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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神州》第五回 狡猾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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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乱,人人拥兵自立。

没有多少人喜欢受人摆布,群雄喜爱的是权力,而不是那龙椅。

在这个时期,整个中国居然有三十多处势力。

其中乐毅,英布,张合被灭,却依然群雄众多。

群雄再无法挟天子以令诸侯,变相让战事的持续性继续延长,这场战事,到底要多长才会停止?

「洛阳被下了,下一个恐怕就是我们吧?」说话的是当天那个年轻的男子,他名叫霍去病,是西汉的名将。

「就看那李世民有没有这个胆罢了。」说话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人称为「战神」的-吕布。

「怎麽没有?那李世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枭雄,要重振唐室江山,就只有他一人有这能力。」霍去病看起来比较年轻,但是脸上却是弥漫着成熟男人的气息,在他的胸中恐怕也藏着不少学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能做的只有这个,」吕布笑道「杀敌你不行,定计我不行。」

「你就装吧,」霍去病笑道「我知道你也会计谋。」

「或许我会,」吕布摇摇头「但我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从不相信什麽计谋。」

霍去病知道吕布的意思,於是没有答话,一直听着他诉说着。

「我来到这里之後不久,我是身处徐州的,我也很清楚自己在来之前也在徐州,」吕布脸色凝重,一副很沉重的表情「在那个时候,我碰到了项羽。」

「项羽?」霍去病微微一惊「对哦,他是在徐州。」

「那时候他已取得了徐州的民望,於是我转往比较远离中原的地方,也就是这里,这里也曾是我以前待过的地方啊...」吕布露出有点复杂的笑容,那是自嘲,又像是感慨一样。

「然後呢?」霍去病问道。

「我问了问百姓,後来我怎麽样了,原来我是没有采纳谋士陈宫之计而死的,」吕布咬了咬牙「那时候起,我誓不再让人看不起我,不再让人觉得我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我也是读过书的,我也是唷过兵法的,只是在战场上我不用计谋罢了...」

霍去病安慰的笑了笑。

「以你的武勇,配上计谋的话,能有一番很大的作为吧。」霍去病笑道。

「骄傲的我早已远去,现在的我只会看清现在。」吕布双眼眯成细线,像是要看清楚什麽似的。

洛阳城上,李世民双手放在身後,一言不的看着北方,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思索着什麽呢?」这时,李靖轻轻的笑了一声,走到李世民的旁边。

「没什麽。」李世民强笑了一声,脸上还留着那勉强的微笑。

「在忧心着吕布?」李靖像是能洞察李世民的心思一样。

李世民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吕布啊...」李世民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句「你把他当成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将,他却又会给你一记重击;你把他当成是聪明人,他却又做出一些笨蛋才会做的事。」

「你很矛盾?」李靖就像开解李世民的人一样,正常来说,这个任务应该是留给死去的魏徵做的。

「哼,」李世民笑了一声「人生在世,矛盾什麽时候都会有,这是避免不了的。」

「现在,你就是矛,」李靖笑道「只是吕布,却不是盾。」

李世民有点不解的看着李靖,而李靖也似乎不愿说出这话的含意。

有很多事,似乎自己领悟比他人告知好得多了。

两个月後,李世民出兵晋阳-吕布所在的地点。

李世民匆忙出兵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吕布擅长偷袭他人後方,若李世民不尽早除止,重新一统天下的霸业恐怕就会遇到不小的阻碍了。

「来了。」霍去病的脸上掠过一片忧虑,但很快又转为坚定的脸容。

吕布不语,只是露出微笑。

「你决定了吗?」霍去病问道。

吕布看了看霍去病,然後又看去别处。

「放心,当老虎可以生出翼的时候,老虎绝对不会抗拒的。」吕布笑着说毕,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然後转身离去。

霍去病也没有回过身去,只是看着远处那些密集的官兵,那些金色的盔甲在烈日之下更是显得耀眼。

「报!」

探子跑进主堂,半跪在地上,但眼前却看不到霍去病,只有坐在正中间的吕布。

布悠悠的对手中的热茶吹了一口,然後喝了下去。

「报告主公...」那探子还呆了一下,才惊觉自己有事要报「官兵已在城外二十里处下寨。」

吕布微微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出去。

「你想野战还是打城战?」这时霍去病从后室走了出来,冷冷的问道。

「我没见过老虎能在铁笼里张牙舞爪的,」吕布笑道「李世民他有什麽本事,我倒要看看。」

城门开处,走出一员大汉,只见其盔上插着两条长长的铁须,手执方天画戟,座下嘶风赤兔马,不是别人,正是吕布。

李世民见之,不禁叹息了数声。

「如此虎将,不愧战神之名!」李世民双眉紧皱,却不是因为忧心而皱眉...

