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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皮记》第十四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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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娃子,一点儿也不虔诚,就算河伯他老人家出来,也非给你们气走不可。”说着,皮考父又继续三叩九拜起来。

过了好半天,湖面上依旧光平如镜,皮考父喊的口干舌燥的,却看不到一儿动静,终于一屁股坐到地上,骂起娘来。

“皮爷,这是河伯他老人家在考验你呢,你咋这么没耐心,拜了没几下就骂起娘来了,看来也还是不够虔诚啊。”秦逍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这副模样,人家出来救你才怪。”

“哈哈哈,他老人家要是能出来,别说低头,我磕头都行。”

“唉,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娃子,那就听天由命吧,我这个老头儿是没法子了。”

歇了半天,他们一个个有气无力的爬上马背,任凭三匹马儿慢悠悠的前行。

之前三个人都漫不经心的没有注意,直到走进了才发现,前面不远处竟然停靠着一只小船,他们用皮鞭猛抽着马屁股,朝这条小船飞奔过来,走到跟前才发现,这是一只半成新的木船,算不上大,但也不小,载三个人过湖是绰绰有余了,木船上搭着两条船桨,船舱里还有几件湿漉漉的蓑衣斗笠,可是看看四周,连个人影都望不见,难道真有神人在暗地里帮着大伙儿?他们心里顿时也没个准了,但不管怎么样,既然东西已经送上门来了,岂有不收之理?二话不说,他们丢下缰绳,便荡着木船朝对面划去。

“就是可惜了那三匹好马。”皮考父望着岸边低头吃草的三匹枣骝马,蜷在船头伤感道。

“哎,别说,皮爷,这回我跟你可真想到一块儿去了。”秦逍一边划船一边说道。

“其实也好,背上天天驮块儿肉也不是个好差事,这儿有草有水的,够它们快活一辈子了。”伯犀似乎并不那么看。

“诶,伯兄,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把它们从马厩里带出来,咱们这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秦逍附和道。

“得,它们是快活了,我们可得受苦了。”皮考父歪着头,瞅了瞅前面。

……

一圈圈波纹朝四周扩散开去,最终消逝在无垠的碧水中,越往里划,湖水的颜色就越深,往下看,好似没有尽头的深渊,黑洞洞的一片,不由让人有些心里发毛,秦逍朝伯犀问道:“伯兄,你看这水咋跟墨似的,黑乎乎的?”

伯犀也看出有些不对劲儿,“阿逍哥,咱们是不是到湖中心了?”

秦逍摇了摇头,“看着不像……”秦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捣了捣打着呼噜的皮考父,轻声说道:“哎,老头儿,醒醒,快醒醒!”

“怎……么……了?这儿睡的正香呢……”

“快起来看看,这水看着不对劲啊。”

“水能有什么不对劲的……”皮考父揉着惺忪的眼睛,朝四周看了看,“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水咋都变黑了?”

“说的就是这,你说这下面不会是有什么怪东西吧?”

“阿逍,你可别吓唬我。”皮考父听到秦逍这么说,一骨碌爬起来,瞬间来了精神。

“谁吓唬你,快,你再仔细瞅瞅,有没有见过这种怪事?”

皮考父捧起了一抔水,看了看,突然叫了起来,“哎呀!真是的,睡了一觉被你这么一咋呼都懵掉了,我说阿逍,看你平时怪机灵的,怎么今天犯起糊涂来了?你看看,这水不是清的嘛,怎么变黑了,肯定是水太深了,所以看着黑。”

“这我能不知道吗,但就算水深也不是这么个黑法啊,我怎么看得有些瘆得慌,而且你们想想,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哪来的木船?还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好像是专门给我们准备得似的,这也太巧了吧,你说呢,伯兄?”秦逍看着伯犀问道。

伯犀茫然的看着他们俩,不置可否。

“管他娘的,划就行了。”说着皮考父抓过浆把,“你这个娃子就是有时候顾虑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啥好怕的。”

听完皮考父这么一说,秦逍也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可能真是我敏感过度了……”

秦逍正说着,皮考父突然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说道:“等等,我咋突然觉得这船越划越轻了,好像有人在下面推一样?”

“有人推?”秦逍倒吸了一口凉气。

伯犀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皮考父索性松开浆把,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直觉,可当他松开浆把后,船也缓缓停了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奶奶的,这还真是见了鬼了,难道是咱们出现幻觉了不成?伯兄,刚才是感觉有人在下面推,对吧?”皮考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朝伯犀问道。

“是啊,皮爷,千真万确。”伯犀再次确认道。

皮考父丢下船桨,站起身来,大声喊道:“这位神伯!我们只是些过路人!别无他意!如果冒犯了您老人家!还请多多担待!您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我在这儿给您磕头了!”说着,皮考父跪在船舱里磕起头来。

又来这一套,整天三叩九拜的也没见人家领过你的情,秦逍握住船桨,拼命地往前划,边划边说道:“皮爷,求人不如求己,咱们还是自个儿想办法吧。”

不知是划得太用力了还是怎么着,整条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因为实在太快了,还没坐稳他们就一个个朝后栽了过去,只听皮考父大叫道:“哎呀!娃子……你就是不听!神伯……他老人家发怒了!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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