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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犬》第五章 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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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自己见过最难以忘怀的场景,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回忆,但对于林依瑶,就是这一刻,在厨房里,看着亚少细心的为她们姐妹俩准备晚餐的场景,就是她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场景吧,他那认真专注地样子,让林依瑶看得如此入迷。

在林依瑶记事以来,从来没有人可以让她觉得如此神秘,让她好奇,从小她就是长得很清秀,长大了之后,更是出落得楚楚动人,追求她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她也见识过那些自作聪明,故作神秘的人,但都是表面做作,让人厌恶,但亚少却不同,他的一切都像被包裹住,不透出一丝缝隙,让人好奇,却又望而却步。

“端出去吧,别发呆了。”

亚少的突然发话倒是让在一旁偷看的林依瑶吓了一跳,连忙回神有些紧张的应了声,红着脸走过去,像是偷吃糖果被大人发现了一样,一个大美女有这样的表现,此情此景甚是诱人,不过亚少却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锅里煮的汤,头都没有转的指着一旁已经做好的四道菜说道:“端出去吧。”

“哦。”看着一旁的亚少,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倒是专注的看着锅里的汤,不由得有些失望,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备受瞩目的焦点,她最在意最自豪的容貌,(女孩子都是比较爱美,容貌自然是她们最在意的,也是一部分自信的来源。)但在亚少这里,还不如一锅汤,倒是有些打击,但却又生出一份安心,看来,亚少其实呆在这里其实并不是另有企图。

夕阳的余晖映照入房间内,那最后的闪耀是那么迷人,却不及某人的心悸。

菜都端到客厅的餐座上后,林依瑶坐在沙发上,抱着沙发抱枕,一脸无奈的看向窗外的夕阳,无心欣赏,仔细回想,父母去世之后,自己就辍学工作给妹妹赚钱读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却从没有过累的想法,但却在刚认识亚少时,自己把一肚子的抱怨都说了出来,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亚少在身边,她觉得像是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一般。

就在亚少把做好的汤给端出来时,家门打开,林依嘉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姐,我回来啦!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那么香?”看着门外的林依嘉,亚少轻翘嘴角,回应:“都是些家常菜,快来吃吧。”林依瑶都还没开口,亚少就已经给了回答,倒是让她显得尴尬,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是啊是啊,小嘉,快去洗个手,尝尝亚少做的菜。”

看着在一旁尴尬的姐姐,不由得扑哧一笑:“嗯嗯,知道了,看把姐姐你紧张的。”背包随手一扔,就跑向厨房,还一边嘟哝着:“吃饭咯,吃饭咯。”

看着这开朗的女孩,林依瑶和亚少倒是同时轻摇头,但又同时发觉对方与自己的同步,林依瑶立刻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亚少,而亚少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汤放上桌面,对还低着头的林依瑶说道:“你也去洗个手吧。”“哦。”林依瑶的回应小声到连蚊子都听不到,连忙跑进厨房,如此场景,亚少却视而不见,摆弄着桌面的菜肴。

另一边

蒋盼月的父亲一大早就接到夜芒酒吧的报案,早餐都没吃就出去了,蒋盼月遵守了对亚少的承诺,没有把亚少救她的事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平日,蒋盼月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对父亲给她介绍来认识的朋友都是比较反感,爱幻想加上父亲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局长,总是会幻想到政治之类的东西,虽然多半是她多想,但她只是一个大学生,涉世未深,哪会知道父亲的用心良苦,让她广交有些势力的朋友,有助今后在社会上的发展,倒是性格有些叛逆,对于她凌晨四五点才回家,倒也是习以为常,父亲也是无可奈何。

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开着电视机,但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却根本无法进入蒋盼月的耳朵,抱膝坐在沙发中央,查看着手机里父亲打来的一条条未接显示,不由得一阵心酸。

到了晚上七点,蒋盼月的爸爸,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正想着要做什么吃的填填肚子,却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不由得感到心里被什么堵住了,这些年,蒋盼月的母亲死得早,他一个人既是当爹又是当娘,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怕孩子放学回来饿肚子,常常是一下班就回来做饭做菜给蒋盼月,偶尔忙的时候,会给女儿多准备些钱让女儿去外面吃饭,然而今天,自己女儿是转性了,给自己准备了饭菜,虽然不知道女儿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懂事了,但还是不由得一时哽咽,心中长叹:“看来,我们的女儿啊,是长大啦!”

其实,蒋盼月主动为父亲准备晚饭时,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一想到从前一回到家父亲在厨房卖力的准备着饭菜,心中却泛起一阵安心和甜蜜,期待着这些点点滴滴一辈子也不要改变。一次遇险的体验,才能让人知道平静是如此可贵,才知道什么是成熟,才明白自己的行为给家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似乎,为父亲准备一顿热腾腾的晚饭,是她现在最应该做到的,那一粒一粒米饭,就像父亲当年一样,都包含着满满的爱。

蒋盼月的父亲蒋扬把公事包扔到沙发上,洗好手,坐在桌前,对女儿做的菜显得很郑重,夹起菜细细品味,咽下。

良久,才一脸微笑看着桌上的菜,小声自言自语的苦笑:“和我以前刚做的一样,又咸又没熟。”话是这么说,但筷子却未放下,一口菜一口饭的大口吃了起来,饶是享受,微闭着眼,掩着泪,是感动,是欣慰,还是被咸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蒋盼月在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今天在家里的所作所为,洗菜被水溅了一身水,被切到的手指,下油时在锅旁一蹦一跳,做糊了又重来,虽然想起来很糗,但却觉得很安心。

