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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旌旗》第九章 地牢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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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现,杀声响!本就狭窄的通道完全不需要多施展,迅捷的疾跑与狠辣的出招即可直抵目标。

大部分会众正在大殿中朝拜,因此教中的监牢只有寥寥几名守卫。萧函执瞅准墙壁过道中的凹凸处以及横梁,借力猛蹬爬上了悬在顶上的横梁。刚站稳往下看,就见小娣叉着腰嘟囔着嘴一脸奶凶的看着他,萧函执无奈的苦笑,伸出手掌向下虚按了两下,意即“稳住,别急”。

站在横梁上,囚房的布景大致可以看清了:简短不过九丈长的过道,从过道入口到尽头垂直相接共有三条平行纵道两条平行横道。路程不长,但过道两旁的牢房不少,以萧函执所处的位置已经有看到六间牢房了。

“一个破邪教,不仅有地下寝宫,还有牢房,混的挺不错啊,一个分坛就这么牛气了。那个不知道藏在哪的总坛岂不是得比紫禁城还阔气,要真这样的话,估计慈禧那个老太婆得气疯了吧.......”

脑洞又在乱飞,结果轻易的一个动静就把萧函执拉了回来。就见前方拐角处的牢房里,一个瘦弱的身形突然冲到铁门前,向外怒骂道:“你们这伙邪教信徒,中国的未来迟早会毁在你们手上!”

虽然处于高处且距离较远,但刺客的素养让他的眼神极其锐利。他发现这是一个十八出头的年轻人,带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身上穿着新款的黑色布料学生装,看起来修身笔直。最重要的是他梳着一头整齐的短发。

门旁的守卫鄙夷的笑道:“得了吧!知道这是哪吗?这地牢进来了你就别想再出去。你喝的那些洋墨水可救不了你。”

那学生先是低头沉默许久,不一会儿突然开口并且缓缓抬头,嘴里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伟大绝伦之一目的,曰革命。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

萧函执一听这话,小拍了一下大腿,暗道:“真巧啊,可算找着了,省得我一个一个摸地方了。”随即回头对着小娣使了一个眼色。小娣做了个鬼脸便灵巧的向过道前方关押那名学生的监牢跑去。萧函执则在横梁之间穿行至前方拐角处的一个转弯处。

此时两名守卫正守在关押学生的牢房前,萧函执纵身落地左脚踏中左处守卫头顶,使其头部重击在地,同时左手蓄力右劈,正中右边守卫颈部又毙命一人。

两人毙命时,小娣正来至牢房门前。此时就听右手边尽头处又有阵阵脚步。听声音原来是一群守卫从另一条纵道行了过来,即将走过拐弯处向这里走来。萧函执头也没回说了句“快点”然后向右手边尽头处行去。在快要转弯处时一个俯身冲抽出唐刀,向拐弯处的纵道里杀去。

萧函执没有运招,也没有迟疑。接着疾跑的冲劲和手中雄浑乖张的刀气直直冲杀,守卫约有十人,皆持有兵刃,但实在没有想到会有在路的尽头拐角处突然杀过来。似乎还没有来得及还手所有人便齐齐毙命于血泊中。

整个流程完全一气呵成,那名学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牢房已被小娣用巧手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她鼓着嘴卯着劲用双手硬拉开了牢房门,随后俏皮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小哥哥,出来吧。”

学生有些懵圈,还没开口问呢。就听见右手边尽头拐角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随即萧函执边走过来边用手肘内侧擦着刀上的一些细丝血迹。

学生用手颤抖着扶着眼镜,本就苍白的面庞被吓的又白了一层,嘴里不住的颤抖道:“你.....你......”

“你说萧哥哥啊,他是专门帮像你们这样的人杀坏人的人。这次他就是来就你的。”小娣说着,月牙般的眼睛又弯了起来。

萧函执看了看四周,要么是牢房,要么是过道墙壁,简直是个瓮中地形。便说道:“搭讪的话回去说,现在快走。”

三人萧函执在前、学生居中、小娣在后走出了牢区。三人刚走出去,来到了一个穿堂内。刚迈步进去。就见从一旁的一人高的香龛后闪出一个鬼魅的身影。十道夹着冷风的寒芒嘶风回旋而来,萧函执猛地推开两人,随后蹬地后跃闪避。

