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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神州》第八回 扬名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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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一彪骑兵当先杀入晋阳城,纵然杀声震天,士兵们却现空无一人。

「先稳住!」李靖也察觉到异状,四下张望,的确是不见敌人踪影。

不只是士兵,连百姓们也全然不见,这使李靖不禁疑惑了起来,难道是往北撤去了?

这时李世民主军已到,见李靖按兵不动,知道有事生,於是也停在城门外,等待李靖回报。”城楼上!”李靖忽然想起城楼这个盲点,於是把手一挥,众骑兵急忙跳下马,跑上城楼。

城楼上气氛一片凝重,空气中彷佛又有一阵杀气和莫名的寒栗,只是身经百战的李靖却是勇敢的站在士兵的前头,往城楼一步一步走去。”没人!?”李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城楼,仍然空无一人,这时他又停在了原地,往北门看去,却只看见零星的百姓,一个官兵的影子也没有。

「上!」

只听木门与墙的撞击声响起,李靖惊觉在楼梯不远处的民居内杀出一队敌兵,为正是吕布。

李靖急忙退上城墙,然後众士兵也紧随後面,跟着退上城墙,似乎每人也很怕吕布一样。

城外的李世民听得有异声,慌忙领兵冲入城内,见吕布於楼梯旁,於是领兵掩杀过去,欲把吕布围住。

「主公别过去!」李靖见状慌忙喊道。

只是李世民刚下命令,士兵冲过去之际,却见吕布嘴角扬起,那是自信的笑容。

自信的笑容?

李世民暗叫不妙,正想撤兵之际,却似乎已经太迟了。

只见不远处的屋顶突然冒出了数队弓箭手,往这个方向不断放箭,一瞬间死伤无数。

「重步兵随我来!」秦琼大喝一声,稳住军心後,领兵往弓箭手群杀去。

城池内一片杀声,长剑劈在友军身上,弓箭插在友军的身上已不是什麽特别的事情,只是没人知道,这场战役的意义,到底是什麽?

是大义?是权力?还是苍生?

只有李世民和吕布自己清楚。

秦琼身先士卒,往弓箭手阵地闯去,把迎来的几个敌兵打翻。

只是他刚踏进转角处正想转弯之际,忽然杀出数个长枪兵,似乎是早已伏在此地一般,立往秦琼身上刺来。

秦琼纵持双?,只是前後左右不能相顾,力战之下仍身中三枪,顿时流血不止。

「秦将军!」这时才赶到的重步兵见状大惊,急忙把附近的敌兵击退,弓箭手也慌忙退去。

「别追!」秦琼捂着肚子,牙关咬紧,似乎非常痛苦,却又不想流露在脸上。

「秦将军你没事吧?」兵长见状,慌忙命令士兵去叫军医「我们先带你退後吧,以将军你现在的状况是不能继续战斗了。」

「别那麽多废话,」秦琼笑道「之前我已在阵上退缩了那麽多次,今日若是再临阵退缩,我秦叔宝的面子往哪搁?」

众兵愕然,只是眼巴巴看着秦琼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後又咬着牙关,往敌兵窜逃的方向走去。

「吕布降!免得一箭穿心!」李世民拉弓拈箭,对着吕布喊道。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你已开口,这样的箭我是不会中的。」吕布笑道。

正说间,吕布又杀死数十个士兵。

「画戟到处,生灵涂炭啊...」

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却又不是一般人,只是坐在这种地方,却又没招来任何士兵。

顷刻间,整个晋阳城都陷入一片沉默。

一众官兵把吕布团团围住,一方不愿退,一方不愿降,只是要拿下吕布,恐怕也是迟早的事。

而另外一边,负伤的秦琼也正在追赶逃跑的敌人,但他到底在追着什麽,目的为何,恐怕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霍去病呢?

