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卓有些惊讶：“我们以前认识吗？您说您在等我？什么意思？”

柏易斯摇头笑了笑：“不认识，我的确是在等你，坐下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从事的是一个，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职业。每年招生入学期间，我相当忙碌，也能大赚一笔。但学生们学会《初级冥想法》后，除非打算在阴影系魔法上深造，否则我就没什么收入了。平时晚上在风纪处混日子，白天闲着也是闲着，要么看看书，要么冥想，无聊透顶也对学校的各种情况也略有关心打探……比如，昨天有位资质垃圾的新生，花了两百枚金币特招入学……”

安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应该就是我没跑了。”

柏易斯笑了笑：“这不就没跑了？冥想法是魔法学习的基础，不管你有多少钱都得学。于是我第一时间就去选课墙做了登记，免得你通过别的渠道，找到其他魔法老师……然后，我今天就在等你上门喽。”

安卓很无语，感觉像被守株待的兔。

想了想，安卓小心地说道：“可能有些冒犯，但您可否透露一下，现在学校里学习《初级冥想法》，大概均价多少啊？”

柏易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当然可以，一般二十到三十个金币就够了。”

安卓感觉有些血亏：“我支付了整整五十枚……”

柏易斯自信的笑了笑：“这五十枚金币，十枚归教务处，也就是说，我的课程其实标价四十枚金币，这依然比其他老师高出一倍，你说是吗？”

安卓点点头，可不是？

柏易斯嘴角扯出一个理解的笑容：“贵，当然有贵的原因，我可以向你说说我的优势。第一，《初级冥想法》，全学校高级法师以下没人比我了解的深入；第二，我遇到过很多天赋资质差到极点的学生，连高级法师都无能为力，却被我解决了绝大部分；第三，我有大把的时间，理论上一个课时就能教完，但像你这样，天赋资质惨不忍睹的家伙，一节课未必能全学会，那么你随时可以在白天来找我，我可以免费为你做最详尽的讲解，直到你彻底掌握为止。明白了吗？”

安卓眼睛一亮，果然一分钱一分货，难怪是唯一有资格在选课墙上教授《初级冥想法》的魔法老师，经验丰富包教会，难怪这么有自信开高价。

安卓收起质疑的态度，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一躬：“柏易斯老师，辛苦您了。”

柏易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用拘谨，大家都是同龄人，我打探过你的入学资料，二十七岁，我比你小三岁，今年二十四，就当互相探讨吧，以后要是兴趣合得来，大家做个朋友也不错，你直接叫我柏易斯吧。”

安卓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又打量了一下柏易斯，不由得默默一叹，胡须才是男人年龄的最大杀手啊。

“好的，……柏易斯，那拜托你了。”

“嗯。”柏易斯点了点头，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初级冥想法》，你知道多少呢？”

“听说好像是锻炼法师三围的方法……”

“准确的说，是提升魔力和精神力的方法。根据伟大巫师的研究，魔法元素是一种微观环境下的粒子，这种粒子我们的肉眼看不见，但它携带有一种神奇的能量，魔法界管这种能量叫魔法能量。这种粒子无处不在，包括人体，但人体能承载这种粒子的总量是有限的，这个上限就是魔力上限。伟大巫师们发现了这一情况，他们试着控制这些粒子。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最终发现人类可以用一种特殊的大脑活动，控制它们其中的一部分，这种大脑活动的强度，就叫精神力。于是最早期的巫师开拓者们，发明出了最原始的魔法，比如静静的调整自己一整天的心境、思考内容等等，在某个魔法元素最活跃的时间点上，从手指头上冒出一点点的火星……”

安卓一边听着柏易斯讲述，一边拿着鹅毛笔飞快的写着笔记。

柏易斯看了看安卓的笔记：“你在……写……还是画些什么？”

“额，我家乡的一种语言，习惯了，写起来顺手。”安卓赶忙解释道。

柏易斯点点头，继续往下讲：“后来经过漫长时间的发展，如此效率低下的原始魔法，已经不能满足伟大巫师的需要。渐渐有一批伟大巫师，从巫师集体中脱离出来，整日研究分析着这种魔法元素的奥秘。他们成功了，成功了一半，魔法元素的本质至今仍是未解之谜，但效率低下的原始魔法，从此退出历史舞台，我们现在管它叫：戏法。这些成功了的伟大巫师们，找到了魔法元素的妙用，他们发现将微观魔法元素，进行宏观上的排列组合，同等精神力控制下的同等魔力，最后施放时爆发出的物质能量出奇的大……”

安卓停下笔，抬起头问柏易斯：“有多大？比原来大很多吗？”

“比原来大成百上千倍。又经过无处次的探索，他们总结出了一整套，各种魔法元素的宏观排列组合，有些人管它叫魔纹，也有些管它叫魔法阵列，还有的管它叫魔法矩阵。总之，最后他们统一了口径，一概管这些魔法元素的排列组合叫经典魔法。原来千奇百怪的命名单词也解放了出来，现在都有了别的含义，不过这些太远，暂时不细讲。后来这些走在前端的巫师，管自己命名了一个新的称呼——新巫师。我们现在管这些人叫经典巫师。”

安卓摸了摸下巴：“经典巫师吗？那现在巫师又有新的变化了？”

柏易斯点了点头：“后来随着新世界的发现，经典魔法已经无法满足战争的需要，又有一批巫师，从经典巫师的群体里脱离出来，这些先驱者发现，魔法世界和物质世界是相辅相成的。他们发现世界上数不尽的各种物质，都可以参与到魔法当中，为魔法提供难以想象的辅助和引导，使得经典魔法释放出的物质能量急剧倍增。就这样，随着经典魔法的落幕，我们现在的魔法，已经发展成了一种大量依托于施法材料的新型魔法。这就是我们今天所使用魔法的真面目，一种以魔法元素排列组合、各种施法材料补充辅助的新型魔法。我们魔法师管它叫奥术，而伟大巫师们管它叫……巫术。”

安卓记完笔记，抬起头问道：“你是说……魔法……或者巫术的发展，经历过三个阶段？依次是原始魔法、经典魔法、奥术或者巫术？”

“差不多就是这样。”

安卓摸了摸下巴，这咋跟地球上科技的发展这么像？都是从探索开始，一步步总结经验，最后推翻原来的公理定式，找寻新的发展契机……难道说这个世界也是一样？一开始没有走科技路，走到魔法路上了？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安卓心中一动，连忙问柏易斯：“你刚才说，巫师们认为魔法元素其实是一种微观粒子？”

柏易斯点点头：“不错，魔法元素是一切魔法行为的基础。”

这样么，看来这个世界和地球的本质区别，就在这种魔法元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