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女法师就是会魔法的女人。”

看着推开木门进来的老妇和金发少女，洛洛克不禁想起师父常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坐在旁边的卡萨也被金发少女吸引住了，少女感觉到卡萨火辣的眼神，竟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金发少女裹着宽大的白色风衣，窈窕身姿隐约可见。风帽遮住了少女半边脸，一缕金发醒目地露在外面。她身旁的老妇背驼得像弯弓，拄着一根漆迹剥落的拐杖，干瘦的脸上一双眼睛骇人的透着光点，冷漠地打量着“不夜天”小酒馆。

酒馆内挤满夹杂酒气和汗酸味的肌肉男，几个体态风**、袒****背，扭着浑圆翘**的女侍穿梭往来，忙着给大汉们碗口粗的**铜杯倒满廉价的果浆酒，同时熟练地回手扇落清脆的巴掌，奖赏那些捏她们屁股的男人。粗野的笑声、尖细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偶尔从醉汉手中摔落的酒杯撞击地板的声音，交织在昏暗的光线，形成极不协调的交响乐曲，没有让人感觉舒适和高雅的地方。

交响乐突然中断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门口。古洛德小镇临近海港，每天都有许多陌生人来到这里，但大清早就有陌生女人进入“不夜天”小酒馆，这多少有些让人感到异样。

老妇旁若无人地朝里屋一张空桌走去，每走一步颤抖得随时有跌倒的危险，大汉们都让开路给她过去。老妇一过，大汉们马上堵上“肉墙”，拦住金发少女的去路。

洛洛克和卡萨坐在柜台前的高脚圆凳上，看得清清楚楚，少女又窘又气，赤膊袒**的大汉们毫无顾忌地往少女挤压过去，肆意地碰撞和磨擦着少女的身躯。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貌似空间狭窄造成的不可避免地接触，非常精确地侵犯着少女敏感的部位。少女像闯入狼群的小羔羊，前后左右都受到夹击，站着不敢动弹了。

老妇径直走到空桌，坐下招呼一个女侍给自己上酒，一点不担心少女的状况，就好像两人只是碰巧一起进来，并不存在什么关系的陌生人。

“啪！”

很清脆的巴掌声，金发少女涨红了脸，返身狠狠赏了个耳光捏自己**部的男人。

“你干嘛打人啊！”莫里奇一手**着印出指痕的右脸，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跟少女讨理。

“流氓！”少女鄙夷道。

“哎，你说谁哪！”莫里奇瞪大眼扯高嗓音嚷了起来，“你打人还骂人，谁是流氓啊？我看，你就是一个流氓，女流氓！”

“对啊，你凭什么说人家是流氓！”

“就是，总得讲道理嘛！”

“总之，打人是不对滴！”

大汉们都帮着卡萨，口水直喷少女，少女一时慌了。

“你耍流氓！”少女急得咬牙切齿。

“好，你说我耍流氓！”莫里奇放开手，挺直腰板叫起劲来了，“那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对你耍流氓啦！”

“你你……”少女看到大汉们都嬉皮笑脸地瞅着自己，哪说得出口啊，皱了下眉头转身就想离开，不愿再去搭理，可大汉们挡在前面不让她过去。

“闪开！”少女沉声道。

大汉们围成水桶，一个个笑开了，少女羞怒交加，莹白的脸像初春桃花绽放般逗人喜爱，一双水灵的眼睛内含愠怒，显得更楚楚动人、招人垂涎。

“嘿！说我耍流氓，我就耍给你看看！”莫里奇得意地拉长调子喊，伸出手抓落少女的**部，五指有节奏地张驰。

“蛮有弹**的，不过——”洛洛克一口饮下杯里的酒，微笑地看着莫里奇的“恶作剧”，心里想道，“要吃苦头的！”

“哎哟——”

莫里奇左脸吃了一掌，跳开身去，一手捂着脸，面部略显浮肿。大汉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想不到少女力道挺大的。众人往角落闪退，让出空位等着看热闹。

“哎哟——”

又是一掌，这次是右脸，莫里奇两手都捂着脸，两眼又酸又麻，泪水给刺激出来了，他那狼狈样引起一阵哄笑。

金发少女出手奇快，打得莫里奇昏头转向，脸部红肿起来。莫里奇又是恼怒又是吃惊，竟两眼巴巴看着少女，愣愣地呆站着。

“莫里奇，干不过一个娘们啊！”

“莫里奇，上去推倒她，别丢我们海盗的脸！”

“她是一个武士！”莫里奇委屈地叫道，两手抚**肿痛的脸，又不敢上前去，“她力气那么大，肯定是个武士！”

