳亍着。

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袭来,一艘渔船从朦胧的雾中驶过来,在江面画出一条长长的白线,一直延伸到远方。

顾恋薇却是突然踢掉脚上的鞋,扔掉雨伞,抬头仰望这漫天大雨,伸出右手,摊开手掌,任由雨水打在掌心,也掩盖了她眼角的泪水,她在雨中放肆狂奔。

当可琪安顿好罗月生,又接着去洗衣服,手机却是响了,她看了一眼,急忙忙地走出了病房。

“妈,怎么了?”

“你又和你爸吵架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轻柔的女性声音。

“妈,有什么事,我们当面再说吧,这一时半会我们在电话里说不清。”

“那好,我现在就在你家,正和思离一起玩呢,你怎么把思离一个人扔在家?”

“妈妈,你是不是和罗叔叔在一起啊?”电话那头的思离却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琪然后就听到母亲和思离乌啦乌啦地聊起来了,她急忙挂了电话,转身进了病房,把剩下的衣服洗完,然后把罗月生父女俩要穿的衣服收拾好,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检查二人已无大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临走还不忘交代一下护士好好照顾。

恩书等到可琪离开,睁开了眼睛,轻轻来到罗月生的床边。

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男人,恩书却是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神情有些依恋但更多的是坚定。

“老爸,我决定不再爱你了,”恩书吐出这句话,怎个人犹如失去了支撑,瘫倒在老爸的怀里,眼泪也从眼角溢出,还有着些许湿意的头发平摊在罗月生的胸口,恩书就这样抱着罗月生睡着了。

可琪回到家刚换鞋,母亲搂着思离坐在沙发上,一脸笑意,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打量着她,可琪急忙把思离支开,虽然他极不情愿,但还是被可琪那故作凶狠的眼神吓走了。

“妈,你这又是怎么了?”可琪替自己倒杯水,今天太忙了,都没顾得上喝水,她坐在沙发上,觉得好笑的说。

“首先我是替你爸道歉的,他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琪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老爸的脾气,不过这次真的是太过了,不过她也没准备和老妈细说,不然到时候家里难免有些不愉快。

秦母回头往房间望望,思离却是正从门缝里观望,“这小子!”

可琪喝口水,秦母却是突然坐在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肩膀,小声地在她耳边打趣地说:“听说你替思离找了一个爸爸?”同时示意思离正在偷听。

可琪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却是止住了,急忙把水杯放下,却是因为动作太大,杯子里的水都荡出来了,“哪有这回事?”可琪却是矢口否认,故作镇定,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卖了她。

“你是我女儿,难道我不了解你,”看你那娇羞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了。

可琪不好隐瞒,“妈,我只是喜欢他,但他又不喜欢我。”说到这,可琪不禁有些落寞,那个女人或许才是他最牵挂的吧?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难道,我夏紫沫的女儿配不上他吗?虽然……”秦母却是不管那么多,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只是一想到思离还躲在那里偷听,说到后面,声音却是小了些。

可琪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妈,不是这个原因,反正你就别管了,我都已经三十好几的人,自己能解决。”

“不行,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事我自然要管,”秦母却是和可琪拗起来。

“那我就不找了,”可琪却是不怕,直接就和老妈对峙着。

两个女人一顿眼神交流,最后秦母败下阵来。

“秦可琪,算你厉害,跟你爸一个德行,随你,以后你要我管,我都不管,”秦母拗不过可琪,却是逞强地不认输。

只是秦母话锋一转,“那个男人帅吗?”

可琪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打趣道:“老妈,放心,你女儿的眼光是不会比你差的。”

“小丫头,你爸可是当时的男神,虽然脾气是有点大,不过还不是被我治的服服帖帖,听话的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秦母说的眉飞色舞,对于此,她是颇为自豪。

可琪听到老妈如此形容老爸,嘴角咧的更开了,心中的一些的郁闷也缓解了许多。

所谓一物降一物,自古都是非常适用的。

……

雨停了,一抹阳光从云层钻出,顾恋薇抬起头,却是发现自己站到了熟悉的地方,她看着面前的小区,想进却又怕进,犹犹豫豫,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怎么遇到感情就是如此的优柔寡断。

头发湿哒哒地黏在是额头上,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被雨淋湿的身体不禁微微发抖,她看着前面的那个男人,又是那个门卫。

门卫欲言,却是看见顾恋薇如此模样却是不敢上前打招呼,他就傻愣愣地看着顾恋薇失魂落魄地走进小区,摇摇头,“现在的城里人都喜欢淋雨吗?上午看见一个,这又一个。”

顾恋薇就那样沿着楼梯缓缓走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门口,整理身上那已经黏在一起的衣服,扒弄一下那湿哒哒的头发,然后忐忑地按响门铃,却是无人应,难道出去了?

