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长今儿挺高兴。前两天刚谈下一个大户，拽的很？不还是被她顺利拿下了么！哼着小曲回到家，却发现老陈又不在家，随手一个电话：“陈茂然，你干啥去了？”

“喝酒了，今天战友聚会！”

“又喝酒，说了你多少次了，就不能不喝酒么！”

“今天正好轮到我请客。昨天我没给你说么？”老陈有点不乐意：“一会儿喝完了就回去了，你别管了。”说完就撂了电话。

王行长想了想，好像老陈昨天是给她说了这么一茬事儿。结果自己光想着今天要办的业务，给忘了。这老陈走了家里也没有饭，自己又懒得做。于是又出门到了杜老师家，发现韩局长也在呢。

杜老师今天下班早，在家里作了稀饭，很对三个老娘们的胃口。正喝着饭，韩局长突然来了句：“秋芳，你知道你们董事长的事儿不？”

“什么事儿？”

“就是你们董事长要换了啊！”

“我怎么不知道？不是还有半年才到点么？”

“是啊！不过听说好像书记想给他换了，换自己的人。”

“谁啊？”老杜插进来：“市高官不也有三年就到点了么，他还折腾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好像听说是他老家的。”韩局长想了想：“今天去市里开会，他们给我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哎，老王，你不是要提到市行党委了么？这董事长要换届了，能给你弄完不？”杜老师着急，毕竟秋芳抛家撇业地为了单位工作，这要是这次再弄不上，那就真的弄不上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王行长也没怎么当回事儿，毕竟她的这个事儿董事长都已经说了很久了，应该这两个月就能见分晓了吧。

结果，这边刚吃完饭，杜老师洗了碗，三个人准备出去溜溜弯的时候，王行长接了个电话。接完了，脸色就不好了。

“怎么了？秋芳，出了什么事儿了？”韩局长感觉不对。

“嗯，人事部老总给我打电话了，说董事长下个下个星期一退休。”

“什么？”这厢的两个人都惊了：“怎么会这么快？”

“好像真让你说中了，清秀，还来的就这么快。刚刚老白给我说的，说这次直接是市里面下的文件，也没有一个过渡期，直接就让他退了。”

“那，你的事儿怎么办？”杜老师着急了：“今天可都星期五了，这星期一就退了。这怎么办？”

“哎，没办法。能成就成，成不了就算了。”王行长摆摆手，看似大度，但是两个好姊妹可是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因为自己是女人，所以在事业上经常被打压。无论是口碑、成绩还是能力在行里面都是数的到的，要是个男的早就升上去了。哎，这下可怎么办呢？

“对了，秋芳，新来的董事长你知道是哪个不？”韩局长反应过来，这个消息她可是真的没听说过。

“嗯，老白说了，从工行过来的。不过啊，还真让你说中了清秀！”王行长拍拍韩局长的手：“真的是市高官的老乡，就是那个姓孙的，原来是工行的副行长那个。”

“哦，那个我知道啊！”杜老师反应过来：“我一个同事的老公是工行的，原来那个姓孙的在工行的时候，可把他们折磨的不行。我同事天天在办公室里面给我们说那个孙行长办的事儿，好像是说他的水平不行，但是特别持才傲物，天天折腾下面的员工。”

“哎，我都接触过！”韩局长很无奈：“原来我还是副局长的时候，不是管财务那一块的么。然后当时他们工行的人想让我们在他们那里开户，然后当时还有别的行的人都来。你说按照常理说找我们去开户不应该脾气好点么，结果你猜怎么回事儿？当时市高官还是市长呢，然后那个孙行长仗着自己和市长是老乡、关系好，拿着这层关系来压我们当时的局长。局长就让我说在他们那边开户得了，结果话说要去开了，这我们去别的行开户都服务特别好，我们去他们那边市营业厅开户的时候，那个态度真的是，太恶劣了！所以当时他一调到别的市，我接着就把户开到你那里了。”

“我知道！”王行长说：“不过，他不是都调走了么？怎么又调回来了呢。”

“还不是没混好呗！”杜老师说：“听我同事说过的，那个孙行长到了别的市，还想和在咱们这里一样呢，天天就是开会，什么事儿都要向他汇报，什么事儿都要插一脚。关键在那边还没有什么群众基础，大家烦了，后来就都不去开会了。他在那边混不下去了呗，估计想要调回来。”