这时李靖才如梦初醒,现一直都不见霍去病的踪影。

「传令三军,慎重戒备,不依纪律擅自行动者斩!」

李靖虽然人比较随和,但在三军之中威信极高,只听其一声令下,众官兵立刻摆出戒备的态势。

「叔宝呢?」李世民四下张望,左观右看,就是看不见秦琼。

「秦将军好像往北门方向跑过去了。」士兵答道。

「...」李世民沉吟数秒,暗叫不妙,於是把马一拍,领着百余名士兵往北门奔去。

而李靖见状,亦知有要事生,只是目前吕布在此处难,无法抽身离开。

「我说李靖,你肯跟我单挑吗!?」吕布朝李靖吼道。

「三军之将,不轻易出阵单挑。」李靖嘲笑道。

「你想说我只有匹夫之勇?」吕布把戟一挥,立把几个冲上前的士兵击飞。

「是不是匹夫之勇,只有阁下知道,」李靖道「现在你如同笼中的猛兽,空有武勇,却等待着处决。」

「放屁!」

只听一阵惨叫,吕布像是奋力迎战一样,把包围着他的十数个官兵一并击开,然後往楼梯迅奔去,竟无人敢挡。”妈的...”站在楼梯上的李靖暗叫不妙,舞了舞手中的佩剑,深知自己非吕布对手,不禁犯愁了起来。

吕布身後的官兵见主将身陷险境,亦不顾性命,全往吕布冲将过来,不要命的乱砍一通,竟也把吕布打得吃力非常。

李靖见机不可失,往前轻轻一跳,刀背重重的击在前後不能相顾的吕布头上...

布闷叫一声,无力的看了李靖一眼,然後倒了下去。

李靖站在吕布身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将军击倒吕布了!」一个站在旁边的士兵喊道。

忽然间,李靖从一个擅於领兵的将军摇身一变,变成勇冠三军的猛将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还言之过早,总之这对於士兵们的士气有着一定的帮助。

「秦将军...」

「秦将军...」

「行了,」秦琼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不会,再次在战场上退下去的。」

「所以即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副将问道。

「对,为人臣下,该为君解忧。」秦琼冷冷的答道,其脸上却是掠过一片不安,或许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状态有点糟糕。

「这就是你的忠臣之道?」副将却是一脸怜惜,这绝不像是一个副将该有的表情,也不像是他该说的话。

「嗯?」秦琼回头看了看他。

「你有想清楚吗?」副将的表情有点柔弱,但是却从骨子透出一阵坚定「你这样做,真的是为陛下解忧?」

「...」秦琼听毕,沉吟了一会,亦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所谓忠臣之道,该以大局利益为重,现在你贸然进兵,若是有什麽三长两短,陛下会怎麽想?你是为陛下解忧还是添忧?」副将正色问道。

听毕,秦琼竟从眼眶里掉出两行眼泪来,这使众兵顿感惊讶。

「在跟吕布军战斗的这段时间,我跟吕布单打独斗了两次,两次都是在情不得已的情况下退回本阵,说实话,这对於一个练武之人而言,是相当大的耻辱,想我秦琼一世英名,双?震山东,今竟连连败阵,不论是单挑还是伏兵战,都败於吕布之手,我秦叔宝颜面何存?」秦琼边说着,双眼边流着泪,像是一个汉子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瞬间爆出来一样。

「叔宝这人自从跟了陛下你之後,好像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有什麽心事都放在心里,才变得如此呢。」

躲在不远处的李世民慌忙转回头看去,说话的竟是李靖。

「吕布我已擒住,接下去就只剩霍去病了。」李靖面带笑容的说道。

「吕布?」李世民不禁吓了一跳「你擒了吕布?」

「这事容後再说,当务之急,还是...」李靖往秦琼那里甩了甩头,示意李世民过去。

这时秦琼却缓缓站了起来,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背着众人,说道:

「纵使如此,想我秦叔宝随太宗东征西战,哪一场战役我不是身先士卒,取敌将级?」

「今仗也不例外,纵粉身碎骨,也要把霍去病这人给陛下拿来...」

某士兵惊见李世民站在身旁,正想呼秦琼时,却被李世民制止住了。

这时,连躲在角落的李靖,也不自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

「???」

秦琼那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落,彷佛在告诉别人,我在找你们一样。

「...」而躲在民居里的霍去病跟士兵们,当然也很清楚的听到秦琼的脚步声,只是他却选择静待时机,即使吕布已是不知所踪,是生还是死。

这时民居的门被打开,把众人吓了一跳,再看时,却是自家人。

「马光,怎麽样了?」霍去病急忙问道。

将军被擒了...」那个叫马光的士兵有点颤抖的说道,恐怕是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

