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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赋》第二章 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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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绒、雪绒、小绒绒……。”寒蝉弓着身子撅着屁股趴在雪地上小声唤着雪绒,毕竟雪地里随便声音大一点便是容易发生雪崩的。

越瓍看着眼前行为乖张的女子,很难再与她先前灵气逼人的样子所契合。

让越瓍最觉得奇怪的是这冰天雪地里他穿着厚披风已经感觉寒气入骨,她穿着单衣,却丝毫都没有一点畏寒。

寒蝉看着绵延到远山处的皑皑白雪,这里活物这么少,难道雪绒已经饿死了吗?

她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难受的紧,全然忘记了太阳快落山了。

“雪绒是谁?”越瓍好奇的问道。

寒蝉不屑的看着眼前十分俊美且十分病弱的匪首。

“与你何干。”寒蝉很是没好气,“你不知道来这启明山的土匪不能在这地界打劫吗?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在官道上打劫。”

越瓍被寒蝉掳到这雪地里又被点了穴,本是十分难受,听到寒蝉的话觉得即可笑又无奈。

“你还是将我放了吧,我只是个病人,哪里来的气力做土匪。”越瓍忍着寒气无奈的说道。

寒蝉见这匪首想诓骗她,回头正准备收拾他。

刚转身便见越瓍面目十分狰狞,似是痛苦万分,腿骨一软便倒在地上,呼吸都难以维持。

寒蝉看见躺在雪地上有气无力的越瓍,心里遏制不住的气愤。

真是匪无匪样居然还能当个匪首,只觉得他十分麻烦,还如此爱做戏。

寒蝉上前将手搭在越瓍细瘦的手腕上,冰寒刺骨的寒气一阵阵的沁入她的指尖。

寒蝉忙把手一缩,这……这寒气怎么这么像见雪寒的气息。

这匪首不会是疯了吧!为了练功居然敢服用这种毒花,实在是位厉害角色。

这回好了,除了病秧子书生气的土匪,寒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练功激进的人。

寒蝉来回踱步,看了看昏死过去的匪首,心下十分纠结。

这匪首在启明打劫本来是该处死,可他又口口声声说不是土匪。

是救还是不救呢,见他呼吸也减弱了,再不管便真的要死在这雪地里了。

寒蝉心一软,拿出一块红润的暖玉,解了他的穴道。

双指对准了越瓍的关元穴,运功将内力缓缓的透过暖玉渡与他。

经过暖玉的热化,越瓍似是感觉四肢百骸都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渐渐有了知觉。

一股股的热气充盈,汇于关元穴,一丝丝异样的感觉冲入了他的大脑。

越瓍猛的睁开眼,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按在他小肚子下的关元穴,一股股的内力往他的体内钻。

只是这个位置太让人尴尬了了,浑身都热流直窜,让他浑身紧绷的难受。

实在是太难受了,越瓍蹭的一下便躲开了,靠在雪地里双手紧紧捏着一团雪让自己清醒一点。

那白皙似雪的脸上霎时便一片绯色直红到耳根。

寒蝉见他脸色好了许多,心中不禁感悟自己的内力又有精进,只消一会儿这个病匪首便气盈充沛,脸色都红润极了,自是心中有些得意。

“你这匪首为何服用见雪寒,这样练出的功夫虽然厉害,但是不到三十岁你便就瘫痪了,幸好今天有我,不然你就死定了。”寒蝉站立起来,将纤瘦白净的手拢进衣袖,傲慢的说道。

“见雪寒?”越瓍心中终于明了,原来他久治不愈的寒症是因为这见雪寒。

见雪寒是极寒之物也是极尽补充内力的东西,最主要的便是至今都没有解药,这样看来,他日日喝的药,都是笑话。

“见雪寒虽然对练武之人极为有用,但是它的寒毒也是极为厉害,若不是我带了暖玉,今天你怕就不行了。”寒蝉站起身傲然的说道,完全忘了是谁把他掳来这雪地,害人家发病的。

“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我并非你口中所说的匪首,你所看见的蹲在草丛里的人才是土匪,我不过是让侍卫拿下他们,翻看行李少了没有罢了。”越瓍自是十分无奈的解释道。

不是匪首!

寒蝉脸上渐渐染上尴尬之色。

“咳咳,你真不是土匪头子?”寒蝉略微有点心虚的问道。

“自然不是。”越瓍抬头看着寒蝉清澈的眼眸,坚定的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那好吧,既然是我害你发病,我自然会负责。”寒蝉义正言辞,认真的说道,“我会将你治好的。”

说寒蝉时将手中一枚暖玉蝉递与越瓍,心下十分愧疚。

越瓍看着眼前的玉蝉,红润通透,便伸手接过,暖意透过手指流遍全身,确实是难得的好玉,却依然不相信世间有能解见雪寒之毒的人。

“你别浪费时间了,送我回去便好,我不与你计较。”越瓍虚弱的说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寒蝉见这病公子收下了暖玉,心里踏实了许多,听他说的话又觉得是瞧不起人。

“我说会负责,便一定有法子治好你的毒,顺便治好你身体里别的内伤。”寒蝉自信满满。

说着寒蝉便准备去后山。

越瓍见她抬脚,一双微寒的手捁紧了她的手腕,冷清的神态换上了一副病弱的模样,一对可怜无依的眼紧紧的望着她。

“可以带上我吗?”越瓍的声音清冽,眼神却让人难以拒绝。

“进了深林便危险了,你还要跟去?”寒蝉并未甩开他的手,可能是越瓍病弱可怜的眼神,仿佛她一甩手他便要碎了。

“嗯,两个人总是更安全。”越瓍见装柔弱有用,便更是无辜的看着寒蝉。

寒蝉心想,这里虽然还没到危险的地方,但是保不齐会有狼群游荡,带着他还是保险一点,若是被狼群叼去了,这罪过还真大了。

“好吧好吧,这驱寒的药你拿着,受不住就吃一颗。”寒蝉将一个木质的小药瓶塞给这病公子便往林间走去。

皑皑白雪里一白一黑渺渺两点身影朝着山谷走去。

天边一片红枫色的晚霞染的雪地里一片绯红,寒蝉此时心里万分后悔带上了这病公子,完全就是个拖油瓶啊。

一路上牵着他就不说了,若是有个什么动物跳蹿出来,这病公子更是死抱着她不放,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得,只得由着他了。

到了积雪崖边,寒蝉将越瓍一搙便跃下崖去,不一会儿就落入崖底的草地上。

只是这般轻功怕是整个恒洲大地上都找不出三个。

越瓍一心想着寒蝉的武功出处,待看清这崖底时,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上面还是寒雪冷风,下面便似春风无度,暖气扑面而来夹带着似有似无的花草香味,恍若隔世。

寒蝉朝着积雪谷树林繁茂的更深处走去,一手探进一个狭窄的地缝里在里面左右摸着,一会儿便掏出一个金红色的扁圆之物。

寒蝉将东西在手中细细的擦了擦,回过头看见越瓍还愣在跳落下的地方,寒蝉将手中的焱岩掷与越瓍怀中,当一个金色的东西跳入怀中,越瓍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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