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话十分巧妙，既解决了卖画人的难题，又不会让女子下不来台，还没让自己成为附庸风雅之人，围观的人连连点头称赞。

“好好好，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接过司空客的话，卖画人已经开始取下画，将其细细卷起了。

“这……”女子看了一眼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的书生，一时语塞。

“阁下真是好眼光啊，此画名为《天观山水图》，是一位名画师死前的最后一副作品，传说有法力蕴涵其中……”看的出卖画人甚为喜悦，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这副画的历史。

女子不耐烦地翻着白眼，而司空客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似乎在表示赞同。

“画包好了，十五两银子，摊小钱少，恕不找零。”卖画人恭恭敬敬地将包好的画递给了司空客。

司空客将画收进背后的竹箱，手往怀里掏了掏，没有，在掏掏袖子，也没有。

“难道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司空客将竹箱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出来，锅碗瓢盆互相碰撞，叮当作响，画也滚了出来，沾了一圈尘土。

翻找了许久，司空客无奈地将散落在地的东西收拾起来，背上竹箱，将画上沾的脏土拍净，递给卖画人，然后说道：“实在惭愧，在下未能看好自己的财物，所以……”

“你的银子被偷了？”女子问道。

“似乎是的……”司空客无奈地点点头，岂止是银子没了，连从徐家带出来的几斤地瓜都不见了。

“这……”一听书生没钱，卖画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在下别无所长，但好在厨艺精湛，等找份零活，攒足了银子，再来买此画，不知店家意下如何？”

“既然您诚心要买，小的自是会为您留着这画。”

“有劳店家了。”司空客向卖画人作了一揖，继续说道，“那我这便去找活。”

“应该的应该的，这画在我这挂了这么久，就是在等您这样懂行的人来买。”说着，卖画人看了在一旁呆着不走的女子一眼。

女子走到司空客面前，打量着他，问道：“你是厨子？”

“在下司空客，是鹤山最有名的厨师。”司空客自信地说。

“那好，你便来我们‘锦画苑’工作好了。前几日负责伙食的师傅正好因为要准备过年，回乡下老家去了，你可来顶替一阵，若是做的好吃，我们自不会亏待你。”

“锦画苑！”

“难怪她言语那么嚣张，原来是第一画苑的人。”

“锦画苑”似乎颇有名气，三字一出，围观的人纷纷讨论起来。

“多谢姑娘。”

“不用客气，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沾点文人气息，莫要被那鬼画符蒙了眼。”说完，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空客抱歉地看了一眼卖画人，迈步跟上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