她看着门锁,她伸出手,却是犹豫了,明明里面可能里面有她所想要的结果,只是……她害怕了,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她一直渴望的答案,万一……

当她转身想要离开,却是突然想到上次恩书开门所按的密码,或许是自己欺骗自己吧,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但这也是顾恋薇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他还是爱着自己的,不然不会以她的生日作为房子的密码。

她看着面前的门,小心翼翼地输入那串对她无比熟悉的数字。

叮的一声,门开了,她看着里面,和自己上次来时,毫无变化,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显得很是慌乱。

她立即退出来,轻轻把房门扣上,然后蹲在门口,因为寒冷,她蜷缩着身体,紧紧地抱住自己,希望让自己的心更加暖和一点,或许那个男人的出现,才会让这一切有所好转。

她想着曾经和他的一切一切,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微笑,就这样慢慢陷入了睡眠。

当罗月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看见睡在自己怀里的恩书。

“都这么大的孩子,睡觉还流口水,”罗月生看着自己胸口被浸湿一片,抚摸着恩书还有些惨白的脸庞,微笑地摇摇头,只是他不知道那“口水”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把恩书平放好,轻轻替她盖上被子,却是看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不会是她替自己换的吧?岂不是……当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萦绕在罗月生的脑子,挥之不出。

他转身,看见床头柜上的衣服,一件一件,从里到外依次被叠的整整齐齐,连边角都抹平,他不禁有些动容,或许……他摇摇头,对于顾恋薇,他绝对无法释怀,她已经在他的心里已经存在那么久了,犹如他的习惯,又怎么能轻易的改掉。

他走进卫生间,看见挂在里面的衣服,他愣住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难道他还看不出她的情意来吗?罗月生强忍着心中的那份感动。

罗月生,你不能这样,你一直爱着的是顾恋薇,不应该为了在你生命里,存在如此短暂的女人,而替换掉那个已经存在十几年的她。罗月生在心里坚定着自己对于顾恋薇的决心,只是他不知道,当这种想法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那么意味着他已经开始了改变。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雨后的花城,竟然出现一条五彩斑斓的彩虹,或许风雨之后见彩虹,真正美好的事情需要经验才能得到吧,只是真的是如此吗?

不过半个小时,恩书也醒了,罗月生很是讨厌医院的味道,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上一秒钟,因为就是在这种地方,他亲手送走了他最为挚爱的亲人,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恙,俩人带着一袋药离开了。

罗月生背着恩书,沿着江边,就那么缓缓地行走,如同徜徉一般的享受着这一切,只是恩书若有所思,从醒来到如今,一直沉默不语。

“恩书……”

“叫我,女儿,”恩书却是打断罗月生,很是认真的语气。

罗月生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照做了,“我的宝贝女儿,今天老爸真的是对不起你,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罗月生想起当时医生说的话,仍旧心有余悸。

“嗯,”恩书轻轻应了一声。

“恩——女儿,你今天实在是太……”

“别说话,就这么背着我回去吧。”恩书却是再次打断罗月生,然后就闭着眼睛,轻轻地靠着老爸的背,秀发随着罗月生的步伐一颠一颠的,恩书却是觉得如此的安稳。

当父女俩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一个转弯,就看见一个女人蜷缩着身体,倚着他们的家门睡着了,罗月生走近一看,那张熟悉的脸庞犹如一首动人的情歌,让他如此的感怀。

恩书看着这个女人,心里不知道是何般滋味,这是她一直期待着的妈妈,只是当那个名叫秦可琪的女人出现,她希望这个妈妈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老爸的世界里。

罗月生急忙开了门,把恩书安置在床上,“恩书,你好好休息,”

恩书轻轻点头,就把头侧到另外一边去,她知道此刻自己是没有那个女人重要的。

罗月生替恩书盖好被子,就急忙跑出来,很是温柔地抱起顾恋薇,这才发现她浑身冰冷,额头也是滚烫,女人却是很自然地环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倚在他的肩上,轻轻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十足的小女人神态,无论一个女人是如何的了不起,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永远都是喜欢被呵护的。

罗月生侧过脸,看着女人,柔情似水的眸子里满是爱意,还是和过去一样,只是如今的身材却是更加消瘦,却是让他痛心,在国外的十年,她肯定很辛苦吧!

