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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尽头》第十章 岛云中的热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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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两只秃鹫盘旋在其中一座如同岛屿般的雪白而巨大云朵旁边。云内,一只野鸭在云内的边缘盘旋,时隐时现,鸭背上坐着四个人。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窝窝囊囊的躲在云里面,出去和它们打啊!”卡罗特气愤的说道。

罗莎莉没好气的说:“好啊,你出去和它们打吧。看那些秃鹫的先吃了你还是你先掉下去摔死,我最讨厌你这种说话不过脑子的白痴了。”

卡罗特忍下火气,说道:“好吧,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等待机会。”罗莎莉狠狠的道。

卡罗特抱怨道:“还等,都等了有十分钟了,你看那两只死鸟有要走的意思吗?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你的,现在变成这么小,让几只秃鹫像抓蚯蚓一样追着满天飞,还不如在地上和那些刺客大干一场痛快呢。”

馄饨建议道:“再不我们让阿卡从云层的中间穿过,直接飞到云的另一端去吧,这样秃鹫的看不到我们了。”

罗莎莉瞪了一眼馄饨说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啊?我们仅仅是在云层的边缘待了十分钟,衣服就已经被雾气浸湿了,如果我们冒险进入云层的深处,那里的雾气会更浓,而且搞不好还会有更危险的情况。现在阿卡就已经很吃力在飞了,要是阿卡出现问题,我们就等着掉下去摔成人肉馅饼吧。”

“要不然这样,你把阿卡变大,这样就能把那两只傻鸟吓跑了。”卡罗特建议道。

罗莎莉骂道:“我的能力只能将人变小或者恢复原样,不能变大。我看应该把你变大扔出去喂秃鹫。他们吃饱了,我们就安全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的肉可不好吃。”

“阿卡,小心。”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雷尼大喊道。

原来外面的秃鹫见就要到嘴的野味,躲进了云层,既不飞出也不深入敢云层。经过片刻的观察发现野鸭的飞行速度渐缓。其中一只瞅准机会,一个俯冲冲进云层直奔众人。

阿卡赶紧闪身赶紧躲避,秃鹫擦身而过,从云层下方穿出。就在阿卡刚刚稳住身形,另一只秃鹫也明白了同伴的意图,从下向上直冲过来。就这样,两只秃鹫像白布边缘锁边的两根黑色的钢针般上下穿梭于云层的边缘。

阿卡在云层内勉力躲闪,身上四个小手指大小的小人对于一只野鸭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重量,但是现在被云里的湿气浸湿了羽毛,再加上驮着四个小人,还是不能任意施展。更何况对手是两只比自己大许多倍的秃鹫。

又一次的俯冲,两只秃鹫眼看野味即将到手,使劲全身力气,上下同时进攻,同时用翅膀封锁住了所有可能向外飞出的方向。

眼见已经无路可躲,一只秃鹫如弯刀般的尖嘴近在咫尺。卡罗特大叫一声,一跃而起,手中瞬间多了一条铁棍。一声“着”字出口,铁棍化作一根长长的钢针直奔一只秃鹫的眼睛。这一突变太过突然,那里来得及躲闪,铁棍直插在秃鹫眼中。秃鹫吃疼,用力拍打翅膀,在云层边缘上下翻腾。只听得一句“快跑!”,卡罗特和那只秃鹫就已经向上飞出了云层。

阿卡听闻忙用力拍打翅膀,可想逃脱哪有这么容易。另一只秃鹫见同伴受伤,不但不退,反而更加凶狠的冲将过来,正好拦在阿卡的去路。阿卡忙向上攀升,一个翻身回旋没入了云层深处。本来身上的三人现在变成了身下的三人,此时的阿卡,早已没心思顾及三人是否会掉下去,只顾得拼命的向云层深处猛飞,三人只得死命的抓出阿卡背上的羽毛。飞得一段距离之后,罗莎莉回头见秃鹫没有追赶过来,又见随着进入云层渐深,周围逐渐开始变暗,便用力拍打阿卡,口中大喊:“阿卡!向上飞!阿卡向上飞!”

