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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异闻录》第七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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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中入了夜,便更为寒风凌咧,北风呼啸地吹着,似乎整个大地都为冰雪所覆盖。只见一座道观中,两名身着玄服棉袍的道人正立于山间石室前,将长剑插于雪地,手执灯笼,一边冲着被冻僵的双手直呼热气,一边不断打着哆嗦。

“他妈的,这鬼天气,紫霞子师叔怎么会想到这个时候跑来审问那糟老头子!害得老子大晚上跑这里守大门,简直冻死了!”其中一名道人气得连声喝骂道。

“师弟,噤声!”另一名道人眉间一慌,连忙喝止他,低声道:“你不要命了?紫霞子师叔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这昆仑派中谁不知道他那瑕疵必报的性子?若是听到你在背地里说他坏话,可有你好果吃!”

“切,我会怕他。”那道人嘴上不肯弱了气势,可口吻却软了下来。“奶奶的,当真可恶。青霜那小娘皮本来还叫着我今晚去她房里来着没想到却被拉到这来看大门!嘿嘿,不过话说回来,师兄你可不知道罢,那小娘们媚眼抛起来,可是风骚的很呐,哈哈哈...”

“得了吧师弟,就你那银杆蜡枪头,撑得住什么事。”另一道人不屑笑道道:“前些日子青璃可都告诉我了,你那玩意,顶多撑个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过,立刻就倒!”

之前那名道人闻声怒道:“你他.妈小点声!想叫这整个昆仑派都知道么!...这小贱人,敢把我的事到处乱说,看我回去不收拾她...”

两名道人正自在那嬉笑怒骂,却不想,只听远处突然传来“叮”地几声轻响,他二人登时大惊,“噌”地拔剑出鞘,慌道:“谁!谁在那里!”

却只听那声音是从不远处两间别院只间传来,大晚上一片漆黑,从远处根本瞧不清楚。两人过得许久,却不见反应,不禁面面相觑,只听先前那名道人呸了一声,骂道:“什么玩意在那装神弄鬼!师兄,你在这看着门口,别放人进去了,我过去瞧瞧!”

另一名道人满脸肃然,点了点头,目送着师弟向那黑暗处走去。他手执长剑护于身前,等待片刻,却不想,自己那师弟走过去后竟是了无生息,毫无回应,他心下一慌,连忙出声道:“师弟!那边出了什么事?”

谁知,话音落了良久,那边仍旧没有半点反应,这道人心头一慌,心知事有不对,不由缓缓退向石室门口,张口便要出声示警。可他却不曾想到,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竟是突然从他背后石屋上一跃而下,速度快若鬼魅,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只听“噗”地一声轻响,利刃早已从他背颈后刺入喉间,一道血光猛地喷出,那道人双目瞪大,喉中咕咕作响,登时扑翻在地!

一股热血渐渐从喉间淌了出来,将雪地染成一片鲜红。道人挣扎了片刻,只觉得身体慢慢变冷,生命缓缓流逝。涣散的瞳孔中,只映出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

叶衣将两具尸体都搬入暗处,灭了灯笼,随即走到那石室门口,将门轻轻挑开,一闪身便钻了进去。

这石室看起来似乎专门是为囚禁他人所设计,屋顶极高,两壁光滑,分为外室和内室两间,中间以一条狭长走廊连接,四周皆是石壁。待叶衣进了屋内,却发现这外室之中只有两个低级弟子看守,一个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而另一个却正巧靠在门边。

那弟子想着,若是又有明教教徒闯入救人,外面肯定会大声呼喊;再不济,门外还有两个师兄守着,不管来了何人,肯定都会高声示警。是以当叶衣突然闪身而入时,完全没有料到来者竟不是他昆仑派的人,待得他看清楚了,刚要出声时,却只见面前寒光一闪,一道鲜血,早已喉间喷将出来。

这边厢,那弟子一手捂住喉管,一边满脸不可思议,缓缓软倒在地;而另一边,那正坐着打盹的弟子,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变故,更不知杀身之祸,已是慢慢向他逼近...

叶衣轻而易举便干掉了这两名低级弟子,左右打量了一番石室,运气使出壁虎游墙功,两三下便爬到了房梁之上。他听闻此时竟然有昆仑派高手在此,生怕打草惊蛇,是以虽是轻功了得,此刻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地挪动脚步,缓缓进入内室之中。

待他刚稳住身形,便听室内一男声道:“...石教主,我知你乃是一教之主,是以如何逼问你,你都绝不肯吐露半字。只不过,之前是我那师兄青灵子宅心仁厚,不肯轻易逼迫你,所以你能够活命至今;而现如今,师兄他早已外出多日,现下里你的生杀大权,全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呵呵,你若是今晚仍不肯说出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可莫怪我辣手无情了!”

