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情深缘薄:前夫复婚请静候》第245章 知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两性在真正“接触”之前,其实根本无法知晓对方于自己是否合适,彼此间是不是具备足够的吸引力。

实际上,老唐和眼前这一位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本不应该放在一起比较。老唐最多算是中等资质的普通男性,而这一位,则应是极为罕见的顶级品种。

四目相接,潘爱子的瞳孔瞬间放大,从他白色衬衣解开的第一粒纽扣位置,沿凸起的喉结一路看上去,影影绰绰又看见对方下巴上浅淡的青影。后者,当然是由于搭乘了国际航班还来不及使用剃须用具的缘故。潘爱子姐因为精力不集中,又或是过于集中,一张连无色唇油也忘记涂抹的菱形嘴巴,在太过惊吓之下而微微张着,与上一次某人在他车中的故作镇定大同异。

何况,也不完全是惊吓。

我们每个人的肌肤也会饥饿,当它饥饿的时候,一定是由于曾经餍足过而现在异常匮乏。比如被我们所爱的人紧紧拥抱,那种肌肤与肌肤的亲密碰触,会给与我们的内心以极大的满足,也会让我们在失去它之后不自觉地想念。这种饥饿,我们往往称之为思念。

在与薛谨之分手后,偶尔也会有相亲对象出于对于潘爱子姐的好感,曾经试探着想要在肢体上与她发生看似不经意的接触。而每一次,即便潘爱子事前再想要努力尝试接受对方,可往往连看似最细礼貌不过的简单碰触,潘姐不是内心剧痛,就是因为实在难以忍受的嫌恶,而落荒而逃。

这一次,竟然也毫无例外。

他的气息实际异常清新怡人,可是某人的心脏位置依旧一阵一阵难以克制的揪痛,与肌肤上传出的令人沉湎的温暖完全背道而驰。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外面的大门则是虚掩的,老傅他们就在大门外等着潘姐完成工作后一起下楼离开。如果此时,她张口呼救,哪怕她稍微高声尖叫一句,想必那三个男人都会冲进门来解救她。

可是她偏偏咬紧牙一声不吭。由此,你又不得不钦佩言先生过人的识人能力。他与这位潘爱子姐总共才见过三次,已经可以掌控住他与她之间的局面。

然而,言副总裁毕竟是无辜的,他一定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位有缘人竟是自己的下属。否则以他的意志力与公私分明,他绝不会对做出令潘姐有任何误解的行为。但潘爱子不同,她屡次勾搭骚扰对方在先,而且到现在,她已经知晓所有真相,按道理,理应由她负责任地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当然,她如果这样做,也必然将失去这最后一次机会,人家潘爱子姐多么不容易才通过那张相片重又鼓起的勇气。

就在剩女潘爱子内心百般挣扎的同时,言梓修的视线也深了一层,他俯下身,就着潘爱子姐娇的身高,收紧一只长臂,将她箍在他与沉重的书架中间。他似乎也稍稍有一丝犹豫,他当然并非善类,在工作圈子以外的言梓修,有着令许多女性无法自拔却又肝胆欲裂的致命手段,此刻,言副总裁的笑容里面更多的则是淡淡的讥嘲。

这一刻,潘爱子说不出是欢喜多一些还是悲伤多一些。可事实情况是,根本不容她细细体会,异常短暂的分秒过后,他便已放开了她。

没有人知道,迈出这的一步,对于潘爱子姐而言是多么艰辛不易。

万幸也不幸的是,这一次,她遇到的对象,竟然是极富教养也深具绅士风度的言梓修副总裁。他虽然实际深不可测,却同样具备非凡的能力可以让观者如临清泉而不自知。甚至,还可能因为信任而衍生错觉,以为他为人亲和也温和,从而不知不觉丧失警戒性。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从接下来的情形一一反证。

比如,一吻过后,他并没有立即推开自己怀内这位陌生的女性,英俊的面庞上也看不出丝毫端倪,让人完全摸不清他对这位潘姐的真实看法。

而出于对他的感激,以及此刻潘爱子姐内心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潘爱子非但没有从他的怀内挣脱,还隔着对方刚从皮带下扯出不久以致下摆部分看起来有些皱巴巴的棉质衬衣,双手轻轻环抱住言副总裁的腰部。那里很结实也很有力,没有一丝赘肉,潘爱子顺带也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左胸处,给了言先生一个轻悄而轻浅的拥抱。