那野鸭阿卡那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得没了魂魄,口中呱呱怪叫的没命的只管向云层深处直飞。

此时吊在阿卡背上的雷尼,一手紧紧抓住阿卡背部的羽毛,一手提起拐杖,瞅准位置用力的刺向阿卡后背。野鸭阿卡吃痛,回过神来,听到主人不断的大喊:“阿卡!向上飞!阿卡!向上飞!”空中一个翻身将三人扭转到了身上,翅膀一抖向上飞去,好在野鸭阿卡本来躲避秃鹫的时候就是向上的回旋,直飞的过程中也并不是直奔岛云的中心,而是在岛云的前上层。野鸭阿卡向上用力攀升,渐渐的能够见到光亮。就在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从云层外迎面有东西落了下来。口中大喊着:“完了!完了!这回可真要变成人肉馅饼了!”不是旁人,正是刚刚用铁棍刺向秃鹫眼睛,被秃鹫带走的卡罗特。卡罗特迎面看到三人,大喊:“救我——”

“棍子!给我!”随着馄饨一声大喊,卡罗特马上心领神会,手握铁棍一头,一声“长——”将铁棍另一头送出,直伸向馄饨方向。馄饨右臂赶紧伸出,用手臂盘住伸来的铁棍,随着卡罗特落下,左手赶忙握住棍身,同时向身后大喊:“抓住我!”

随着野鸭阿卡一声嘶哑的“嘎——”四个人一只野鸭直直的向岛云中央深处坠落。雷尼用双腿缠住野鸭阿卡的脖子,双手抱住罗莎莉腰间,罗莎莉双手抱在馄饨腰间,馄饨双臂盘住一根长长的铁棍,铁棍的另一头吊着像钟摆一样的卡罗特。

而四个人一只野鸭,正在向下坠落。四周一片昏暗,众人已然坠落至岛云的中心区域,而且还在坠落。

“别玩了,快爬上来,白痴!”

“谁玩了,你以为我想晃来晃去的吗?”

“那你还不赶快收回这根棍子?”

“哦!”

随着一声“收!”卡罗特的铁棍迅速变短,借着铁棍快速收缩的惯性,卡罗特带着众人一个翻转,都向上悬在了空中片刻。借由这片刻的悬空,野鸭阿卡得到喘息,煽动翅膀先是向上然后转而向下俯冲,将罗莎莉,馄饨接在背上,然后用嘴叼住雷尼的脖子,在空中盘旋,最后卡罗特也落在了阿卡背上。

“放我下来,我知道错了。”雷尼哑着声音说道。原来野鸭记恨雷尼先是用拐杖狠捅自己,又用双腿夹住自己脖子,使自己无法飞翔,险些丧命。

罗莎莉拍了拍野鸭阿卡的后背道:“阿卡,算了,这个年纪的老人能有这样的反应已经算不错了,别太过分了。”

听到主人的话,阿卡才将头一甩,将雷尼甩到了自己后背之上。

“真是的,你这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老人。”雷尼狠狠的跺脚道,终归没有再敢用拐杖。

“啪!”的一声耳光,正打在了卡罗特的脸上。

卡罗特捂脸对罗莎莉道:“打我干什么,要不是我想到快速收棍子,用棍子的惯性让我们再次得救,我们早就变成人肉馅饼了。”

罗莎莉返呛道:“那你为什么就没想到等我们落到云层下面再用你棍子的惯性呢,白痴!”

“这个……那是因为……因为……外面有秃鹫……”转身向馄饨道:“馄饨,你说对吧!是你提醒我收棍子的,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是……吧,我……我……”馄饨吞吞吐吐的说道。

雷尼说道:“算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不要相互埋怨了,想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吧,要知道这里是云层的深处,随时可能有闪电和冰……”

雷尼的“冰雹”的“雹”字还未出口,“啪——啪——”两声闪电声在昏暗中响起。随后,云内下起了冰雹,准确的说并不是“下”起,因为冰雹正在上下的窜动,大的有鸡蛋大小,小的也有豆粒大小。但这对于众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因为四人被罗莎莉变小之后只有小手指般大小,豆粒对他们来说就是拳头,而鸡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枚巨石。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措手不及。赶忙施展本事抵挡。

罗莎莉边击落冰雹边对喊:“该死的!阿卡,快飞!”

