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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001 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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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1铁厂严冬中原大地巍峨的城墙下数百名衣着褴褛浑身浴血的彪悍战士被几千名甲胄鲜明的步兵团团围住队伍里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战士们大多留着肮脏打结的长脸上也是污浊不堪身上甲胄五花八门简直就是一帮拿着兵器的叫化子刘子光穿着一套普通步卒的鱼鳞甲手上拿着长柄大刀冲在第一线砍杀着。两个穿着鲜艳绸缎长裙的女孩共骑在一匹马上两人不时回头留恋的张望渐渐远去的危城高大的楼车排成一线正在进攻城墙后面还有回回炮射的石弹流星一样砸在城墙上蚂蚁一般的步兵抬着云梯扛着沙袋正在强渡护城河城墙上也是箭如雨下拼死的抵抗着。忽然间城头上竖起了一面新的大纛一个鲜红的“彭”字在北风中飘扬双眼含泪的姐妹俩俱是一惊紧接着防守一方的火力突然增强密集强劲的箭矢把成片的敌军钉在了地上漫天的带尾翼的铁头标枪越过天空出尖锐刺耳的呼啸把包围着小队伍的步兵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喀秋莎又来了。”刘子光自言自语道。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年了压迫奴役陷害虐待以及各种遭遇已经把这个文弱怯懦的新时代青年锻炼成了一名悍将即使面对刀林枪海的重重包围也有把握冲出去只是不能保证身后这几百个共患难的造反兄弟了还有那两个姐妹万马军中稍有闪失就得送命。包围圈被城墙上的支援火力撂倒了一大片可是对面依然有几个千人队打着“清”字旗号毫不畏惧的冲过来。刘子光的大刀已经卷口了看着蜂拥而上的敌人苦笑着摇头。背后的吊桥出人意料的轰然放下城门大开两个奇形怪状的铁车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边有五个铁轮子轮子上还有许多小型的凸起使抓地更加牢稳十个铁轮子碾在冰冻的土地上出刺耳的磨擦声车上的铁烟囱冒着淡淡的青烟几个炮塔不停转动着搜索着目标。一群不知死活的清国步兵蜂拥了过来妄图拿刀来砍铁车。铁车冲着人多的地方直接轧了过去十个大铁轮子把奔逃的步兵碾成了肉饼清军弓箭手疯狂的射箭雨点般的箭矢落下战车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战车朝着弓箭手开去吓得他们掉头就跑战车上的一尊炮塔转动了两下瞄准弓箭手们的背影炮管里射出了旋转着的尖锐金属钉一片仆仆的入肉声音弓箭手们被扫射的尸横遍野。射入弓箭手背部的金属钉是铅做的前面加了个尖锐的铁头内燃机的动力除了驱动战车还分出一部分拉动武器仓的汽缸上膛巨大的汽缸不停的动作用骤然释放的气体推动弹簧供弹的金属钉射铅做的柔软弹身充塞住炮管在炮管里几条旋转的膛线作用下旋转起来保持稳定平直的弹道射向可怜的齐国弓箭手们这个叫做机关枪是战车的主要武器。巨大的汽缸回膛声音和战车的轰鸣惊动了重围中的小队伍在马上的小姐妹惊喜的同时喊道:“是爹爹一定爹爹派人来救我们了!”刘子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大吼一声:“后队变前队回城!”残兵们又看到生的希望了呐喊一声奋力拚杀起来刘子光在后队掩护边打边退。另一辆战车径直跑到了一辆清国楼车跟前炮管伸出射出的却不是金属钉而是一股火龙同样的武器结构汽缸里喷出的却是酒精在炮口被引燃后射向敌人楼车立刻被烧着了里面的步兵仓皇逃命。战车紧跟着追击。射金属钉的坦克去接应奴隶残军看到重围太厚另一个炮塔瞄准了敌人从扁平的炮塔缝隙里射出了一轮硕大的金属月牙锯齿盘强劲的力量锋利的刃口居然把一片人马集体切成了两段惨不忍睹!月牙锯齿盘居然还拐了个弯又砍到一片步兵才力量衰弱落到一堆尸体上不动了这是簧力回旋刃战车的另一种武器。