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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醇酒醉影的日子里》第一章: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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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四十而不惑。

过不了多少年,也将步进不惑之年的我,常在夜深人静难以入寐,抑或是孤单独处的时侯,思绪总会难以压抑地穿越回到过去。每每丝丝思忆到处,脑子里回想起的事情,宛若刚刚发生过那般,展现在眼前历历在目。

六年以来,一直保持住单身生活的我。平日里,除了日常工作以外,闲无别事的时候,总爱独个儿避入书房里,涵泳在书本当中。试想着,可籍借一下前人们的思想,以此来慰藉思想繁杂的自己。

可无论如何?我自以为,自身的许多坏习惯,由始至终也从未曾改变过来。

我,爱穿梭于城市中各种灯红酒绿场所,敞开心扉与朋友们畅己所欲。我,习惯于风花雪月般,虚情假意地与女人们打情骂俏、谈情言爱。

以我现时这般年纪、这样的心境。于我看来,这些行为,俱被我纳入我的不良习惯。然而,自身的心魔作崇,打心底里,我可从未曾想过,要将这些坏习惯彻底改掉。

我三十岁以前的时候,交朋友有一个令人难予认同的宗旨。那便是,不敢与我举杯畅饮、害怕酒醉之后会把自己真性情显露出来的这类人,我不会与他以心相交。但是,若非要与这类人,彼此间一定要有所交接的话,我也只会当他是一位可以相互利用的熟人罢了。

至于我内心中,个人对真正爱情的渴望。以现时心得,若非得加以措辞的话,倒是想起了一位当代的作歌词名家,曾在一首歌中所作的歌词,可以大致用来表达一下。

“应该怎么爱?可惜书里从没记载,终于摸出来,但岁月却不回来!不回来!错过了春天可会再花开……。”每当到ktv辟酒时,我都会以这首歌来喧舒一下心情。说真的,我唱这首歌,唱得还是挺好听的。

到了今天。今天,可是我周末休假的日子。睡到午时方醒。房内空调凉阵阵的不住吹拂着,我躺身在床上,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已发觉盖的被子是毛绒绒的拉舍尔毛毯。心里一想,便知昨晚可是又没有回家里睡了,而是醉卧于办公室休息房床上。

我记得,昨晚ktv包厢中,抓起咪头唱过那首歌后,便被敖云帆、方醒这两个家伙,拉扯住坐上酒台。我还记得,当时还有二人相约过来的四名女伴同台。

一帮人听着音乐,摇一摇大话骰子斗酒,自觉是人生一大乐事。然而,酒过数打之后,我又是喝到半途中,便是脑子里霎时间化作真空,记忆蓦地里断了片。

此时此刻醒来的我,昨晚酒醉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已然完完全全忘记了,头脑之中,只遗余下浑浑噩噩的刺痛感觉。

我发力便将身子撑坐了起来。两耳间忽然听到右身侧,“嘤唔”的一声女子娇懒轻喘声,我心里不禁暗叫:“唉!我这守身禁色的艰苦半个月,可是又让方醒、敖云帆这两个混蛋给毁了。”

我心里无奈自叹一气,但神经上的反应,却让我感觉到,此时上身虽是坦胸赤膀的,但两腿间的内外裤可是还穿着,并没有被脱去。

我慵懒地转头瞧了过去,便看到一张娇美秀丽、白皙粉嫩的少女脸容。

此刻,少女正紧紧地抿住双唇,一双手用力抓紧拉舍尔毛毯,掩盖及自己脖子间。她那一双睫毛长长的大眼晴,亦然既是好奇又是羞涩的瞧在我脸上。

“我昨晚……昨晚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我瞧住少女年轻漂亮的脸容,心里顿生歉疚不安之意。随之又想了一想,又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十九岁了。”少女应道。她将身子往床靠移了上去,然后又想了一下,这才两手慢慢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拉舍尔毛毯,脸颊已然变得红彤彤的,羞答答又道:“你昨晚可是醉个不省人事!一回来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现在,你看我衣服,嘿嘿……咱们可是什么也没干。”

