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在。”门卫冷冰冰地说，言鼎道：“我进去等他！”

“不行，没看到那几个字吗？”门卫说，言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厂房重地，禁止入内”，他顿了顿，灵机一动，说：“我是王老板的朋友，他让我到这儿来找他……”

门卫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斜眼盯着他说：“登个记吧！”

言鼎签了个字，问：“不知道王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门卫的态度依然冰冷，好像刚吃了没煮熟的饭。

言鼎正要去找王铁成的办公室，突然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回头一看，居然是王铁成的车，他忙冲上去，但车里只有一个司机，根本没有王铁成。

“你干什么？”司机冲他大骂道，他一脸笑容地说：“我要见王铁成。”

“你是什么人，我们老板认识你吗？”司机的两只眼睛好像长在额头上似的，言鼎道：“他当然认识我，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老板不在，有什么事下次再来吧。”司机说完就想上车，却被言鼎拦住问：“王老板他去了哪儿，我有急事找他。”

“你不是认识我们老板吗？他没告诉你去了哪儿？”司机说，“我们老板去城里谈生意去了，可能今天都不会回来，如果你要找他，回去吧，下次再来。”

言鼎迫不得已，只得暂时离开，回到住处，秦晓见他一脸沮丧，便知道此行没有结果，但她什么都没问，给他端上来一杯凉水，他一口喝干，气愤地说：“又没找着人。”

“找到工厂了吗？”

他点了点头，她安慰道：“只要找到工厂就好了，说明那个叫韩山的没骗你，等于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堵人了。”

言鼎当然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但关键问题是今天没见着王铁成，明天又能不能见到？

“你别这样行吗？我印象中的军人可不像你这样，你们的口号应该是胜不骄，败不馁吧？”秦晓的话令言鼎想起了部队的光景，那时候他们也真把这句口号经常挂在嘴边，现在真的遇到事儿，难道就抛后脑勺去了？她又说，“我知道你能行，而且一定能行，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大早，我陪你去找那王八蛋！”

言鼎诧异地说：“你刚才骂人了。”

“嗯，对呀，我怎么就不能骂人？”

“你可是人民教师，怎么能骂人？”

“人民教师也是人嘛，我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明天找到姓王的，我还要当面骂他。”秦晓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言鼎的心情也渐渐好转，说：“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就冲你刚才骂那王八蛋，我这心情大爽，走，咱们出门逛逛去，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为迎接明天的战斗做准备。”

在逛街的时候，言鼎买了一个望远镜，秦晓问他买这个干什么，他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翌日一早，言鼎带着秦晓来到东郊，然后找到一个制高点，指着不远处的平房说：“那就是王铁成的工厂。”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去工厂？”她问，他拿出望远镜说：“如果我们直接去工厂，估计又见不到人，还不如就在这儿等着，一旦发现他在工厂，再下去堵他也不迟。”

秦晓赞许地说：“这是你在部队学的吧？”

“嗯，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用上了。”

“这不是有机会了吗？”

“但我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

秦晓突然尖叫起来：“快看，有人出来了。”

言鼎拿起望远镜，果然看到了一个男人，但不是王铁成，而是一个身着工作服的工人，秦晓失望地说：“要是他一整天都不出现怎么办？”

“那也只能继续等下去，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言鼎收起望远镜，“早就让你别跟着来，现在后悔了吧。”

“不是后悔，是太心急，希望尽快找到姓王的。”她说，“我倒想看看那个家伙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别想了，见到真人后你肯定后悔，人模狗样。”言鼎的俏皮惹笑了秦晓，她说：“那我们就扒了他身上那层狗皮。”

言鼎喝了口水，叹息道：“要是这次还搞不定王铁成，这笔债恐怕就真难了。”

“这可是十万块，你怎么能气馁？”秦晓说，“我相信你，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才对嘛，胜不骄，败不馁，这么快又忘了？”

“没忘，不过这个王铁成确实是太狡猾了。”

“实在要是不行，干脆就按何大哥说的，还是让他那朋友来帮你。”

言鼎沉吟了片刻，说：“等过了今天再说吧。”

正说着，突然传来两声喇叭声，言鼎精神一振，从望远镜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说：“混蛋，终于看到你了。”他只是没想到王铁成居然会在工厂里，高兴劲刚过，又见他上了昨天见到的那辆奔驰轿车，汽车缓缓驶出工厂。

“快走！”言鼎一把拉起秦晓，两人迅速回到车里，然后紧随而去。

秦晓的心情也很紧张，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言鼎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但又不敢跟得太紧。

“没钱还开那么好的车，真不是人。”秦晓骂道，言鼎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默默地在心里念叨道：“要是这次不还钱，你那辆车就没了。”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奔驰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王铁成下了车，司机然后把车开走。

“大白天的来酒店干什么？”言鼎自言自语，秦晓说：“跟过去吗？”

“你在车里等我，人多容易暴露。”言鼎说，她却说：“你一个人单身进去更容易暴露，不如我陪你，情侣进出酒店才不会惹人怀疑。”

言鼎诧异地看着她，问：“不错呀，这么快就学会反侦查了，你都哪儿学的？”

“电视里！”她笑，“记得戴上帽子哦。”

言鼎把车停在路边，把帽檐压得很低，然后进了酒店，王铁成刚好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