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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家谱》第二章 神坛溃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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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古丽在神坛上仿照她死去的母亲咀嚼大麻,一边咀嚼一边口中吐出绿色的汁液。但是作为少女的她始终不敢像她母亲那样将衣服脱掉,不敢将巨大的***坦露出来。她只是癫狂地尖叫着:杀死食人鱼,杀死它们,它们将会更快地拖走我们的身体。

雷德酷尔虔诚地跪在地上,看着他的女儿格古丽悲哀嚎叫----雷德酷尔始终相信格古丽是雷德家族的女儿,他欣慰于格古丽长得好像巨龙般的身体正在继承着神坛上的职事,神坛上一切的操纵全都属于雷德家族,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置疑雷德家在德诺族中的神圣地位。他虔诚地跪在地上,一边口中念叨着神龙在天格古丽在地指引着德诺人消灭一切敌人的誓词,一边焚香祷告。最后格古丽在强烈的思念母亲的幻觉中蹦跳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她喘息着倒在神坛上被人们架着推回了雷德庄园。雷德酷尔率领三千多男女老少奔向湖畔,他们用巨大的长竹杆伸向湖中搅动,又划着竹筏到湖中撒下大网,凡是长着尖牙的鱼类无论大小统统扔到烈焰腾腾的大火中进行焚烧。

跟尖牙鱼的斗争持续了两个多月----那年雷诺正好十四岁,他看着“同父异母”的姐姐,那个村庄里最为壮硕的女孩在神坛上像抽疯一样蹦跳,他有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巨大冲动。最后他掉转头奔进密林里屙尿,鼓弄了半天却拉不出一滴尿液。那天晚上他躲避在阁楼上悄悄地偷看了他同母异父的另一个姐姐----琪琪格在房间里洗澡。

雷诺偷看琪琪格洗澡时,那个两个月就开始走路的奇怪小男孩雷多,也就是雷诺的外侄突然地向他跑来,一个马爬压在他的背上,口里不停地呼唤着:舅舅,舅舅。雷诺在小男孩的撞击下头颅撞到了门楣引起了姐姐琪琪格的惊慌。琪琪格用紫色长袍披着拉开门看到了她的弟弟和儿子正在门口嬉戏,最后她轻松地吹着口哨来到客厅,用一把从大理购来的象牙梳子梳理乌黑的长发。那天晚上雷诺在床上翻天覆地地滚来滚去,最后瞌睡全消。他的眼前一直晃动着两个姐姐发育得完全不同的身体。他的身体里仿佛有烈火在焚烧。从此后他跟着琪琪格学习古老经书上的文字和阅读里面的故事、哲言时总是不好意思直接迎接琪琪格的目光,他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在犯罪,他的身体里有一种叫做“懊恼和惭愧”的怪虫子一直咬着他。但他无法拒绝琪琪格对他进行的文化教育,他依然迷恋着经书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从中他知道了神灵并不存在于这个荒诞的世界,许多新颖的生活方式早已出现在辽阔无际的大地上。蒙古骑士横扫天下的岁月早已经在历史的尘埃中被清除干净,他们即将就要生活在一个伟大的工业时代,密林里的神坛上不过是虚设着人们大脑中幻想出来的影子,那些伟大的经书即将在科技面前失去亘古以来的灵性。琪琪格在雷诺大脑中灌输的知识让他每天晚上都兴奋地看着天空上的斗转星移。他发现那些星星每天晚上都具有微妙的不同。云的转向也随着季节的轮换而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雷多,这个奇怪的小男孩长大后表现出来的奇异依然让人们惊讶。他喜欢吃所有人都不敢尝试的尖牙鱼,用他那双灵巧的小手把整整一条三公斤的尖牙鱼吃得只留下骨头,最终他把骨头扔进火里全都变成了灰,还挺着腰冲着火里撒了一泡尿。他把任何人都要求他称呼的外家母唤作祖母-----于是格列娜既是她的外祖母又变成了他的祖母,谁也没办法让他纠正过来。只要让他叫外祖母他就开始大声哭泣,边哭边猛烈地瞪腿。他的妈妈琪琪格为了让他不再大声哭泣最后总是拖着他来到庄园外的空地上,让他跟着圈里那五百多只山羊走来走去。他只要看到那些山羊在圈里用角互相跳起来撞击就会发出咯咯咯咯的大笑声。他看到山羊时的笑声总是非常的快乐。以致于后来的许多年里,只要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独自跑到羊圈边站着,出神地观看着羊群在圈里拥挤成一团,然后他总会俏皮地发出“咩咩”的叫唤声。雷德酷尔对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做出种种怪异动作时总是付之一笑,然后亲热地吼一声:这个捣蛋鬼。

跟食人鱼的战争还未结束的时候,雷诺跟着哥哥蒙其洛,那个射击队队长翻越了三次麻克利支山,他们在山里练习野外生存,用猎枪射击野兽和天空中飞过的巨鸟。那些巨大的雄鹰和老鹳总是成为他们百射不爽的战利品。