吕布是何等的耀眼!

只听马嘶声起,吕布往本阵杀来,众兵见之,无不失色,突然阵脚大乱,李世民喝不住之际,中间杀出一员大将挡住吕布去路,看其金盔金甲,手执双?,正是秦琼。

吕布冷笑一声,横手一戟挥去,秦琼奋力压下,正想反击时,吕布却已收回戟去,又再一击打来,秦琼硬生生挡了下来,却感觉到吕布的力度非凡。

本来乱成一团的官兵,见二人打得难分难解,却也驻足观看,李世民也乘机整顿好军容,待一方败下阵来便乘机杀上去。

「白痴,」吕布看着秦琼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弑父之贼如何不识?」秦琼又挡下吕布的攻击,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以平时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来说,这笑容可谓值上千金。

吕布却也不恼,又是奋力的一击,这一记把秦琼打得整个人都往後仰去,差点掉下马来。

「鸣金,杀上去!」李世民看在眼里,知秦琼非吕布敌手,急忙命令兵士鸣金召秦琼回阵。

秦琼听得鸣金之声,不舍地把马转过去回阵,吕布哪里肯放,拍了拍赤兔马,追上来正常要挥戟,官兵却已杀到,吕布左右不能相接,缓缓退後数步,那些兵士却也不敢上前。

「李世民,你们所谓的官兵,是这样单挑的吗!?」吕布喊道。

「那你所谓的忠义又是如何?」李世民笑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也是杀了你的兄弟?你有何资格说我?」吕布冷笑一声,似乎不甘示弱。

「先下手的并不是我,我是被迫的。」李世民正色道。

「话是这麽说,只是後世会怎麽看呢?」吕布问道「你觉得别人不会把这当成是你捏造的事实?自古以来,为了当皇帝,人什麽没做过?」

「你不也是为了个侍婢而杀了你的义父?还有你座下的赤兔马,不也是拿你义父丁原的人头换来的名马?」

「董卓是人所共诛的军阀,换作别人,也会这样做,我只是比别人先做了,我这麽做又有何错?」

「那丁原呢?他是个敢於反抗董卓的英雄,为了赤兔这匹畜牲,你又做了些什麽?」

「我这麽做不只是为了取得赤兔,更是取得接近董卓的机会,杀丁原,不过是我杀董卓的其中一步。」

「哈哈哈...」李世民不禁大笑「歪曲事实,看来是你拿手之事啊。」

「你不也是这样吗?把弑兄杀弟之事说成是理所当然,无奈之至的事情,我觉得你也是个奸狡之人。」

「做大事的人,总需要心狠手辣,妇人之仁是无法完成霸业的,若当初汉高祖执意那鸿沟之约,就不会有汉朝的出现,历史的巨轮,也不会如此转动。」

「这麽说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的是我狡猾,并不是我弑兄杀弟之事。」

「所以我才说你狡猾啊。」吕布大笑「废话少说,有谁敢跟我一战?」

众人默然。

这时只听一声铁响,众人看去,却是秦琼。

「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出战?」吕布讥笑道。

秦琼只是一脸严肃,拍马出阵。

吕布也不打话,挥舞手中画戟,往秦琼跑去。

秦琼虽是武艺高强的将领,但吕布更是当世无双,不到三十合,秦琼已露疲态,吕布却是精神抖擞,越勇猛,眼看秦琼招架不住,李世民正想鸣金之际,秦琼却大声喝止了。

「主公别鸣金!」秦琼大喝道「让秦某尽力战下去!」

「笨蛋,你想死吗?」吕布咬着牙,又是一记攻击。

「人皆有死,战死沙场本来就是从军之人的荣幸,岂是你如此贪生怕死?」秦琼亦是紧咬牙关,用力挡下吕布那如流水一样的攻击。

「贪生怕死是人之本性,为了那点名声而去死,那不值得,你死了,又剩下什麽!?」吕布笑道。

「在青史上留名,便是价值。」秦琼道。

「可笑!在青史上留名,那可是你死了之後的事情,也就是说,青史上写了些什麽,你也不会知道。」吕布笑道。

「青史上?他会写『秦琼於晋阳城下与吕布决战,战死。』。」秦琼笑道「这已是一段很精彩的文字。」

「再精彩的文字也敌不过人生的多娇,只是汝等一介莽夫如何能明白?待吕某送你一程吧!」吕布大喝一声,把画戟转了一圈,横空挥去,像有开天劈地之势,只见秦琼双?被硬生生劈断,余下的,只是脸露惊色的将军和兵士。

