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钱的诱惑下，我做出了妥协。和我谈完了有关的细节之后，扎伊采夫大尉走了，现在在罗西亚西南方面军某部基地的冰冷房间里躺着的我。心头却不是这样的平静。

三万美元吗？这样的贿赂还差不多，差不多赶得上自己一年报导先进国下层社会阴暗面获得的收入了。记者，也是要吃饭的，不是吗？像是在国内冲入拉斐尔家具厂，获取几十万的润笔费的案例还不多，不是吗？采访国内的上层人物和热点项目，要时时刻刻面对国内无所不在的黑手党小队的威胁和被一两千块钱雇来的脑残混混的袭扰。甚至还有真理部和特高科的茶水攻击……

比起在国内的低效率，我真的想要常年在这里做战地记者了。一个月哪怕遇到一次这样的事情或是一年遇到两三次，我也不用为了我自己的生活问题发愁了。想到这里，摆弄着信封里面的美元。我不禁笑了。

是呀，愿望良好，可是我知道，我的想法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次安排不是楚歌动用了那个令我感到不放心和绿帽嫌疑的子爵的关系，恐怕我能不能来到这个可以把我的骨头冻碎，到处都是草根和树皮味道的寒冷空气的国度来都是问题。

而且，临走的时候，楚歌已经清楚地告诉我：这次的活动，是有偿新闻！所以，如何使得自己所采访的资料的利益最大化，才是我这次行动的重点。

不然，我为什么一定非要缠着扎伊采夫大尉的身后，在我来到罗西亚的第一天就去参加士兵们的例行巡逻，第二天就去参加罗西亚特种部队对敌方区域的搜索歼灭行动。都是为了新闻素材。先进国国内的记者，都被真理部的大棒和财政拨款的面包给弄成一群吃货了。即使不是吃货，也被打成傻子或者吓成脑残了。所以，才会要我这个体制外的文青来接受这样荒唐的任务。

三万美元……身上的冰冰凉的托卡列夫手枪……除去一开始在陆上花掉的三千美元，貌似还剩了不少呀。

这个时候，我的小市民的思维又在作祟了。加上回程所需要的两千美元，这次差不多可以净剩两万五千美元，差不多合十五万先进币。这点钱，可以在三河市的郊区买一所小小的住宅，或是买上一台还算说得过去的小汽车，或是可以买到足够女儿喝到三四岁的奶粉了。女儿……提到女儿，不由得感慨……

幸亏，自己在那次同学会之后，没有从楼上跳下去。

也幸好，那天自己想要消失在空气中的时候，遇到了楚歌。这次回家，楚歌会高兴吗？

明天的采访，会顺利吗？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很愉快。接受了扎伊采夫大尉贿赂的我，在罗西亚的日子也是畅通无阻和顺风顺水的。呼吸着罗西亚那带有桦树皮味道的冻原空气，在头四天参加了罗西亚西南方面军的例行巡逻和搜索歼灭行动之后，接下来的五天里，我一直都是在和这些罗西亚西南方面军的士兵们一起过着白天开车打靶，晚上烧烤全羊，看罗西亚士兵跳民族舞的幸福生活。扎伊采夫大尉甚至还要招呼卫生队的女护士来招待我。但是我想到了家里的老婆大人的凶悍和自己的饭碗还有女儿和我的父母，自然拒绝了扎三儿的提议。如果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国后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不是吗？我现在的所有，几乎都是来自于楚歌的运作。所以我不敢做出对楚歌冒犯的事情来。

任何人在面对无法承受的后果的时候，都会选择退让和逃避。

不过，这些天过得也不是没有成就，不是吗？至少我学会了打枪！在靶场上，在一个一级准尉射击教官的指导下，烧掉了上千发m1943七点六二毫米的枪弹之后，我终于知道了这么几件事。第一，akm的后坐力也是很大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应该打单发。除非50m之内的目标，否则连发起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注定是悲剧和笑料。我第一次打靶的时候就是犯了这样的毛病。所以被身边的新兵们耻笑和同情了。第二，即使是冲锋枪，也应该尽量单发有依托射击。最好还是卧姿射击，这样可以在300m距离内保留一定的准确性——虽然在200m的距离，看人体大小的目标就已经是一个小点了。第三，罗西亚军队，早在30年前，就已经全面换发ak74自动步枪，就是那种5.45x39.5口径的那种。可是脑残的国内军迷们，仍然以为ak47才是罗西亚军队的主战装备！“ak47只是样本，akm才是量产型！”这是扎伊采夫大尉听了我的无知问题所告诉我的答案。“区分ak47和akm很简单。只要看弹匣上方的机匣凹陷是椭圆形小凹陷还是长方形大凹陷。椭圆形小凹陷是akm，长方形大凹陷的是ak47……虽然我们在步兵班还保留akm，可是只是每个班一支而已，大多数士兵还是使用ak74的。多带30%的弹药，而且拥有更高的射击准确性，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有诱惑力的，不是吗？”

果然，罗西亚的国情，和我们的国情严重不同。先进国是严格控制枪支的，连玩具枪也被禁止。可是在罗西亚，车里面放上一支自动步枪，却是被当做很正常的事情。大尉同志告诉我，在罗西亚，任何一个年满16周岁的公民，都是可以合法持有一支手枪和两只长枪的。

天……罗西亚的民风果然彪悍，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几百罗西亚的流窜犯在阿穆尔河北边的斯塔诺夫山脉构建木头碉堡圈地皮可以一直对抗我们的契丹皇帝的上万大军了。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整个远东地区的主人为什么由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变成了信仰东罗马正教的罗西亚人，原来属于我们内河的阿穆尔河变成一半是罗西亚人和我们的界河，一半却是罗西亚人的内河了。用双截棍武装起来的天朝先进功夫，和火枪步枪自动枪抗衡……先进国的某些功夫迷有那样的信心，我可绝对没有！反正是在前几天围剿萨满教恐怖分子失败反而被敌人包围的时候，在机枪子弹漫天飞舞炮弹爆炸震耳欲聋的山区里，我是没有勇气拎着双截棍和萨满教狂信徒去唱什么【仁义无敌】的歌词。是呀，敌人凶狠狡猾不要脸，只是自己脑残二货缺心眼的借口和托辞。就像国王的新衣……要不是国王脑残大臣拍马屁还有民众的胆小无言，无比光荣无比正确的思想束缚把大家变成了傻子和瞎子，至于出现国王裸奔丢人现眼的场面吗？

国王裸奔游街，伤害了自己，也伤害的他的臣民……被二货统治的臣民们，又应该算是什么？

听了大尉关于罗西亚年满16岁公民可以合法持枪的话，想起过去自己采访时，同龄的先进**迷少年们被先进国警察官没收的塑料玩具枪之后的愤愤不平，不由得苦笑起来。同样都是人，差距就是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