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子涵朝尼松这边瞥了一眼，又继续跟客户交谈。

不过尼松收到了来自张子涵的意念通讯：“这是查理斯?莫斯蒂斯发来的情报？跟你说话的确定是查理斯？”

“是的。我查了下他的意念连接网点，来自军区基地，加上他本人独有的意念信息，可以确定是查理斯。”

“他这份情报怎么来的？”

“我还没问，是否向他询问？”

“把你跟他的意念通讯分享给我，按我的话问他。”

“是。”

尼松应声，将仅仅两人间建立的意念通讯以单线方式分享给张子涵，这和莉莉丝分享给叶然同理，表面上仍是只有两人在通讯，但实际同时接收双方消息的人有四个。

意念通讯分享建立后，尼松在张子涵的监督和指示下说话：“不错，我确实和您有过一次交易，但是交易已经结束，您我双方理应没有纠纷才是。”

“没有纠纷？修改了我的记忆叫没有纠纷！？”

“这是交易内容之一，实际上并不影响您的生活。相比之下，将这些情报发给您的人，也许才是别有意图。”

“呵呵，少狡辩了！你知道如果我把这些情报公开，加上我的个人声明，你们会是什么后果吧？”

“这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好处？不需要什么好处！侵犯了我的人权，就该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为何一定要报复？您现在可能觉得是我们陷害了您，可当初我们也是合作关系，您不妨将这件事放下，退让一步，我家主人愿意给您做出相应的补偿。”

“补偿？好啊，把你和我见面的全部记忆发给我，就是你的！就算你们没有保留我的记忆和其他情报，你自身肯定有当时的记忆！”

原本莉莉丝和尼松的引诱式没计算到这一步，只是单纯地想将尼松或张子涵引到预订的包厢和查理斯见面，再根据当时的情况随机应变。

但如今尼松提出了补偿，叶然索性让莉莉丝冒险一试，若尼松真发来了他的记忆，即使接下来包厢会面的行动出现意外，也算有一定的收获。

“主人，是否将记忆发送给他？”尼松向张子涵询问。

刚刚与查理斯的交流一直是张子涵在指示他，可到了现在，在对方提出索取记忆的时候，张子涵却沉默了。

张子涵沉默的原因无他，现在发送记忆给查理斯，根本没有美化、修改的时间，等同于亲自将把柄交到对方手上。可他能不交吗？若是查理斯鱼死网破，真心公开那些情报怎么办？他将身败名裂，失去在家族的全部地位！

他再三思考，还是不敢赌对方不会鱼死网破。

“发给他。”

尼松将自己的记忆发送给莉莉丝。

“太好了！”

叶然收到新的情报，情不自禁地感到畅快。

虽然这些情报仍然不能作为揭开真相的死证，但至少可以让接下来的包厢会面行动进展得更加顺利，如黑暗一般被隐藏着的真相之路正在变得清晰。

莉莉丝继续跟尼松通讯：“这份记忆是真的吧？”

“是真的。”尼松说，“这样是否可以放下这件事？”

“哼！没这么容易，想要我放下，还有一个条件！今晚七点到曾经见过面的大厦二十九层2911号包厢。”

“到那里做什么？”

“你过来就知道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知道跟你会面的情报和记忆被修改的事么？正好到时也一并告诉你。不过只能你一个人来，或者加上你的主人一起来，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带一群人过来的话，别怪我翻脸！”

“好，知道了。”

听到尼松答复，莉莉丝切断了意念通讯。

“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我了吧？”莉莉丝看向叶然。

“嗯，谢谢你，真相已经揭开了，剩下的就是确认成死证，调查所的那些人不至于这点事都办不成。”叶然点头。

“那就祝你成功吧，要是失败了可不好。”

“哦？你居然会这么说，让我有点惊讶。”叶然惊讶地说。

“别误会，”莉莉丝扫了他一眼，“我是在军区里跟那两个人通讯的，军方系统会有记录，要是行动失败了，让对面追查过来可不好，所以让你这次成功，永绝后患。”

“放心吧，肯定会成功的。”叶然笑着说。

“那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莉莉丝挥了挥手，下达逐客令。

她确实有事，军方对星人有了新的应对行动，她需要及时告诉那些星人，顺便将剩下的绿色药液送过去。

……

另一边，尼松刚结束跟莉莉丝的通讯，看向张子涵：“主人，是否要去见面？”

“去吧，不过我不能去，我得陪客户，你自己随机应变，不能处理的事随时跟我汇报。”张子涵自己也刚结束和客户的对话，一脸不悦的神色。

“是否多带两个人？”

“那个人敢要求见面，应该有什么把握，多余的事真不好做……带人肯定不行，安排人蹲守吧。”张子涵说。

“是。”

……

临近晚上七点，查理斯走到了2911号包厢门前，向里面传达意念，没有任何反应，犹豫了下，谨慎地推开门。

包厢里似乎没有人。查理斯走进来，环视了下周围，确认真的没人。

“是我来早了？”

查理斯皱眉，想向尼松发出意念通讯询问。

就在这时，后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高马大、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查理斯不认识这个人，但一周前才看到叶然发送的匿名情报，那份情报里名叫尼松的机器人就是这幅打扮，加上不久前尼松要求在这见面，让他有了推测：“你就是尼松？”

“不错，我就是尼松。我是一个人来的，您有什么条件，就跟我说吧。”尼松说。

“哈？条件？不是你——”

查理斯刚感到莫名其妙，一份新的匿名情报传来。

情报里是尼松的记忆。

从两个半月前尼松在路边拦截他开始，一直到在包厢里确定交易、一个月后陷害实施后约定见面、在第二次见面的包厢突然发起袭击、修改记忆查理斯的记忆并送他回家……一系列相关的事情经过都包含在内。

查理斯看完以后，当即愤怒了：“这就是你们对我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