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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世间》第四八章节 二老祖第四48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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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风和rì丽,湖面泛起一层层水波,景致入眼不忘。

华千坐在饭铺内,与周围几人交谈着,尘寻与青夕皆在,叫了几个菜,几坛酒,边谈论边吃着酒菜,气氛甚好。

华千先行畅饮,豪气干云,大笑道:“哈哈…想不到我们凌少主也找姑娘了!”说完,他转眼看了看正坐在一旁吃菜的青夕,不禁又是一声大笑。

一旁的尘寻等人都是啼笑皆非,一直冷酷的长巾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只剩下青夕两颊通红的站起,他紧咬红唇,不满的盯着华千,而后再度闷闷的坐回原处,模样有些可爱。

“大叔,你要再说我可要动武了!不要逼我揪掉你的胡子…”夕儿眯着眼睛注视华千,并在同时朝面前的大叔挥舞了几下秀气的拳头。

几人捂嘴一笑,这丫头还真是可爱,就似一个开心果,令不开心化为开心,将烦恼一扫而光。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凌渊自己的用心,完全是因为青夕对凌渊的关心,为此不禁令人琢磨,谁家的姑娘会面对一个男的肆无忌惮,关系异常之好。

尘寻将一块肥肉夹到了青夕的碗中,戏谑道:“谁让你整rì渊儿哥哥左,渊儿哥哥右的叫唤,肉麻死了,喏,多吃点肥肉,长胖了,我们也不会让师兄流入你的田里了…”说完,他拿筷子指了指青夕碗里的肥肉,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嚯…尘寻哥哥,原来你也是这样,我本来还以为你处事正经,没想到…比他们嘴巴还烂!”夕儿先是指着尘寻,而后抬起秀拳锤了他两下,引得众人大笑不止。

几人豪饮了一番,长巾男子自然也在内,他觉得这样一路人很对他的口味。

“敢问兄台贵姓…”尘寻朝长巾男子道。

“我姓项,单名一个城…住断剑岭那边…”长巾男子迟疑了片刻,随后便道。

闻言,尘寻微微顿了一下,随后面露欣喜道:“断剑岭,我的家乡便在那里…”说完,他毫不掩饰的打量了一遍项城,而后与后者共饮了一碗酒。

“那项兄应该知道chūn江县吧?”尘寻问道。

项城迟疑了一会儿,旋既道:“知道…知道…”

“我姓尘,单名一个寻,那么我们俩,也算是老乡了…来,项兄!喝酒!”尘寻抬起碗,与项城共饮一碗,而后大笑道。

项城眸中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疑惑,他很jīng明,也很敏锐,虽然尘寻语气很热情,但他似乎觉得尘寻隐约间看出了些什么,令他略微皱眉,眼前这个男子,似乎并不像表面这样简单,若非自己也是心思缜密之人,便不可能得知尘寻在听闻自己名姓时那细微间变换的神情…

……

几人喝得兴起,大谈陈年旧事,华千也喝得有些醉意,说出了他为何有大散修为却甘愿在上清宗守门的原因,原来,这也是一段血泪史,那是一个战争时代,从前,在华千还只是孩童之时,家庭便已然在战火的弥漫下烟消云散,年龄尚小的他,在双亲丧失的情况下失去了活下去的心绪,毕竟他还是孩童,应该是依偎在父母怀抱中享受童年之乐的时刻,可华千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他独自一人,在那个硝烟弥漫的时代,苟延残喘…

有一天,他跑上了一座山的山顶,想寻找到那故事里的岁月眼,回到过去,可寻来寻去,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后来他走到崖边想要寻死,可就在他跳下悬崖的时候,一只手臂在万丈高空将他托起,在他转头之际,发现一个白发慈颜的老人正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同立虚空中,救了他一命。

后来,老人与他讲述了种种人生的意义,带他踏空行游了一遍北界,让他看见,除了战争,还有快乐,让他看见了农夫耕田,柴夫砍柴,而后只与他说了一句话:“一人若为时代所害,就得尽力去改变时代,不能改变时代,也要与它硬拼到底,直至躯体化为腐朽…”,而这个老人,正是上清宗老宗主。

之后,老宗主将华千带回上清宗,华千自此立誓要回报老宗主,从小到大,整rì在老宗主房门外守护,不过由于自身资质太差,一直未被选入jīng英弟子之列,但他也未因此颓废,为回报老宗主养育之恩,他一直以守卫身份活下去,而老宗主也对他照顾有佳,直至一rì雨天,老宗主因病逝世,令得当时的华千跪在当rì老宗主救他的崖边足足哭了半rì,最终立誓,一生都为上清宗守门,以此回报老宗主养育之恩,每当想起此处,华千都是泪流不止。

众人在听完这一段故事后,都不自觉的饮了一碗酒,皆感叹纷纷,每人都有每人不同的故事,所走的路也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是世上一个并不起眼的过客,但依然有他自己的那段故事。

