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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迪者的旅途》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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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

“我知道!忍一会儿!这荒郊野岭的,我上哪给你弄饭去?”

年轻的骑士包裹在无精打采地皮甲里,另有人无精打采地牵着马。

“按照路标指引,我们快到尖晶石国了。”水兰草解开外套扣子,把它搭在肩上:“终于到家了!”

极光霎时闪过,自天际边缘折返二十六道发卡弯于二人左边掠过。风生戛然,裂成两大板块。

真空层在切割面越撕越大,沙海陷落,河谷形成。

“讲讲你生前的事吧?”

“我还没死呢!”

“好,好,那讲讲你以前的事吧。”

二人于逐渐缩小的世界边缘处站定。风声重新响了起来,沙粒升腾在半空拼出杂乱无章的图像。十二个上午流逝在沙漏顶部,几乎要冲破那片无垠的荒漠。

“自然语,又是自然语,您真是法力高强。”

大小姐病倒在那个午后,病毒拉扯起锈迹斑斑的朱红色锁链将她捆在床上。“稍微克制一下骑士先生,让她睡一会儿吧。”

娇小的身躯包裹在红绸子长地毯里滚上王座,新王登基了。圣杯浮起来飘荡在半空,灌注了海水和咸涩如那一夜记忆的井盐。

“时间灌注在茫茫草原,因而草叶破碎干燥。”其下掩埋着土灰色瘟疫骨骼,酝酿着下一场更可怕的灾难。“龙骨已被禁锢。”让我们等待它抬头的时刻吧。“自然之力战无不胜。”好像不同的人写下不同的文字,空气把它们一并裹挟,在嘴里咀嚼消化后吐出了一本书:

《尖晶石国通史》

将一本未被写成的书刻在石碑上,再蹊跷也是枉然。

“这两个字用的好。我猜未来的记史者会饿死。”说这话的人摇摆在十岁童年中,垫高了脚尖拽下无花果。“什么和什么象征什么?”

“石头象征坚韧,摸石头过河的人坚定不移地丢了前人的本心。”老奴隶答道。

我要往前翻两页了。

“蠢老天,你迟早被人骂死!”

“我的猪头你白拿去啦!”

最初是文人和农民。前者为后者服务时断了脑袋,于是他们自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扛起富贵生活。“除了皇帝,就是贵族,因为文人进不去了!”

于是文人开始了他们的咀嚼,开始了空气,开始了真空和世界——真空是不能咀嚼的——的一次次咀嚼,它吐出了真空与全空,然后将一本《法典》吐在宅子二层窗户的书桌上。这便是不值一提的大撕裂,因为在一个夜晚,人们的精神错乱了,永久的错乱了。从此正常作为褒义,不正常作为贬义。人们把这些人和天才打扫到一个角落,他们想了想,于是开始了伟大的发酵。

“无聊!我全都知道了!”

就连你也能这么说,闭嘴出去,或者用你的枪射穿我!

于是最了解他的人都开始讲!?“你不理智了吗?”可这和水兰草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可能有,可能有吧。她躺在病床上烧的迷茫,看过的书太少索性不用。“你一个人怎么会敌得过全人类的智慧,大胆等于离间,思考者的力量最低微而猎食者被溺死在最深层的恐怖之钟中!”

伴随上帝的沉思,雨水落了下来。它浸润土地和土豆,也把起义的农民碾回家中。

“。”从今往后,谁都别想对我指手画脚有个人怯生生地说道。他失败地点起煤油灯,最远的一丈月光铺在崎岖的断崖之上。黑洞接连浮现在梦中。有个人点燃了一把又一把火药来医治黑暗和虚无。当一切征兆浮现后,有个人坠入其中,开始被撕成碎片。

“死魂灵之章。”有个人站在悬崖上,叹息道:“伤药,医治伤口。炸药,医治未形成伤口的皮肤。药物成瘾毒害的偏不是自己时会怎样呢?”

“他伟大的语录霎时间成为了疯人的妄语。”教师喝着咖啡,用教鞭指着自己的脑神经讲道。“因为战无不胜的理智瘟疫正在将我们人类文明带上新的高度!”

于是在碎纸机粉碎提议文件的沙沙声中,在杖刑者的斗争之中,人们终于能在大厦之上扔下自己无用的思考了。音乐从窗口漂出,画卷如和平鸽般飞旋在每一个大街小巷。它们掠过一片片城区,刮起一阵阵美好的轻风,抛下红绿棕蓝紫绿白洗刷了一切。现实湮灭于野火,这类思考溢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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