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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贴身侍卫那些事儿》第三章 寒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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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扶没有睁开眼,笑道:“只要是长的好看的,我都喜欢,女子如此,男子亦如此。”

王清雅觉得自己刚刚是高看云扶了,京城第一纨绔,倒也名副其实,可惜了这清朗的脸和靖安王府几代的名声了。

王清雅来寒山寺祈福虽然是获得了皇后的首肯,但是一个公主出行只有一辆马车加一个侍卫,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能说明这个公主是自己偷溜出来的,云扶明白这点的,所以在马车刚刚到寒山寺门口时,便和进来时候一样,偷偷溜了出去。

云扶已经来到寒山寺不下十次,虽没有顾平生来到这里的次数多,但也对寒山寺内部的分布极为熟悉。

回金陵这一年来,顾平生每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都会到寒潭里练功,所以云扶一进寒山寺的大门就直奔寒潭所在地。

寒潭,顾名思义,水温比寻常水温要低上好几个阶段,一般人很难在其中游水,但是对于练功者来说,确实一个很好的磨练的机会,而寒山寺的独门武功金刚经便是寒山寺开山祖师由寒潭冥想而来,一举奠定了寒山寺在江湖的地位。

不仅是在江湖的地位,因为它就在金陵城外的山上,故也时常受朝廷的供奉,故寒山寺分为武僧和文僧两大类,一类是修习金刚经冥想得法,一类是研习各类经书成法,二者兼具。

而顾平生,则是幼时圆慧见他颇有佛根愿他遁入空门,却遭到了顾平生母亲的强烈反对,故此作罢,仅仅收他做了一个俗家弟子,传授他金刚经的功法。而后顾平生全家惨遭毒手,圆慧又劝诫他入空门,顾平生表示等家族大仇得报后才会入空门。

而此刻顾平生整个人沉在了寒潭池底,脑海里涌现的是自己昨日落荒而逃到这里时,圆慧对他说的话:“平生啊,你已经与我佛无缘了。你的六根,不清静了啊。”

顾平生还记得当时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受到的震撼,是一种被人看穿的震撼。

师父他……看出了我的内心?

脑海里闪过云苏的身影,古灵精怪的,沉稳大方的各种身形,难道我真的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顾平生摇头,他的人生计划里是将父母的冤屈大白于天下,而后便在这寒山寺出家,他从未将那个一直只会惹事的小丫头放在自己未来的计划里。

“顾平生!大木头!”

云扶此刻已经到了寒潭上,使用轻功在寒潭上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顾平生的踪影。

云扶急了,顾平生不在寒潭,还会在哪里呢?

“顾平生!”

突然水边一个东西吸引了云扶的注意,云扶走过去将东西拿起,是一枚香囊,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景字,这是顾平生的!她不会认错的,这是她当年学习刺绣时亲自为他绣的一个香囊。

看着水面,云扶想自己知道顾平生在哪里了。

脱了外衣,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天后,云扶就跳进了水里,潭水刺骨,即使云扶做好了准备,还是被激的一阵鸡皮疙瘩。

深吸一口气,云扶就钻进了水里,沉到了潭底,一双眼睛四处转动,寻找顾平生的踪影。

顾平生在云扶呼喊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云扶来找自己了,只是自己目前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扶,只好将旁边的水草拨到自己身前,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形。

只是顾平生忘记了,自己可以在这寒水里来去自如,是因为寒山寺的金刚经加上龟息功的原因,而云扶,她并没有学习过任何的功法。

云扶在水底转了一会儿,因为长时间憋气的原因,唇色有点发紫,但她丝毫没有感觉般继续寻找着,突然腹下传来一阵绞痛,云扶暗叫不好,一时没忍住张开了嘴,却咽了几口水进去,也无法在水下维持自己的身形,手脚似灌了铅般,头脑也越来越重。

一直关注着云扶动向的顾平生这才觉得不对,赶紧冲上前去将云扶带到了岸上,而此刻云扶脸色发白,唇色青紫。

顾平生心突然慌乱了起来,扶起云扶,让她坐在地上,分出一缕真气进入她的体内,“咳咳”两声,从云扶嘴里吐出不少水,虽然水已经吐出来了,但是云扶没有丝毫醒来的征兆。

顾平生这下更慌了,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儿出来,赶紧抱着人直奔寒山寺方丈圆慧的卧房。

圆慧此刻正在卧房打坐,被冲进来的顾平生惊醒,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最希望皈依佛门的弟子此刻已经完全慌了神,而他怀里的往日活泼乱跳的孩子此刻正窝在青年的怀里,小小的非常惹人怜惜……

圆慧赶紧让顾平生把人放在床上,手按在云扶的脉上,顾平生在一旁心里万分焦急,“师父,她怎么样?没事吧?”

