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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性》林城之客,各走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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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三看着大魁一脸茫然!

大魁的胸随着吸气越来越胀!

猴三突然一脸不耐烦:“唉!你这是作何而用?”

大魁松了一大口气解释道:“猴哥莫急,待我演给你看!”

说罢又重新呼呼的吸起气来。

猴三一脸的鄙疑!

大魁待吸饱了气鼓起腮帮使足了劲的猛吹绿烛!

那绿烛幽蓝的火苗遇到劲风瞬间飘摇缩减成一条绿线,像是盘在蜡芯上一条绿光小虫,却没有熄灭!

如果大魁没按住烛台,他吹出的这股气力肯定连烛台一同吹翻,可这样的气力,吹了片刻却都没吹灭这绿火!

“猴哥,你再看!”

大魁喘着气说罢端起茶杯,举到绿烛的正上方,把茶水慢慢地倾倒在绿烛之上,想要浇灭绿火,水流对这这小小的蜡烛来说如同凶猛的水龙,冲着绿烛之火猛扑而来,而那绿火像故意似得左右摇摆竟然躲避开了泄下的水流!

猴三盯着那摇摆不定的火苗神色凝重:“这火,有鬼!”

“吱嘎!”

房门突然被打开,两人吓了一跳,本能的一同望向门口!

一个蓬头遮面粗布麻衣的少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盘子,盘里只放着一块抹布!这人就是掌管浑水客栈的少年!

大魁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出现,一时愣在那里,端起茶杯的手还僵在空中,残余的水滴还在稀数滴下,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只能听见绿火躲避水滴轻微的呼呼声!

猴三干咳了一声,大魁如梦初醒急忙放下茶杯,两人尴尬的摆正坐姿装作若无其事!!

那少年径直走到茶桌前没有理会二人,熟练的拿起抹布抹干桌上的水渍清理烛台,收起茶杯端着绿烛离开房间!

这熟练又淡然的架势说明用茶水尝试浇灭绿火是常发生的事情,那少年也是见怪不怪了!

两人面面相窥松了一口气,猴三望了望窗外:“天色已亮,我们也该出发吧了”

大魁应声起身!

两人先后出了浑水客栈的前门,大魁却低着头不走了!

猴三不明白:“怎么了大魁?”

大魁盯着猴三:“猴哥,鬼林凶险异常,还有大猴爷的血猴军,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

猴三知道,大魁不弄明白非去鬼林的原由就算跟着走了也是不情愿的,猴三并不想这样!

猴三双手背后思量片刻:“大魁,我也不瞒你了,几个月前我曾派人去查我爹的在鬼林密划的暗杀组织“血猴”!”

“嗯,这我知道,你派去的人就活着回来一个!”

“唯一回来的人不光带回血猴子的所在之处,还发现了另一件……也许能让你我脱离险境的事情!”

大魁好奇起来:“什么事情?”

猴三回头看着大魁:“他们还在鬼林发现了……武族的踪迹!”

“什么?武族的踪迹?!!!!”

大魁表面上只是追问一句,心里已是风起云涌心乱如麻,之所以这么激动因为他就是武族后人!

武族曾是关外逃来的族群,族人天生高大威猛,天性本分忠诚,族群刚来中原的时候因为人数众多被引起朝廷警惕并派兵监守,是当朝的宰相看到了武族人的忠诚的一面,在武族与朝廷武力冲突之前上奏求情,这才让武族人免召于难,然而宰相收留武族并不是因为宽厚仁心,他是看中武族的强大欲为己所用意图谋反。

只是,野心勃勃的宰相只看到武族的忠诚,却忽略的他们的本分善良,族人上下一致不愿行这大逆之事,宰相不能让他们为己所用,又怕他们泄露自己的阴谋坏了自己的大事,就对下令对武族人痛下杀手,族长带着族人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只残存老弱妇孺和少量的壮年!

后来宰相因为没有武族的帮助谋反失败被处死,因武族一直听令于宰相视为同党诛杀全族,残存的武族人也被杀绝,事后朝廷查清真相证实了武族人的清白,但已是无济于事,武族人已经被屠杀殆尽。大魁因儿时保护常受欺负的猴三藏在猴家才躲过一劫,被认为是武族仅存的唯一后人!

