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大惊,惊的是这位鹰大人为何知道自己姓徐,惊的是他不光知道自己姓徐,还知道自己的家府所在,惊的是,如果这位鹰大人真的和家父相识,为何这般口气问自己,这口气……好像没打算救自己一样,难道,是家父的仇人?
徐姑娘一时脑袋乱作一团
胖守卫看出了徐姑娘的心思:“哈哈哈哈,小娘子你就不要多想了,鹰大人乃神机妙算之人,眼线遍布天下,人称三眼神君,看透你的家世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事儿,你就不要想着他老人家和你那老爹有何渊源啦,你只要好好的服侍好我,爷也许还会让你活着下船,啊?啊哈哈哈哈”
徐姑娘听不进胖守卫的这些话跪着爬到鹰大人的跟前抱住他的腿:“鹰大人,你救我,你认识我爹是不是?你救我回去,我爹肯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无论我在哪他都会来救我的……”
没等说完鹰大人就一脚甩开徐姑娘,讥讽说道:“救你?你不是不要那深府大院也要和那秀才私奔吗?你不是已经和徐员外断绝父女关系了吗?”
徐姑娘没想到鹰大人连这事都会知道,可她实在想不起这位鹰大人来
鹰大人继续说着,像是在为徐员外抱不平:“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居然抵不过一个外来的穷秀才,血缘之亲,说断就断,也活该你沦落到此般境地,这也是你应得的报应”
说完一甩袖筒离开船舱,留下呆呆趴在地上的徐姑娘
“鹰大人走好”
胖守卫满心欢喜的恭送鹰大人,又看着船舱里的人:“嘿嘿,爷今儿心情好,就在这把她给玩了,也让你们这些浪荡伢子,饱饱眼福,啊,啊哈哈哈哈”
说罢就要去抓徐姑娘
徐姑娘趴在地上看着鹰大人的身影消失,一咬牙,爬起来就要去撞舱顶撑柱自尽,眼看就要撞上却被胖守卫拦腰抱住
“哎哎哎,别呀小娘子,服侍过爷再去寻死也不迟嘛,哈哈哈哈”
胖守卫抱住徐姑娘就往地上按,徐姑娘这次拼了命的挣扎,拼死了的往胖守卫的脸上抓,胖守卫本以为已经降住了徐姑娘抱住她时没怎么防备,枯树般的脸一下子被抓了几个鲜红的血口子,这也彻底激怒了胖守卫,他发疯了似的左手掐住徐姑娘的脖子,右手高高举起使足了劲打一巴掌,这还不解气,又高高举起反手打了一巴掌,因为左手死死的按住徐姑娘的脖子,即使这样的重掌打在脸上她也是动弹不得!
啪!啪!啪!啪!啪!
“贱人,婊子,敢跟爷较劲”
胖守卫似乎受了刺激停不下手来,虽然只是掌在脸上,但是这样用力打一个弱女子,就算不被打死脖子迟早也要断掉
船舱周围的人全都呆呆的看着,就连一开始就想饱眼福的人也傻了脸,这胖守卫发起狠来哪里还是泄愤,分明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杀人
渐渐地,徐姑娘口角开始流血,最后每一巴掌都伴随着鲜血喷出
啪!啪!啪!
“贱人,贱人,贱人”
依旧没有人敢出面制止,这群人中不缺一些能人奇士,只是谁也不敢为一位不相识的人去沾惹黑船上的人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他一直在人群中的身后观察着一切,他没有强壮的身材,没有过人的武艺,甚至他还只是一个年方十四没长须的孩子,他是逃难来的穷孩子“土鳖”
土鳖看着那女子被打的吐血心里着急,可是身边有强壮的大汉,也有配着刀剑的侠客,但都无人出手相助,或许在黑船上死一个人真的是无足轻重的事,土鳖虽然无力出手,也不会坐视不管,转身对着旁边的窗口扯开嗓子大喊:“失火啦,船舱失火啦!”
土鳖喊过就急忙从人群中钻到另一边
胖守卫听到一个机灵,停下手不再毒打:“妈的,哪个眼瞎了的混账伢子,哪里失火?狗日的!”
胖守卫刚骂过舱外就吵闹起来
“失火啦,船舱失火啦,快来救火啊”
“快拿水桶来,船舱失火啦”
“快救火呀,船舱里还有我的货呢”
“快快快快快,快去船舱救火,舱里有火药”
噔噔噔噔噔噔,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吵闹
一阵子人影晃动挤向船舱
不一会舱里挤满了拎着水桶的守卫,但是别说火了,那么多人连一点烟都没看到,倒是看到胖守卫骑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外衣被甩在一边只有贴身内衣在身,裙带已经被松开,满脸是血在痛苦的呻吟
“行呀胖哥,我们在外面苦活,你在这里快活”
“好事不带兄弟们一起,在这里吃独食?”
“半个时辰以前闹着跟我说困得不行要换班,原来是找机会玩女人,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心思啊”
守卫们开始数落胖守卫,像是忘了他们来这的目的,不过明显不是为了徐姑娘
土鳖看到胖守卫一脸尴尬没在继续动手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时舱外又有一个人影走下来,身材魁梧步伐轻快有力,三步并两步下了船舱
所有守卫一同放下水桶双手作辑
胖守卫也急忙从徐姑娘的身上起身跪下,合上双手作辑:“疤哥!”
土鳖这才看清了此人的相貌,这人身高五尺半,兽皮披甲半露肩,长裤布带系过腰,肤色如铜臂粗如梁,腰悬弯刀,披头散发,额有长疤至腮…面相…不像是汉人
胖守卫显然是有些惧怕这位疤哥,并且自己辩解:“疤哥,我一直在船舱巡视,没有任何火烟之相,恐怕这船舱内是有人谋划不轨之事,您先歇息,待我捉来问罪!”