对于她的反应,言梓修似乎有些好笑。他只能一笑置之,被动地站在原地,伸手抚一抚潘姐纤细的脊背。

然后,他的电话又在响。

其实从她初识言副总裁之时起,便已预示了今后他所能给与她的时间将少而又少。其中,最主要的因素之一,当属“工作狂人”言梓修副总裁自身工作的异常繁忙。

就好像美梦总是易醒,美好的事物总是太短促一样,就在他温和而礼貌地推开她的一瞬间,潘爱子的心里,再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难过。

可是她却说不清自己是为了什么而难过。

言梓修笑着走过去,长臂拿起桌上的电话,将其放在耳边。

大概也是工作电话,从他的眼神即可以分辨得出,他简单地听完,便挂断了电话。站在书桌前抬手看一下自己的腕表,对潘爱子姐平静地微笑道:“我还有事。”

这无异于逐客令。

也改变不了他们终将是一对陌生人的事实。所幸,潘姐虽然有着极具欺骗性的稚嫩样貌,同时,却已练就了一个二十九岁剩女因为饱受打击,实际包裹了许多层防护茧的心脏。

你看她动也没动,红着脸蛋,在主人家的书架前面,只对言副总裁弯起巧的嘴角一笑,干脆而简短地一口答应他:“k!”

就在潘姐赤足往客厅方向离去时,言梓修依旧不动声色地靠在书桌前微笑,丝毫没有要起步送客的意思。

潘爱子走了大约五六步,又转回身,在言某人的视线里,强作镇定地再走回到他面前。指尖在卫衣的口袋内颤抖着摸索出老傅交予她的收货单,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眸,以一抹非常切合他们两人眼下尴尬关系的俏皮笑容,仰脸请求对方:“这个,麻烦您签收?”

那意思分明是:虽然我们的**刚刚亲密接触过,但,既然亲兄弟尚且需要明算账,这单并不算便宜的艺术品盆栽买卖,自然还得需要言先生签字画押,以便我们日后账款结算起来方便。

这一次,她使用了尊称“您”字。

虽然语调有些不平稳,唇色也稍显苍白,至少人家外表看起来是恢复了活泼,甚至还多了一丝多余的“幽默”。

之所以说它多余,是因为在言某人面前,潘姐的道行实在太过浅薄。以她目前这种欲盖弥彰的的言行举止来看,恐怕在言副总裁冷静强大的心怀内,根本激不起丝毫微澜。

只见言梓修取过笔,当着她的面,俯身签名。

他的笔迹很漂亮,潘爱子目前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毕竟,潘爱子同事刚调任综合事务部才一周时间,在以后的工作中,她出于本职岗位的需要,将会一次比一次更熟悉他签署的这三个潦草也易于辨认的汉字。

就在此时,他身后的落地窗外,雨突然间变大。原先的雨丝,骤然变成白色的雨注,在深蓝色细棉布窗帘外,沿着干净的玻璃窗迤逦而下。

瓢泼的大雨,完全没有来由,可是再大的雨,眼下,也成为不了潘爱子姐驻足不前的理由。

可是要怎样才能漂亮地退场?

潘姐当着主人的面,从他的书桌上拿过一张便签纸,再借用言副总裁方才签名的笔,用劲握紧笔尖,力图在纸上写出潘爱子姐最漂亮的阿拉伯数字。

其实她的手指一直都在发抖,连低垂的睫毛也是,只有巧而秀气的嘴角尚在强撑着弯出一抹自信的弧度。

人家写的当然是自己的联络方式,而且只有号码,没有名字。

写完后,还抬眼看了看言梓修,然后在言某人视线的压迫下,外强中干地一抬自己的下颌,看似自信满满地娇声告诉他:“这个,可以找到我。”嘴边的笑意倒是很甜美,只是她看不见自己的嘴巴实际一直在痉挛。

