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环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那么温暖，它不仅驱散了黑夜的阴暗，也消融了人们内心的恐惧。
人类总是有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特性，不管当前的生活多么艰难，每当早晨来临，我们第一个念想总是弄些热腾腾的食物，吃一顿热乎乎的早饭，来为我们这绝望的生活增添些活下去的勇气。
“赵叔，昨天周希应该和你打过招呼了！我来这替你干一个月。”王立坐到一个早摊前，对着面前正在呼啦呼啦大吃面容苍老的大叔说道。
“恩恩！我知道了！”赵全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却丝毫不阻碍他大口吃饭，“你来份不，这边的胡辣汤挺不错得！，，，，，先说好，我不请你！”
“赵叔，说笑了！”虽是客气，但王立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一副面瘫表情，“赵叔，另外我得需要再从你这里进一些物资。尤其是医院和特制的弹药。”
“哎！”赵全停下了进食，把筷子整整齐齐地放在碗边，愁苦地说道，“现在这些东西不好进啊！”
“赵叔，我可以加钱得！”
“王立啊！就你这性格，要不是没有周希为你周旋关系，你早就被孤立成一个人了。”赵全瞪了王立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批评道，“幸亏我知道你的为人，要不就凭你刚才那句话，你就别想再过来见你赵叔一面！”
“赵叔，我，，”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虽然我现在确实缺钱，但还没有从到你们身上挖钱的程度。”赵全从大衣兜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盒内最后一根烟，慢悠悠地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医药和弹药，最近被上面管得越来越严了！现在的小孩子们，总是不干正事，拿着枪支在城内互相火拼。前些天，城西那边又有小集团火拼，死了十来个年轻的小伙子啊！”
赵全说到这里，整个脸因愤怒而红了起来。在赵全这么一伙老猎人心中，年轻人都应该为保护家人而牺牲，怎么能因为一点利益而失去自己宝贵的生命呢！
但是，赵全根本无法了解，人类骨子里就带着暴虐，这种暴虐不仅施加于其他物种，更是施加于人类自身。从古自今，每次人类数量大规模锐减，从来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即使是被人誉为救世战争的“创世”，刚开始时，人类自相残杀的程度远远大于吸血鬼的猎杀。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事！”赵全一说起来，便控制不住他心里的怒火，“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最近星火城内的弹药交易几乎有七成被那些该死的吸血鬼追踪到，直接导致上层将这半年的弹药数量整个减小一半。”
“最近一年来，星火城内吸血鬼数量和活动规模明显增多了！”王立的语气里也充满了严肃。
“可是，咱们猎人的数量也渐渐减少了呀！”赵全的话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相对来说，也没有减少！”
“屁，是没有减少，都丫得加入护卫队了。都他娘地想享受安稳了！”赵全张口骂道，“你看看，现在的兔崽子们都他娘得干的什么事！”
王立和赵全相互对视了一眼，沉默了好大一会。太阳越升越高，阳光也越来越暖和，但是照耀到王立与赵全身上却没有感到丝毫温度，反而觉得清晨的微风有些刺骨。
赵全端起碗，呼啦呼啦把饭吃完，把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放，“不说了，越说越气。医药数量我能照常给你，但弹药数量可能成平日里的一半了！”
“好！”王立点点头。
赵全直身起来，拿起桌上的厚实帽子，扣在他头上，“还按原时间原地点给你。”
“赵叔，你要走啊！”摊贩的摊主见赵全要走，立马上前打招呼。
“嗯！吃饱了不走干嘛！小李啊！不要再摸黑摆摊了！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得！”赵全劝诫这个做生意不要命的小摊主。
“这不是有你照料嘛！没你，我哪能摸着黑摆摊呢！”小摊话中充满了对赵全平时照顾的感激。
“这个月，有人替我班。你自己看着办！”赵全伸手接住摊主小李递上来的保温盒，“不跟你废话了！我去医院看我儿子去了！钱给你放座子上了！”
赵全把钱往摊主的钱盒里一扔，便转身大步离开。
“赵叔，说好这顿免了的！”摊主小李看着赵全快步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他的摊贩，急得不由得跺了跺脚。小李想着赵全临走前对他有意的暗示，再看看赵全刚才座位旁的男子，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过去。
“王哥，这个月是你替赵叔班啊！”
“上回，王哥替赵叔班还是半年前了吧！”
“对了！王哥，你吃早饭了没？要不，你在我这吃点。”
小李最害怕跟王立面对面聊天了，尽管他跟王立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王立这冷漠的性格，再加上你跟王立对视时，王立那万年不变的严肃表情和审视的眼神，总让你不寒而粟。
最重要的是，王立他不跟你搭话。
“李益，你的小摊开张时间每天推迟一个小时！”王立突然得开口让摊主小李一呆。
“可是，王哥，我闺女下年的学费还差不少呢！”小李面露苦涩，语气里带着乞求。别看小李年纪不大，他却已经有了一个八岁的古灵精怪的闺女。
小李平时很疼他的闺女，小李便把他女儿送到了城内的星火小学。这座星火小学不仅坐落于城中心，又是城市护卫队巡逻的必经路线，孩子的安全有很大保障，只是学费高得吓人。
“赵叔的儿子，已经在医院了一年了吧！”王立说完这句话，李益的脸色便落寞下来，“这个月好好休息休息，多陪陪孩子吧！”
“好吧！听你的，王哥。”李益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王立的好意，只好应下了。
“小李，你现在不忙？”王立突然问道。
“我不忙啊！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基本上没什么人来我这吃早饭了！”
“可不可以请你将这个小区的最近半年来的各种信息，跟我说一遍，尤其最近入住小区的人员，我好做一个大概的判断。”王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准备记下一些重要事项。而李益看见王立的架势，便坐直了腰，努力回想起关于他所在安康小区的情况。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