他话音刚落,便又听另一男声哈哈大笑道:“紫霞子,亏你还自称正道中人,怎得行事比我这邪魔外道还要龌龊不堪?你们昆仑派想要得到乾坤大挪移心法,那是妄想,就算他青灵子好言相劝,你紫霞子出言胁迫,又怎能动摇我心意?嘿嘿,自从栽在你等那卑鄙手段之下,这条性命,我早已看得淡了,你要杀便杀,我石元若是眉头皱一下,便算不得好汉!”

叶衣心下一喜,石教主果然便被困于此处。他缓缓探出头向下张望,却见内室中,一名身着紫袍的黑须道人正负着双手立于堂间,想来正是那紫霞子。而另一边,又有四名昆仑派弟子站于他身后,抱剑而立,一字排开,将内室出口死死封住。叶衣张望了片刻,眼瞧那紫霞子面前,一名中年汉子双手被两条粗重铁链所缚,神态萎靡,目中却炯炯有神,正是明教教主石元。

他眼见那紫霞子功力深厚,只怕袖剑立时间难以轻取,心中略一思量,便已有计较。

紫霞子被石元一语所激,心下登时大怒,他本就是一副狠辣的性子,此时见这石元如此桀骜不驯,杀意顿起,抬掌便拍向他头顶百会大穴。

这紫霞子一生功夫都下在这双掌之中,一手“红砂掌法”独步武林,掌下亡魂多如牛毛。石元见他骤然下此毒手,不由须发倒立,怒目而视,毫无一丝惧怕之色。

紫霞子见他果真不惧生死,心中也不由生起一丝敬佩,可又想起他适才屡次挑衅自己,顿时怒气更甚,一掌便要击落。却不想,就在此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劲风,只听“咚咚”两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从高空落下。

紫霞子登时大惊,连忙收掌回身,却见背后两名昆仑派弟子早已扑倒在地,一名黑衣男子极为迅速地从二人脖颈中抽出袖剑,继而两腕中“咔咔”声作响,头也不转,双手突然猛地朝着身旁两侧另两名昆仑弟子挥出。

只见数道金芒一闪而过,那两名弟子只闻鼻中传来一股甜香,还未回过神来,喉头早已中了数枚金针。他二人又惊又怒,疼痛之下连忙伸手去拔,却不想猛然胸口一痛,“哇”地喷出大口鲜血,登时面若金纸,刹那间便软倒在了地上。

紫霞子见此人如此干脆利落便收拾了自己四名弟子,心下大惊,又见他身披黑袍,浑身便如一团黑雾,瞧不清面目,连忙高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派禁地,杀伤我派弟子!出手偷袭,全然不顾江湖道义,阁下如此行为若传将出去,只怕徒令人耻笑!”

他话音刚落,便只听那黑袍男子“嘿嘿”一声冷笑,傲然道:“紫霞子道长真不愧是正道中人,话语间大气凛然,全然与之前那番龌龊嘴脸大为不同,在下此间看在眼里,可当真是佩服得紧!”

紫霞子顿时大怒,双手聚起内力,便见双掌微微泛起红光,猛地击向面前这黑袍男子,他出手快若闪电,正是“红砂掌法”中一式“石破惊天”!

这男子似乎也知对方掌法厉害,立刻向后连退数步,只听“噌”地一声,腰间长剑已然出鞘,剑尖一抖,剑光登时交叉劈出一道十字,生生刺向紫霞子那只肉掌。

紫霞子只觉脸上骤然间被那凌厉剑气刮得生疼,登时骇然,连忙回掌拍向剑背,却不想,那黑衣人变招竟是甚快,十字剑气登时化为“王”字诀,两道剑光只冲着自己脑袋和双腿横斩而下,唬得他连忙抽身而退,一个懒驴打滚,万分狼狈地躲过对方杀招。

“你...你是‘昆仑剑’叶衣!”紫霞子被这黑袍男子一阵精妙剑招所震慑,心中回想片刻,立刻便惊叫出声。叶衣嘿嘿笑道:“紫霞子道长好眼力,虽没认出在下,却总算没忘了在下这手剑法。”

紫霞子为其气势所压,心下骇然,心知来了个大对头,胸中顿时萌生退意。只是他见对方堪堪挡住出口,面带冷笑,持剑而立,分明是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心知今日之事只怕难以罢休,不由又惊又怒,转身便欲将石元抓入手中!