女追男,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必须方法得当,还要因人制宜。除了一些两性之间的大原则必须遵守外,每位男性,基于他自身的因素,也各有其宽容大度之处,以及不允许异性逾越雷池半步的界限。方法失宜,除去给对方徒增压迫感,甚至连他对你最后一丝好感也将无存。

言梓修终于忍不住大笑,斜靠在桌边,双目炯炯,俊美促狭得令人实在无法与之长久对视。

先不论言副总裁出身如何,仅凭他非同凡响的外表与内在,大约从幼儿园开始,身边拥趸的各色

女性即多不胜数,不可能没见过像潘姐这类凡品。

不过他笑归笑,却并未有所动作。所以,仅就他现在的表现,还不能完全判定潘爱子姐的伎俩是初战告捷,还是适得其反。

所幸,凭借本能,潘爱子并没有再赘述其他。

何况此刻,她的脸蛋已经红到不能再红,非但脸红,连身上像脖子、手心等处也一并涨得通红,哪里还能再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就在她迈出这间豪华套房的最后一步,正好看见老傅他们也迎了上来,一见潘爱子姐现身,各人脸上也都松了一口气。很显然,他们并未起疑,人家潘姐毕竟是第一次上门送单,对清理现场和做清洁这种细活还未熟练掌握,手脚慢些也在所难免。

只是返程的途中,老傅似乎察觉到了潘姐不知为何一下沉闷了许多。她先是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呆,才想起取出衣袋里的手提电话,低头逐个用力按着数字键。

才按了一半,手机屏幕上突然先行亮起了来电。

货车的隔音效果很差,人在车内,就听外面雨大得惊人。电话刚接通,潘爱子就已换了一副迥然不同的神情:“诗慧呀,宝宝怎么样了?”

诗慧还在医院陪护,闻说好友已经顺利帮她打理完毕,顿时也长舒了一口气。她看了看沙发椅上正昏昏欲睡的父子两个,一面为幼儿拉一拉身上搭着的外套,压低了嗓子问:“有没有留下公司的联络方式?”

这才是至关紧要的经商之道,所谓一传十十传百,生意也就一步步更上层楼。

当听说潘爱子果真忘了这一关键步骤,诗慧边走边笑:“无妨,改日我自己过去一趟。你没做过自然不懂这些,老傅他们我不知教过多少回,这些人就是记不住。”

其实也不是记不住,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非所有员工都能以老板的利益为己任。

老傅正忙着观察路况,听见潘爱子姐声反问自己的老板:“你还要去?”

诗慧并不知个中玄机,叉手站在输液室门外叹气道:“那还用说。不然,你以为生意就这么好做?我自然要再过去一趟,这么难得的机会,平常几千块的单子,我都会派人定期上门护理,何况这么大一笔,不自己跑一趟我怎么放心。”

她其实与潘爱子同年,自从嫁了王培南,反倒心境渐老,时不时透出管家婆一般的语气而不自知。可见,女强人着实不易做,做不好,便失了女子的本心。

见她挂了电话,老傅也打开收音机。刚好赶上新闻时段,才听了一句,因涉及潘姐所在的公司,老傅马上又伸手将音量拧大。

此刻,那间滨江公寓内,言梓修也正准备用手里的**关闭电视机的电源。他刚要出门,哪知又一个来电暂时打乱了他的行程。这应该是一个私人电话,电话线那边,对方用极其意味深长的语气转告他:“十分钟前,我接到了宏渝的电话,她刚订了机票回国,向我打听你的联络方式。”

“我这才知道,原来你家伙已经失踪了这么久!”

玩笑过后,见言某人并未接腔,这位男士明显流露出了不满:“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告知她?你当真不想知道下文?!”

言副总裁淡淡一笑,一面用**调大自己面前电视机的音量。然后,他几乎是与货车内的潘爱子姐在同一时间见闻了这则最新报道和曝光。

“今日,客户刘舆文接受国时报记者采访时透露:他所购买的三款公司理财产品亏损已达到八000万元。该消息一经刊出,即引起舆论极大关注。截止发稿时为止,记者多次致电公司……”

潘姐面露讶色,而言副总裁的眸光则一下犀利了许多。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