清军们被彻底震撼仓皇的败走了两辆战车等到刘子光他们最后一个人进入城内才扬长而去轰隆隆的轧过吊桥进城去也。城墙内早已等候在此的彭老头看见两个满面征尘的女儿进的城来硬是忍不住老泪横流:“女儿你们受苦了…….”“爹爹……”三人抱头痛哭此情此景感动得周围亲兵都眼圈红了。刘子光冷眼看着这骨肉重逢的一幕你们团圆了我呢我的父母亲人远在另一个时空今生也不能相见了这一切还不是拜你们父女所赐。一年前那一幕逐渐浮现在眼前他是被时空错乱巧遇上的奴隶贩子硬生生从21世纪绑架来的。*********************************************************************一年零八个月前刘子光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在一辆轰隆隆行进着的大车里了只能平躺着身子下面是木板上面也是木板好象车厢分成很多层动动手脚手还能动脚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凭感觉好象是固定在车厢上的铁环上面一层的木板距离他的脸很近不能抬头去看只能扭头看前面和后面的情况。车厢是框架式的所以他能看见外面大车是黑色的铁做的框架一辆连着一辆最前面是巨大的车头丑陋的黑色的钢铁巨兽高高的烟囱冒着浓厚的深灰色的烟和大团白色蒸汽行驶在碎石铺就的路基上两条乌黑的铁轨延伸到远方。道路两边是农田和大树。在拐弯的时候可以看见车头后面的两节车皮上都是摞的整整清清的木炭车厢顶部露出一个人的上半身几排稀疏的绣铁片串成坎肩穿在他身上中间还挂着个凹凸变形的护心镜腰间挂着长刀和皮鞭俨然是押车员。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种怪异的火车甚至比小时候坐过得蒸汽火车还要粗糙简陋路旁的景物是如此的陌生没有电线杆没有汽车没有公路偶尔出现的村落也都是茅草屋顶黄泥墙壁的窝棚穿着古装的农人扛着锄头迎着夕阳走在阡陌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刘子光心里很惊恐恐惧来源于未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他百思不得其解在饥饿疲惫紧张的情绪中再次沉沉睡去。昏昏沉沉地颠簸了不知道几个小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天边一轮硕大的月亮爬了上来火车停了下来刘子光揉了揉满是眼屎的眼睛看见一干人从前面的板车上下来正是在破房子里避雨那帮彪悍的刀客刀客们忙碌起来有的生火做饭有的拿着刀把子挨个敲火车的轮子貌似在检查车轴。其中一个人走到刘子光旁边的车厢从最下面的车板上拖下来一个麻袋把麻袋里黄黄的沙子一样的粉状物倒进一个大桶又拿起一个脏兮兮的水壶往大桶里倒水倒了没多少水壶就干了那人咕哝了一句扯开衣服的下摆洋洋洒洒的在大桶里撒了一泡尿顺手抄起根棍子就在桶里搅和起来刘子光看得莫名其妙那人已经提着桶走过来了用一把长柄的铁勺子在每个旅客的头旁的木板上倒了一坨黄黄的膏状物“今天水不够了便宜你们这群***能出这么稠的饭。”显然那人很是愤愤不平。刘子光恶心地要吐但肚里能吐出的却只有酸水。旁边的人已经用不可思议的度把属于他那份的晚饭吞下了肚惊诧地现刘子光这份还没动也就不客气地把刘子光这份也捧起来吃了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把木板缝隙里的残渣舔了个干净。看得刘子光连最后一点酸水也吐干净了。刀客们围坐在火堆旁熊熊的篝火上烤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传来一阵阵肉香钩的刘子光馋虫大动胃里翻江倒海馋虫们开始抗议上层的车厢隔板好象知道他胃的想法从上层隔板的缝隙里开始往下滴臭水混杂了稀屎和尿水的液体一滴滴落在下层旅客的身上难以形容的臭气弥漫了车厢用特殊的方式抑制了他的食欲还好车厢是敞开式结构四面通风要是闷罐车非得熏死人不可。经历了三天的跋涉饿得刘子光已经不得不接受那种杂合面掺水做成的食物他浑身上下沾满了风沙粪尿血迹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了。