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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紫的咸鱼》0007锦安马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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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尚虚竹闻言叹了口气,看向方丈的眼光充满了失望。方丈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这毒性如果没有药力干预,这位赵施主恐怕撑不过半月光景。

此人看着不过三十岁年纪,一身内力却已经精纯到这种地步,如果假以时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再观此人鼻凖圆,两颧丰,眉宇中自有一股豪气,面由心生,有此面相者必是宅心仁厚乐善好施之辈。有才有德之人乃是三千大千世界的福德厚报,就此往生极乐实在是俗世一大憾事。

方丈看事已至此便说道:“好吧,既然赵施主的伤势业已平稳,咱们还是速速离去,不要打搅他安歇。查心呀!赵施主需要静养,速去打扫一间客房另给卢施主三人使用。”

掌门发话,小沙弥自是不甘怠慢,应道:“查心马上去打扫客房,三位施主请随我来吧!”

晚上,咸鱼并没睡好,他有些担心三个下毒的歹人再来伤人,又有些担心赵飞白的毒伤,他虽然不知道这伤势有多重,但是看那胖和尚刺出的黑血实在是触目惊心。

辗转反侧了好久,他决定还是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救了人,那就救到底吧。这山上缺医少药治病多有不便,不如自己把他带回锦安救治,锦安府算是南方比较富庶的地方,向来不缺悬壶济世的名医。自己虽然爱财但救个人应该也花不了太多吧!

为了早点找大夫救治,咸鱼居然第二天就起身回了锦安,当然钱他也没忘了挣,留下了口齿伶俐精于算计的王皮帮自己继续收鱼,并且许下给他五吊大钱的报酬。这可把王皮高兴坏了,五吊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足够他去三味楼暴饮暴食一个多月。

临走之前咸鱼考虑再三决定跟方丈交个底,省的将来三个歹人寻到寺里面为非作歹。方丈听完他的话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布袋给了他,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来颗墨绿色的药丸,这种药丸咸鱼见过,正是胖和尚虚竹用来救醒赵飞白的那种。

方丈道:“这是本寺自己配制的清心丸,本来也就是能治些伤风囊肿之类的病症,不过凑巧这药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如果赵施主再次昏迷的话,你就将这药捣碎了兑水给他服下。只要他能清醒就能暂时压制毒性蔓延。

唉!本寺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卢施主,我们佛家有偈,莫为危时便怆神,前程往往有期因。须知海岳归明主,未必乾坤陷吉人。道德几时曾去世,舟车何处不通津?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山高路远,施主此行一路珍重。”

告别了方丈,叮嘱了王皮,咸鱼和朱成抬着赵飞白便上了回锦安府的船。

也许是应了方丈的吉言吧,一路上顺风顺水无事无灾。回到家中咸鱼也顾不上自己的生意了,连忙让二憨去打听锦安附近最好的大夫。

二憨被他突如其来的莫名举动又给吓了一跳,好家伙,这位躺担架上的祖宗是谁呀!不是说进鱼去了吗?这怎么抬回一个人来,还是个病号!难不成是咸鱼失散的亲戚?

咸鱼自然没时间给他解释,二憨也懒得跟他细问,便扛上自己的竹竿子就去了锦安城。临近申时的时候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跟咸鱼说道:“我托小丁子打听的,他们家三代都是锦安本地的人,这事儿应该靠谱。”

咸鱼点了点头催促他赶紧说。

二憨接着说:“据他讲,锦安城最有名气的郎中有四位,分别是马金颜孟。至于谁的医术最高,当老百姓的也说不上来,只能说都不错。不过从辈分上来说,这姓马的郎中是姓颜的师傅。他带出来的徒弟都能成名医,那正常推测他的医术肯定要更高明一些。”

咸鱼听罢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了二憨的意见,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他们都是名医,不会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接诊吧?”

“你还真说着了,这位马郎中年事已高,精力不比其他郎中,一天只接诊十人,每诊酬劳十两纹银。并且此人有马三副的绰号,据说他的药只开三副,如果还好不了就不治了,那病人回去准备后事就好了。”二憨砸着舌头说道。

咸鱼一听诊费马上惊呼道:“多少?十两纹银……他怎么不干脆去抢呢!”

