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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秘传》第四章:黑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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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郭旭和欧阳轩便来到了郭旭所在的村庄,白云村。

“爷爷,爷爷,我回来了。”郭旭推开一扇简陋木屋的门,朝屋内大声喊道。

“这时候爷爷一定是外出耕作去了。”见屋内无人,郭旭便朝着还站在门口处的欧阳轩打着招呼道:“欧阳前辈请进。”

“多有叨扰了。”欧阳轩抱拳对着里屋内做了个四方揖,微笑道。

“前辈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酒去。”郭旭说着来到屋内的一个角落处,弯腰抬起了一块木板,木板下方俨然是一层木质阶梯,郭旭沿着阶梯往下走去,片刻功夫便抱了一坛子酒上来,小心放在木桌之上,笑嘻嘻地冲着欧阳轩道:“前辈你看,不够我再去取。”

“不忙。”欧阳轩走近一瞧,这坛酒大约有一个桶那么大,伸手打开坛盖,一股浓烈的酒香便扑鼻而来。

“不错,上等的酴糜酒。”欧阳轩一嗅之下便是嗅出了这酒乃是巴蜀地区闻名的酴糜酒,抄起桌上一只大瓜瓢,也不管这瓜瓢是干嘛用的,拿起就往酒坛子内舀了一大瓢美酒,急切地往嘴里送去。咕噜咕噜三两下便喝了个精光。

欧阳轩摇头晃脑的砸吧着嘴,口中不断低吟着:“好酒,好酒。”低吟之间,只见他手中握着的瓜瓢不断往坛中舀去,一瓢,两瓢,三瓢......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坛子美酒便被欧阳轩喝了个底朝天,只看得郭旭目瞪口呆:“爷爷说这酒烈得很,哪有这样饮酒的?”

“还没喝够,去,再给前辈端上几坛上来。”欧阳轩一见到美酒,也不客气,将背上那柄异常宽大的黑铁剑取下来放到桌上,又从怀间掏出了一本破旧的纸质书页,道:“那两只野兔换你这一坛子美酒,这把黑铁剑陪伴了某家数十年,而这本‘镇元要术’那更是了不得,传说只要习得其中功法,便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也一并送你了,再换你几坛酴糜酒不亏吧?”

听欧阳轩说的神乎,涉世未深的郭旭也有大半信了,爷爷常说,不要轻易受人馈赠,想起那剑是陪伴欧阳前辈数十年的贴身宝剑,如此几坛酒换他如此贵重的物事,却好像有些不符合爷爷的教导。连连摆手道:“这本功法秘籍我收下了,但此等宝剑郭旭是万万不能受的。”

闻言,欧阳轩脸色一沉,道:“如此是嫌弃前辈这剑拙劣了?”

郭旭看了看桌上这柄通体漆黑的宽大长剑,实在看不出有何出奇的地方,和寻常光泽亮丽的普通宝剑相比,若说此剑做工拙劣,那也没有说错,此剑看来也不是太过重要的东西,若是此时不受却显得有些理亏了。

“欧阳前辈既然如此慷慨,那郭旭只好受了这两件宝贝,以后一定替欧阳前辈好生看管。”郭旭面露信誓旦旦之色,肯定道。

欧阳轩闻言面色又是一沉,旋即笑道:“谁让你好生看管了,这两样东西送你了,就是你的了,你要如何使用,全凭你自己,和某家再无半点干系,懂了么?行了行了,快给前辈拿酒去。”

听了欧阳轩此话,郭旭如醍醐灌顶般打了个激灵,道了声“好嘞”又下得地窖中去,一手捧着一坛酴糜酒上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这两坛子酒也被欧阳轩喝了个底朝天,郭旭瞧着欧阳轩痛饮三坛烈酒而不醉,心中暗暗佩服:“此人酒量真大。”

欧阳轩如同吃饱了饭般摸了摸肚皮,嘿嘿笑道:“多谢小哥儿招待了,还未请教你高姓大名。”

“前辈抬爱了,我姓郭名旭,我们郭家只不过是一介草民,不是高姓。”郭旭闻言谦逊的道。

“郭旭,某家记住你的名字啦,咱们后会有期,改日再来拜会你家爷爷。”欧阳轩趁着酒劲,大笑着出门,也不回头,便径直循着小径走了。

待得欧阳轩走远,郭旭回到里屋,此时肚中已是饥饿难耐,迅速将两只野兔处理干净,开始着手做起了鲜美清蒸兔肉来。

“爷爷一定会对我的清蒸兔肉赞不绝口,嘿嘿。”郭旭浮想联翩,嘴角弯起一道亮丽的弧度,喃喃自语道。

次日一早,郭旭叫来了伙伴张虎生来家中炫耀新得的两件宝贝,郭旭拿出黑铁剑和“镇元要术”来,张虎生一见这“镇元要术”,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虎子,你笑啥?”郭旭不解的问道。