他心中想着,只要取了人质在手,那么无论叶衣武功再高,也必然投鼠忌器,是以一出手便运上了十成功力,打算一举定乾坤。却不想,他刚反身欲上,却立刻感到身后数道劲风呼啸而至,迫得他只能再次回身相抵。不曾想,他回身第一眼,竟是见到数枚细如牛毛的金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至眼前,将他骇得猛地一个趔趄,一跤扑倒在地上,狼狈间,竟也堪堪躲过了金针攻势。

只不过,他这一倒,身法便一下子施展不出,还未待起身,便见叶衣脚下踏起“凌波微步”,快若鬼魅,瞬间赶到他身前,抬手连拍他周身数十处大穴,将其内力封住,动弹不得。

“叶...叶少侠,手下留情!”紫霞子身手被制,吓得哇哇大叫。叶衣皱了皱眉,上前便是一巴掌:“鬼叫什么!再敢胡乱发声,便把你舌头割了!”紫霞子被他一掌扇在面上,脸颊顿时肿的老高,当下不敢再言,目光中尽是怨毒神色。

叶衣懒得再搭理他,便将他先丢在一旁,转身去看石元。却见那石教主披头散发,神情委顿,可精神却还算不错,见到叶衣,不由大笑道:“叶老弟,数月不见,你这‘寰宇剑法’又见精进,实力之强,当真令人惊叹。哎,这武林中,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叶衣闻言也笑道:“石教主身居囚室,被此等小人咄咄相逼,却面不改色,义正言辞,果真英雄气概。不过现下里时间紧迫,还是先将你救出去,回了总坛,咱们再叙旧不迟。”说着,便俯身将石元双手握住,道了声“得罪”,袖剑弹出,便捅入那锁洞之中。

石元见他动作,不由苦笑道:“叶老弟,这副铁锁乃是由千载玄铁所铸,遇金不断,遇火不熔,乃是天下间少有之坚器。你那双袖剑虽也是玄铁制成,却太过细小,片刻之间,只怕难以撬动。”

叶衣闻言一笑,也不多言,只是用袖剑在那锁孔内旋转搅弄,只听咔咔几声轻响,便已将锁洞内部搅了个稀烂。

石元见他如此一番胡闹,不由啼笑皆非,现下不说二人都没有钥匙,便是有一副钥匙放在眼前,只怕也打不开这锁了。一旁被点了穴道的紫霞子见到这番景象,不由哈哈大笑道:“叶衣啊叶衣,我道你是个多么精明的人,却没想到也只是个莽撞少年罢了,你这一顿乱来,这石元石教主,只怕一辈子都脱身不得啦,哈哈哈...呃!?”

他正犹自笑得开心,却只听耳中传来“叮”地一道轻响,连忙抬头看去,心中登时大惊。原来那叶衣双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副银丝手套,两手握住那锁着石元手腕的铁箍接缝处细细磨搓片刻,继而运上十足内劲,便只见那铁箍刹那间错开了数分,接着便是“铛”地一声轻响,从那接缝处硬生生地被分将开来。

石元与那紫霞子俱是瞧得大惊失色,这玄铁锁链乃天下至坚之物,坚固万分,却没想到面前这少年竟能徒手将其掰断,这份深厚功力,只怕那天下五绝都不曾拥有,他又是如何办到的?

叶衣现下可无心解释,只是依样画葫芦,将石元另一只手上的铁箍也去了,扶着石元站起身来。他只觉石元脚步虚浮,彷徨无力,心知乃是被昆仑派在饭食中下了化功散,当下二话不说,一把提起紫霞子冷声道:“把解药交出来。”

紫霞子还正自惊讶着,经他突然盘问,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冷哼道:“石教主的化功散?嘿,我可没有解药...”

叶衣冷笑一声,也不多言,抬手便点了他哑穴,接着一手按住他脑后玉枕穴。紫霞子之觉得浑身猛然间好似针扎一般痛苦,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不过片刻,冷汗便已将全身浸湿。

叶衣瞧见他痛的几欲晕厥,只是笑眯眯地在旁瞧着,直到紫霞子眼中终于露出了求饶的神色,这才一把将他丢回地上,单手一掌拍开他的哑穴,笑道:“解药呢?”

紫霞子只觉自己好似全身上下散了架一般,哪里还有心思和叶衣作对,连忙喘着粗气道:“在...在我胸前衣襟内。只用服得一颗,调息半柱香时间,便可恢复内力。”

叶衣闻言,赶忙身手入他怀中,摸索了一下便找到一个药瓶。为以防有诈,他先取了一颗塞进紫霞子口中,待片刻之后见他无碍,这才放心将解药喂给石元。

石元吞下解药后,连忙打坐调息,过不多时,便只觉浑身蒸腾,一丝内劲于气海之内不断流窜,他连忙归气于丹田,一跃起身,哈哈笑道:“叶老弟果然有手段!哥哥此刻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分,虽仍旧未及巅峰,但对付这些昆仑小贼倒也足够!你我二人便直接冲杀出去,将他昆仑派众奸贼杀个痛快!”

叶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将那紫霞子一把捞起,复又在他周身大穴上补了一掌,使得他须臾间无法运气冲穴,接着便挟于腋下,与石元一前一后出了石室,径直向外奔去。

二人一路冲向昆仑派练武广场,不远处便是大门。只是昆仑门下人丁兴旺,这巡夜弟子亦是不少,两人奇装异服,又挟了个人质,早早便被人发现,只听一声大喝道:“喂,站住,你们是哪位师叔门下!”又见二人头也不回,只是疾走,当下运起内力大声呼喊:“快来人,有人闯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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