「什麽?奉先被擒了?怎麽回事?」不只是那士兵,就是霍去病还有其他士兵也不相信。

「听说是被那个李靖从後偷袭击晕的。」马光道。”就是说奉先还没死...”霍去病微微感到庆幸,只是目前吕布被擒,可谓大势已去。

「哟。」

众人往屋子外看去,却见秦琼立於门外,脸带笑容的呼了一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秦琼笑道。

「行了,我也正想投降,你就带我们过去吧。」霍去病亦笑道。

「慢,你那些埋伏的弓箭手呢?」秦琼左观右看毕,问道。

霍去病笑着的摇了摇头,然後往屋外走去,拍了拍手,附近的十数个民居突然冒出弓箭手和长枪兵,把秦琼团团围住。

「放心。」霍去病拍了拍秦琼的肩膀「我已决定投降,愿降者随我来,不愿降者自便吧。」

众伏兵顿时议论纷纷,有的觉得霍去病不爱恤士卒,有的觉得官兵福利好,总之是各有各顾虑,霍去病一下命令,却走了半数。

「看来你在军队中的威信不太够啊...」秦琼笑道。

「不,」霍去病带着微笑摇了摇头「我是个自我主义的人,不喜欢刻意做任何事情,所以我不会特意去拉拢人心,哪怕是自己所带领的军队,说实话,这个人数已是我意料之外。」

「自我主义吗...?」秦琼喃喃道。

看来忠义,早已过时了。

在晋阳城政厅里,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儿,在这个圈儿中间,却躺着一个人。

不,或许直接说他是个神,战神这比较贴切。

「他多久会醒过来?」李世民看着躺在地上的吕布,心里一阵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

「一个时辰之内吧,」李靖想了想答道「我那一击不是打得很重,到现在也三,四个时辰了,已经差不多会醒来了吧。」

「这不是重点啊...」李世民忽然皱起眉头,一脸犹豫的叹道。

「陛下你在想该如何处置他?」李靖像是洞悉李世民的心思,只见其带着微笑问毕,李世民顿时点了点头。

「以吕布的个性,醒来後是肯定会求饶的,若是用他的话,又怕他反啊...」李世民再次轻轻的叹了一声。

「没错,吕布这人反覆无常,野心极重,绝不是会安心的待在别人麾下的人。」李靖点头表示同意,然後继续说道「只是,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就是啊,若是把他给杀了,确实有点可惜。」李世民看着吕布,眼里透出一点爱才的光芒,而这光芒,却是轻易的盖过了这位战神所出的光芒。

吕布此刻,已是黯淡无光了。

「呜...」

吕布顿感脸上一阵凉意,用力的睁开眼睛後,却现自己身处室内,而不是战场之上。

他双手依然活动自如,双脚也没有被绳索束缚着的感觉,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缓缓站起来的他,才现附近早已被敌人包围着,而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方天画戟已不在了。

世民。」吕布看着不远处的李世民,喃喃道出了这四个字「你想怎麽样?」

「杀了你如何?」李世民笑道。

「哈,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等我慢慢醒来再下手?」吕布不为意的大笑道。

「我就开门见山的跟你说吧,」李世民笑了笑「我想你降顺於我麾下。」

「哦?」吕布带着好奇的看着李世民「你可不像曹操那麽怕死嘛。」

「古人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世民满怀信心的看着吕布,彷佛吕布真的会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一样。

「...」吕布没有答话,只是带着微笑,跟李世民四目交错,彼此传送着讯息一般。

「吕布已败,投降也是合情合理。」吕布突然低下头,看着地上缓缓说出这句说话,然後又抬起头来。

「只是你有能力驾驭我吗?」那如剑锋一般锐利的言辞,猛地往李世民刺去,他忽觉自己变得渺小,先前所出的光芒开始变得虚弱,而吕布那耀眼的战神光芒却是越来越大。

「你觉得呢?」李世民勉强掩盖着脸上失色的表情,慢慢挤出了一个笑容。

「容臣下问一句,霍去病如何了?」吕布顿时改了口,自称为臣下。

「霍将军在你晕倒之後不久投降,现在已安顿完毕,你休息完了就过去看看他吧。」李世民道。

「你就真的不怕?」吕布穿好衣服,背向着李世民问道。

「还是那句,说多我都嫌烦了,」李世民笑道「重点不是我怕不怕,而是你反不反。」

吕布笑了一声,然後往室外走出去了。

洛阳

在城楼上,站着两个窃窃私语的将军,他俩不是别人,正是张合和周亚夫。

「说实话,亚夫你...情愿在李世民手下办事吗?」张合问的语气有点古怪,这让周亚夫不禁好奇了起来。

「有言道良禽择木而栖,李世民是个明君,比汉武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在这种皇帝麾下效力,当然情愿了。」周亚夫想了想然後答道。