“这是本假秘籍,你还当真了?上次我和父亲赶集时,就在街边见到了这本假秘籍,卖这假秘籍的那人是个奸商,专坑无知之辈,这几页破纸也就值三五钱,除此之外,就没其他作用了。”

其时当世之人抄录书卷典籍都是用的竹简、木牍之类,而纸张、丝帛之类在当时非常的稀有,只有一些上等的物品才用得上。“洛阳纸贵”便是说明了这一点。

张虎生打开这本纸质秘籍,翻了翻其中的内容,又是一阵哄笑,道:“这哪是什么功法秘籍,这明明就是修身健体的一本图谱而已,还是残卷,这种图本我家里有好多,你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郭旭顺着‘镇元要术’中的图形文字看去,确是一些不出奇的人形动作,图形之下的文字也说明了可强筋健骨,舒展身心......

想到此秘籍的贵重性,郭旭自昨日起就没有打开翻阅过,这时一经观看,才明白自己被那欧阳前辈给骗了,什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美梦都在此刻化为了泡影。

“这剑......”郭旭指了指桌上那一柄奇异的黑铁宽剑,沉吟道。

张虎生又拿起那宽剑上下掂量,道:“这样宽大的剑刃我还真没见过,怕是哪个铁匠还未开模便丢弃的半成品吧,分量倒是十足,拿去当废铁应该能卖个几钱。”

“起初我还当这是宝贝来着,虎子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两件破旧物事外加一对野兔换三坛酴糜酒,那也是值了,郭旭啊郭旭,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听得虎子这么解释,郭旭心中不由得自嘲道。

张虎生放下这平平无奇的黑铁重剑,忽然饶有兴致的说道:“郭旭,昨日我在拳脚上败给了你,今日咱们来比试兵器吧。””

“好啊。”郭旭一听张虎生要找自己比试兵器,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喏,你就用这把黑铁剑,咱们到骆驼峰去比试。”张虎生指了指桌上的黑铁剑,心中盘算着郭旭若用此等劣质剑刃和自己比试,在气势上就已经赢了大半,想到此处,张虎生嘴角涌现出一抹狡猾的笑意。

郭旭环顾了木屋四周一眼,除了耕作用的锄、耙、铲等农具之外,并无一件兵器之类的物事,想起自己的爷爷是个忠厚的农夫,也就自然不会在屋中放置兵器之类的东西了。

郭旭拿起黑铁剑,提在手中略显吃力,需要两手合作方才能够勉强拿起。

“好,就用你了。”

骆驼峰,是在郭旭家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本来这座小山丘没有名字,因为形似骆驼背上的两只驼峰,所以就被郭旭张虎生这两名少年戏称为“骆驼峰”。

郭旭摆开架势,双手紧握黑铁重剑剑柄,目光凝视前方的张虎生,此时张虎生已从家中带来了一柄白虹细剑,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横剑指向严阵以待的郭旭。

“喝啊!”随着郭旭的一声大喝,两件兵器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

郭旭第一次使剑,也不知道剑招该怎么使,只是顺着重剑的力道一味的猛砍,张虎生御剑回避,边闪边嚷道:“哪有你这样使剑的?”

郭旭也不管自己剑招使得对不对,但眼见张虎生只有撤剑回御的机会,显然是自己胡乱使出的剑招奏效了。

郭旭仗着黑铁重剑“宽”“重”的优势仗剑横扫,几回合下来,张虎生已经将郭旭不成名的使剑路子尽数摸清,一声“看剑!”张虎生忽然剑招一变,在郭旭顺劈来到的瞬间,施展出家传绝技“白虹贯日”一道凌厉的白光闪动,张虎生满拟着自己白虹剑剑锋的凌厉,要将郭旭的黑铁废剑划成两截。

“刺啦啦!”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张虎生施展家传剑招“白虹贯日”,在郭旭的黑铁重剑上猛地一划而过,带起一连串火花,甚是惹眼。

火花过后,张虎生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惊诧之色,惊疑道:“怎么可能?”

张虎生看着郭旭手中握着的黑铁剑,不但没有自己的家传绝技“白虹贯日”削成两截,就连一点被剑划过的痕迹也没有。

郭旭看着手中安然无恙的黑铁重剑,心中也是微微一惊,此时他了解到,这把剑,并非俗剑,而是宝剑!

有了这一发现,郭旭更是信心大增,在张虎生错愕间已是双手高举重剑,对其顺劈而下。看着郭旭攻势来到,张虎生从错愕中惊醒,此时要出招反制已然来不及,只得御剑防护住身体。

只听“乒”的一声,张虎生的白虹宝剑此时已被郭旭的黑铁剑劈为两截,张虎生张大了嘴,看着手中的半截残剑,一时无语。

郭旭也没想到,单是这一顺劈,就将张虎生的白虹剑劈为了两截,这等威力,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郭旭还未来得及感叹,只见这黑铁剑剑身之中忽然涌现出了一丝丝淡淡的浅白色光芒。

“怎么回事?”郭旭看着发出淡淡光泽的黑铁剑,一脸茫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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