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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善其身,兼济天下》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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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萱萱大病痊愈后,王老太太也让季萱萱每隔几天去见一见嫡母,之后季萱萱才略略知道自己是加班猝死后,穿越到了一个泉州商贾人家的三岁庶女身上了。

王家是泉州的商贾之家,王璟瑜的父亲就是王家的大房王衍航,有一正妻温大娘子,两个妾室,一个妾室就是王璟瑜的生母周小娘,另一个就是范小娘。王家虽然是在泉州的商界很有声望,但是打从王老太爷开始就有了前瞻性,务必带领王家迈向一个新的台阶,由商转官(由于古代商贾的社会地位低下,想要有社会地位必须要与官宦人家结亲),王老太爷首先娶了胡氏就是现在的王老太太,当时胡家是世家大族,一门三刺户,四代五尚书,人才辈出,虽是庶女,知书达理,家教甚严。王老太太看尽了汴京的人情世故,尔虞我诈,当时下嫁的唯一条件就是只纳一位妾室,妾室众多,后宅不宁家族难以兴旺。

王老太太嫁过来后,由于缺乏生养经验,加之水土不服,第一胎没有坐稳流产,由于体质原因后来多年来都难以有孕。王老太太就张罗着给王老太爷纳妾。后来看重秦小娘为人老实善良,不矫揉做作,不恃宠而骄,王老太太也就放心了许久。这秦小娘也是命好,给王家生了三儿一女。

所谓生恩大于养恩,季萱萱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过像眼前的这位王老太太,完全颠覆了季萱萱对“骨肉至亲”的看法。王老太太苦心孤诣把这几个孩子视如己出,抚养成人,延请名师指点,聘妻生子,繁衍祖庙,虽与家中无血缘关系,但是能把当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氏家族,从商贾人家,往仕途上靠近,都说万事开头难!而她王老太太却做到了,因此不论内外,对王老太太都是敬重有加,一家老小无有不听的。都说王老太爷当年是慧眼识珠,祖上积德了。只是近几年,年岁渐长,又见儿媳温大娘子是个温顺恭敬,持家有道的,便渐渐退居幕后,做起了甩手掌柜。

王老太爷去世时分家,王老太太就选择了跟大房王衍航(善经商),而秦小娘就跟二房王衍晟(善读书),还有一小儿子王衍鑫(善武术),还有一女儿王悦榕嫁给世代簪缨的官宦世家做正妻。

根据女人的直觉,璟瑜的这个嫡母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待她是真心的,也一视同仁,不会对她的嫡长子王晟恒,嫡长女王如月更好,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倒是那个范小娘,就是女使婆子口中常说的蘅梧斋中的范姨娘,她也见过几回,远远看去,用现代人的眼神瞧,就是一心机婊,而嫡母就一白月光。起初穿过来的时候,她还为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娘感到悲伤,因为在现代季萱萱也是母亲难产而死,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

后来慢慢花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去打听,偶然间发现自己的亲娘周小娘也是泉州的一商贾人家的独女,只因爱慕我父亲王衍航,甘愿做妾(真是闻所未闻,也许因为爱情吧!),后来嫁过来不到两年便撒手人寰了,那周家以后是要由王璟瑜来继承所有财产的。听丫鬟的口吻,说周娘子死的蹊跷,生产的那日脸色都是乌青的,恰逢主君在苏州谈生意,温大娘子当时也跟随着去了,当时家中只剩范小娘主持,稳婆只怕事多,惹得一身骚,就没有说了。

王璟瑜现在知道自己是生在这个王家的第四个姑娘,是个庶女,但是她从丫鬟的口中得知嫡庶之间是有严格的阶级划分的,总得来说还是做嫡女更好。王璟瑜忍不住地向天长问,老天爷啊!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穿越之前就是加班猝死又剥夺了我成为母亲的权利,穿到现在这个时代,还不能给我个嫡女?不是公主命,不是小官家的嫡女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商贾之家的庶女!好吧!比那些流放的戴罪之女就要好一些,要差点垫底了,可心中确实是消沉了一整子,久久不能释怀。幸好有这好山好水的泉州美景,有时不免想起鲁迅先生的《呐喊》中提到“有时候乃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

是的,既然命格星君虐我千百遍,我待命格星君依然如初恋,我就应该从此刻开始,为自己未来的生活谋划,不要再杞人忧天了,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王璟瑜这些天除了装可爱,温顺,不调皮捣蛋,也是有原因的,这几天她的那位嫡母要生了,根据之前收集的情报,她的周小娘是先于范小娘进门的,但是范小娘进门后不久便生了一个儿子王晟轩,再过不久就是璟瑜出生了,而前面的王晟恒和王璟婧是在范小娘进门前生的。由此可以大概理个方向。

这位范小娘由于大着肚子进的王府,没有风光大嫁,受人指点,进府后,由于有了身孕,不便行房事,爹爹便去了我周小娘那边,不久后便有了璟瑜,范小娘就新生怨怼,想要对付璟瑜的娘。

经过多年的肥皂剧渲染,让季萱萱对这个手段和套路异常熟悉,所以璟瑜也是为了保护自个儿的嫡母,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万一这位温大娘子挂了,自己在穿越后的这个家估计又要来一个继母,可是谁知道接下来的继母好不好相处,接下来到出嫁自己独立门户还有十多年,还不如暗中保护这个眼下对她真心实意的嫡母。