圆慧看着这个得意的弟子,心下一阵叹息,终是无缘啊“她没事,只是月事来了加上受寒而已,一份温经汤就可以了,你先给她换身衣服吧。”

说罢,又顿了顿:“她是你的劫难啊。”

顾平生已经听不到这些,赶紧将人抱起离开了圆慧的卧房,将人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云扶身份的特殊,所以即便现在寺庙中也有女香客但是云扶仍然没有去寻找女香客帮助云扶换衣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人认出云扶的女儿身,那便是大祸到头了。

短短半天时间,顾平生由自己对云扶的纠结疏离到察觉到自己对云扶的浓烈感情,加上情况所逼,云朴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摸索着亲手为云扶换上了自己曾经留在这儿的衣服。

换上了清爽衣服的云扶此刻本来皱着的眉头此刻已经舒缓,顾平生用手描着云扶的眉头,心下一阵心疼,更是恼自己不知轻重,让她落入危险之中。

“顾平生……”

“大木头……”

睡眠中的云扶又皱起了眉头,紧紧呢喃着顾平生的名字。

“没事,我在。”顾平生安慰道。

许是顾平生安慰的原因,云扶又深深的沉睡过去了。听说女子来月事时小腹会特别疼痛,顾平生提了真气在手上,放在了云扶的小腹上,暖暖的,云扶忍不住在梦里呢喃了一声。

一直到傍晚,云扶才堪堪醒来,一睁眼,便看到顾平生坐在旁边,手上拿着一本经书在研读。

云扶最害怕顾平生拿起经书研读,害怕顾平生到寒山寺来,她知道顾平生的打算,更害怕顾平生弃自己离去,于是她忍不住的来这里找他,看到他沉入水底不理会自己,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想到他的身边去。

“大木头。”云扶喊道。

看见云扶醒来,顾平生便知道云扶没有什么大事儿了,收起了经书对云扶道:“还有哪里不适吗?”

云扶摇头,一双眼睛许是才醒过来的原因,雾蒙蒙的,就这么看着顾平生。

顾平生觉得自己心底塌了一块,塌的那块软的不可思议,于是对云扶轻声道:“那我们现在回靖安王府。”

云扶没有做声,只是点头表现了自己的意见。

得到了云扶的首肯,顾平生找了件斗篷将云扶裹的严严实实的放进了马车里回到了靖安王府。

明天就是皇帝的五十寿宴,靖安王云南一直在府里焦急不安的走来走去,他不知道自己的掌心明珠有什么好主意,也不知道办妥了没有。从正午等到日落,终于等到了自家女儿的消息。

一路迎上去想要和自己女儿商量一下事情,却看到自己女儿裹的严严实实地瑟缩在顾平生怀里,脸色有着异样的苍白,想说什么也咽进了喉咙里,就让云朴赶紧抱着云扶进了房间歇息。看着二人的背影,云南想了想,还是决定到了明日走一步看一步,若是赐婚的对象对他家并无不轨之心,他们家自然会好好待对方。

顾平生进了云扶的房间,将云扶慢慢的放在了床上,给云扶盖好被子,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转身准备出去。

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冰冰凉凉的,滑滑腻腻的,是云扶的手。顾平生转过头去,用眼神问道:“怎么了?”

云扶眼睛紧紧盯着顾平生,语气中充满着小心翼翼“大木头,你会出家吗?”

“会。”顾平生没有隐瞒云扶,说出了自己在几日以前心中一直都存在的想法。

听到这个会字,云扶的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还是留不住他吗?看到云扶的眼泪,顾平生心中忍不住疼了一下,“大木头,你不要我了吗?出家人要绝六根,你连我这个朋友也不想要了吗?”

听到云扶说起“六根”二字,顾平生又想起了自己师父在自己面前的叹息:“你的六根,不清静了啊。”

面前的这个女子,古灵精怪,虽然自己经常为她收拾烂摊子而觉得麻烦,而她此刻在自己面前眼神红红的,恍若一个兔子一般,他发现自己在面对云扶的时候心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伸手替云扶擦去脸上的泪痕,“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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