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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以后》第五章 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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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时看到俞林青。

李大白有点萎缩地打招呼:“嗨,俞林青!”

俞林青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紧紧地盯着小白。

她冷冷地说:“这是狼!”

李大白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抱起小白,微笑着说:“我捡到的小狗,它叫小白。”

女生应该很喜欢这么可爱的小狗吧。

小白有点害怕地缩进李大白怀里。

俞林青冷冷地重复:“这是一头狼!!”

“你聋了吗!!”

说着一拳打向小白。

李大白有点错愕,想起那天她手掌的威力,他来不及闪避,只是背过身来。

“噗!”李大白喉咙一甜,鲜血禁不住从口中喷洒而出。

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他感觉又回到了家人杀了陪伴他六年的狗子的那天。

一样是如此的无力。

而他现在和以前的唯一区别,就是他至少,也要拼命发出自己的声音!

不要在事后再躲起来一个人哭泣!那有个屁用!

“俞林青,你,他妈的疯了吗!”

“狼又怎么样!就算他!是狼!它也是我的伙伴!你tm谁啊,你在这瞎管什么事啊!!”

俞林青看着这个场景,好像又看到那个抱着白狼哭泣的萨科。

也是那个挥舞着长刀,高喊着“狼骑兵,冲锋!”的萨科。

还有那血流成河的格林镇。

她的手里凝聚起了原力,用力一掌往李大白打过去,指如白玉妖娆荧光。

李大白看到他的眼神,冰冷如雪。

昏迷前他模糊看到了一个身影闪现过来。

“青,你真的想杀了他吗?”

“相信我吧,不杀他,我也不会死的...”

...

沉睡中的李大白感觉一股冰冷的水流涌入自己的身体,他好像置身于深山的清幽冰泉,浑身的一切都被洗涤着。

他不禁睁开了双眼,对上了俞林青那复杂的双眸。

她凝视片刻缓缓开口:“我的家乡,被狼袭击过...所以...”

李大白置若罔闻,他的双眼有点迷茫:“我,是不是像个傻比一样...为了一条狗,不对,狼。”

俞林青想了想说:“是的。”

她在心里补上一句,不过我也是。

“小白,真的是狼吗?”

“是的。”而且不是你认知中的狼呢。

“你用的是魔法吗?”

“算是。”

“教我吧!”

“下辈子吧。”

“左有明,是怎么回事?是你的同伴杀的吗?”

“不是。”那种蠢货怎么会是我的同伴。

..............

gz市,城中村,深夜

左有明彷徨地走在这破旧的泥路上,前面一只白狗直直地瞪着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它的眼睛在这夜里晦暗不明,鬼火一般。

看着前面的人若无其事地踏入它用尿液圈起的领地,黑狗生气了。

“汪!!!!”

它大叫着扑向左有明。

“呵,野狗也欺负我。”左有明自嘲地一笑,右手一凝力,随着一道莹绿的光芒,黑狗停在了原地。

滚开,左有明心念一动,黑狗不受控制地跑开了。

自那晚以后,他就莫名其妙地有了这个能力——

控制动物。

他试验过了,见过的动物基本都可以控制,但随着控制的时间和控制动物的体型增大,他的“能力消耗”也会增多。

但有什么用呢?

左有名经过一条小河时,他看到倒影中的自己。

衣衫褴褛,满脸黑泥,哪还有平常的多金风流帅哥样子?

想到自己的经历他悲从中来,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天他被疯狗咬破了裤子,在宿舍换裤子时突然进来一个人,不,是怪物!人类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怪力!

那个怪物轻而易举地把他打倒。

他一直问自己这是哪一年,这是什么地方?!在自己疯狂地辱骂那个怪物时,他发现——那个怪物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而他的眼里满是杀意,结实的实木书桌在他手里似乎豆腐一般,坚硬的桌角被他轻描淡写地掰了下来。

在他的淫威之下,自己只好教会了他用i-note平板,教他用百度。

最后要不是i-note没电了,那个怪物充电途中继续玩,被爆炸的i-note炸晕了,自己估计也是难逃一死...

左有明抹了一把泪,心脏发痛。

杀了人后他根本不敢报警,他用手机给大白发了短信就匆忙离开了,手机卡也被他销毁了。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联系大白,联系家里人,一路辗转流落到gz市。

.....................

等李大白醒来时俞林青已经不见了,只剩小白在旁边摇头摆尾。晨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无数的微尘在飞舞。外面街道上小贩正卖着面包,破烂的三轮车上放着一叠叠蒸笼,上面打开的蒸笼冒起腾腾的热气。

隔壁传来诱人的呻吟:“嗯,嗯,嗯用力!用力!”

心里暗暗鄙(ji)视(du)这些白日宣淫的大学牲,李大白走出丽晶学生大宾馆,没走多远就到了昨天的宠物店,昨天的沙盘在打斗中不见了,他要再买一个。

进到去时发现老板不是昨天的少妇,一个皮肤黝黑,模样有点丑陋的大叔坐在柜台。

“老板,我买沙盘。”

那大叔傻傻地愣在原地,好像在思索“沙盘”是什么东西,片刻他放弃了,大嗓门道:“自己找!”

这时里屋走出了昨天的美艳老板娘夏雨荷,她随手从杂乱的货物中挑出一个沙盘递给李大白。

夏雨荷看着大汉那憨傻样,啐了一口笑道:“萨科你个蠢牛,这点东西都记不住!”

萨科对这情形有点不适应,不过他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幸福的笑容,笑得满脸的横肉都堆在一起。

夏雨荷接着轻捶了一下萨科的胸口,说道:“快过来看一下小疾风,它不知道怎么了很难受的样子。”

李大白冷不丁吃了一顿狗粮,看着萨科那老菊花一样的笑脸有点压抑。

只见后屋突然走出一个小白狗——就是昨天和小白一样的那个,不过它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糟糕,

原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现在红得滴血,小嘴咧开露出獠牙,嘴角滴洒着涎水。

他扑过来的时候李大白只能看到一片残影,能看清楚时小狗已经被大叔捉在手里了。

萨科轻轻抚摸着小狗,他的手上发出淡绿的微光,小狗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李大白咽了咽口水,他二十年来建立的世界观这几天越来越崩塌了。

他随手丢下二十块,急步往外面跑出去。

在李大白没有看到的背后,萨科已经站了起来,他后发先至,轻飘飘地跟在李大白后面。

流动着原力的右拳往李大白的背后打去。

却在离背咫尺的时候停住了,萨科收回原力,重重地拍了拍李大白肩膀。

“没给够钱,沙盘四十块一个!”

李大白急忙再掏出二十块钱递了过去,一只满是茧子的大手接了过去。

这一瞬间李大白看到了那手上戴着一串佛珠——

和寻人启事照片上一样的黑檀色佛珠!

萨科任由李大白离开了,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李大白不是格林镇的李大白,因为不可能有人可以在刚才这样的袭击下忍住不动用原力。

而在这个世界杀人,会很麻烦啊,萨科看着夏雨荷动人的笑颜心想。

回不去原来的世界的话,那仇恨也不可能报了,现在就守护好这个女人和小疾风吧...

萨科不知道的是,他的脸上最近越来越多“笑容”——这是在他脸上销声匿迹了三年之久的东西。

他已经有点爱上这个平静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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