我听少女说了这话,沉重的心情,一下子便即松了下来。她已是成年人这一条件,可是让我心头的负罪感,顷刻间全然消散去了。

我坐在床上,两眼细细打量着少女,心里已然记不起来,她是不是昨晚ktv包厢中的四名女子之一?细瞧少女容貌,却又禁不住令我心头猛然一突,思绪蓦忽间,随之飞越到了十一年前的某天清早。

“少女怎么长得这么象她?”我心里骇然自问。犹还相信自己仍在似醉还未醒之间,只是醉眼纷花的看错了。

我情难以禁地举起左手,猛力便在额头拍了两下,闭起眼摇了摇头,然后复睁开眼来瞧住少女。那少女容颜依旧,依然还是原来那般样貌,一丝一毫也没有改变,还是酷似那位我六年以来,内心中无时不刻还在思念的她。

“嗤……你这宿醉后的样子,真的是太搞怪了!又拍头又晃脑的,你的头好痛吗?”少女嗤嗤偷笑。她嘴里说着话,目光却由我脸上移向我坦露的胸际,嘴上念叨着又问:“乐意的一生一世。噫……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怎的就纹了这几个字在自己胸口上了?”她话犹还未了,一双动人的明眸,复转瞧在我脸上,一副极其盼望我回答她问话的样子。

我身上纹有这七个字,于我来说,那可是极具意义的事。可这也是我深藏内心中的个人隐私,我又怎可能对一个世事识浅,即连她姓名也叫不上来的少女说出。

我没有去理会少女的问话。心里却在暗里叹息:“物有雷同,人有相似。一个十九岁女孩与她长相酷似,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了!”我回过神来,随之对住少女坏坏一笑,即扭身坐到床沿,然后站了起身。

“等一等,我可是要走了,但你必须让我吻别你才行。”少女已由床的那一边,急地将身翻滚过来,迅捷起身立在我面前。

我听她说了这话,本已是心下愕然,神意刚才反应过来,少女两手已环搂上我脖子,暖暖的双唇贴上了我唇边。过了好一会儿,我俩这一吻才分离开来。

少女踮蹬住脚根,两手仍扣搂住我脖子。当下她可没有一点娇羞的意态,两眼直视住我,皓齿毕露的柔声笑道:“这是对你这位有着绅士风度的醉猫,给的一下少少嘉奖。但你麦歌可得记住,绝不能转眼间就把我给忘了哦!”说完这话,即由我身侧闪身绕了过去,快步行至床的另一边坐下来。

我瞧住少女一身超短牛仔裤、白色紧身短恤裹身,心底下不禁一阵阵骚动。也便是,少女由我身边绕过走到床的另一边,坐落在床上,行出的这十数步之间。我心里已然后悔死了,真想伸出手来,便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括上两巴掌。

“麦歌,你假正经个屁呀……你!这样的美女,这辈子你也休想再遇上了,这样的机会也能错过,你真是个猪头麦歌!”我眼见少女极具魔力的身材,加上她天使般的容貌,那么的美艳不可方物,心里不由得难以抑制地臭骂了自己一句。

少女坐在床沿,很快地将鞋子穿上,随即立了起身,快步行去打开房门。袅娜的身形消失在房门后,也就只过了数秒,却又忽然返身而回,将一张俏脸伸进门来。

“麦歌,我的初吻,刚才已被你夺走了。从现在开始,你呢!就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男朋友了,我会再找你的。”少女黠笑的说着话,忽然又皱眉想了一想,才道:“嗯……还有,刚才我问你纹身的事,你不肯说!嘻嘻……我跟你说了,麦歌!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单于,要你将纹身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而且吗……就连这墙上,你挂的那幅x光图片和那张一百元假钞的事,我保证那时候,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说给我听。”

少女嘻笑着将话说完,然后冲着我作了个俏皮鬼脸,随之又消失房门后。过了不一阵,便听到休息房外办公室大门关门声响起。这次,我心里知道,她可是真的离去了。

我心下不禁暗暗好笑,想着她刚才极其生涩的一吻,倒是真的相信,她是位从未曾接过吻的女孩。至于她说我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位男朋友,我可是想也不去多想,她说的这话,究竟到底是真还是假?

