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王座上的女人，安亦从她的眼中读出了震惊与迷茫，还有渴望与贪婪，他不由得在心中暗笑，王与王也是有区别的。

他还记得最狂躁的火龙王死在王座上的那幕——虽然这个形容并不准确，他自己就是王座。最灵活的尾巴上的鳞片已经全部剥落，上面刺满了格式武器，尾根被一柄黄金三叉戟洞穿，钉死在花岗岩的地面，三叉戟的柄部穿过它主人的胸膛，男人的脸上满是青筋与痛苦。火龙的翅膀被撕扯掉半边，像一块抹布一样揉作一团丢在一边，上面满是擦拭鲜血凝固后的脏污，下面掩盖人类的尸骨。另一边翅膀挂在身体一侧，无力的颤抖却再不能张开。但火龙王跌下天空却从未跌下王座，燃烧的火剑插入他的心脏时，他暴怒地仰天长啸，斩断他脖颈的时候，他插满武器的脊柱是挺直的，他的头颅掉落的时候，眼中只有愤怒和轻蔑，成王败寇，虽死无悔。

安亦想到那一天时，还会激动的颤抖不已，那是真正的王者，死在自己的剑下。就算那一战中他失去了一切，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他一生最辉煌荣耀的时刻。

看着下面神情变换不定的安亦，王座上的女人很有耐心，默默地等待。

最终安亦抬起头，给出的却不是一个陈述句：“龙真的存在么？”

王座上的女人溃散，又凝固在安亦面前，她的手捏住安亦的脖子，她的声音低沉，满是怒气：“你在耍我？”

安亦轻轻松松就摆脱了她的钳制，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再次腹诽她的素质，那个可爱漂亮的小王女都没她这么冲动粗暴。

安亦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你见过龙么？”

看着呆滞的女王，离开了高大的王座后，可以更加容易辨别她和一花的区别了，她没有人间烟火下的从容不迫，更像是重利刻薄的商人。

安亦继续说道：“三千年来，为什么龙在侵占了人类的领土后再无动作？这与龙族雷厉风行占领人类土地的行径格格不入。人类明明在龙族的统治下苦不堪言，而其他种族进入人类领地也对龙族知之甚少，就连神通广大的沙雕都对龙族的了解寥寥无几，占领了土地却很少路面吗？这是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龙族只是人类的幻想？”白光掠过，女人又登上了王座，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是我的幻想，我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