「是这样吗?」张合双眉顿时皱起,看来是心事重重。

「你不情愿?」

「也不是说什麽情不情愿的,不就是命一条嘛,」张合自嘲的笑道「别人说忠臣不仕二主,可我早就投过另一位明主了,忠不忠诚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那是...?」周亚夫好奇的问道。

「我的主公曹操,正在东面呢...」张合轻叹了一声,万分感慨的看着东方「他是个很重用我的明君,就这样背叛他...」

「到了这个地步,就别说什麽情义了,」周亚夫拍了拍张合的肩膀道「这已不是什麽太平的盛世了,就算你之前所处的时代很乱...」

「恐怕也不及这个时代的一半吧。」

许昌

「报,晋阳城已告急,吕布军已大开城门。」

正下着棋的曹操跟郭嘉都立刻停住了手,不约而同的看着那士兵,投出好奇的目光。

「这麽说,吕布恐怕已败了吧。」曹操笑了一声「从晋阳到这里的消息,少说也要一个星期吧。」

「霍去病怎麽会败给那种家伙?我看是另有内情吧。」郭嘉则是饶有兴趣的微笑道。

的,好像说李世民手下最会用兵的将军李靖突然杀出,救了陷入困境的李世民。」那士兵答道。

「若吕布败在李世民手上,不知被擒住的话下场会如何呢?」曹操笑道。

「我看跟当时的情况应该会差不多吧。」郭嘉言毕,又跟曹操继续下棋。

「吕布这人看起来英气盖世,但是当刽子手站在他身後的时候,就只会摇尾乞怜。」曹操毫不犹豫的说道。

「贪生怕死这形容词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是看他怕的是死亡的痛楚,还是其他的东西罢了。」郭嘉则笑道「我说吕布怕的是後者吧?」

「贪生,就是贪婪的其中一种啊。」曹操大笑「将军。」

「主公在棋盘上总是不留余地,奉孝难是主公对手啊...」郭嘉带点无奈的笑了笑,然後又收拾一下棋子,重来一局。

「正所谓无毒不丈夫,身处这样的乱世之中,什麽仁义忠诚,也只会被抛诸脑後,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曹操不屑的笑了一声「给别人留下余地,也就是把自己的死亡留下一条伏线罢了。」

郭嘉耸了耸背,没有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在晋阳城里,李世民看到了一个跟其他不一样的城市。

不同於长安或是洛阳,晋阳城是个颇小的城池,附近平原占了大多数,所以是一个以直接取胜的地形。

「为什麽在这种地形,我还是会输给霍去病呢?」李世民双眼眯得几乎变了一条线,彷佛想逃避眼前的现实,对於一个用兵者而言,这的确是有点难以接受。

「人谁无错,其实用兵最见效的法则就是要审慎,审时度势才定计,纵使不能最大限度的伤害敌军,但也不会让自己的士兵冒险,这是最保守的用兵之道,」李靖道「只是陛下你,并不适用於这种法则。」

「这话怎讲?」李世民有点好奇的问道。

「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间,若是作这种缩头乌龟,生存还有什麽意义?」李靖笑道。

「啊啊,你这是在取笑我吗?」李世民开玩笑的笑道「看着你跟朕开玩笑,就让朕想起了魏爱卿啊...」

「魏徵啊...」李靖也把目光转向遥远的另一方「那是个独一无二的人啊...」

李世民带点无奈的耸了耸背,然後缓缓的步下城楼。

「陛下,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李靖高叫道。

「嗯?」李世民回过身去,看着李靖。

「为什麽只有在行军的时候,陛下你不会自称为『朕』呢?」李靖恭敬的问道。

「哦,这个嘛...」李世民听毕微微笑了笑「因为我不想把地位带到军中啊。」

「...」李靖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一丝的惊讶,似乎对於这个答案有点意想不到。