转眼间,我目光落在墙壁上,那幅已用相框装嵌,内中表着一张粉碎性右脚踝骨折的x光图片和那张一百元假钞的挂壁。思想之间,也不禁让我心下既是生出一抹凄楚之意,又是蓦忽间使我神色凛然自傲。

这时我的心里,突然间由此联想起自己人生中,度过的那一段今自己难以想象的艰难时光。蓦然间,心里边不由得生出酸楚之意,却又不由得为自己坚强的信念,而暗里自傲。心里思潮起伏,整个人不禁自个儿愣在当地了。

时过良久,我这才回过神来,随即过去刷牙洗脸、更衣整装。走出办公室时,已是午时十二点半钟。

心下细想一会,记得今天,可没有作出任何工作安排。却还记得唯一未做的,便是没有给家里拨打电话,向父母亲问安、以及报个平安。

电话那边,母亲刚接电话,便即说道:“小歌,昨晚是不是又喝多了啦?注意身体好不!你答应过老妈什么来着?”

“老妈啊!我没有喝酒,昨晚忙着方醒那臭小子新酒吧装修的事,看工程图纸忙得太晚了而已,我现在都还在忙着这事呢!”为了让母亲安下心来,我心思一转,即时编造了谎言,对母亲哄着说道。

“真的?那就好!那你晚上一定得回来吃饭,老妈才信你。”母亲犹似耍小孩脾气似的嗔道。

母亲这一句,可是说得我心里酸了。转而想了一想,才记起已经有五天没回家了,忙急道:“老妈,你煲好老火靓汤,晚上六时我准时回家,我可要挂电话了。啊……是了!老妈,家里缺什么没有?我回家时顺便买回去。”

母亲听了,立即也急急的道:“不要,不要!每次你买的东西呀!那只有贵和好看,有那一次真正实用的!可别浪费钱,回家吃饭就好,妈也不跟你多啰嗦了,自己在外面好好的,知道不?妈可挂电话了!”

我听得似是个乖小孩一般,唯唯诺诺地作应,母亲说完这话,也即将电话挂了。我放下手中手机,蓦然间,父母亲鬓发如霜、皱纹满面的影像,紧接着便闯入我脑海当中。

我慢慢地将身躺落在办公室里,日常用以接待客人的长沙发上。

我心里想着一生辛苦勤劳的父母亲,不禁思潮起伏。思绪倏忽问可是使我自小至大的成长经历,竟自一幕接一幕的接踵纷沓入头脑中,灵魂宛若穿梭入了童年时期的身子里去了。

我看见,一头黝黑密发的父亲,额前汗珠正在点点滴滴跌落,一脸欣喜地推着自行车,正往黄土路上的斜坡举步登行。

自行车是七十年代双梁凤凰牌。虽是车身高大沉重,但质量却是极好。

九岁的我,正坐在自行车镶上了平滑木板的后座上。这时两手扶住身前的骑乘座,双脚垂落两边,正在用力地前后摇曳,心里想象着自己骑在骏马上的样子。

而比我大了三岁的姐姐,步行在自行车后,正卖力地帮父亲推车前行。母亲走在最末,肩上挑着一担行裹,一脸笑意地叫道:“小歌,小心你那小脚,别碰上那单车轮子。”

然而,我回头瞧住母亲开心地笑着。九岁的我,又如何能领悟得到,父母亲这般无微不至的爱。

这天,是我们一家四口极是喜庆的日子。因为父母亲动用了半生积蓄的四千七百元,在市区中购买了一间单层瓦房子。这天,正是我们举家搬迀的吉日。

也便由这天开始,我这个天真纯朴的农村仔,从此以后,便成了改革开放八十年代举家迀居的城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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