罗月生抱着她进了门,正准备把她放在沙发上,怀里的女人却是醒了。

“月生,是你吗?”女人很是激动,眼里噙着泪花,声音都有点颤抖,明明是她期望的,却又是令她如此的害怕,她摸着他的脸,“真的是你!”却是又有点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刚刚我进来过,因为那个……。”

“傻瓜,你不用说对不起,”罗月生轻轻抚着顾恋薇的脸颊,“这就是你的家,”男人接着说道:“你淋雨了,我先替你准备热水,等你身体暖和之后,我会把我和你之间的误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嗯,”女人很是娇羞的回答,但心里却是充满着甜蜜,心中的那份不安,终于也放了下来。

罗月生回头,却是没有看见恩书,他轻轻推开恩书的房门,却是看见恩书已经躺在床上了,或许今天是太累了吧。

“恋薇,你的毛巾是蓝色的那条,还有洗发水和沐浴露都在旁边……我现在替你准备衣服去。”罗月生在浴室门口一一交代清楚。

“嗯,”顾恋薇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哽咽了,原来他都记得,自己喜欢什么香味的沐浴露,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这么多年,他依旧记得如此清楚,或许也是她的习惯,十几年依旧未改变的缘故吧!

罗月生回到卧室,按下书架上的一个凸起,原本是一块整体的书架,却是从中间向两边展开,他轻轻地走进去,里面有一个和外面房间差不多大的空间,他小心地摩拭着每一件物品,如果顾恋薇在这里,肯定会发现,都是与她有关的东西,她的照片被精心裱在墙上。

罗月生走到一个衣柜前面,缓缓推开,都是女人的衣服,都是顾恋薇曾经特别喜欢的衣服,只是当时没有能力的罗月生只能陪着她在橱窗外,静静地看着高昂的价格发呆,只是当他有能力时,她却不在身边。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你们的主人终于回来了。”罗月生对着它们言语道。

“恋薇,我把换洗衣服替你放在门口的椅子上了。”

……

当秦可琪再次回到医院时,看见空无一人的病房,又看了看手里的保温盒,她有些失落,这是她精心熬制的瘦肉粥,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做菜很难吃的她,第一次居然做的如此美味,连试吃的思离都说好吃,只是那个人却是不待。

她轻轻叹了口气,“秦可琪,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从今以后,你和这个男人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还是忘了他吧。”秦可琪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病房里的桌子上,就离开了,却是没有发现一张跌落在地上的小纸条。

罗月生仔细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岁月的沉淀,让这个女人更有魅力了,以至于让他有点陌生,但愿岁月静逝,人依旧似往昔。

而顾恋薇也是以同样的眼光打量着男人。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颇有意味地一笑,彼此唯一由于时间的生疏也消失了。

“你先说吧。”又是异口同声,男人和女人彼此对视一眼。

“石头剪刀布,”男人和女人笑的更是开心了,原来彼此都没有忘记。

男人出的石头,女人是剪刀。

“恋薇,十多年了,还是一点未变啊!”罗月生下意识伸出手,想刮一下女人的鼻子,这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动作。

“你也不是一样!”女人笑着躲开了。

其实谁都没变,对于曾经那份单纯的爱情,谁都不忍破坏。

“那你先说吧?”男人开口。

“你和那个女人……”女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仅仅是演戏而已,家长会,恩书缺一个妈妈,而那个女人的孩子,缺一个爸爸,所以……”罗月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之后,感到了内疚。

“那恩书?”

“那是老天爷赐予我的礼物,”罗月生颇有感触的说道,“不是她,我真不知道如今的我会是何种模样?”

顾恋薇自然听懂了男人的意思,原来都是误会,女人悻悻地想到,庆幸自己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否则?女人不敢再想了。

只是男人却是又开口了,“那你和那个男人。”

女人却是笑了,这醋味也太大了吧,“为了不在你面前认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不高兴了。”男人抬起女人的下巴,坏笑地接着说道:“我要惩罚你。”话音刚落,男人的嘴就霸道的印在女人的嘴上,不容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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