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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儒生》第五章:温香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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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姓独孤。”老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独孤谦见此心中隐隐生出不详预感但还是说:“是。”

“你父亲是谁。”老人说这话时,整个身子都在抖着。当听到“独孤伯兮”四字时,老人“噗”的呕出了一大滩鲜血。

口中溢血不停老人便扬起手往独孤谦脑门拍去。来势独孤谦是清清楚楚看见的,可是却偏偏扭不开头去。好在老人的手没有落下。“唉,是我识人不清,你又有什么错。”老人垂下了双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般瘫倒在地上。

死里逃生的独孤谦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可却是担心老人如今的状况又忍不住走到了老人的身边:“您和我父亲有什么过节吗?”老人家仿佛没有听见还是念叨着:“上苍你为何,如此的惩罚我。为何如此的惩罚我,惩罚我……”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无声。

“老人家,你怎么了。”独孤谦上前轻轻的摇了下老人的肩膀,可老人家“啪”的一下就摔倒在地,惊起一堆尘土。独孤谦闭上了眼睛,他不愿相信一个老人就在他眼前这么去了。

过了好久独孤谦这才睁开眼,伸手让老人闭眼。“是所托非人以至于您死不瞑目吗?是我害了您吗?”一时间独孤谦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他一直跪到老人的身子僵了才想起他答应老人的事。

“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独孤谦深吸了口气背着老人往卧虎丘的山顶走去。

清晨的卧虎丘如猛虎腾云,可夕阳西下身在山中却觉得此山说不出的萧瑟。独孤谦花了快一天的时间才捡来足够的木柴搭成床让老人睡在上面。本是该点火了,可独孤谦心里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老人家武功盖世纵然身子僵了,瞳孔散了,一天没有呼吸和心跳了可还能突然活过来。

可希望终归是希望,一夜过去了老人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老人家,您一路走好。”独孤谦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四个头后用打火镰点燃了木床。仅仅眨眼功夫便火光冲天,散发着热气的火光驱散了夜寒,却让独孤谦的心感觉更冷了。

火烧了小半夜,直到独孤谦实在找不到木柴加进去了这才作罢。似乎天公有意成全老人,就在火焰快要熄灭时,刮起了狂风,将灰烬连同老人的骨灰吹得漫天。

“老人家,上苍不公。可最后还是满足了你,不用我动手,上苍亲自将您的骨灰洒落在了卧虎丘。”独孤谦跪在地上笑道。

狂风起的急,消的也快。独孤谦站起了身子见身前的灰烬以全然消散,只留下几块未能烧化的骨殖。独孤谦俯下身子一块块的将骨殖捡起包在衣服里,准备等下找个好地方埋了。可忽然之间独孤谦捡到了一块圆溜溜的骨头,形状质感于骨头大不相同。

“这是……”独孤谦知道骨头绝不会如此圆润便擦去了外表糊住的那层黑灰,露出了它的本相。要说独孤谦出身公侯之家自己没什么宝物,可见的好东西着实不少。可却真没见过如此流光溢彩的珠子,一时之间有些呆了。

“珍珠不可能,哪有小拳头大的珍珠。夜明珠,不像,哪有内里有光彩流动的夜明珠。”一时间独孤谦也猜不透此珠为何物,但可以肯定这定是世间难得的珍宝。

可独孤谦却不是贪财之人,纵是珍宝也不打算带走。可就当独孤谦将此珠放入老人的骨殖旁时,那珠子忽然光芒大盛径自漂浮在了空中。此等异象独孤谦何曾见过,吓得一时不敢靠近。在确认了此光芒对人无恙后,独孤谦方才上前。当手一碰到此珠时,光芒顿消立马落入独孤谦掌中。可当独孤谦将珠子放在骨殖旁时,珠子又马上漂浮在了空中,像是不愿与枯骨为伍。

独孤谦不贪财却也不迂腐,当他明白此珠似乎不能接近污秽之物时便知其不能陪伴它原来的主人了。既然如此独孤谦总不能将之弃于山野只好对老人告罪一声将此珠与那淡青色杂玉一同贴身收好。

且说宰相府中,此刻正是宰相狄丹写大字时。从他遇上一生劲敌开始,便有了这个习惯,如今以数十年了。可人贵有自知之明,狄丹明白自己不是那块料。练了数十年别说及上他最尊敬的对手了,就连街头的抄书人也不如。可狄丹没有放弃过,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而每到这时便是他心中最静之时,戒骄戒躁。因为他明白世间有一个人比他聪明,比他耐得住性子。

可今天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手微微的颤抖。他以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这样了,是自荐给易家时,是在太祖身陷蛮族大军时,还是在太宗皇帝那夜入宫时……