就在他快到忍耐极限的时候目的地到了。远远望去一片苍凉的大地上赫然黑压压一片庞大的机器高耸的烟囱密密麻麻的管路浓厚的黑烟和白色的蒸汽缭绕在厂区上空周围的小山峰寸草不生偶然旷野上还能看见有几棵枯死的老树铁路边上一条小河竟然流淌着红色的河水。火车停了刀客解开了脚镣用鞭子抽打着“旅客”们赶他们下车可是由于长期的不能活动血液不畅大多数人已经爬不起来了刘子光摸着麻木的双腿蹒跚着爬下火车。刚一踏上地面刘子光脚一软摔到了地上马上一根皮鞭凌空抽了过来打得他惨叫一声后背上火辣辣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挥皮鞭的刀客暴喝“排成一队鱼贯进厂!”疲惫的“旅客”们慢腾腾的排成高矮参次不清的队伍凌乱的往厂大门里走去雄伟的城墙连绵着好远城墙外面是宽阔的护城河河里依旧是土红色的河水一排衣着褴褛面色枯槁的人跪在河岸边每人后面是一个抱着雪亮大刀的蒙着黑头套的彪形大汉随着领头一个大汉一声“斩”字刀光闪处一排鲜血冲出了脖颈十几颗大好头颅叽里咕噜滚的到处都是。然后有一队同样面色枯槁的人推着小独轮车过来三三两两把尸体装到车上拉走。城墙上的人搬动巨大的绞盘吊桥缓慢地放了下来旅客队伍在刀客的包围下缓慢走进城门刘子光眯着眼睛抬头看刺眼的阳光下城头上是全身黑色铁甲的武士手持铁矛城墙的垛口下面悬挂着一排铁网笼子里面赫然是一颗颗已经腐烂臭的人头!再往下看是一块巨大的铁牌匾挂在城门上方上面四个黑色浮雕的隶书大字。“利国铁厂”*****************************************************************“啪”一记皮鞭远远抽过来在刘子光裸露的后背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咬咬牙没有出任何声音后背上已经有错综的许多鞭痕长期的折磨和重体力劳动已经使这个原本孱弱的都市青年成为耐受力极高的奴隶。“不许偷懒”黑的流油一身横肉的看守一边舞动皮鞭一边冲着正在干活的人们喊叫。这是一个巨大的矿坑铁矿和煤矿不同大多是在平原的地表所以矿坑并不深属于露天矿的范围也有一些竖井横井采掘浅地表储藏的矿石。上千名**上身的奴隶在监工的皮鞭下顶着烈日辛苦的用铁斧、铁锤、铁锥、铁镐挖掘着铁矿石把开采出来的矿石放在竹子背篓里面背到选矿场进行洗选。经过水洗暗红色的赤铁矿石被挑选出来红色的泥水流入铁厂的护城河把河水染得好像大屠杀后的抛尸场。被城墙包围着的铁厂内高炉烟囱林立有专门的铁轨通到矿场烧煤的小型火车头喷着蒸汽把铁矿石运到厂里去炼制。巨大的高炉每天吞进无数矿石焦碳石灰石从烟囱排出浓厚的烟尘从出铁口流出暗红色高温的铁水从出渣口排出废渣。厂里另外还有负责炼焦碳的炼焦车间和生产铁器的铸造锻造车间每天生产出无数的工具农具兵器通过火车输送到各地。火车铁轨巍峨的城墙充满邪恶美感的炼铁炉骑着战马顶盔贯甲手持长矛腰配弓箭的骑士以及天边火红的晚霞构成一幅怪异的画面。刘子光被沉重的矿石篓子压弯了腰汗水顺着肮脏的头流下来迷住了眼睛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每天都要从事这样沉重的苦力工作一同挖矿的奴隶几乎都是战俘也有小部分象他一样被绑架的流民奴隶和铁厂的工人不同没有人身自由没有丝毫尊严奴隶之间斗殴而死或者被监工毒打致死以后象死狗一样的被抛进附近一个极深的天然洞穴没有墓碑没有花圈连名字都没有人记得。所在的地方是大明朝淮海道徐州府境内铁厂占地极广蓄有私兵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俨然就是一方诸侯势力小觑不得。奴隶队里各国的战俘都有简直就是联合**这些战俘大多是好勇斗狠之徒经常为了一口食物大打出手甚至致人于死地。刘子光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不改变原本温和善良的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刘子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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