「还要战吗?」吕布舞了舞戟,冲着秦琼得意的笑道。

秦琼看着断了的两把铁?,一阵怒气从心里涌将上来,吕布只道秦琼无力再战,只是秦琼突然挥着两把断?冲了上来,把吕布吓了个措手不及。

「抓狂了吗?」吕布问道。

你是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还是为你的铁?而哭泣?

「...」

在吕布这个烟幕背後,早有一个人在思索着破敌之计,或是说应该已经定计了。

「报!」从官兵营寨的後方有探子报来,可能是因为吕布在前方与秦琼相战的关系吧。

「生什麽事了?」李世民显然还很关心秦琼那边的状况,连跟探子说话的时候也是看着前方。

「在西南方五里外有一军正杀过来,为的将军不详,恐怕不是一般人。」探子的语气带着一点点抖动,彷佛是惊怕过度了吧。

而李世民听毕,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从这个探子的表情和语气看来,杀过来的这支军队恐怕也不会是什麽肉脚。

「鸣金,召秦琼回阵!」李世民纵然千万个不愿意,但是大局为重的他,还是下了这个命令。

「...」秦琼听得鸣金声,知要回阵,只是眼前杀得性起,吕布哪里肯放?

「你想走?」吕布笑道「除非你打败我。」

「主公之命,不可不从。」秦琼冷冷道毕,一?挥开吕布的刺击,转身回阵。

吕布大喝一声,脚蹬马肚,赤兔马轻嘶一声,便往秦琼追来。

秦琼眼见吕布已追到,左手拍马,右手执?挡着,只是吕布武艺何等高强,以单?之力何能挡之?更何况那更是一把断?。

有几个秦琼直属的兵士见状按捺不住,私自奔跑出去,往吕布冲去。

「败军之将,竟以兵士之命护己,可笑!」吕布冷笑一声,一戟挥去,立刻杀了一个护将的兵士。

秦琼也不回话,只是带着愤慨奔回阵中。

「叔宝...」李世民看见秦琼那种表情,心中也是万般不舒服。

「陛下不用解释,臣明白。」秦琼也是个明白人,他心知若不是有什麽大事生,李世民是绝不会轻易鸣金召他回阵的。

「我召你回来,是因为刚才探子回报,敌人在数里外正杀过来,我们没有时间跟吕布消磨了。」李世民一脸忧虑,刚才那探子惊讶的表情,他仍历历在目。

「敌袭?」秦琼微微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吕布军没有多人。

「对,我先出去召集军队,摆好阵形,後面的吕布就让他去吧。」李世民说毕,掀开帐里的挂布走了出去。

「不愧为官兵啊...」吕布看着敌营,低声叹道「召集得可真快,只是...生了什麽事呢?」”当你看见敌营有所动静之时,你只要站在原地死死的瞪着敌人便可。”吕布想着霍去病叮嘱他的这句话,於是也站在原地,但距离敌营足有半里之远,瞪着敌人有用吗?

「陛下,後方的吕布仍未回城,会否有诈?」秦琼问李世民道。

「...」李世民看着远处的吕布,见其微微现出杀气,心中又犯愁了起来。

「若李靖在的话你说多好?」李世民有点後悔的叹道,若当初不把李靖留在洛阳,此刻也不用陷入这种状况。

「说实话,吕布单骑匹马的做不了什麽,倒不如先顾好前面吧。」秦琼道。

李世民同意地点点头,於是三军於营内布阵,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呼...」

风缓缓的吹着,冷不防把一个士兵的头盔吹倒在地上。

这时李世民才觉得可能事有蹊跷,於是召来参军,耳语了几句。

「事情有变?」秦琼走到李世民身旁轻声问道。

「你看都快半个时辰了,我跟你说数里要走半个时辰你信不?」李世民的语气显得有点儿不耐烦,当久了皇帝,始终还是会有一点架子的。

秦琼也没说什麽,只是应了一声,然後便退了下去。

只是秦琼觉众士兵不时向後观看,朝那方向看过去,那吕布居然还没走,还立在原地,死死的瞪着官兵营寨。”疑兵之计吗?”秦琼看着吕布那不寻常的举动,不论是单骑出阵还是现在的这个姿态,都让秦琼感到一阵不快,似乎内里有诈的感觉。