听到鬼林有族人的消息,大魁心中的疑惑解开了,明白猴三为什么坚持要去人迹罕至凶险至极的鬼林,落魄的猴三只有依靠自己的族人才能逃出此劫,即使鬼林里有大猴爷的血猴军,只要能找到遗存的武族联合起来,就能与血猴分庭抗礼。

只是,消息只说发现了武族的踪迹,并不确实!就算确实有武族存于鬼林,能有多少残存的武族人也都是未知,猴三这是要放手一搏赌一把!

大魁同样也会愿意不顾一切的去赌一把,沉睡在内心已久的复仇之心也被重新燃起,有了族人,就重新有了根基,有了为冤死族人复仇的机会,宰相已经死了,唯一的仇敌……那就只有朝廷了!

大魁思量了一会嘴里吐出两个字:“走吧!!”

猴三知道大魁的心思,没有多言,转身出发!

土鳖一直盯着浑水客栈的大门发呆,看到出来两人认出了是猴三和大魁,想到自己很大可能会死在这里,硬着头皮跑到猴三的的面前!

“大爷,大侠,请留步!”

猴三闻声看去,喊话的是一个蓬头污面的脏小子正向自己这边跑来,猴三听出了他的声音!

“哦,是你这伢子啊!”

“啊?呼呼,你,你记得我?是我!呼!是我!”土鳖气喘吁吁!

“你这小子,好晦气!害我差点被人砍去手臂!”猴三笑骂到!

“啊?我……我也是为了救那女子,未曾想要连累你呀,不过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哈哈。”

“哼!喊我作甚?”

“大爷,大侠,能不能,带我……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走?”

猴三脸色阴沉:“嗯?”

“我什么都能做,你们管我饱饭就行!”

大魁不想和这孩子纠缠:“跟着我们,你不一定会有饱饭吃,保不准还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就留在林城,或许,这里才是你的命中归宿!”

说完两人没再理会土鳖转身离开

土鳖不死心还想要说些什么说服二人带上自己,可是两人冷淡的态度让他欲言又止,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内也没再说出些什么,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目送二人!

身后突然一阵声响,土鳖回头一看,露宿码头的几个人开始动身往城东走,土鳖急忙跑去询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不是在客流码头等吗?”

“在这等?哎呦,别闹了,谁说的!在这等什么啊!”一个年长的人笑话到!

“黑船上的守卫说的啊!”

“黑船上的人只管把你赶出货流码头不连累他,不会管你的死活的!”

“啊?这话怎么说?”土鳖又迷糊了!

“客流码头的船只在白天进港,你在这等着,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是乘黑船来的!”

“啊?那……那该去哪啊?”土鳖又愁了,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虽然之前也没明白过该去哪!

年长的人也停下脚步:“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说完又接着走!

土鳖心里一阵欣喜:“去哪儿啊?”

“臭虫窝!”

“那……那是哪儿啊?”

“哪有那么多话!到了你就知道了!在船舱里就因为你多嘴差点害死大家又忘了是不是!”

这语气尖酸的话是一个十六七岁个子高出土鳖一头的男孩说的,脏乱的头发用破旧的布条裹起,脸上灰不溜秋,一身补丁旧衣!

土鳖被呛的一愣,刚想再说些什么,那男孩摆出一个闭嘴的手势,土鳖到嗓子眼话又咽了回去!一行人就这样默默的走在城东清晨的街道上!

大部分的商铺还未开张,只有个别做早点的小店开了门面,小店里的老板不亦乐乎的忙前忙后,蒸笼里不断冒出阵阵热气,清风一吹满大街飘得都是包子的香味,诱的土鳖肚子一阵咕咕叫!

“肉包一个,素包一个,给你!”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土鳖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妙龄女孩,正把用黄纸裹好的包子探身递给买客,“客爷好走啊!”话音清脆响亮!

那女孩乌发盘起,红巾裹头,一支银簪穿巾而过,香汗盈面,脸色红润粉嫩,鬓发沾颊,耳悬精巧鎏金线耳坠,随行而曳,随动而耀,纤腰玉指,紫纱青衫,土鳖的眼睛不自觉的随着女孩的的忙活而移动!

