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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恒打电话给张焕询问任务完成进度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此时的他由于听了一下午安可的鸿鹄之志，现在有一丝疲惫。他甚至为了能获得多一点关于韩彩珍的信息进行整合，于是在下午逛商场的时候用两个lv贿赂了那个一直有着不切实际幻想的那个姑娘。

吴恒也从张焕那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而且他听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以前吊儿郎当，显然是因为那个小孩儿。

他知道证券公司家大小姐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他也了却了一件心事。

每一个商人都是这样，他们总是有很多事情还没有解决甚至还没开始之后就会有新的事情发生，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吴恒会说有钱人是全年无休的职业。

此时的吴恒眼看着要过年了，他开始要准备公司的年会了。这个不是钱的问题，年会的很多细节需要又董事长进行确认。每到这个时候，公司的员工讨论是最积极的。不过前几年的年会一直都是由员工提供创意，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或者只是一个掏钱请客的人。但是他这一次想自己拿主意。

因为他想把这件事和制药公司裁员的事合成一件事解决。

他的创意是想利用年会解决余杭的事情，因为唐氏国际这条线确实是一条又细又精致的线。这条线在国际上坚韧有力，而且做工也很精致，可以说是上等的好线了。

他打算在年会上安排这些员工帮助那些被裁掉的30位员工寻找工作，哪位员工帮得最多以及公司找的最好，哪位员工就可以得到高额年终奖。这样也就相当于间接的帮助了余杭，如果他还是和上次一样顽固，那就用这件事威胁他。到时候他肯定会迫于他的良心来答应自己的条件。

这件事情算是赌一场，赌注就是余杭的良心。

猎头并没有电视剧演的那么酷，很多大学生因为电视剧《猎场》里面的郑秋冬热血沸腾的选择了猎头这个行业。这个行业没有电视剧里面描述的那么道德以及轻松，在这个行业里面只要是遇到人才谁还会顾及自己的面子和良心。

吴恒接触这个行业的时候一直在使用着那些违背道德以及职业操守的黑操作来达到自己的交易成功。比如像从别的公司挖人才都是些小儿科。

吴恒接触这一行的时候就说过，只有那些做人没有良心以及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才能够做一个有资格的猎头。

此话不假，但也不真。

这个世界上的好猎头屈指可数，可是有钱的猎头满世界都能找到一把。

利用好心人的良心来达成某笔交易是最常用的手法，这同时也是最卑鄙最没有下限的手法。

吴恒这个赌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获胜，因为不仅是好心人的良心，更因为余杭自己会更上一层楼。

尽管余杭装的有多么高尚，多么视事业如儿戏，视员工为己出。但是吴恒做了多年的猎头以及人情行业，他想要伪装的内心最终会被吴恒这个老狐狸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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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窝在自己开的那辆北京现代里面，他的晚饭只不过是一袋面包加一袋牛奶。

那些上午和吴恒讨论的黑卡和大量资金只不过是为了唬住他而已，没有资本的话，很有可能不会被他注意。

他确实是唐氏国际的私生子，但是他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并不喜欢他，或者用恨字更贴切现实。

此时的他在制药公司的钱只攒下了这辆北京现代，他以前租的房子因为没钱继续交房租而被赶出来。现在的他银行卡里存款仅仅只有一千元。

灯可以使人的思路更加清晰，他一直不停的打着左转向灯，这样才能够使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

钱可以使一个人变得黑暗，尽管那个人要求自己多么高风亮节，但是他只能被迫与现实，向现实投降。就在这样进入绝境和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他向吴恒打了一个电话。

“喂，吴先生，我是余杭。这么晚没打扰您休息吧？”

“我还没睡。有什么事情吗？”

“我答应今天上午你的要求，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能成功搭上唐氏国际这条线，我只是一个牵线人。”

“哈哈哈！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就算你能够拥有姐姐和父亲的高度宠爱，他们对待合作也不像是对待儿戏一般。”

“什么叫‘就算拥有’？”

“你还能在现实当中维持自己的清高吗？亏你坚持得下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确定要我说出来？”

“当然。”

“你根本没有所谓的一千万，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把我套进你的圈子里。你先用裁员这件事情来引我注意。你知道我会有一天去查你的底细，所以你就每天在那家公司门口示威，示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等我。你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道德，你利用你的那些老员工当你的鱼饵，在你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条鱼罢了。你上午吃饭的时候就暴露了你的全部。你吃饭的时候，腿一直在抖，并不是紧张的抖，而是习惯性的抖。我知道有钱人家教的孩子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行我素，而是对于孩子的种种行为都有严格的管控。吃饭腿抖，刀叉拿错等等。通过这些低级错误，我判断你根本就没有受到过高等教育。然后通过你说话的方式，我判断出来这完全不像是活在蜜糖里的少爷，而是一个在社会上打拼过的人。因为只有那些混迹在商场上的人才能够判断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我根本就没指望你能说服他们，我现在觉得就连牵线你都未必做的到。而且这只是我分析的一小部分。”

余杭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我可以试试。”

他自己都不知道会说出这句话。

私生子无论是在媒体舆论面前还是在社会面前都是会影响家族生意的，所以余杭从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他从出生开始，只见过两个姐姐，并没有见过父亲一眼。

余杭抓住这个机会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