疤哥一扫船舱里围观的众人,倒地吐血的徐姑娘,满脸抓痕的胖守卫,了然于胸,冷淡说道:“咱们做的事情虽然见不得光,但也是生意的行当,不是山间的野匪谋财害命,前面,就到河口,所有人都出去盯紧了两岸,当好自己的本分,谁要是出了差池,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说完转身离开船舱
守卫们面面相窥,拎着水桶陆续跑出船舱
很快就只剩下胖守卫
胖守卫明显不甘心,面目可憎的瞪着舱内的人:“刚才是哪个伢子咋呼,敢不敢站出来!”
舱内的人无人应声
土鳖心理明白,不多事是黑船上保身的守则之一,之前对徐姑娘如此,现如今对胖守卫自然也是如此,想到这里土鳖心里一阵痛快,只是土鳖没想到胖守卫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自己的高兴劲刚飘起来就被一个尖叫声给惊散了,忙着探头张望
只见胖守卫气急生恶,抓起一个瘦的像猴一样的男子拖到月光之下,刀出鞘以刃相挟:“说,刚才是哪个伢子叫的?”
被抓的男子本就瘦骨如猴加上弯腰弓背看起来不过四尺来高,胖守卫一只手就把他提个半悬空中,仿佛再抖一抖瘦猴就会散了架一般
“胖爷饶命,胖爷饶命啊!”
“那你说,是哪个伢子叫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哎呀,痛死我喽”
瘦猴疼的脸皮挤成了一团,看起来更像猴子了
土鳖这时有些怪了,船舱里一共就两三个伢子,而且都是和自己一起的,瘦猴男子为何不说这些,非亲非故的为何要替自己遮掩,难道……他是个傻缺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们谁知道?”说完胖守卫凶狠的看着周围的人
“没人说是吗?不说,那胖爷就给你们一些颜色看看”
胖守卫说完扬刀就要砍瘦猴,手起刀落,却砍了一个空
瘦猴虽然一只手被胖守卫抓住身体悬空,但只是手腕用力一侧身就躲过了这一刀
土鳖看在眼里,心说:这瘦猴,不简单啊!
胖守卫没想到一刀砍了一个空,气急败坏的抬手把瘦猴提的更高: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啊!要不再玩一次?
说罢又挥刀砍向瘦猴被抓住的手臂,心说:手臂在我手里,看你还怎么躲?
瘦猴再怎么灵活,他的手臂被死死抓住是躲不掉的,胖守卫着实心毒。
眼看刀刃就要落在瘦猴的手臂上,突然一双大手探出人群,两手向外一分,拥挤的人墙被轻松掰开一个口子,冲出一个壮汉直奔胖守卫。
“啊”一声惨叫,随即当啷一下,是武器落地的声音!
壮汉闻声突然停下
土鳖被壮汉挡住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急忙绕到另一边,发现惨叫的居然是胖守卫
胖守卫跪在地上右手握住沾满了血左臂惨叫着,臂肘以下空空如也,刀则落在地上,再看瘦猴,还保持着单手着地的落地姿势,另一只手拿着的是,胖守卫的左臂
此时的瘦猴已经没了之前低三下四的神情,把手臂扔给胖守卫后才慢慢起的身,起直了身高也不过四尺半高,两手一拱:“得罪了!”
刚才冲出的壮汉上前一步和瘦猴站在一起,看来两人是一路的
土鳖这才看清壮汉的面目,壮汉身高六尺,壮硕如牛,粗布披甲,条布裹裤,脚踏武夫鞋,发有紫网束,面相如尊,背负一裹布巨物足有五尺之长,站如神兵一样气派
胖守卫看着扔来的手臂,龇牙咧嘴瞪着瘦猴和壮汉却又不敢再动弹,他的惨叫招来了其他的守卫,守卫们下了船舱看到胖守卫断掉的手臂统统拔刀
胖守卫有了底气,疯子一样吼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杀掉!”
土鳖虽然躲在后面但是看到这里觉得事情确实闹大了
守卫们就要上前砍杀,那壮汉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如雷,随即双手背后一挥拿出一把大刀来,那壮汉背负的竟是一把五尺大斩刀,刀刃一横,映着月光泛着寒光晃着了守卫们的眼光闪的他们全都心慌慌!
守卫们全都呆住了,船舱里空间这么小,那壮汉的大斩刀随便一挥根本没地方躲,所以谁都没敢动,就这样僵持着
土鳖也是一愣,这黑船,真是藏龙卧虎啊!
噔噔噔噔!
又是一阵脚步,来了几位弓箭手
胖守卫又来了劲儿,又发疯了似得叫唤:“射他,射死他,把他们全都射死了,射呀!”
壮汉把刀倒立起来挡在前面,双手紧握刀柄面目狰狞,已经准备好了大战一场
弓箭手刷刷刷的上箭拉弓
瘦猴也退到壮汉的身后,从衣服里摸出几把暗器来
咯噔!咯噔!
土鳖闻声看去,船舱里的这堆人里居然有两名弩手在给弓弩上箭,几名刀客剑客也纷纷亮出了家伙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明白只能团结起来才能活命
黑船弓箭手拉满了弓弦随时都准备射箭
剑拔弩张的时刻双方谁都不敢先动手更不敢松懈,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土鳖躲在最后面心想这下死了,弓箭手不同弩手,这种生死攸关的对峙情况下拉上的弦不可能松下,但是这样僵持下去弓箭手的手总会酸麻,无论愿意不愿意总会放出一箭,现在所有人的心都在悬着,都在等不愿等的那一刻……
“射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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