“嗯，也是！”三个人走到了韩局长家门口，她进屋把养的阿黄牵出来顺便遛狗：“这要混得好，就不会这样咯！”

“那你有什么想法么？”杜老师问。

“还能有什么想法呢？今天都星期五了，明天虽然上班但是又不可能临时开会把我们几个的事儿解决。并且这一拨不止我一个，还有两个行长也是等着这最后一波提的了。明天我去问问他们怎么办呗？这就是命啊！”王行长也无奈。

“不过这下想想看，陈升没看上那个女博士也是挺好的，你看毕竟这董事长也要下了。”杜老师又说。

“淑君，你也不能这么说。不过说实话，上次我去北京和陈升好好聊了聊，我觉得那个姑娘也不是很合适。你看看，别管学历高低的，总应该要会尊重人吧！”韩局长说到：“上来就说陈升学的那个没用，还各种嫌弃人家陈升这那的，有这么说人的么？她本科和陈升差不多，两个人硕博都是对门的学校，她嫌弃人家陈升什么？”

“不过说实话，我觉得那个姑娘还是不错的！”王行长说：“虽然说董事长要退了吧，但是董事长又不是说退了就不行了。再说了，人家小姑娘我见过，哪有陈升说的那么没家教。并且她不是说陈升胖么，陈升就是胖啊！我让他减肥说了多少次了，一点用没有！”

“秋芳，你见人家小姑娘就是在董事长儿子的婚礼上见过两面，又没有聊过天。你怎么知道她好不好！”韩局长不乐意了：“再说了，这结婚的事儿，又不是你和人家小姑娘结婚，是陈升结婚。陈升不喜欢，总不能硬凑吧。这老话不都说过了么，强摁牛头喝水——勉强不得。我给你说，你可别再提这事儿了。他们相亲那天，韩海和肖潇也在场，他们也看了那个女博士，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对陈升。这要娶进门来，你受得了哦。”

“他们怎么也在场？”两个人很疑惑。

“他们三个小孩也有意思，上次你不是帮他们拉红线么，结果三个人直接定了同一天中午同一个饭店同一片区域来相亲，你说好玩不！我也是服了他们几个了！”韩局长想起上次在北京韩海和她说的话：“你别说啊，秋芳，你介绍的这三个，我看出了那个大二的小姑娘还靠点谱，剩下的两个我看人家肖潇和陈升都没看上。你自己不也说了么，子孙自有子孙福，莫为子孙做牛马的！”韩局长劝道。

“清秀，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杜老师说：“这谈恋爱谈恋爱，恋爱就是谈的嘛。他们那几个我看啊，是现在态度不端正！再说了，你们两个是不着急，都是儿子，也真的是越老越吃香。我家可不一样，我家潇潇本身就离婚了，本来市场就紧缩，然后现在年龄也大了，这都实打实地要到豆渣的年龄了。不行，我要赶紧去给她找去。反正咱们这里在北京的小孩也多，我让他们多去打听下。”

“哎，淑君，咱都多大年纪了？多大年纪了！你说，不就是闺女离了婚了么，怎么了。我这也离婚了啊，不也过的很好么！”

“潇潇要是有你那个能力，我也就不愁了！”杜老师无奈。

“你这真的也是，潇潇人家怎么没能力。再说了，你说你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你还自己张罗得要全世界都知道你闺女离婚了现在要再找啊！真的是，这个时候怎么不要面子了！”韩局长也不留情，毕竟三个人这么多年过来了，早就习惯了。杜老师听了不说话。韩局长继续说：“你说，本来不是聊秋芳的事儿的么，怎么又跑题了。拉回来拉回来，秋芳，这个事儿啊我觉得你也别着急。毕竟怎么说呢，现在还没有下定论。咱们听到关于那个新的孙董事长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的，具体什么情况怎么也不知道。所以说，你明天去打听打听看看什么个情况再说。”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王行长无奈：“明天先去问问他们什么个消息。老白也说了，他还没和别人说，这是和我关系好先给我通知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的。”

“那就行！”韩局长是虽然担心，但是也没有办法。

“哎，小二呢？”王行长反应过来。

“在我姐家呢！她明天早晨去上辅导班，我明天要开会，没空。所以让我姐帮忙看着。主要吧，是这个孩子，我发现真的是淑君你说的，没养好，小的时候习惯不好。然后现在学习吧也不行，你也知道我这个脾气，韩海从小哪里让我管过？我这突然猛不登地要开始带孩子，哪有经验。这事儿啊，也就淑君有经验。”