「在军队中,大家都坐在同一条船之上,用这种自称只会让兵士们觉得你是个皇帝,这样对於军队而言,不是件好事吧?」李世民言毕,耸耸肩,继续步下城楼。

而在晋阳城的西北方约五十里处有一座山,面积不大,倒也五脏俱全,据当地百姓所言,该山里山贼众多,在霍去病与吕布自立之前,太守无能,山贼经常来犯,弄得晋阳是乱七八糟,百姓们苦不堪言。

只是目前李世民把吕布跟霍去病一举击败,渐见松懈之时,那山里却有了动静。

「大哥,现在晋阳城很多兵,真的要攻过去?」其中一个山贼问道。

「哼,」那个被称为大哥的山贼头目不屑的笑了一声「李世民是很能干,只是现在晋阳城的官兵已经松懈了,冲下去抢点什麽的不成问题。」

「那就在今晚晚上乘黑靠近城池,等城门一开就杀将进去吧。」另一个山贼点头道。

是夜月黑风高,只是战乱後的和平气息却让卫兵们不知危机已是悄然逼近。

只有一个看起来不平凡的平凡人,早就洞悉这件事的生。

「山贼?」一个中年男人一听那人的说话,不禁哑然失笑「还用我们管吗?官兵都在呢。」

「官兵?你看他们每个打着盹的,山贼来了他们能知道?」那人笑道。

「不是还有城门在吗?」中年男人脸上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城门?」那人大笑「我现在说并不等於他们现在会来,我预料山贼会在明天一早城门大开之际一举杀入,到时候城里一乱,官兵再多也难以集合了。」

「你是什麽人?」那中年男人听其语气不像是一般人,看起来像是很了不起的人。

「汉初大将,」

「卫青。」

要成名,就要一鸣惊人。

不论你想做好事还是坏事。

随着鸡啼之声在晋阳城的上空回荡,在附近埋伏着的山贼也准备就绪。

「城门开了。」山贼副头目低声道。

「好,」山贼头目低声喊道「兄弟们上!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史九这名字!」

只是静如晋阳城,却没有人听到山贼们的豪言壮言,就像蝉一样低声叫着,却不知道後方有只螳螂慢慢靠近。

「出城呢,」北门的卫兵截查着出城者「姓什麽名什麽,要去哪?」

「兵大哥我是劈柴的,正要去那座山呢。」那百姓指着城外的山道,看他拿着斧头,也像是樵夫。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要小心山贼啊。」卫兵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城了。

「晋阳城外就有一群山贼啊。」跟在那樵夫後面的男人笑道。

「山贼在外就是生龙活虎的,来到城池附近不就是死狗一条吗?」那卫兵不屑的笑道。

那群百姓也是一片哄笑,似乎毫不惧山贼来犯。

「那边,好像有什麽正朝这边来吧?」一个百姓指着城池的西北方道。

卫兵慌忙停下手边的工作,往那处定晴一看,果然是尘土飞扬,虽然扬起的沙土不是很大,但是见其紧贴着城墙朝北门径直奔去,看来是刻意要避开哨兵的视线。

若不是晋阳城里的哨兵稍有松懈,恐怕早就现了,无可否认,山贼众此举还是带点运气成份的。

「度好像挺快的,不知是什麽来头,禁止出城!」另一个卫兵见势头不对,慌忙把那些正要出城的百姓推回城内。

「关城门,关城门!」卫兵喊道。

只听弓弦响处,箭矢破空而出,再听一声惨叫,那个卫兵早已被射倒。

「妈的!」刚步入城内的卫兵慌忙把城门关上,只是拍挡不慎阵亡,这下倒好了,一个人要推这大门,谈何容易?