回旋闪击已然数十招,但却是眨眼就完毕,旁人若有丝丝迟疑,必是血肉横飞。此人身法灵活诡秘可见一斑。

招罢,眼前让也徐徐站定。萧函执略微观瞧,此人身高不高,平顶面前只有六尺。但身段瘦小又紧实,穿着粗布短袍。双手没有持任何兵器,因为他的双手十指尖皆是寒芒突刺而出!看起来阴森可怖。最让人不寒而栗的便是他的面庞:眼窝深陷、面容灰青,更令人倒胃的便是他每狞笑之时,苍白的牙龈与绛红的牙床翻在嘴外,远远看去直如尸鬼一般。饶是萧函执如此性格冷郁的人,看后也不免反感的咂咂嘴。

萧函执冲着门外扭了头示意了一下,小娣带着学生领会后立刻朝着门外快跑而去。那怪人看见之后,刺耳的嘶叫了一声“呀!”便冲上前欲截杀二人。萧函执也向门边冲去,起身侧飞一记戳脚将那人给逼了回去。随即将二人挡在身后,说道:“快,别磨叽,越快走越好。”

那学生被萧函执所动,不忍道:“英雄,可是你....”

“其一,我不是英雄,其二,你要再不走,咱们仨都要死,到时全白搭,快滚!”

小娣咬了咬嘴唇,说道:“不许你不回来!”说罢拉着那学生先行离开。

如今过堂里只剩他们二人,萧函执用手指擦了擦胸前的道道浅血痕,既刺挠又痛痒,饶是他刚才如此闪避也难免刮蹭到。

用手按的越重不过,刺痛感越强。也许是神经对这些痛感有着变态般的欲望,越按压越痛,越痛萧函执的嗜杀欲就越强。萧函执狠戾的目光对上怪人幽森的眼神,他说道:“尸面荼——赵常。早年在华北一带做独行杀手的勾当,庚子年入了义和团,做了拳民。庚子年五月,你带领一众团民攻入天津阿里娅教堂,帮当时的德国公使克林德的好友卡尔神父给开膛破肚,并且把全教堂的教众信徒上下几百口人给活活虐杀。导致德国出兵华北一带。八国联军进京,慈禧那老太婆卸磨杀驴,把你们当了挡箭牌去喂洋人的枪子。你的两只手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炸的粉碎的吧。”

萧函执说起别人的痛楚宛如唠嗑一般,血淋淋的故事配上他平淡无奇的表情看起来极其荒诞,让听者无不耳根发酸。若听者就是剧中人,则怕是得气血破体而出。赵常也不例外。

他的神情已由方才嗜血般的狂喜变得极其难堪甚至带有些许悲怆。他双手的铁抓攥的瑟瑟发抖,金属的摩擦音让人作呕。他竟有些哭腔的喝道:“闭嘴!”喊罢直取萧函执。

萧函执虽然一直在提防,但这幽冥般都一击当真防不胜防。萧函执侧闪、横踢,赵常凌空回旋双鬼爪撕裂周身之气浑然袭来。萧函执跟步出拳,上下路切挡寸击,赵常爪尖寻路而破。赤手空拳借力而运化解爪尖阵阵撕抓,矮小的尸面人步步缠斗杀星刺客。咏春的寸劲与形意的步法让萧函执不顾自己身上时不时多出的血痕。十合间上路拳肘寸击逼退鬼爪的层层回旋;二十合间崩拳的半步脚法踏裂了赵常向下盘袭来的一波波阴狠杀招。

三十回合时二人早已拉开了斗阵,“尸面荼”地府小鬼一般的猛跃空中,撕开了衣袖可怖森白的双爪彻底暴露,下时先是凌空的向下猛撕,落地后双腿弹簧般的发力向前疾冲,整个人似飞起了一般爪击腿扫调动前身的杀意直逼萧函执。

萧函执也不再单纯的以手或腿迎击,没有招式、没有套路,种种致命杀招生生齐出,硬抗赵常的凌厉攻势。拳出、掌劈、肘冲,时而擒拿格摔,时而以迅疾之态向对方的风暴雷霆、施以血的反击。

又是一刺、又是一袭。杀性狂飙的二人终于战到五十回合。赵常的右爪正杀的兴奋,萧函执左手竟捏成了一个攥状,大拇指由食指与中指间探出,算好了一般正戳中赵常右臂的内穴。赵常的手劲泄了下来。萧函执只需要这一个空当就再也不会给他机会,赵常的门户彻底被撕开。不需要什么身法、功法,只需要对着软肋要害以同样的风暴雷霆回击就行。

终于阴森怪厉的尸人败在了刺客的面前,萧函执右拳中指骨节凸出,形成锤状重重击向了赵常的前心。赵常仰天呕红,抽搐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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