少女冷笑一声：“哭什么，海盗船都给你的泪水淹没了！”

大汉们的嘲笑声更响了，连为少女担忧的女侍们都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我们海盗也是武士！”一个独眼大汉从人群走出，七八个人跟着出来，把少女围在中间。

笑声停了下来，“独眼狂人”雷诺是远近闻名的海盗，曾单独一人杀死了100个追捕海盗的神圣帝国海兵。当时雷诺右眼中了一箭，当场拨出箭头，一口吞下自己的眼球，还率先跳上帝国海军的船。

“雷诺！”人群里一个人说道，“别伤了她的脸，我会出个好价钱的！”

雷诺没有回应，他只想教训一下少女，可莫里奇和其他海盗亮出了“家伙”，显然是想做成这笔生意。七个海盗手里晃着寒光凛凛的大刀，两个海盗各拿着一个空心圆筒，圆筒内藏大网，只要扣下机关就喷**而出，网住猎物。

人群**动了一下，腾出更大的空间，原本拥挤的小店只靠墙的地方站满了人，中间空出，一下子仿佛变得宽敞起来。内里安坐着的老妇仍是悠闲地品着劣质的果浆酒，似乎感觉不到气氛变得沉闷、不安起来。

“看来有人需要帮忙了！”卡萨微笑着一口饮干小杯里的酒，两眼盯着金发少女。

“不夜天”小酒馆是海盗、盗贼、人贩子、逃犯各色恶棍的集中地，在这里发生任何意外都不会让人惊讶的。

“不一定吧！”洛洛克对自己朋友“英雄救美”的想头泼下冷水，“三十秒！”

“三十秒？”

“三十秒，那小妞就能摆平局面！”洛洛克肯定地说道。

“你看到什么了？”卡萨皱起眉头，看着洛洛克的眼睛，洛洛克有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右眼是天蓝色，左眼却是琥珀色的。他的左眼能探测到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比如——

“魔法力！”洛洛克平淡地说着，喝干了杯里的酒。

“给我倒满！”卡萨让柜台的男侍给自己加酒，目光来回打量老妇和少女，心中估量着两人的身份。

没有半点魔法师身份的痕迹，纯粹是两个女人，一个老妇，一个少女。

“三个辛统金币！赌不赌？”卡萨喝掉刚倒满的酒，重重拍落酒杯，看着洛洛克道。

“赌什么？”洛洛克举杯示意男侍倒酒。

“三十秒！”卡萨一字字道，“那小妞三十秒脱出困境，三个金币就是你的！”

洛洛克嘴角现出弧线：“十个金币，我跟你赌！”

“十个金币！”卡萨皱眉沉思了一下，“真够狠的，十个金币足够买下一打中等姿色的**了！”

“不过，如果洛洛克看走眼了，”卡萨脑子“急转弯”，“我就可以轻易得到十个金币！”

赌徒都有这个特点，总是抱着“乐观”的思想接受任何赌局。

“杀你！”卡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囊放到柜台上，金币发出**人的“叮叮”撞击声。

洛洛克也从怀里**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时间沙漏，这是师父为自己特制的训练中用来计时的“六色沙漏”，流完一色刚好十秒时间。

“一方动手，”洛洛克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开始计时！”

※※※

少女立在中间，正面是雷诺，左右各三人，背面三人，两人是“撒网手”。风帽挡住少女两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雷诺一人。

洛洛克注意到少女的眼垂是朝向地板的，她根本没有去看雷诺。少女的视线完全不在对手身上，而是——

“聆听！”洛洛克沉下脸色，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判断错误，少女难道真的是一个“武士”？

武士偏重于人体训练，人体器官功能较常人发达，包括“听觉”。在格斗中处于“包围”位置的武士往往不靠“视觉”，而是借助敏锐的“听力”捕捉对手的轻微动作。

风帽动了一下！

“耳朵动了！”洛洛克察觉到少女的两只耳朵在移动，“像猫一样！”

“开始了！”卡萨大喊一声，抢过洛洛克手中的“六色沙漏”，迅速翻转倒放到柜台，流沙静谧而下。

七个汉子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手迎举大刀直劈少女，**自上而下随刀光呼啸袭击而来。

背后两个“撒网手”紧跟着扣动机关，两张大网**出，扇形在上方展开，急速卷向少女。

这刻不容发的瞬间，少女只能束手待擒，无论往哪个方向躲都会撞上刀口。七个刀手目的就是制住少女，给“撒网手”制造最佳时机。

猎物已是困兽，避无可避了！

少女动都没动一下，似乎已经放弃抵抗，任由大网撒落。看客们都叹息一声，对这场毫无悬念的打斗大为不满。

“**！”洛洛克左眼映现九股小旋风，这是常人的肉眼无法看到的，“原来她是在捕捉空气的流动！”