“别，我给你说，我这天天在课上带学生可是够够的，一点不想带孩子。再说了，你家小二的英语不错的，就是数学确实是。哎，但是数学这个东西又不能着急。”

“对啊！我记得陈升初中的时候有一段数学不好，我还揍了他一顿。结果就好了！”

“你说的是陈升初三的时候吧！”杜老师想了想：“你家陈升那哪里是数学不好！他就是当时去参加比赛，你又不是不知道，然后初三上学期为了比赛天天训练，所以说耽误了。后面不也又上来了么！”

“那还不是我打的那一顿比较有效果！”王行长很看重自己的体罚式教育。

“也不是，人家陈升本来底子就好，不然你让人家怎么在一个月以内从数学班里40多名到2名的？”杜老师这段记忆深刻，毕竟陈升的班主任和她也关系不错，当时经常去替王行长监事陈升的动态。

“哎，所以说，你是没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韩局长很是无奈：“那韩海小的时候，淑君你知道，不也没操过心么。怎么到这里，就不行了呢！”

“这就是命，我给你说！”杜老师说到：“这个当父母的，这都要经历过这么一茬儿事儿。当时韩海小的时候，都是他二姨帮你带着孩子的，你省了多少事儿。这在小二上，你就都补回来吧！”

“就是，当年咱们三个可就你最潇洒了。”王行长说：“所以说，现在累点应该的。”

韩局长苦笑地摇摇头。

“哎，光说我们两个的孩子了，你家韩海怎么回事儿？那个小姑娘不合意？”杜老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那个小姑娘我和秋芳都看过照片的，挺好看的，据说学习也不错，性格也好的。”

“我上次去不是和他聊了半天么，他就给我说，觉得现在不想找对象。觉得找对象比较麻烦。我也不知道麻烦什么。”

“呵，这不是和我家陈升说的话一模一样的。我家陈升也说不想找对象，觉得比较麻烦。这哥俩真的是有意思啊，难怪住在一起。”

“可不是么！不过你别说啊，你家陈升做饭确实是好吃。原来都是过年的时候到你家吃饭，陈升做的都是功夫菜，自然不用说。这我这前段时间上去，随手炒的两个小菜味道都不错。并且这家里收拾的特别整齐，你说这要是哪个姑娘嫁给了陈升那不可着劲的享福了。”

“你家韩海也好啊！”杜老师说：“上次去你家，正好韩海在家打扫卫生。我还以为那小子有洁癖呢！打扫卫生那叫一个干净利索、又快又好的。”

“所以说啊，现在别的姑娘可是享不了这两个小子的福咯，倒是你家闺女享着福气呢！”王行长打趣。

“哎，要不是他们两个在，我还真的不放心肖潇。”杜老师摇摇头：“不过说回来，韩海也不小了，就比陈升小一岁吧。这两个这么多年来也没谈过对象，自己不着急么？”

“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王行长反应过来：“你别说，自从陈升读研的时候说过自己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之外，就再也没有了。这不是很神奇的么？”

“就是啊，这不应该啊！你家陈升也不是个醉心学术的主儿。”韩局长也想到了：“你说，会不会他有了？自己瞒着不给你说啊！”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杜老师想想看：“别老说陈升，说不定韩海也有了。毕竟都那么大岁数了，虽然博士博士后的很忙，但是哪里那么忙！肯定两个人都有中意的，所以说不想谈。”

“那你这么说，是不是肖潇也有了？”

“那不一定，肖潇要是有了不早就表现出来了么？”杜老师有点迟疑，不过确实，自从肖潇离婚这都三年多了，怎么也不见她着急呢？

“看来等他们今年过年回来要好好商量商量怎么问问了，说不定啊，真的都有了，就是骗咱们呢！”韩局长最后下了一个定论，剩下两个妈齐齐点头。

北京，肖潇突然冲进书房，说：“我刚刚突然感觉到有点冷！打了一阵寒战，是不是你们两个说我坏话呢！”

“谁说你！”韩海头也不回：“不过我也觉得冷！降温了？”

“估计他们三个老娘们在家里又合计什么呢！”陈升摘下耳机，转过头来看他们：“这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