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穿街踩点画符号 分工定责谋劫案

大约9点钟，两辆红色富康的士车相继驶入市区，停靠三岔路。

4名青年男子下车后，相互递了个眼神，依然分两路行动。

高个子和瘦小个子沿人民路北侧人行道向东行进，瘦高个和胖子沿人民西路南侧人行道往同样方向走去。

他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显得漫不经心，漫无目标，但又不时掏出小本子，非常神秘地记录着什么，两人之间，都不把记录的符号给对方看。

他们慢慢悠悠的穿龙港巷，过皂果路口，抵北站路。

这时，被同伴尊称为蒋总的高个子、方脸形青年伸手拍拍同伴的肩膀，道：

“刘百万，走这边。”

他俩穿过常德汽车北站门前熙熙攘攘的人流，侧身向北，走到北站路与朝阳路、建设路交汇的丁字路口，转悠了好一阵子，各自在小本子上记录下了更多的符号，然后沿建设西路继续向东观看，记录，也不时跨进当街的店面，转悠一阵，很快又回到街上，朝前步行。

瘦高个和胖子走完人民西路后，依然顺着人民中路，走向人民东路。

他俩的情绪与先前和蒋总在一起的时候显得轻松了一些，不时称对方一声“李经理”，或呼对方一声“赵经理”。有几分随便、自然、亲密。

李经理、赵经理从街道南，到街道北，左右交替行进，走过上南门、下南门，走完人民中路，到了人民东路与青年路的交汇处，他俩踏上青年路向北，边走，边看，边记。

10点钟，他们按照蒋总的指示，回到了位于常德城东北角的三闾小区27栋4门501室。

一位着装打扮时髦，苗条身段，瓜子脸蛋，颇有几分洋气的年轻女子为4名青年男子上茶、递烟，眉眼间传递热情，手足间体现周到。

她很少说话，也不注意4个青年的言谈和行动，只是频频往返于厨房和客厅。

这时，蒋总坐在客厅上首的单人沙发上，其余3人分坐在两旁的长沙发上。

蒋总打了个手势，客厅内的气氛显得严肃起来。

李经理首先拿出记载着各种符号的小本子，向蒋总汇报自己一路观察的情况，最后提出了看法。

接下来，刘百万、赵经理同样掏出小本子，向蒋总汇报记录的情况和看法。

3个人的汇报简单、明了。

尤其是李经理，言语间透出几分军旅气质。

蒋总听着他们的汇报，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也没有说是，或不是。末了，蒋总问：

“你们还有什么新的意见？”

李经理、刘百万、赵经理同时回答：

“没有。”

蒋总起身，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张厚纸摊开，给大家看。

“这是我亲手绘制的常德市城区银行网点分布图。”

他指着图上的一个个坐标，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

“李经理的责任区是分理处对门，看严看死，不许有漏洞。”

李经理连连点头：

“保证完成任务！”

蒋总又命令刘百万：

“你的任务是严守分理处大门旁边。要干脆果断，不能拖泥带水。”

接着，又对赵经理的行动作了安排。

他没有问大家同意与否，其余3人也没有想到要发表不同意见。大家都习惯了，平时无论干什么，都是蒋总一锤定音，说了就算。这是铁的纪律。蒋总交待：

“大家放心！我会接应你们。此次行动结束，依然回到这里，像以前一样，将枪支交给我统一保管。谁不服从命令，破坏行动计划，我就按纪律惩罚谁。表现突出者，论功行赏。”

李经理、刘百万、赵经理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不停地点头。

最后，蒋总拿出他亲手拟定的《9.1行动纪律》，朝茶几上轻轻一拍，道：

“签名。”

李经理、刘百万、赵经理相继签上各自的姓名：

李泽军、陈世清、赵正洪。

末尾，蒋总也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张君。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比任何一个名字都签得粗，所占面积也大得多。

签字完毕，4人同时起身，以茶代酒，碰杯，异口同声，预祝成功。

一切按程序进行，顺利、圆满。

蒋总威严的脸上有了笑容。

他用慈爱的口气说：

“剩下的时间，大家到桃林宾馆健身房松弛筋骨。算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