「找人来帮忙!」那卫兵喊道。

那群百姓大多是怕死之人,见卫兵还倒在城门前,竟只有寥寥数人挺身而出。

但是山贼们度奇快,早已赶到城门之前,把铁枪一架,关到一半的城门立刻停住,这时数个山贼乘机闯入,把卫兵砍翻,其他的百姓随即四散奔逃。

「兄弟们,给我抢!」头目史九高举佩剑,高呼一声,身後的山贼群众也和应了起来。

只是螳螂之後,还有黄雀。

「城楼上有哨兵,找几个上去把他们给做了,其余跟我往城里死命的抢!」史九下毕命令,山贼群中走出数个往城楼上跑去,但城上的哨兵似乎仍在睡梦之中,对於危机还是懵然不知。

「哟,」

「准备...」

「上!」

史九听得一片呼声,回身一看,四面八方竟跑出二十多名百姓,手上各执兵器,有的木棍,有的菜刀,有的扫帚,往己方杀来。

战!」众山贼见状不禁呆了一会,史九反应快,大喝一声,惊醒了他们,慌忙迎战了起来。

只是那群百姓由四面八方包了过来,但是一方突然缩後,一方突然冲前,攻击毕又退後,如是者连续十数波攻击接连动,山贼们前後左右不能相顾,又不知哪方会出手,竟在不知所措之下先死数个。

「妈的...」史九也是遭遇再样窘境,身上早已中出数刀,讽刺的是做了山贼那麽多年,还没被菜刀伤过「兄弟们集中点,往一个方向冲突出去!」

那群山贼才如梦初醒,急忙团结起来,把枪架在前方冲突出去。那群百姓毕竟是百姓,不谙打斗的他们见山贼来势汹汹的杀奔过来,慌忙乱成一团,各自逃跑,山贼们才好不容易的突破了包围网。

远处的城墙上,霍去病因杀声而注意到山贼进城,正想唤兵之际,却呆在了原地。

看他脸上那惊愕的神情,恐怕不只是那车悬阵法让他惊讶。

「集合集合!」一个平民打扮,但又像是他们领袖的人喊道。

那些百姓见山贼走去不远,才战战兢兢的集在那人身旁。

「大哥,这人是什麽人?」一个山贼见状,指着那人问道。

「我哪知道?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吧...今天可真倒霉啊...」史九咬牙道。

「那我们要先撤吗?」那山贼问道。

「撤?别开玩笑了!」史九怒道「我史九当了山贼那麽多年,还怕这麽个小子?兄弟们,随我杀过去!」”不会错,这车悬阵,还有这身形,这种自信,一定是他!”霍去病在城墙上暗暗吃惊,却不命令士兵下城帮忙,似乎带着看戏的念头。

城中虽然杀声震天,但是士兵们却迟迟不来,大多是因为没人通报,加上百姓们乱窜,更是阻碍了士兵的移动。

「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官兵一来,我们都要丢命了,别心软,见人就杀,知道不?」史九高声道。

「是!」山贼们振臂高呼,高举兵器,往那群顽强抵抗的百姓冲杀过去,务求杀得一个不留。

面对着来势汹汹,势要杀个片甲不留的山贼,那个领袖竟然面露笑容。

先生,你有何..策呢?」站在他旁边的中年男子问道。

「左右分开,逃入小巷,再等号令。」那人左右手各向左右方一挥,那群百姓早等着他这句,慌忙逃进小巷里。

「小民逃了!该如何?」冲在前头的山贼高声问道。

「给我追,要一个不剩的全杀掉!」史九吼道。

那人站於大路之中,面对以高冲过来的山贼依然毫无惧色,却像是在等待什麽似的。

「放箭!把他杀了就可以了!」史九看出他是众人的领袖,若是把他给杀了,那群百姓也就不足为惧了。

三四只箭随着史九的号令出,直往那人身上射去,箭法精准,只是...

「路数太明。」霍去病在城墙上看得一清二楚,自信的摇了摇头。

只见那人把身一闪,竟同时把四支箭躲过了,不远处的地上还插着四支箭呢。

众山贼大惊,最前头的那个更是面露惊色,渐渐靠近那人的他,也正在犹豫是否该出手。

那人不同於山贼,当机立断的冲上前,把山贼吓了个措手不及,只看他跳起一踢,山贼从马上被踢在地上,再看时,那人早已跨上马背了。

「追!」如此大辱,史九如何能忍,这次他吼声更大了,大得几乎响彻了半个晋阳城。

他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入城的目的,只顾亡命的死追着那个反击的人-卫青。

「山贼在那!快上,别让他们逃了!」

另一边厢,秦琼早已收到情报,从城的另一边赶过来。於大路上看见山贼的身影,於是更加快脚程往山贼们奔去。

「哼,」霍去病见状不禁笑了一声,像是戏已看完的样子「搞这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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