“碰！”——“碰！”——“碰！”——

惊变突现，九个大汉身躯荡起，如断线的风筝飞向各处，有的撞击到墙壁上方，反弹重重地跌落地面。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

人群嘈杂声响起，九个汉子倒在地上痛苦**挣扎，嘴角流出血丝，显然是受了重击。眼看就要套住少女的两张大网恍然间失去重心一般掉落地面。

少女如石雕般纹丝未动。

“控风术！”洛洛克盯着少女身体左侧，白色风衣内里隐约发着微弱的光亮，“启动法杖镶嵌宝石蕴含的魔力直接发动魔法，利用对手攻击造成的**形成旋风反弹！”

“雷诺加油！”一声大喊分散了人群的注意力，卡萨看到“六色沙漏”连一色都没流完心里急了，脱口喊出为雷诺打气。

雷诺神色凝重，暗暗运了运臂力，握紧手中大刀，怒吼跳起，从上方劈下，手起刀落，两股劲风扑向少女。

**强劲冲向周围，看众脸面被针扎一般痛，雷诺的力量真是惊人啊！

“好样的！”卡萨是最激动的看客，他感觉这回少女肯定要避开雷诺的迎面一击。只要能拖延时间，谁赢谁输他倒是不在乎，关键是——

“雷诺，你要挺住啊！”卡萨默默祈祷。

很明显，他也清楚少女是魔法师了，只希望雷诺能坚持到三色流沙滴完，现在才流完一色半啊！

“**越强，”洛洛克“报丧”一般向卡萨说道，“受伤越重！”

“啊——”雷诺在半空发出大喊，口中喷出鲜血，纸片般撞向后面，重重落在地上昏过去了。

全场鸦雀无声，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少女仍是没有动弹一下，连眼都没眨，雷诺就像是受到什么力量冲击，他所击出的力量全部反弹回自身一样。

比钢铁还强壮的雷诺被击倒了！

卡萨耷拉着头，沮丧得说不出话，只流完两色沙，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少女就击败了十个大汉。

“谢啦！”洛洛克伸手拿起小袋囊放进怀里，又把“六色沙漏”收起，这可是他的宝贝。

六色沙漏不仅仅是训练计时的工具，最重要的是洛洛克**计时的道具。要知道，除了他师父，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计算“秒”的沙漏了。

“这次你请客，”卡萨举杯让男侍加酒，“我没钱了！”

“呵呵——”洛洛克笑着往少女看了一眼，少女已转身走向老妇。

人群也开始散开，有人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大汉，女侍们又忙着给客人倒酒，气氛变得轻快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不夜天”小酒馆，一天发生几场打斗，死上几个人都是常有的事，何况这次一个人都没死。

“碰碰碰——”响声骤起，地面爆出几柱浓烟，烟雾滚滚，弥漫小酒馆，众人视觉受阻，陷入了恐慌之中，一时间，尖叫声、咒骂声四起。

洛洛克和卡萨眼内闪现金色粼光，两人警觉地掩住鼻子，弯腰蹲下，静观不动。

“有毒！”有人惊叫着，随后零落响起倒在地面的声音。中毒的人都昏迷倒地了。

“洛洛克，你能看得清吗？”卡萨抽出腰间长剑，两眼四处张望，只迷蒙烟气，什么都看不到。

“是老鼠们干得好事！”洛洛克左眼透视红光，看见盗贼行会的五个家伙鼻孔塞着东西，正伺机对少女下手。盗贼们对少女发生了兴趣，想用毒气昏迷少女。他们经过特殊训练，能够在自己制造的烟雾中看清物体。

少女站立不动，全身罩着金光——魔法盾，风帽内两只耳朵的位置移动着，她在判断周围的状况。

“看样子，她也看不见了，”洛洛克很好奇少女的耳朵怎么能像猫耳朵一样自由移动的，“只能依赖听觉！”

洛洛克沉声道：“我去灭鼠！”

还没等洛洛克动身，一直安坐的老妇突然拍案而起，这次竟是直着腰板，背一点也不驼了，大喝道：“混帐！”

老妇话音还没落下，她手中拐杖敲击地板，发出“嗵！”的响声，一团白光从拐杖头**出，在空中爆散，无数光线蝌蚪游水般向四周扩散。

“不好！”洛洛克大声叫出，“能量弹！”