阿卡哪里有功夫听主人的唠叨,只顾拼命的躲闪,但相对于背上的众人,自己目标实在太大,身上已经被冰雹击中数下,还好伤势不算太重,再加上背上四人已经将大块的冰雹打碎,还能勉力飞行。

忽听得馄饨喊道:“有光,往那飞!”

阿卡早已经看到光亮,仿佛是黑暗中的飞蛾看到了火光,也不管那光亮是否安全,便扇动翅膀飞了过去,背上四人依旧左劈右砍,或用棍或用拐杖,或用拳脚,替阿卡击碎路上的冰雹。

不一会儿功夫,飞到了那光亮近前,竟然是一个小型的热气球,似乎是迷失在空中的探测用热气球,说是热气球,其实并没有喷火装置,只不过外观上和热气球十分相似罢了。上面一个气球,下面一个吊篮,那光亮来自吊篮与气球中间位置的一块石头发出的淡绿色的光亮。

咣当一声,众人随着野鸭阿卡跌入吊篮,那吊篮本来很小,好在现在众人都只有手指般大小,最大的就只是野鸭阿卡而已,小小的吊篮刚好放得下众人和野鸭阿卡。阿卡跌入吊篮后,就躺在角落不住的张口喘气,四人见状都心生怜爱之心,要不是这只勇敢的野鸭,恐怕自己早就成为秃鹫的午餐或者地上的人肉馅饼了。

罗莎莉上前摸着阿卡的头,心头一阵酸楚。这阿卡本是一只刚出生不久就走失的野鸭,罗莎莉在路旁看到它的时候就和现在一样,浑身湿透奄奄一息。罗莎莉将它带回住处收养,没想到野鸭不但活了过来,还十分通人性,与罗莎莉朝夕相处,感情渐渐深厚。罗莎莉曾几次将其放飞,那野鸭却坚决不走。最后罗莎莉也就断了送它回归自然的念头,再加上自己的能力可以将人和物体变小,就将其训练成的自己的坐骑,外出远行却也是方便不少。

阿卡看到主人眼角的泪水,用嘴拱了拱抚摸自己的手,渐渐的闭上的双眼。

“阿卡!”罗莎莉正要上前,却被身旁的雷尼用拐杖拦住了胳膊。罗莎莉抬头看了看雷尼。雷尼没有看他,用手在野鸭阿卡的脖颈上轻轻抚摸数下,又用拐杖的头部在阿卡胸口探了探。从自己的衣袋中找出一粒药丸,扔给罗莎莉:“变大了,给他服下吧。”

罗莎莉赶紧照做,野鸭服下药丸依旧双眼紧闭,罗莎莉抬头用眼神询问雷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放心吧,它就是太累了,加上受到惊吓过多,暂时昏迷过去了。”

听得雷尼如此说,罗莎莉渐渐放下心来,环顾四周,小小的吊篮内,在淡绿色的微光中,众人都是疲惫不堪,靠在吊篮边缘暂缓精神。吊篮外,冰雹依旧上下乱撞个不停,不时的敲打着吊篮的底部,时而有几个小的碎冰雹飞入吊篮,虽然砸得人疼,但相较刚才已经是安全了许多。

“现在怎么办?”雷尼开口叹道。

“不知道,咱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冰雹过了之后再说,再说没有阿卡,我们即使出去也没有办法飞出这个岛云。”罗莎莉边说边抬眼看那块淡绿色的发光石头,那石头有鸭蛋大小,是一个多面体结构,就像一个块绿色的水晶。四周被绳索固定在电缆的上方,以石头的位置为中心,绳索向上连接一个大气球,向下连接着吊篮。

雷尼看了一眼向着罗莎莉说道:“那是夜光石阿图巴(atupal),传说中的石头,世界上极少有发现的,我们算是捡到宝了。”雷尼有气无力的接着说:“传说中,这种石头是神族所在的圣地才有的石头,两千年前泰格?戈多(tagogodot)带领人族打败神族,将神族赶出了这个世界,从此神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伴随着神族一起消失的还有你看到的这种名为阿图巴的夜光石,虽然在世上偶尔还能找到几块,但像我们看到的这样大小的石头还是十分罕见的。至于他们除了能在夜间发出绿色的光还有什么作用,那就需要你回到国家图书馆再仔细查一下了。”

“它还可以让人拥有飞行的能力。”罗莎莉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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