高个子男孩往土鳖面前一挡:“看什么看?是你看的吗?”

土鳖有些惧怕高个子,没敢言语就低下头去,高个子表情一副得意的样子,扭过脸自己却又瞄着那女孩!

女孩看到走来一行人就向这边叫卖:“客爷买包子吗?刚出笼的,香着呢!”

高个子居然羞怯的别过头去!

“看一看吧!”女孩对一行人追问到!

高个子满脸通红不敢看。

“那个……包子怎么卖啊?”土鳖也许是饿急了,居然上前两步登上了包子铺门前的台阶!

高个子没想到土鳖敢去上前和女孩说话,一股嫉妒心涌上心头,对其怒目而视,气的脸更红了!

土鳖的心思都在包子上完全没在意高个子!

“新出笼的大肉包子,两文一个!”

“啊?两文钱啊?”

“嗯,素的一文钱!”

“哦……一文钱啊!”

“要吗?”女孩眨着大眼,期待的看着土鳖!

土鳖犹豫了一下:“能不能……”

“不赊账!”女孩没等土鳖说完就看透了他要说什么,语气灵动之中带着一丝泼辣!

土鳖这下脸也红了,尴尬的退下台阶扭扭捏捏的站到高个的身后!

“买呀?这位爷您不是想吃包子吗?快去吧!”高个子阴阳怪气的嘲笑起来!

年长的人有些急了:“叫什么叫?还不快走!瞎起哄!”说完转身就走!

“你倒是买呀?”高个子又嘀咕一句才动身!

土鳖心里一阵憋屈,看着一行人都走了,不跟着也不行啊,再看那女孩,一副鄙视的姿态俯视自己呢!

“看什么看?还不是你喊我来看一看的!”说完土鳖跑开了!

“你……”女孩气的双手插腰噘嘴瞪眼看着土鳖贼一样逃走!“气死我了!”

女孩正气着呢,身后一阵声响,一个伙计打扮的中年男子吃力的推着大木桶从门后出来“啊呀,快快快,闺女快帮一把!”

桶里装的是浑浊的厨房泔水!

女孩急忙上前,两人依旧抬着吃力,到了门前台阶跟前怎么也抬不上去!

女孩看着桶里满满的泔水,身子一侧双手一甩发脾气了:“怎么这么多呀!重死了!”

“昨天半桶的时候让你帮着给倒了你不应,这不今天都满了!”

“人家不是忙了一天累了嘛!”

“嗯,累了不在家休息,还去街市逛了一下午买了一堆的胭脂水粉,那不累呀!”男子用围巾擦汗笑道!

“人家不是没力气嘛!”

“是呀,没力气的丫头,你要是个有力气的儿子,那就好啦!”

女孩一听立马不乐意了,一翻白眼:“那你就等着天上掉下个儿子来给你搬这桶吧!哼!”说完背对男子打开蒸笼拿起一个包子撒气似得狠咬一口!

男子一脸无奈:“你……你这丫头!我这家境怎就能养出你这个大小姐来了!”

“老板……我帮您把这水桶抬出去,你给我两个包子,你看行吗?”土鳖听到父女两人的争吵不知什么时候折回来了!

女孩转过身来气呼呼的瞪着土鳖!

土鳖不敢直视一阵心虚:“一个!一个就够了!”

土鳖又瞥了一眼女孩:“素的,素的就行了!”

中年男子:“那行!”

“不行!”女孩突然吼道!声音尖亮把男子和土鳖吓得一哆嗦!

中年男子抱怨着:“哎呀,闺女,你又抬不动,总不能让爹一个人为了这桶泔水硬生生的把腰给累折了吧,给他一个包子,也能解了他的饥苦,也是做了件好事,两全其美呀!”

女孩被说动了:“那好,不过,可不止这一桶水这么简单!”

土鳖没考虑的就想答应,还没说出口就被女孩打断了!

“听我说完,我家后厨下水堵了,我可不想一直这样天天的搬这大水桶,你得给我把它给通了才行!”

土鳖寻思这下水肯定不好通,不知得出多少苦力,思虑了一下,坚定的说道:“那得是肉包才行!”

女孩一撇嘴:“说好了,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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