“千叔!来,我敬你!”尘寻持起酒碗,与华千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其它人也纷纷敬了华千一杯,此刻杯中之物,似乎不是酒了,倒像是某种思绪。

忽然间,众人只觉一人走到了他们的桌前,来者是一个年轻男子,背负一杆宝枪,身着一件白衫,手上缠着一根绷带,披头散发,眸子深邃,面若刀削,身材清瘦,但气宇不凡。

“在下平天,敢问几位可认识这画中人?”年轻男子朝众人拱了拱手,问道,原来此人是chéng rén礼上那个被偷袭而败的平家二少爷,平天。

随后平天展开一张白纸,众人发现纸上画着一个男子,面容清秀,见状,众人纷纷对视了一眼,认出了画纸上的男子,正是凌渊。

“几位可曾见过他?”平天问道。

“你找他有何事?”华千有些jǐng觉,问道。

平天面sè不改,道:“在下要寻到他,他是在下的恩人…”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画纸。

几人神sè顿时变得吃惊起来,本还以为此人是凌渊的仇人,却没想到,凌渊竟是他的恩人,见来者并非不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师兄他有伤在身,恐怕这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不如兄台先回去,等师兄醒来之时,我再派人通知你,如何?”尘寻转头问道。

“不了,我就在此等候…”平天摇头,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叫了一壶茶,静静等待。

见状,众人也未说什么,继续饮他们的酒,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打斗之声,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声音是由散气相撞发出来的,有些刺耳,只见两道身影各斗不分,在街道上拼式斗招,震起层层涟漪,引起风波阵阵。

众人都起身走近门外,想看个清楚,忽然只觉一阵劲风冲来,华千当先而立,横手所阻,运转散气与掌心之中,将劲风逼迫,反冲出门外。

“嘿!”

门外,只见一位身穿青衫的老者抬起手掌破空打向对面一人,指掌间空气扭曲,如热浪在奔腾,而另一边,有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衫老者跳起一步,一掌推出,接下了那位青衫老者的掌击,“砰”的一声,使得劲风呼啸,周围的房屋都被震塌了两栋,惊得街道上的百姓们失声大叫,朝四处逃去。

华千等人骇然失sè,在抵挡劲风的同时,也不忘去看这两位老者对招的过程,每一掌都极其危险,光是对掌的余波都能震塌房屋,两位老者修为深不可测,仅是眨眼功夫,便已是冲上了千丈高空。

“老东西,时隔五年,你又长进了不少嘛!”天空中,身穿青衫的老者脚踏虚空,大笑道。

“你不也是一样?不过依然胜不了我!老鬼,接招吧!”天空另一边,白衫老者站在虚空中,大笑了一声,而后右手忽然抬起,如雪般洁白的散气自掌心间蔓延而出,化入空气中。

“咻!”

忽然,白衫老者右手一动,散气如cháo水般席卷而出,在不经意间屈指一弹,虚空中顿时显化出一根巨大的白sè手指,铺天盖地,朝青衫老者扫盖而去。

“咣!”

那青衫老者也不弱,踏空向前冲去,眼见那白指压来,他的脸上并无惧sè,只见他发须抖动,身后忽然冒出一柱沖霄的光华,撕开云层,他右手往上一扬,一道光华便冲涌而出,随手而动,飞向那根巨大的白指。

“轰!”

一声惊天巨响,只见那白指与光华同时散碎,空间被震出阵阵波动,十里之外劲风呼啸,好在两人是于高空中斗法,不然五生镇恐怕得直接夷为平地。

二人飞速倒退,分开一段距离才停下,各自眸光相对,不过嘴角都是微微上翘,年纪已是一大把,却透露出一股年少玩乐的味道。

“老鬼,好手段,竟可破去我的碎山指!”

白衫老者屹立在高空中,白发飞扬,哈哈大笑,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老东西,你以为就只有你的碎山指厉害,老夫我的余华术也不是吃素的!”另一边的青衫老者也是哈哈大笑,负手相对。

华千一行人看得是满面惊容,项城还好,脸上未有什么情绪波动,不过目光却依然是盯着空中两位老者不放。

至于平天,也是走出了饭铺,仰望天空,就连一些百姓都是纷纷探出头来,满心的敬畏。

不知几时,凌渊也是走到了街道上,挺着刚刚痊愈的身子仰望天空,漆黑的眸子中有些好奇,目不转睛地投入在天空jīng彩的战斗之中,他的伤势在酒老儿那一瓶玉jīng下快速痊愈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柳于二祖五年相约一战,以此记忆岁月的痕迹,看来又有五年过去了啊…”有百姓叹道。

“两位老祖不是早已隐世了吗?怎会到五生镇来过招?”也有修炼者疑惑。

“几十年了…二祖依然胜负未分,已成几代人口中佳话,岁月不饶人,我们都老了啊…”有老辈人有所感触,轻轻叹息。

凌渊耳闻,心头诧异,二祖五年相约一战,以此记忆岁月痕迹,如此说来,连他都有些感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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