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梦灵疑道。小荨点头道：“失忆。”梦灵问：“你指的谁？”小荨逐个数道：“月姬老师、馥儿、龙珀、凤凰老师、还有鸳鸯，还有凤凤。”梦灵听了，便问：“怎么个失忆法？”小荨道：“以前的事，他们都记不起了。”梦灵问：“记不起你了？”小荨点头道：“太虚城，他们好像都忘记了。”梦灵面不改色，解道：“他们死过一次，自然忘记了。”

小荨愕然。

梦灵道：“如今，他们皆是凡人，平平凡凡的人。”小荨追问道：“一点都记不起么？”梦灵点头，道：“只记得凡人之事。”小荨呆了。梦灵道：“若不喜欢，我就带走他们了。”一个响指。“不要！”小荨惊喊道。晚了。眨眼间，龙珀与馥儿纷飞不见。小荨恐慌，求道：“梦灵！”“后会无期。”梦灵说罢化烟走了。小荨骇然，四下喊：“梦灵！梦灵！”

课室安静，众人在休。

却说小荨莫名惊醒，大喊：“梦灵！梦灵……”一见周围众同学，忙收口。反正无声。课室里，大家依然安睡，无动于衷。小荨定定神，扭头见得馥儿、龙珀俱在，顿时放心了。

第二节课自修课，大家压低声正讨论着。突然，课室前方右上角广播响起。“咚、咚、咚。”敲门声。一片惊异。“孔校长，下午好。”听，这是谁的声？警察局孟局长的声。孟道清同学听出来，疑道：“爸爸？”广播里，只听校长讶道：“孟局长。”果然，众人不觉一惊。局长问：“欢迎不？”校长道：“请坐。”局长问：“忙吗？”校长道：“不忙，局长有事吗？”局长开门见山道：“上个月，十二起连环杀人案件，我们怀疑——与你有关。”

众人听时大吃一惊！

校长笑了，道：“局长，你在开玩笑？”局长反问道：“像吗？”校长平静道：“所有的真相不都公布了吗？”局长答道：“公布的——都是假象。”“假象？！”校长愕然。局长道：“我们这么做，一来是安稳民众，二来是迷惑凶手。”原来不止课室、学校，乃至整个古榕镇，此时广播四起。

校长便问：“凭什么怀疑我？”局长道：“凭一个人，案发现场，他经常出现。通过监控一路跟踪，我们怀疑，这个人，就是你——孔校长。”校长一笑，道：“是不是我，难道局长认不出来？”局长道：“他是易容过的，所以认不出来。”校长疑道：“易容？”局长道：“这个人行踪不定，经常消失，所以我们怀疑，他是易容人。”校长便问：“为何非得是我？”局长道：“通过监控，我们发现，他消失的地方经常有你。”校长淡然道：“巧合，一定是巧合。”局长道：“谁都不信，可是，既然有线索就得查。”校长问：“查出什么了？”局长道：“通过监控，我们发现，每个案子总牵涉到，你的一个学生。”

课室里，众人困惑。

小荨走神了。

校长不想深入，改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局长回忆道：“两年前，有个女学生坠河，因当时拯救不及时，最后溺亡了。通过监控，我们发现，十二个受害者当中，有几个当时在场。所以，我们可以怀疑，你的杀人动机与这个有关。”校长脸色微微一沉。

广播下，闻者回思。

局长道：“孔校长视学生如子女，众所周知，恐怕，会因此而施行复仇。”一片愕然。校长回过神，道：“我如果想复仇，早就动手杀他们了，何必等到现在？”众人听此觉得是。局长道：“疑惑之处就在这里。”校长便道：“这就说明，我不是凶手。”局长不以为然，道：“或许，当时的你只是愤怒。直到上个月，什么事情让你决定复仇。”校长一笑，道：“请问局长，什么事情？”

课室里，小镇上，众人沉默凝思。

沉吟片刻，局长道：“因为那些孩子。”校长反问：“哪些孩子？”局长道：“上个月，经常有孩子失踪，幸好最后都安然无恙。我们怀疑，你救了那些孩子，事后惩罚了相关人。”校里校外听此，登时一片哗然！校长微笑道：“我一个文弱书生，年过半百，有这种能耐？”局长泰然，平静道：“高压电枪。”校长一诧。局长道：“所有的受害人都是事先被电晕，表面的伤痕只是假象，意在混淆视听。不仅如此，他们全都中了毒，虽不致死，也足以让他们沉睡终身。”

广播下，众人云里雾里。

校长否认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局长胸有成竹道：“如果没错，电枪与毒药，此时就在你身上。”校长呆了。局长笑问：“校长，可否取出来让我一观。”校长脸色骤然变了，咆哮道：“他们该死！通通该死！”声色凶猛。校里校外一片震惊！局长平心静气，问：“怎么该死？”校长只道：“他们堕落了，腐败了，所以该死！”局长肃然问：“为什么不报警，让法律惩罚他们？”校长疯了，竟道：“我不相信法律，我要亲自动手，替天行道！”局长怒斥道：“胡闹！”

突然，校长从包里取出药瓶，扭开盖子，就要把药服下。局长大惊，当即一个箭步上前，挥手把瓶子拍掉。校长怔了。啪！有东西砸落地。众人一惊，发生什么事了？无人知晓。听，校长道：“为什么……不让我死？”众人骇然，再呆不住了，当下纷纷直奔室外。校长室，局长出手提起校长的领子，怒问：“你死了，你的学生呢？”校长一听，答不出了，老泪纵横。

校门口，人山人海。

两部警车。

许多镇警出动，拦住来人，不让人进。少时，局长手挽校长走出来，有镇警随从。老师、学生们让开路，泪送校长。校长不语，微微低着头，面无人色。有人在拍照。难以置信，一校之长居然是凶手！学生中，小荨怔怔的看校长，眸子沾湿。婷婷哭道：“校长……”馥儿道：“脾气是古怪了点，不过，他是好人。”小茯感慨道：“校长为民除害，乃真英雄也。”天宝道：“假象，绝对是假象！”小荨心一动。龙珀有感，忽然道：“或许，他是病了。”天瑜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