他忙活了一年多,挣的钱到现在折算下来也就不到一百两,看一次病就揍进去十两,估计这还不算上药费!他并没在这个世界治过病,不过照他前世的记忆,这种价位要是治下去的话,治不治得好先放在一边,折腾几天他这点钱就得打水漂喽!

二憨苦笑道:“你应该知道,这种郎中就不是治普通人的。十两纹银对官宦人家也算不了什么的。”

咸鱼心哆嗦了一下说:“行吧,一会我给你钱,什么时候能开诊?”

“最快后天,这还得找人托关系!咸鱼,这人跟你什么关系,这么办值不值呀!”二憨忍不住问道。

咸鱼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带着他去里屋取钱了。

第三天正午,咸鱼坐在租来的马车里跟赵飞白闲谈。这两天赵飞白的精神还算不错,虽然不能下床走路,但饭量有些增长。两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是闲谈也没啥话题,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其实咸鱼本身是非常想知道那个强奸同门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他猜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他明白这话绝对不能跟赵飞白提,否则这家伙肯定会跟自己抱拳告辞。

“砰砰……”马车棚外面有人敲了两下。

咸鱼知道这是就诊的时间到了,二憨叫他们出去就诊的。咸鱼掀开了车棚口的布帘子,把二憨放了进来,两人一起架着赵飞白下了车往马郎中家里抬去。

这马宅建在锦安城中心位置,左边三四十步,就能看见府台大人衙门口朱漆的鸣冤鼓。一进门,院子并不大,却收拾的干净利落,东南角种着一排青竹,竹叶郁郁葱葱,跟院子里的青砖黑瓦色彩上遥相呼应,浑然一体,别有一番清雅素净的景致。

他们跟着马家的家仆走进了正厅,正厅左右两面墙都是药柜,后面的一面墙全是书架,正中偏后的位置摆着一张八仙桌,这张桌子紫黑油亮不似刷了漆,看来是陈年的紫檀木无疑。一位身穿蓝色布衣的清瘦老者坐在桌后,五官深邃,头发花白,那面相既和蔼又严肃,搭眼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老者看患者不能下床,便亲自过来查看。当他听咸鱼简略说完病因之后,就皱着眉头搭手去号赵飞白的脉象。与灵音寺的和尚不同,此人脸上始终是一副无悲无喜泰然自若的表情。咸鱼看在眼里,心道果然是块够辣的老姜,看来自己这十两纹银没有白花。

那老者脉号的很慢,号了一会之后又若有所思,想了一会他便叫咸鱼把赵飞白的衣服解开看了看,看完之后笑道:“果然是好手段,妙得很。这位赵少侠,想必是在青云山灵音寺的虚竹和尚那里得过救治?”

咸鱼马上拍马屁道:“正是,正是,马老神医当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这都能看得出来。”

马郎中收回号脉的手,抚须仰面一笑道:“老夫与那虚竹和尚有些交情,他的手段自是能猜出一些。”

说道这里话锋一转又道:“这位赵少侠虽然功力深厚,但是中毒时日已久,毒性业已蔓延至四肢百骸。就算现在拿到解药,恐怕肢体上的损害也是无法挽回的。更何况这种毒是多种药物配制而成,不仅能腐蚀血脉筋骨,还有压制内力的功效,否则凭这位少侠的功力也无需找老夫诊治了。”

赵飞白听完这番话有些焦急的问道:“您是说我的功力会废掉吗?”

“不止功力,在毒性的侵蚀下整个身体的正常机能都会有不可逆转的损害。”马郎中面色凝重的说。

咸鱼马上说道:“那马先生,您有办法现在给他祛毒吗?照您这么说,再拖下去赵大侠的身体恐怕就完全费掉了。”

“办法……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是过于凶险,不用也罢!”马郎中几乎是半自言自语的回答道。

“有办法,有办法就好,那就请您救治赵大侠吧!”咸鱼有些激动的说。

马郎中叹了口气说:“这种办法是我在一本古籍中查到的,从来也没用过,能不能成不好说!我估计有七成的可能会死人的。”

听到这里赵飞白有些激动的说:“既然有一丝可能,那就有劳神医施为便是,反正这样拖着早晚也是一个死,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真要是死了也算是神医成全了在下。”

马郎中叹了口气说:“哎……谁让我收了你们的银子呢!治我倒是可以试试,但是这治疗的法子我得提前给你说说,你要觉得可以接受,那咱们就这么办,你要是觉得太凶险,你现在的状态我倒是能帮你再延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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