蒙其洛----差点就用换娶的方式成为傻子乌都蒂的丈夫。自从他当上射击队队长后,他就年轻气盛地在铁匠乌克力的面前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势。他憎恨着乌克力打算把傻子嫁给她的打算。但是有一天在训练场上他咀嚼了过量的大麻后却把站在一旁观看的傻姑娘乌都蒂带进了密林。蒙其洛在大麻的作用下疯狂地把乌都蒂的裤子脱掉后被雷诺从后面狠狠地踢了一脚。雷诺吼道:告给妈听,你欺负傻蛋。

蒙其洛放了乌都蒂后狠狠地把雷诺的嘴皮上掐出了血印,他怒吼着:小杂种,敢告状老子就打死你。那时候蒙其洛根本没把他这个弟弟当作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把雷诺当成了敌人。蒙其洛恶狠狠地瞪着雷诺,把他的双手绞在背后让他蹲在草地上,蒙其洛提高他的双手后雷诺感觉到手臂快要折断似地发出骨头的脆响声。他低着头向蒙其洛屈服。蒙其洛渐渐清醒后把他交给了牧羊人蒙哥措。蒙哥措是村庄里老傻子。但是他能够一只不少地把五百多只山羊从曲折的山道上带回雷德庄园,然后第二天又一只不少地带到深山中去吃草。每天如此循环的工作让他成为任何人无法替代的牧羊人。

蒙其洛咀嚼大麻后差点发生的不轨行为终于在巨大女孩格古丽的身上发生。格古丽自从住进庄园后就睡在琪琪娜的隔壁,这个大个子女孩子在神坛上蹦跳时的模样曾经让许多男人胸怀激动。但她却被自已双腿中突然流出来的血液吓得不轻。

格古丽一直跟随着她的母亲乌古丽学习神秘的经书和古老的神坛知识,但她从未学习过女人身体的变化和繁殖的秘密。所以当她粗壮的双腿中流下一滩鲜红血液时她吓得哇哇大哭,那天半夜时分她的哭声让琪琪娜和全家的女性们都惊慌失措,因为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得如此伤心。大家基本上以为她失去母亲憎恨尖牙鱼而引起了悲痛。不停地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尖牙鱼终归要被彻底消灭。但是她依然无法停止哭泣。最后她当着雷其洛弟兄们的面把裙子搂到了大腿根部,她告诉大家她的身体中不知为什么流出了大量血液,是不是患上了无法治疗的疾病。她的困惑让雷诺也感到无比的困惑,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被尖牙鱼咬了。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谈论关于尖牙鱼的问题。跟尖牙鱼的战争依然每天都在继续。妈妈格列娜在雷诺的脑袋上用劲地敲了一拳后将他推出格古丽的房间,接下来所有的男人都离开了房间。

那些大腿根部流出来的血液对蒙其洛产生了巨大诱惑,他开始实施了引诱格古丽的神秘行动。三天后他把格古丽带到密林深处。格古丽一向对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具有相当的好感,她喜欢看着射击队在场地立正和卧倒的姿势,还有他们拖着枪枝在地上爬行的动作总是让她开怀大笑。由于自幼她就跟着母亲咀嚼大麻,时间长了她对大麻上了瘾,她总是把一缕一缕的麻叶放到嘴巴里不停地吃着吐着,以致很多时候她都处于与正常人完全不同的兴奋之中。兴奋中她总是能感知到神灵的无处不在,仿佛置身经书上那些神秘的预言和传说之中,她的灵魂始终在恍惚状态中穿梭。那天她跌跌撞撞地跟着蒙其洛去了密林中。蒙其洛亲热地称呼她为“丽丽”,她也亲热地称呼他为“洛洛”。

格古丽----虽然她已经模糊地知道了自己身体中为什么会流出鲜红血液,但她还是没有完全地明白人类繁殖的神秘,那天晚上继母格列娜和那个名誉上的姐姐琪琪格对她的开导根本不够,她处于半兴奋状态和恐惧中的身体在她们的解说中曾经出现过无法控制的颤抖。

这就是那天“洛洛”和“丽丽”的爱情。浑身燥热的格古丽仿佛找到了最好的狂热方式,她感觉到任何一次神坛上的发作都没有蒙其洛对她灌输的知识更让她激动。她感觉身体中最癫狂的部分不是来自神坛上的蹦跳,而是来自一个男人的侵袭,来自身边这个比自己矮了半截的男人猛烈的攻击。她在蒙其洛的攻击中浑身瘫软,不停地发出“嗷嗷”的尖叫声。“天呵”----她发出的感慨让她完全了解到男人和女人所有的秘密,她终于从神坛走了出来。任何伟大的神坛都不能把女人变成真正的女人。只有男人,男人能让她在癫狂的激动中化成流水。她觉得自己其实是一泓正在流淌着的清澈见底的湖水,尖牙鱼正在咬啮着骨头。那时候她眼前出现了尖牙鱼吞掉母亲的清晰画面,那个老女人,口中不停吐着泡沫最后被尖牙鱼拖到了湖底----格古丽仿佛听到了母亲在水中发出悲惨的求救声。最后她愤怒地推开蒙其洛,独自向着密林深处走去,她突然地把身体和神坛上的蹦跳搅合在一起,然后和尖牙鱼搅合在一起,最后她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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