而这时李世民处突然热闹非常,议论纷纷的,秦琼的直觉告诉他,又有事生了。

「这就是全部的探子吗?」李世民的双眉微微的皱了起来,只是他的表情严肃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看来并不像是一般的小事情。

参军不知生了什麽事,以为皇帝要怪罪他什麽似的,只是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陛下...生什麽事了吗?」秦琼急忙上前问道。

「我看我们中计了...」李世民咬牙道。

众人哗然,只是生了什麽事似乎也没什麽人知道。

「难道说,有人混进了我们军队?」秦琼的脸容也紧绷了起来,让本来就已是神色严肃的他更增添一分让人战栗的气势。

「敌人伪装成我方的探子,向我出假情报,」李世民轻轻叹了口气「可恨的是敌人此举的意图我没看得出来,或许还有什麽後着吧...」

看着有点急躁,失去冷静的李世民,秦琼便心知不妙,阵前更有吕布站着,如此阵势,让人无法不能联想到「疑兵」两字。

「陛下,我看这是疑兵之计吧?」秦琼道。

「看着吕布,我也大概如此想过,」李世民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敌方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将军,他既然有此一着,恐怕也有什麽计谋在等着吧...」

「你是说他以虚实来**我军?」秦琼问道。

「探子,你们有否搜过附近的树林?」李世民问道。

「早在半个多时辰曾有点动静,但是人数似乎不多,追之不及,回来正想告知之际,听军中同僚的语气好像已知晓,所以并不告知。」其中一个探子道。

李世民沉吟数秒,挥手示意众探子退下。”当敌人露出戒备之意时,便可退回城内。”

吕布见官兵走上城楼,拉弓拈箭的,似乎是解决掉问题了,於是回过身去,自回城去了。

「那吕布搞了半天,到底用意为何?」秦琼不解的问道。

「别说吕布了,就是那伪装成探子的点子,我也不知道有何用意。」李世民苦笑道。

秦琼缓缓踏出营帐,看着晋阳城,一副摸不着的头脑的样子。

而同样疑惑不定的李世民,也只能命令加强防备,以防敌人劫寨。

另一边厢,吕布也是同样摸不着头脑。

「搞了半天,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吕布没好气地问道。

「破敌啊。」霍去病靠在墙上,看着官兵的营寨,满意地笑道。

「你是说,这是疑兵之计?」吕布像是明白了一点,怀着疑虑问道。

「当然,这李世民善於用兵,要破之只能攻其要害,找出他的弱点。」霍去病笑道。

「但这李世民怎麽看,也不像是那种生性多疑的人啊?」吕布不解的问道。

「一个人做了皇帝以後,多疑的性格便会萌生了。」霍去病对着吕布笑道。

吕布顿时现出了笑容,看来他对霍去病的计谋有着不错的信赖。

「这下子,只要等官兵自己乱起来就可以了。」霍去病笑道。

「你怎麽知道官兵一定会乱?」吕布却不同意的笑道「我看那个秦琼挺冷静的,说不定洞悉你那疑兵之计了。」

「你要知道,主将洞悉跟副将洞悉,意义上的差别。」霍去病不屑的笑了一声。

「这麽说,你是断定李世民不会理会秦琼之言?」吕布问道。

「没有什麽断定不断定的,」霍去病摇了摇头「你以为计谋有绝对这事儿吗?」

「没有。」吕布亦摇了摇头。

「一条计谋你对它就算再有信心,它也不是一定能实行的,没有人能永远准确无误的算出敌人的下一步,在战场上大家所拼的,只是可能性。」霍去病道。

「万一这计谋失败了呢?」吕布听出霍去病的弦外之音。

「此计不行,彼计再上,」霍去病无奈的笑道「计谋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吕布歪着嘴,露出了笑容。

城上的人在笑,城下的人在恼。

战场,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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