璟瑜闲来无事,便去温大娘子的暮烟阁找璟婧姐姐踢毽子,璟婧姐姐待她极好,几日处下来,璟瑜虽然腿短,但是踢毽子可不马虎,连身边的丫头小彤都觉得踢的好。

璟瑜其实不想装新手,好歹老娘以前还是毽子校队的,这点才艺还是有的,但是也要从小勤加练习,不然日后即使冒尖儿了,也有由头说是在家中勤加练习外加天赋所致,古代大宅院的生活就是麻烦,什么都需要小心翼翼,不能漏出丝毫马脚,否则都不知道被哪些人钻了缝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怜璟婧姐姐小小年纪便要学习女工了,针线活这种东西,在璟瑜的前世,最多就只能做到缝个口子,什么式样,什么材料,感觉离她很遥远。还好自己原本就是设计师,审美方面的层次比一般人高出不少。日后怕是手艺不好,品味来凑。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终于迎来了温大娘子生产的那一天

傍晚泉州城南,偌大的宅子里仆人行色匆匆,各个手忙脚乱,“啊——”产房内,温大娘子正撕心裂肺地喊着,“用力啊,大娘子,使点劲儿”,稳婆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

深呼吸一口气的温大娘子想尽最后的努力,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感觉浑身都要被撑破的感觉,不久后周大娘子便痛晕过去,“大娘子,大娘子!”稳婆看到周大娘子□□大量的血,惊呼道,“不好啦,主君!大娘子出血过多,晕过去了,赶紧地去请郎中,我可不会止血,这可咋整!”

虽然温大娘子已经第三次生孩子了,但刘妈妈也是有眼力见的,见形势不对,“主君还在回泉州的路上,翠竹!”

“快快快,快去通报老太太,让她赶紧请郎中过来,不然怕是一尸两命了!”刘妈妈此时也不顾上了,隔壁院的蘅梧斋肯定是虎视眈眈的,现在情况危急也是一步也不能离开温大娘子。

璟瑜隔老远便听见温大娘子撕心裂肺的叫,悄悄地带着小彤在暮烟阁的假山后藏着,远远地便瞧见一个范小娘身边的贴身女使月婵往一个碗里撒了什么粉末,神色匆匆地递给了慌乱中的传药丫鬟。璟瑜趁机把准备好的蹴鞠扔到产房门口,然后赶紧闪人。那丫鬟走到温大娘子产房门口,脚下被一个蹴鞠绊倒了,一个趔趄,止血的汤药撒了一地。

“老太太!不好啦!大娘子,怕是不好啦!”翠竹小步快跑慌张地高声呼喊,额头上的汗擦了又擦,好不容易穿过廊子,王老太太闻声,心中早已有了盘算,身边的姚妈妈见状侧身服了服

“老太天这是要我亲自去请海家大娘子来?”姚妈妈像是早已洞悉了老太太的心思一般

“你既已知道,何必说出,快快去拿我的帖子,请她来便是”王老太太示意让身边的人扶着,缓缓地走到前厅“此事处理不好,王家怕是要遭变故”

“是”说完,姚妈妈便利索地套了车,出门请海家大娘子去了。

老太太思忖了一下“卫妈妈”

“在”卫妈妈赶紧上前

“你去”王老太太说的有些喘,卫妈妈赶紧上前轻轻地拍打老太太后背“去,扶我去暮烟阁,当个摆设也是好的”

“老太太说的这是啥话?越老越糊涂,净些说瞎话!”卫妈妈挑眉,说罢便扶着老太太去了暮烟阁

当璟瑜看到这老太天已然坐镇暮烟阁,镇压妖魔鬼怪了,自然愉快地领着小彤去后院踢毽子去了,想必有王老太太大事是出不了啦!

此时王老爷刚从苏州回来,一进家门看到家中的人手忙脚乱,心中便知道了七八分,“裘管家!裘管家!”王老爷高声呼喊,加快脚步地往暮烟阁去了

裘管家远远地听到老爷的声音,急匆匆地跑来跟前“老爷,你可回来了!温大娘子出血太多难产现已晕死过去了!稳婆说是要请郎中止血!”

“那还不赶紧去!”王衍航急的满头大汗,忽地想起来严家前几个月送来了黑风宝马,王衍航扭过头向身边的裘管家说“慢着!去,去马房牵我的黑风,骑马去快!去!”

“是!老爷!”裘管家说罢便往门外跑,恰逢碰上刚从外头回来的姚妈妈。

姚妈妈带着海家大娘子,向王老爷侧身服了服温言道:“主君提前回来了,老太太听闻温大娘子难产,让我拿着帖子请海家大娘子前来相看,这是海家大娘子”

王老爷作揖:“劳烦海家大娘子,素闻海家满门妙手回春,若能救回我家大娘子,阖府上下自当感激不尽!”

海家大娘子侧身服了服:“王老爷哪里的话,我家老太太素来与你家老太太交好,举手之劳而已,我先去看看情况,事不宜迟”

“那是自然!”王老爷说罢,紧随着去了暮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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