“见鬼！”卡萨大叫着站起，舞动手中长剑“呼呼”作响，如转轮般护住身前。给“能量弹”击中可不是闹着玩的事，轻则如利器般穿透肉身而出，重则穿入人体瞬间引发爆炸，血肉横飞！

能量弹不是魔法，是高级宝物拥有的魔力！能驱动高级宝物的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啊！古洛德镇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来了这号人物！

“要变成鬼屋了！”洛洛克心一沉，“必须想办法救这些人！”

“**！”洛洛克心念起时，闪电般反应，抽出长剑，大喝着挥向上空。

旋风斩！

一道卷风从洛洛克长剑冲出，撞向屋顶，“轰”地爆破，屋顶碎成片状飞散，屋顶上方形成急风漩涡，所有光线被吸了进去，忽地拉成一线耀出光芒在上方爆炸！

“轰隆隆——”

小酒馆震动摇摆，倾刻间四壁裂开，“哗啦啦”几声巨响，四壁倒向外面。

烟气散尽，酒馆内还清醒的人都惊呆地看着周围，眼前的景象是古洛德小镇的“二巷街”。街上站满被惊动的居民，一个个楞住了——“不夜天”小酒馆在他们眼前爆裂！

“好身手！”老妇大声喝道，同时击落粗壮闪电，从洛洛克上方“轰”然而下！

“轰——”洛洛克刚跳跃开去，身后炸开大洞，烟尘爆起。

“啊——”居民们恍然大悟，慌忙逃窜！

“战争！”有人一边跑一边喊着，“发生战争啦！”

平静的小镇陷入惊慌，连远处的居民都尖叫着从屋里冲出，一家老小向更远的方向逃跑了。

被惊吓的小镇居民如蚁出窠，四面八方流窜，场面混乱的真像是发生了“战争”。

老妇不停轰击雷电，洛洛克东跳西窜闪躲，好几次差点被击中。上空雷鸣电闪，地面被炸得面目全非，惊天动地的响声不绝于耳。

“哪来的妖妇！”卡萨挥剑冲向老妇，想帮洛洛克脱困。一道红光在他前面闪现，雷电迅猛击下！

“闪开——”洛洛克眼看闪电就要击中卡萨，飞出手中长剑撞向卡萨上方窜落的闪电。

“轰！”电光四**，长剑被击得粉碎！

卡萨惊得刹住脚，冷汗直冒，要不是洛洛克的长剑挡住上方闪电，被炸成粉末的就是自己了。

“跑啊！”洛洛克一把抓起卡萨右手，拉着他拨腿就跑。

人影闪现，金发少女如鬼魅一般在两人前方出现，正低音念咒，准备发动魔法。

“小妖精！”卡萨大声呼叫，提醒洛洛克。他被洛洛克拉着，只能一个劲往前跑，就要迎面撞向金发少女了！

“瞬间移形！”

洛洛克正暗暗惊讶金发少女能使用“瞬间移形”，这可是大魔法师级别的人物才能掌握的魔法，左眼又惊现少女周身**上下流转。

“风捆术！”洛洛克喊出，“别让她发动魔法，不然我们完蛋啦！”

风捆术，是风系魔法中的一种，用以困住敌人，让敌人无法动弹的法术。

“怎么办啊！”卡萨慌了，两人离少女就只有几米距离，很快就撞上了！

“所谓的女法师就是会魔法的女人。”

师父的“口头禅”在洛洛克脑中浮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左手，狠狠地抓落金发少女**部！

“啊！”一声尖叫，金发少女中断发动咒诀，惊怒交加。

在这空隙，洛洛克和卡萨“呜啦啦”鬼叫着从少女身前窜过，胜利大逃亡！

“师父教的，再强的女法师也是女人！”洛洛克边跑边向卡萨解释，“攻击女法师的脸和**是最有效的！”

嘿嘿，小妞的波弹力十足啊！

“下流是下流了点，”洛洛克想道，“关键时刻还是蛮管用滴！”

恼羞成怒的金发少女呆在原地，气得浑身颤抖。老妇缓缓走到她身旁，惊讶地望着往半山方向狂奔的洛洛克和卡萨。

“真像某人啊！”老妇看着洛洛克的背影，“果然是**师出**徒！”

“我要杀了他！”金发少女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他！”

“咯咯！”老妇发出清脆的笑声，竟像是少*妇的声音，一点也不显苍老，“那就追啊！”

金发少女身影一闪已飘到半空，怒视洛洛克背影，“呼”地一下闪电般疾追而去。

“那个少年的眼睛！”老妇凝视洛洛克逃去的方向，“能读出魔法师的法术，预测法术攻击的方向和角度！”

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老妇微微一笑，飞上半空化作一道白光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