转瞬间两天过去了,独孤谦被军士们找着了。是在玉京城数十里处的一村口找着的,找到时独孤谦以瘫倒在地上几近昏迷了。见此情况,独孤风大为不解,几日饥寒这个半条命的累赘还没死。其实独孤谦本是该死的,就在他葬完那老人后便晕倒在山脚下了。可在这昏迷时,一段段晦涩难明的句子不断在其脑海中闪现。

独孤谦虽未习武可耳濡目染之下也终归是知道一些武学常识的,迷迷糊糊中便依着这些句子修炼了起来。也就是这无心之举,让独孤谦从昏睡中醒来。并且小腹部一直隐隐有团热气,正是这股热气让独孤谦熬过了这段时间。

回到候府,独孤谦便一直待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来。期间独孤云来的次数比独孤风还要多,但言谈之中问独孤谦这到底去了哪的次数远多于关心独孤谦伤势。独孤谦听了便明白自己那迷路的谎话,二哥是半点也不信的。可独孤谦就是咬定自己迷路,独孤云长久之下也失去了那份好奇心渐渐的也就不来了。

日子过得很快,快到独孤谦连脑海中浮现的一大段句子才理解了数十分之一便要过年了。这几十天,独孤谦几乎都待在房里,翻阅着各种书籍期望着尽快理解脑海中那篇功法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他实在是想不通,经脉淤塞于丹田气海中是怎么生成那一缕真气的。

是的,独孤谦花了好久才确定自己丹田气海中的那股热气便是武人求之难得的真气。

深夜,独孤谦还在翻阅典籍。忽然间听到府中响起一片嘈杂声,接着四处亮起了灯火。“怎么回事。”独孤谦刚站到门前准备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忽然一道白影闪了进来。

“什么东西。”独孤谦正准备回头看个明白,却惊觉自己脖后传来一股凉意。“别出声,否则我的刀,咳咳。”话未能说完,独孤谦身后的人便虚弱的咳嗽了起来。

虽然未见身后之人样貌,可那清冷的声音是人都不会忘记。“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独孤谦转过身去只见来人确实是那夜的白衣女子。不过与那夜无比从容的白衣女子不同,今夜的她呼吸急促,嘴角隐有未擦干的血痕,显然是受伤了。再一看白衣女子另一只手上来的锦盒,独孤谦对于事情的原委便猜到了八九分。

那盒子独孤谦是认识的,今年开春皇帝赏给父亲的赤虎丹便是用此盒装的。其盒中共有三枚赤虎丹,父亲分别赏给了大哥,二哥各一枚。

“这女子好大的胆子,虽说父亲没有在府中。可候府中亦是高手如云,她竟敢来此偷盗丹药。”独孤谦正想着呢,忽然听到院外有敲门声:“三少爷,麻烦您开开门,候府中进贼了。”

听闻院外有人说话,白衣女子手中的刀又往前递了一下,浅浅的扎在了独孤谦的脖子之上,留下了一道沁血的小伤痕。

独孤谦小声道:“候府来了贼,他们定然要保证主人们的安全。我若不应声,他们会闯进来的。”白衣女子聪明过人,闻言没有反驳而是点了头,同时收回了手中的刀,冷冷道:“相信我,我出手的速度远比你呼救要快的多。”

独孤谦点了点头,意思是你的威胁我知道了。然后便大叫了一声:“我已经上床了,院门你拿家伙挑一下门闩不就开了吗?”

独孤谦本以为路过此处的下人说的不过是场面话,谁知此人还挺负责竟真的用刀挑开了门闩。“糟糕。”独孤谦瞧了一眼自己铺的整整齐齐的床铺,尴尬道:“是实心床,躲床下是没有机会了。屋里也没能藏人的柜子。”说着自己先跳上了床,匆忙的盖好了被子。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速度极快的也钻了进去,这时那仆人才推门走进房中。独孤谦揉着眼,装作不满道:“不就是一个小賊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三少爷说的是。”那仆人说是这么说,可以扫视了屋中一圈这才判定此屋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还不快走。”独孤谦有些急道,他是实在不敢让此人在这多待了,不然定能看出不妥来。白衣女子气质冰冷若雪,可身子却是异常的温热。同在一个被窝里,感受着温润的身子独孤谦面色以有些变化了。可更棘手的是,白衣女子为了不让人看出是蜷缩在独孤谦的双腿之间的。那小巧的鼻尖,那湿热的呼气正对着独孤谦那不可言说之处。

看着三少爷忽然之间脸色潮红,那仆人赶忙上前关切道:“三少爷你怎么了,要不要小人去请大夫。”

“不必了,只是受凉而已。还不快走,把门关上,你是想让寒风继续吹我。”

“是,小人这就走。”

听到了那仆人关起院门的声音时,独孤谦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结束这熬人的时刻了,刚开始担心白衣女子等下如何威胁自己,忽然又听到院外有老人说话:“李三,你出来做甚,快把三少爷请到大厅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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