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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武志》第十章 兄弟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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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亮,林凡就背着行李、怀里抱着小黑,与周超一起准备上路。林母舍不得儿子离开,便在房间默默流泪,为孩子祈祷。而林啸天冲周超一抱拳说:“凡儿这孩子就交给周老弟了,劳烦多费费心。”周超赶忙接话:“恩公这说的哪里话,没有你我早已饿死街头了,大恩没齿难忘,对于凡儿我定然视如己出。”

“那我就放心了!严师出高徒,这孩子从小就野,被宠坏了,你该管就管,不必心软。你我都懂,修炼本是逆天而行,现在多吃苦,总比以后丢了性命强。”又冲林凡说:“以后一定要听你师傅的话!”

林凡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嗯!”看了一眼冲他傻笑的林武,又说:“代我向娘亲告别,让她别太担心,我会好好的。保重,父亲!”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冲林武说:“保重,哥!”说完看林武脸上笑开了花,便转身和周超一起离开。

一路头也不回,到村口的时候林凡停了下来,环视了四周,看到自己生活了八年的村落,鸡鸣狗吠、余烟袅袅,不知此番离去何时才能再回到这里,他想把这一切都烙印在心灵最深处,以便时时回忆。爱哭鬼的他并没有哭,因为他知道今天的分离是为明天的相聚,他们的心连在一起。

站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故乡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气息,林凡转身离开了。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临行前林啸天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了他,虽然林凡早有猜测,但听到父亲亲口说出真相,除了愤怒他更多的感到一种无奈。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天脉者,最后成为体内没有经脉的凡人,他不禁深深地体会到福祸相依,世事无常。好在父亲给他找了个师傅,只要肯刻苦修炼总算能有些希望。虽然可能永远也达不到最高境界,但林凡依然乐观的感到满足,直到后来他体会到练体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才深刻的懂得体内没有经脉的修炼是多么艰难。

天邪子,人如其名,亦正亦邪。他曾为报夺妻之恨生生屠灭仇家三百口人,无论老少;他也曾为救无辜百姓而深入险境,恶斗食人妖兽,九死一生;也许是早年流浪生活不幸,退隐江湖后不甘寂寞,他创立了野人谷和天残门。

野人谷,这并不是野人时常出没的地方,相反这是天下间很奇特的组织,负责收容各地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再根据个人资质天赋教授他们修炼或生存技能,但这世上流浪儿童千千万,甚至有的穷苦人家养不起孩子故意送来野人谷,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加入野人谷,会有较严格的审查,包括心性、头脑、资质三项。

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妙药难医冤孽病,横财不富命穷人。野人谷收的往往都是身处困境却毫无抱怨,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倔强孩子,野人谷不介意给自助者多些帮助。而天残门弟子招收标准更为简单,一个字“息”。何解?身残心不残。

天邪子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享受着优质的生活和最好的修炼资源,但他们的心已经残废:嫉妒、傲慢、颓废、冷漠、脆弱,而我们不过是身体残废,谁也不必嘲笑谁!”

野人谷外,一对中年夫妇正带着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孩朝谷内走去,那孩子看起来愣头愣脑,正望着谷边的花草傻乎乎的笑。只见那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朝谷口守门小童一拱手,“晚辈林啸天拜见天邪子前辈,还望通报一声!”那小童应了一声:“暂请稍后”说完便转身走进谷内。

不一会小童出来说:“师祖说不见,但这孩子可以留在谷内。”说着便抬手一指林武,林啸天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但想来把林武送到野人谷的任务已经完成,便一拱手说:“替我谢谢天邪子前辈”,说罢让林武在此好好修炼,便和妻子一起转身离开。

把林武送到野人谷乃是林啸天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虽然有不少名门大派可以选择,但里面难免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可不想傻林武进去成为牺牲品。天邪子御下看似宽松,实则对心性要求极高,谷内弟子十分团结,林武在此至少不会被欺负。而自己夫妇二人要去查探的事情,潜藏着诸多危机,把林武寄养于此至少能保障安全,免遭波及。

守门小童把林武领进谷内,一路不停的为他介绍一些规矩,很是亲近。谷内的孩子们看到林武进来,一个个都停下手中的事,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很是好奇。而林武只是傻呵呵的不停笑着,孩子们也许是意识到了眼前的大个子其实是个傻子,孩子们眼神里多了一丝关怀,很多事只有经历过才能真正感同身受,彼此理解。

野人谷内一间优雅别致的阁楼里,两个老人正在悠闲的下棋,一身血色红袍的老人捻起一颗棋子问:“为什么不见他?”

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老人笑着反问:“为何要见?”之后苦笑着说:“他夫妻二人欲寻当年之往事,此等祸事乃是我可以沾染的。”

“天邪子,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不是号称无所顾忌吗?”红袍老人略带嘲讽的说。

“唉,人老了就变得怕死喽!”接着又面色沉重的说:“我若死了,我那帮徒子徒孙怎么办?家大业大,由不得我。”

又笑了笑:“哪像你血老怪,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杀人只为图个乐,作恶皆因心头爽。如此快意人生,令我好生羡慕!”

血老怪张狂地大笑说:“说得好!仇人三千奈我何,天地逍遥自成佛。”笑完又说:“那你为什么又收下他送来的弟子。”

“还不是因为林祥那老家伙,当年总算是有几分交情,他孙子当初被暗算,他想报仇,我没出手相助,心怀愧疚。这次算是变相还他个人情吧!”天邪子苦笑说。

“我看这孩子傻乎乎的,性情憨厚,没来由的心生欢喜,你若不愿收留便与我做个便宜徒弟,我正愁没人养老呢!”血老怪讪笑着说。

“我平生收了九个弟子,人称天邪九子,就收他为我的关门弟子吧!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你若也愿趟这浑水,三年后便把他与你做那便宜徒弟。”

“我血老怪活到现在早已赚了,还怕什么,这徒弟我收定了!”

说完两只老狐狸相视而笑。

话分两头说,此时的林凡却遇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最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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