蒋扬吃完了饭,收拾好了餐具,对着女儿的卧室说道:“月月啊,我今晚要加班,你自己好好在家啊。”按照平时,蒋扬这话也只是说说,没有任何回应,但今天却得到了回应:“嗯,知道了,爸,早点回来。”

倒是让蒋扬一愣,今天自己女儿怎么那么听话,但也不会去细想,孩子总会长大的,自己的孩子变乖了,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嗯”了一声,从未感到如此轻松,拿着公文包出门了。

看着手腕上早已经消失的地方,不由的想起了亚少,严肃,冰冷,镇定但又带着温柔,让蒋盼月一想到就开始脸红,虽然是他救了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的全身一定都被亚少看光了,就感到害羞的要命,但却有无比牵挂,她决定,这个无时无刻都想起的男人,她一定要找到他。

林依瑶家

吃完晚饭,林依嘉就回了卧室去学习,现在的高三学生也真是苦啊,好好的双休日,也全用在补课上了,和平日上课时间都没什么区别,就是少了晚自习而已,有的学生,别说休息,午休时间双休日的晚上都被剥夺了,就是为了一个高考,但一味的强压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又有谁可以改变这个状况。

就这样,客厅里也就剩下亚少和林依瑶了,没有什么话可聊,气氛显得非常尴尬,然而,亚少却好像看穿了林依瑶的心事一般,说道:“我不喜欢说话,也喜欢发呆,你们平时是怎么样的,就怎么来。”

听了亚少的话,林依瑶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视虽然开着,但却无心听闻,但为了摆脱着尴尬的气氛,林依瑶很是敷衍的笑道:“呃,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去上班了。”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上班的好,反正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生意的。”亚少倒是漫不经心的指着电视答道:“夜芒酒吧发生了命案,相信这几天酒吧的生意会稍微淡下来一些,你去了也白去。”

林依瑶听完倒是开始注意到了电视上的新闻,亚少没有说话,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独自走到阳台上,看着还没完全黑掉的夜景,咬掉瓶盖,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林依瑶看完了新闻,郁闷了一阵子,但一想到亚少一早就回来,加上妹妹走时手机响起的闹钟,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机,翻开了备忘录,看到了亚少留下的文字,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脸贼笑,心想,“看我今天不挖出你的秘密。”这样子,还真像一个淘气的孩子。

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走向阳台,站在亚少一旁,用开瓶器打开一瓶,笑着拍拍亚少的肩膀,亚少转过脸看着她,冰冷却带着疑惑,林依瑶哈哈一笑,用酒瓶碰向亚少手中的酒瓶,笑道:“来,干杯,我陪你一起喝。”话一说完就咕咕咕的喝了起来。

“你看起来很开心啊。”亚少轻泯一口酒,看着一脸笑意的林依瑶,他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

林依瑶看着亚少带着疑惑的眼睛,笑道:“亚少,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两眼看着亚少,而亚少瞟了林依瑶一眼,“看来已经大概猜到一些了。”微眯着眼,喝上一口酒,点了点头。

霎时间,林依瑶两眼一亮,但还是小心的问道:“那我问了,夜芒酒吧的事,是你做的吗?”

亚少斜视着一脸期待答案的林依瑶,倒是佩服她的分析力,看来自己一开始是小看了这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早已料到,但还是老实的说道:“对,是我做的。”他并不担心林依瑶会出卖他,毕竟这一整件事来说,对林依瑶毫无危害,就算让她知道也不会威胁到亚少,一,就算被抓,林依瑶也是包庇罪,她不会那么蠢,二,亚少是为了她们和自己的安宁才坐的,,三,比较玄乎,因为亚少相信她。

“好,第二个问题。”说着,倒是一摆脑袋思索起来,等想好措辞,便问道:“那个......他们和我有关吗?”这第二个问题,林依瑶倒是有些吞吐,微低下头,但却一直看着亚少,等待他的回答,亚少没有思索,还是点点头,道:“他们会威胁到我和你们的生活。”得到这样的回答,林依瑶简直都要醉了。(简直像是在成全少女美梦的幻想啊!)

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平复下心情,林依瑶好似感觉到她问什么亚少都会回答,好像亚少对自己还是挺特别的,便问出最后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来这?”最后的问题一出口,林依瑶也呆住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也许是自己小小的幻想心思作怪。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把亚少难住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停顿了片刻,摇摇头说:“不知道。”“啊,不会吧,你为什么来这也不知道。”林依瑶倒是机敏过人,大声惊叹混了过去,不过倒是让林依瑶舒了口气,看来亚少误会她的意思了,但也好,让亚少以为问的是来这座城市,只不过再一想,来这座城市的人,都是为了出路,钱,等等多种原因,但亚少却说不知道,在她感觉,觉得亚少在敷衍她,一时有些不开心的嘟哝道:“怎么可能,你来这里没有什么目标要追求吗?”可心里却想,我的事都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就不肯说你的事,真不把我当自己人。

“一定要原因吗?”亚少淡淡的说道,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灌上口酒,紧皱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不一会儿,很是无奈的口气说着:“我不知道,我拼命活着,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而活着。”

这话一出,林依瑶知道自己问的问题让亚少苦恼了,连忙说道:“对不起啊,亚少,冒犯到你了,其实,你不想说也没什么,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是故意要探听的,你别在意啊。”林依瑶紧张的的解释倒是让声音都有些发抖,也许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对亚少的在意,没意识到亚少这个名字已经渗入自己的意识里了。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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