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廊,尽头是一个池塘。
这池与绾池很像,大小也差不多,只是少了水草!
塘对面有个亭子,一个着赫赤长衫的人背对梵藐今坐着,看装束应该是位少年郎。
他好像并未发现有不速之客,依旧专注的抚弄着身前的琴。
上一首曲子已经结束,换了首新的在弹。
如果说前面那首似在悲诉,那这首就是在宣泄!每一个音传入耳,都像要撕裂听众的耳膜一般,刺的人头疼!
曲通心,心通意。想来,谱这曲的人一定有一个无限悲伤的故事。
梵藐今一直站在廊下的花阴下,屏呼聆听。
渐渐的,琴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完全没有声音。
“你终于来了!”
对面的人声音很是好听,但是没有回头。
“你……怎知我会来?”
对面的人把手搭在琴弦上,答非所问“刚才的曲子弹的如何?”
“很好!”
“可知其中的意?”
“你指哪一首?”
“都说说吧!”
“第一首应该是两种意境”
“哪两种?”
“前半段是谱曲人在低诉自己的苦楚,后半段倒更像一个旁客在低嘲”
对面的人抽动嘴角,看来,应该是因梵藐今说中了他的曲意。
他继续问“那后一首呢?”
梵藐今深思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曲子太过悲伤了!”
对面的人轻轻叹息“是啊!怎能不悲伤呢!”
想来,这谱曲人便是对面的人。
梵藐今并不擅长安慰人,便转移话题“所以,你是怎知我会过来的?”
“我三度才引你来此!”
“为何要引我前来?”
“为以前的一桩恩怨!”
“谁……和谁的恩怨?”
“我……和……你”对面的人一字一顿
“这么说,我们是相识的?”
“算吧!”
“在何时相识?”
“二十二年前!”
梵藐今仔细打量对面那个背影,那长衫的着装打扮估计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心生疑惑“二十二年前?”
“对!”
“那阁下贵姓?”
“帝晏”
“帝……晏?”梵藐心反复念了几遍,依然没有印像
那少年顿了一下,冷嘲“你自是不会记得的!”
梵藐今不死心,想再搜寻一下记忆“我们是因何相识?”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到时机!”
既然对方不肯作答,盛藐今也无心再深究。
权当这是一个无厘头的梦!
沉默良久……
少年才声音悠悠的“忘了告诉你,今日,我整好二十岁”
“二十?那还有两年呢?”梵藐今满是疑惑
“这……说来话就长了!总有一日我会来找你清算!”
梵藐今想再追问,对面人被升腾的迷雾包裹,池塘和别苑,随着他一起模糊,
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猛的睁开眼,是在自己屋!
梵藐今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一偏头刚巧对上一双眼睛!
一只绾色皮毛的兔狲蹲坐在桌上,满眼透着寒意。
梵藐今裹紧被子,警惕的看着它,深怕那畜突然就跳来抓她。只一眨眼,那只兔狲便消失不见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
但梵藐今知道,不是的!
因为姬子瀛昨天刚好就带回一直兔狲,也是呈绾色。
望着刚才兔狲蹲过的桌子,梵藐今突然又忆起晚上的梦。
那人说是他三度引她入梦?
那人说他们之间有恩怨!
那人还说他会找她清算!
那他还说了他的名字……
等等,那人叫什么来着?
叫?叫……
梵藐今拼命记忆但就是想不起来,反而越想越乱。
她甚至开始怀疑昨夜的那两次醒来其实依然还在梦境,或者说现在的自己有可能也还在梦中!
直到,屋外的女侍轻敲了两下房门提醒梵藐今起床用餐。
梵藐今才知道,这次,她终于是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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